沉甸甸的珊瑚匕首握在手中,仿佛一塊寒冰,可程宗揚手心仍禁不住冒出汗水。
鬼巫王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程宗揚。
“天命者。”
他沉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加入鬼王峒,或者失去一切!”
說程宗揚不猶豫那是假的。自己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剛剛找到一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面臨生死選擇,程宗揚有一萬個理由要活下去。但拒絕鬼巫王隻需要一個理由就夠瞭。
“跟你混也沒什麼。”
程宗揚開出自己的條件,“把她給我。”
程宗揚指向祭臺上的少女。
鬼巫王皺起眉頭,“你在褻瀆神靈,天命者。她是龍神的祭品。”
程宗揚無奈地攤開手,“那就沒得談瞭。”
“你拒絕瞭我的好意。在南荒,拒絕我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鬼巫王收回手指,黑色的鬥篷無風而動。
一股陰寒的氣息從身旁升起,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嚎叫。那聲音猶如地獄最深處惡鬼發出的嚎叫,令人徹骨生寒。巖石像染墨般蕩出一圈黑色的漣漪,一隻手掌從漣漪中揮出,青色的手背幾乎被利刀砍斷,傷口中露出白森森的骨骼。受傷的手掌扳住地面,一具龐大的身形隨即從地面湧出。
那是一個持矛武士,它的皮膚被粗大的骨骼撐起,呈現出死亡的青色,曾經強壯的身體遍佈傷痕,大部分都是死後留下的,已經無法愈合。
如果說鬼武士是猙獰兇悍,有著非人的力量。眼前這個從地獄召喚出的持矛武士則是陰森可怖。它體表沒有任何生命的特征,就像一具直立的屍體,散發著濃鬱的死亡氣息。
鬼巫王的身體掩藏在黑色的鬥篷下,隻露出蒼白的面孔,那對幽深的黑眸猶如深潭,平靜中透出瘋狂的意味。
“你的刀法很有趣。南荒很少有人修習過來自北方的武學。我會得到你的身體,把它煉制成一具令人滿意的屍鬼。”
鬼巫王鬥篷下閃出一點碧綠的磷火,射進持矛武士體內。屍鬼空洞的雙眼張開,燃起一點碧火。它騰身向前縱去,長矛直剠程宗揚面門,身手出人意料的靈活。
程宗揚幾乎能看到行屍籠罩在一層青黑色的死氣之下,但不知鬼巫王使用瞭什麼樣的禁制,使屍體的死亡氣息聚而不散,連自己的生死根也無法吸動。
身後傳來一聲嬌叱,蘇荔揚手擲出鋼刀。”噗”的一聲,已經卷刀的鋼刀直直插在屍鬼肩頭,刀尖穿透瞭它的肩膀。屍鬼不理不睬,長矛如同巨龍,翻滾著卷來。
程宗揚連它的長矛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說抵擋,眼看著重重矛影帶起勁風逼來,他急忙向後躍去。
“砰”的一聲,長矛擊在石上,將那塊尺許大小的巖石擊得粉碎。屍鬼僵死的面孔毫無表情,他抽回長矛,然後“呼”的一聲,長矛抖開,在身前灑下一片扇形的矛彭。
程宗揚握緊匕首,擋在祭臺前,對蘇荔道:“你帶樂姑娘快走!”
蘇荔皺起眉頭,“她身上的鏈子會收緊。”
“那也比變成點心強!”
程宗揚大喝一聲,匕首對準長矛狠狠斬下。屍鬼武士肩膀微沉,長矛忽然一翻,避開匕首的鋒銳,掃在程宗揚肋下。程宗揚肋骨一陣劇痛,幾乎吐出血來。
他狼狽地向旁一跌,錯開矛鋒,躲到一根從洞頂垂下的鐘乳石柱後面,一手按住肋骨,絲絲地吸著氣。
小紫清悅的笑聲響起,“樂姐姐長得好美,被主人開苞的樣子一定很好看。蘇荔姐姐,一會兒小紫也給你開苞,看你們誰哭得更大聲……”
幸好肋骨沒斷,程宗揚忍痛嘻笑道:“小紫,能和你娘共侍一夫,肯定很開心吧?”
