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把樂明珠放在腿上,伸手按住她的小腹。那丫頭小腹圓鼓鼓的,顯然暍瞭不少水。他手掌一壓,樂明珠口鼻中頓時淌出水來。
程宗揚一連壓瞭十幾下才停手,樂明珠肚裡的水已經吐得差不多瞭,卻一直沒醒,口鼻間更沒有一絲呼吸。
程宗揚心頭忐忑,這丫頭肢體柔軟,顯然還沒死。可一直沒有呼吸,如果缺氧的時間太久,大腦受損就麻煩瞭。現在自己能做的,隻有最後一招……
“喂,樂丫頭,”程宗揚嘀咕道:“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
程宗揚擦瞭擦嘴,看著少女紅潤的唇辦:心頭突然間不爭氣地猛跳瞭幾下。
模仿著電影裡看來的動作,程宗揚一手捏住樂明珠的小鼻子,把她的小嘴掰開,然後深深吸瞭一口氣,低頭含住她的小嘴,吐過氣去。
樂明珠的嘴唇很軟,滑滑的,有著海水的咸味。程宗揚呼著氣,忍不住把舌頭伸進她的口腔,挑住她滑膩的香舌,輕輕攪弄起來。
樂明珠的舌頭滑嫩之極,含在嘴中像要化掉一樣。程宗揚忍不住越吻越深,良久才松開嘴,快要窒息一樣大口大口喘著氣。
自己這一口氣吐瞭差不多有一分鐘,直到小丫頭肺部充滿自己的氣息。那種感覺有點像是為一隻可愛的充氣娃娃充氣……這丫頭不會還是初吻吧?
想到這裡,程宗揚忍不住又在樂明珠小嘴上親瞭一口,在她唇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接下來,要壓迫她的胸部,幫助她把肺裡的空氣呼出來。手剛伸到樂明珠胸口,程宗揚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一摸,果然這丫頭胸前還東著佈條。
怪不得她來不及吸氣,把胸口束這麼緊,她能吸到肺裡的空氣頂多隻有自己的四分之一。
程宗揚不再猶豫,拉開她的上衣,幫她解下束胸的佈條。雖然已經見過這丫頭那兩團豐挺異常的美乳,但當那對白光光的乳球躍然而出時,程宗揚仍禁不住一陣驚訝。那誇張的尺寸,比自己記憶中還要渾圓肥碩。
少女可憐兮兮地躺在石上,兩團濕淋淋的雪乳顫微微聳在她嬌小的身軀上,挺翹的乳頭沾著水跡,顏色又紅又嫩。
眼下救人要緊,程宗揚伸手往樂明珠胸前一按,卻發現她那對豐乳下是一般的礙事。在程宗揚認識裡,除非隆過乳,乳房再大的女人一旦躺平,乳峰圓潤的曲線都會變得平緩。而這個小丫頭隻是乳根略微膨脹,乳球仍保持著豐挺的形狀,就像兩顆漂亮的大白桃,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小丫頭兩團乳房幾乎占據瞭軀幹的三分之一,無論怎麼按都無法避開。程宗揚索性一手一個,把小丫頭兩粒白碩的乳球抓在手裡。人手的充盈感令程宗揚心頭一蕩,下體忍不住發脹。
樂明珠的乳肉滑嫩之極,乳球中仿佛充滿瞭汁液一樣,沉甸甸彈性十足。程宗揚和段強一樣喜歡打籃球,兩人從小都夢想能和偶像喬丹一樣,將來有一天能用一隻手抓住籃球。雖然長大後還是差瞭一點,不過經過無數次嘗試,程宗揚對籃球的尺寸絕不陌生。
這時伸手一抓,立刻驗證瞭自己當初目測的尺寸:三十二E,僅僅比籃球略小一圈──自己極力張開手掌,也無法完全握住。
渾圓的乳球充滿瞭迷人的彈性,手指略一用力就陷入雪白的乳肉中。程宗揚忍住心頭的狂跳用力一壓,樂明珠豐挺的乳球被壓得扁瞭下去,呻吟般呼出一口氣,吹到自己瞼上。
那口氣從自己肺中出去,進入她體內,又從她肺中呼出,混合瞭自己和她兩人的氣息,無形中使兩人變得親密起來。