小紫笑聲一滯。
“你娘又乖又聽話,幹起來真的好爽,哈哈……”
程宗揚笑聲未絕,忽然“砰”的一聲,頸側石層紛飛,毒蛇般的長矛穿透石柱,緊貼著脖頸剌出。
程宗揚心跳險些停止,不等屍鬼拔出長矛,他匕首一揮,將長矛斬下尺許長一段,然後雙足一點,從石柱後掠出,舉起匕首朝屍鬼額頭刺去。
屍鬼受傷的手掌抬起,握住肩頭的刀柄,傷口中的骨節一根根繃緊,硬生生將鋼刀從肩頭拔出。
那柄鋼刀已經卷瞭刀,除瞭刀尖還有點威脅,砍在身上就像用刀背砸一下差不多,但珊瑚匕首就不同瞭。自己晝局臨下,縱然那屍鬼武士抵擋,自己也能搶先一步,刺穿它的額頭。
程宗揚執匕加速刺落。匕首已逼近屍鬼眉心,屍鬼不但沒有抵擋,反而鋼刀平舉,劃瞭半個圓弧。
程宗揚心裡冷笑,就是想同歸於盡,也得有這個能力。隻要手中的匕首釘進這傢夥腦門,無論它做什麼都來不及瞭。
盯著屍鬼鬼火般的眼睛,程宗揚心頭忽然一震。自已莧然忘瞭這傢夥已經是個死人,即使匕首剠穿它的頭顱,也不過在它額頭多添一個傷口而已。
它鋼刀子舉,並不是來不及變招,而是等著自己送上門來,隻要刀鋒一遞,就能輕易刺穿自己的腰腹。這個死人額頭被匕首剌穿無所謂,自己腰上被捅一刀,肯定一命嗚呼,活人變死人。
程宗揚身在半空,已經能感覺到屍鬼身上的死亡氣息。眼看著它刀尖挺起,而自己卻像撲火的燈蛾飛向死亡,程宗揚一顆心直沉下去。
忽然一道銀光劃過,靈蛇般卷住鋼刀,扯到一邊。“噗”,匕首穿透屍鬼的額頭,隉宗揚在屍鬼頭顱上一撐,借力向後翻出。
昆鬼額頭顯出一個平整的傷口,青色的皮肉下,白森森的顱骨清晰可見,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不遠處,蘇荔修長的身體立在祭臺一角,她晝兄的長發隨意挽瞭一把,幾縷零亂的發絲貼在雪白的臉頰上。她雙手按在纖美的腰上,白美而修長的雙腿筆直分開,大撾根部的刺青微微閃動著暗青色的光澤。
在她身後,一條銀亮的蠍尾長長伸出,卷住屍鬼手中的鋼刀。分節的蠍尾由粗到困,在尾端形成一個鋒利的彎鉤,鉤尖呈現出紫黑的色澤。
武士死屍般的手臂繃緊,蠍尾在刀上發出金屬磨擦一樣的聲音。忽然彎鉤一翻,鉤住屍鬼的手腕,將鋼刀連同一片皮肉同時撕下,然後蠍尾弓起,在空中一蕩,倏忽收回。
長及兩丈的蠍尾從身後昂起,接著彎曲過來,蘊藏著劇毒的彎鉤懸在頭頂,鉤尖昂起,緩緩浮動。蘇荔鳳目散發出異樣的光彩,在她腰間,一層銀亮透明的蠍甲正貼著雪白的肌膚迅速擴張。
鬼巫王冷冰冰道:“花苗的族長,你沒有讓我失望。一具能夠變身的行屍,將足我的珍藏。”
小紫拍手笑道:“蘇荔姐姐,你變過身更漂亮瞭。嘻嘻,小紫還沒有玩過這麼漂亮的母蠍子呢。小紫再抓到你,就讓你變成蠍子樣,再找人跟你交配。”
蘇荔挑起唇角,蠍尾低伏下來,彎成弓形,然後悄無聲息地彈出,箭矢般剌向失去武器的屍鬼。
變身後的蘇荔實力大增,頃刻間,屍鬼身上又多瞭幾道傷口。
程宗揚死裡逃生,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他長吸一口氣,然後猱身上前,準備與蘇荔聯手圍攻。腳步剛一邁出,小腿忽然一緊。程宗揚低頭看去,頓時魂飛魄散。
如墨的地面中,不知何時伸出一隻秀美的手掌,抓住自己的小腿。程宗揚暴喝著用力一扯,從地下扯出一具曼妙的女體。
那名女屍鬼同樣身無寸縷,她蜿蜒的長發遮住面孔,裸露的身體曲線飽滿豐乳、纖腰、美臀、長腿,有著懾人的美麗,然而潔白的皮膚失去血色,透出死亡的淡青色澤。
她乳下有一道長長的刀痕,淒慘的傷口朝兩側翻開,深入胸骨,幾乎能看到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
與男屍鬼不同的是,這具女屍胴體上幾乎掛滿瞭飾物,兩枚長長的乳釘從她乳暈穿過,挺翹的乳頭掛著兩排乳環,環上系著鈴鐺,肚臍中鑲著一顆鮮紅的寶石。
她腹下的毛發已經被拔除幹凈,白皙的小腹兩側刺著兩條青黑色的毒蛇,彎曲的蛇體一直延伸到陰阜下方。在她腹下,細小的陰蒂被人剝出,扯得變形,上面至少掛瞭三隻黑沉沉的鐵環。兩片肥厚的陰唇掛滿各種飾物,被墜得拉長,甚至連會陰處都嵌瞭裝飾品。
她右手握著一根鐵鏈,黝黑的鏈身穿透她的腕骨和鎖骨,另一端穿過腹下的圓環,消失在股間。沉重而粗糙的黑色鐵器與女屍失去血色的慘白胴體交織在一起,詭異而又淒艷。
程宗揚竭力掙開她的手掌,然後側過身,匕首雪亮的鋒刀斜挑撩起。女屍身體向後一仰,避開鋒刀,覆在面上的發絲順著鼻尖滑開,露出一張僵硬而不失美麗的面孔。
蘇荔鳳目掃來,頓時渾身一顫,失聲叫道:“朱諾!”
程宗揚飛身後退,與蘇荔背靠背立在一處,“她是誰?”
蘇荔吃驚地咬住嘴唇,片刻後說道:“她是江納絲人的族長,一直在沼澤與鬼王峒人作戰。一年前,我們失去瞭她的訊息,還以為她帶領族人退入山林。”
“她是一個勇敢的女人。”
鬼巫王道:“一個可惡的反抗者。”
鬼巫王從鬥篷下伸出手,手指輕輕一勾。女屍幽靈般閃動身形,在鬼巫王身前出現,她身上滿綴的飾物搖動著,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
“她違抗瞭我給南荒制訂的秩序,像野狗一樣攻擊我的使者。達古花瞭很多力氣才抓到她。”
鬼巫王手掌伸到女屍腹下,撫摸著那曾經鮮美的陰戶,“她給我們帶來很多歡樂,最後我把她煉成行屍,讓她去屠殺以前的同伴。”
鬼巫王摘下懸在女屍下體的鐵鏈,“去殺瞭他們。”
女屍鬼挽住鐵鏈,從體內用力拔出,然後“颼”的一聲,揮向靠肩而立的蘇荔和程宗揚。
程宗揚的匕首雖然鋒銳異常,畢竟太短;他一邊閃避女屍的鐵鏈,一邊叫道:“你幹掉男的,我來對付她!”