程宗揚低下頭,用舌尖挑開她的紅唇,慢慢呼著氣。隨著肺部的膨脹,那兩粒碩大的乳球在手中一點一點鼓起,乳頭也努力在掌心挺翹起來。
肉感十足的雪乳浸過水,光滑得幾乎無法握住。程宗揚隻好把胸口也用上,壓住她充滿彈性的乳球,使勁擠出她肺裡的空氣。
樂明珠小嘴張開,又吐出一股清水。她眼睛睫毛都濕濕的,仍留著昏迷前驚怕的表情,還帶幾分被人欺負似的委屈。她睫毛很長,睫毛下的水珠猶如淚痕,襯著雪白的小臉,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
程宗揚不由得放輕動作,愛撫般揉弄著她飽滿的雪乳,感受著她肌膚的柔滑和細膩。
很難想象她嬌小的身體會有這樣一對碩大的豪乳。程宗揚不禁懷疑,這丫頭平常吃的是什麼,能發育得這麼好。豐挺的乳球在手中不住改變形狀,就像一對富有彈性的雪球。
她肌膚很細,小巧的乳頭硬硬翹起,乳暈帶著嫩嫩的粉紅色澤微微鼓起,鮮嫩動人。
程宗揚壓在她柔嫩的胴體上,兩手握住她的乳球,嘴巴與她唇舌相接,一邊吐氣,一邊一上一下的用力。身體磨擦間,陽具本能地脹起,硬梆梆頂在少女腹下。
程宗揚喘息片刻,然後深深吸瞭口氣,渡入樂明珠口中。忽然,一股陰寒的氣息透人體內,他渾身一緊,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身體一片僵硬。
這種感覺程宗揚很熟悉,但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不僅強大,而且離自己近在咫尺。
程宗揚頸後的汗毛一根根豎起,身體像被凍僵一樣,忍受著那股冰寒的氣息潮水般從腦側湧人體內。
良久,那股寒意慢慢退去,程宗揚松瞭口氣,視線恢復清晰,然後看到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樂明珠呆呆瞪著眼睛,眼睛越睜越大。而自己此時以一個很曖昧的姿勢趴在人傢身體上,兩手抓住人傢的乳房,嘴巴吻住人傢的小嘴,而且還很下流地捏住人傢的乳頭,含住人傢的舌尖。
如果換瞭自己是樂明珠,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這樣非禮,肯定是先上手一刀砍翻,再問發生瞭什麼事。可樂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的卻不是自己。
程宗揚猛地回過頭,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水中緩緩浮現。
他豐身沒在水中,露出的肢體魁梧強壯,像魚類一樣覆蓋著厚厚的鱗片。他沒有毛發的頭顱像巖石一樣堅硬,眼瞼是一層薄膜,上面佈滿細小的藍色血脈,深陷的眼窩內能看到一雙深黑的眸子。那人右手握著魚叉,左手提著一條被撕開的蛇頸。肌肉發達的肩膀上盤繞著一條粗大的海蛇。那條蛇通體覆蓋著銀白色的細鱗,蛇體最粗處有碗口粗細。
三角形的蛇顱被魚叉刺破,血液汨汨而出。出奇的是它額頭正中生著一支金色的尖角,彎曲猶如匕首,此時正不停滴著鮮血。
“碧鯪族的客人?”
那人語調很奇異,發音時喉嚨深處仿佛傳來共鳴,讓程宗揚想起碧鯪族人擁有的鰓。
剛才那股強烈的死亡氣息,來自於一個強大生命的消亡。這個獨自獵殺海蛇的男人,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實力。
程宗揚趕快趁機放手,一邊拉起樂明珠的衣服,掩住她赤裸的胸乳,一邊試探著問道:“閣下是從深海回來的嗎?”