蘇荔一言不發,蠍尾閃電般掠出,攻向男屍。
兩名屍鬼中,朱諾實力明顯在男屍之上,如果以蘇荔對朱諾,自己對付男屍鬼,即使能勝也要耗費一番工夫。程宗揚選擇瞭更強的朱諾,希望蘇荔能以壓倒性的實力迅速幹掉男屍,再聯手對付女屍鬼。
要緊的是在蘇荔幹掉對手之前,自己千萬不能被女屍鬼幹掉。
鐵鏈呼嘯著破開空氣,帶著濃鬱的死亡氣息揮來。程宗揚閃身從祭臺掠出,利用林立的石柱與她周旋。鐵鏈如影隨形地跟在身後,柱間石層紛飛。
丹田內充盈的真氣大量流失,消耗速度快得驚人。程宗揚暗暗叫苦,趁女屍鬼鐵鏈再次揮來,他看準位置,匕首“叮”的一聲從鐵鏈的環扣穿過,反手釘在鐘乳石上,然後冒險躍出,徒手朝女屍攻去。
女屍鬼赤裸的皮膚泛著塑膠一樣毫無生氣的光澤,她右手腕骨被鐵鏈穿過,回手用力一扯,鐵鏈在腕骨間發出格格吱吱的磨擦聲,卻沒能掙開珊瑚匕首。
程宗揚閃身欺近,一拳打在她腹下。女屍雙乳向上跳起,乳頭沉甸甸的鐵環和鈴鐺跳動著撞在一起,將乳頭扯得變形。
女屍雙眼睜開,瞳孔中搖曳著鬼火一樣的碧光。程宗揚駭然退後,忽然一股大力從背後湧來;女屍張開雙臂,摟住程宗揚的腰背,然後張口咬向他的脖頸。
女屍舌頭被人剪開,像蛇信一樣分叉,舌根嵌著一顆珍珠,口腔像死屍一樣蒼白。
程宗揚被她死死摟住,隻能勉強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撐起。
女屍雙腿攀在程宗揚腰間,雙臂蛇一般伸來,扼住他的喉嚨,程宗揚一手推住她的下巴,一手擰住她的手腕,脖頸竭力後挺。
女屍身體光滑而冰冷,肌肉像死屍一樣僵硬,隻有乳房還略帶彈性,卻沒有一絲溫度。她脖頸扭曲,慘白的面孔透出死亡的青色。
程宗揚頭皮發麻,死死擰住女屍的手腕。女屍雙手越來越緊,指甲幾乎掐入皮肉。
程宗揚呼吸斷絕眼冒金星,窒息的肺部像是要炸開一樣。
忽然丹田氣輪一震,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頭頂湧入。程宗揚一怔,意識到自己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但這種感覺隻有一瞬,程宗揚挺起胸膛,屈膝重重頂在女屍臀間。
女屍脫手飛出,她右腕穿在鐵鏈上,被鐵鏈一掙,跌落在地。她雙腿張開,下體的飾物翻到兩邊,露出被摧殘過的美穴。她下體同樣失去血色,變得蒼白,松弛的穴口留著被硬物磨擦的痕跡。
程宗揚急喘幾口氣,兩人同時向石柱後掠去,但朱諾更快一步,程宗揚剛靠近石柱,她已經握住匕首。石層紛飛中,鐵鏈猶如黑色的毒蛇纏在程宗揚的手臂上,鏈尾旋轉著收緊,接著雪亮的匕首挑出,刺向他的心口。
程宗揚手臂被鐵鏈纏住,避無可避,眼看匕首就要透胸而入,旁邊突然人影一閃,一個赤裸的女子撲過來,張口咬住朱諾的手臂。
程宗揚死裡逃生,立刻甩開鐵鏈,閃身退後。
看著兩具赤裸的女體糾纏在一起,程宗揚大惑不解。丹宸不知何時醒來,千鈞一發之際擋住女屍的攻擊。
她們一個是鬼巫王馭使的行屍,一個是鬼王峒的女奴,怎麼會突然間自相殘殺起來?
女屍無論格鬥技巧還是力量都遠在丹宸之上,她用鐵鏈纏住丹宸的纖腰,把她懸空拉起。丹宸手掌竭力伸出,插進女屍豐滿的乳下,抓住她裸露的心臟。女屍一手塞到丹宸口中,幹凈利落地把她頭部扳得後仰,露出喉部,然後一口咬穿她的喉嚨。
森冷的洞窟中,丹宸赤裸的胴體抽動片刻,白美的雙腿軟垂下來,腿間失禁般滾出大量液體。她頸骨仿佛被女屍咬斷一樣反折過來,下巴挑起,面孔正對著程宗揚。
在生命的最後一剎那,她露出一個崇慕的笑容。
“主人……”
丹宸無聲地說著,口中湧出一股鮮血,眼中的光亮漸漸消失。
程宗揚一點都不明白發生瞭什麼事,鬼巫王和小紫卻齊齊變瞭臉色。丹宸那聲主人絕不是對鬼巫王喊的,可她為什麼會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效忠?
“格”的一聲,蘇荔蠍尾絞碎持矛屍鬼的頸骨,接著飛身掠起,在空中畫出一條曼妙的弧線,與朱諾絞殺在一處。
丹宸的死令蘇荔憤怒異常,她鳳目泛紅,嘴唇緊緊抿著,蠍尾將女屍逼得節節後退。忽然尾鉤射出,釘入女屍的手背,把珊瑚匕首從她掌中擊飛,斜斜插在石柱上。
程宗揚飛身躍起,一把抓住匕首。鬼巫王鬥篷無風而起,鬼羽劍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飛出,在掌心一旋,直刺過來。
程宗揚暴喝一聲,與鬼羽劍硬拼一記。鬼巫王蓄勢已久,這一擊看似從容,蘊藏的力量卻強大之極。程宗揚手臂劇震,臂上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進裂,鮮血像箭一樣賤出。
小紫身上的東西被程宗揚搜羅一盡,躲在鬼巫王身後。幾滴鮮血沾在她白玉般的面頰上,小紫伸出舌尖輕輕一舔,眼睛頓時亮瞭起來,精致的面孔上綻出笑靨。
程宗揚被鬼羽劍擊中的手臂像被折斷一樣,空空的使不上力氣,幸好蘇荔百忙中蠍尾掠來,挑住鬼巫王的長劍,自己才沒有被鬼巫王趁機一劍幹掉。
程宗揚退到祭臺上,長吸一口氣,腹中氣輪疾轉,真氣撞開閉塞的經脈,重新貫人手臂。忽然心神一晃,就像是坐在過山車上從高處猛然沖下,身體還在原地,靈魂卻仿佛沖出身體,離開肉體的束縛。
程宗揚勉強穩住心神,接著又是一陣恍惚。
“程頭兒……”
一個美妙的聲音在呼喚自己。
“來啊……”
那聲音從舌尖旋轉著輕輕吐出,像晶瑩的水珠濺在自己心頭。腦海中浮現出小紫絕美的面孔,無限媚惑地朝自己微笑。那裡仿佛是靈魂的傢園,讓自己禁不住想蜷起身體,像胎兒一樣回歸母體,在溫暖中沉睡。
蘇荔揮舞的蠍尾仿佛遠去,女屍綴滿飾物的胴體一片模糊。
額角的傷痕震跳著,傳來火熱的炙痛感。程宗揚清醒過來,用力咬破舌尖,重新穩住搖搖欲墜的心神。遊離的靈魂被拉回肉體,視線變得清晰。
小紫白嫩的雙手像蓮花般張開,右手中指指尖沾著一點鮮紅的血跡,她驚訝地看著程宗揚,臉頰像被抽幹鮮血一樣變得雪白,然後軟軟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