那人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樂明珠胸前,黑色的眸子在淡藍色的眼瞼下慢慢轉動,然後獰然一笑:“我是你們的捕獵者,來自深海的鮫人!”
異變突生,那鮫人猶如海中的獵豹一樣分開水面,朝兩人襲來。
程宗揚隨身的鋼刀早下知掉到何處,身上除瞭那口從不離身的背包,再沒有任何物品。情急之下,他掰下石上嵌的蚌殼,用力朝那兇惡的鮫人投去,一邊跳起來,抖身避開魚叉。
“嗤”的一聲,又尖從程宗揚大腿側方刺過。程宗揚褲子被紮瞭個對穿,腿上顯出一道血痕。
“可憎的碧鯪人!你們背叛瞭海洋,沒有資格再祭拜海王!”
鮫人帶著共鳴的吼聲在耳邊回蕩:“當你們踏上陸地的一刻,就是所有海洋部族共同的敵人!”
鮫人咆哮道:“我們摧毀你們的神殿,就不許你們再玷污神聖的海王!”
鮫人半身沒入水中,露出的軀幹幾乎比得上程宗揚的身高。程宗揚忙叫道:“我們不是碧鯪族人!隻是路過的客人。”
“讓土地上行走的卑劣生物進入海王的神殿,”鮫入吼道:“還有比這更大的褻瀆嗎!”
鮫人的魚又落在石上,擊出一片火花。
看到他足以裂石的力道,手無寸鐵的程宗揚根本不敢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格,隻能狼狽地閃避。
忽然一股大力湧來,一隻腳踹在腰側,程宗揚不由自主地斜飛起來,重重撞在旁邊的石像上。
樂明珠一腳把程宗揚踢開,又泄憤似的補上一腳,差點踹中他大腿根部的要緊部位,讓程宗揚驚出一身冶汗:“死丫頭,你殺人啊!”
樂明珠緊緊咬住嘴唇,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他頭頂不知何時多瞭一定朱紅色的小冠,上衣勉強拙住,失去束縛的雙乳高高聳起,在衣襟上頂起豐滿渾圓的曲線。
鮫人半身浸在水中,兩眼緊盯著樂明珠,一手端起魚叉。
“我見過你,”鮫人胸腔中發出沉渾的聲音,“戴著紅色頭冠的妓女!”
樂明珠表情像快哭瞭一樣。被那個壞蛋輕薄不說,又被人罵成妓女,可自己敢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長著魚鱗的人類。
鮫人“呼”的一聲躍出水面,露出腰下長近兩米的魚尾。接著他魚尾在空中一擺,尾鰭分開,變成兩條粗壯的大腿,兩隻覆蓋著魚鱗的腳掌踏上石臺,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
鮫人甩下肩膀上的海蛇,將一隻銀白色的魚鱗袋扔在蛇屍上,然後低吼著飛身上前,魚叉劃出一道寒光,奔雷般朝樂明珠頸中刺來。
樂明珠的短劍還不及魚叉五分之一長,長度上大大吃虧。她一面舉劍擋格,一面屈指彈出銀針。
樂明珠隨身帶著用來針灸的銀針,一共九枚,最細的宛如牛毛,彈出時隻有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銀光,極難提防。
可那鮫人仿佛早知道她有銀針一般,右手舉叉猛擊,左手從右腋下拔出一柄奇異的珊瑚狀匕首,一挑擊飛瞭那枚細針。
剛剛看到他們時,鮫人的目光僅僅是憎惡和鄙視。程宗揚能感覺到他隻是想把自己驅逐出去,並沒有使出奪命的招術。但看到樂明珠頭上的朱狐冠,鮫人的目光頓時充滿仇恨,湧現出濃濃殺機。他根本不理會旁邊的程宗揚,一手持叉,一手持匕,就像一條躍到岸上的巨鯊,瘋狂地攻擊著樂明珠。
那鮫人在岸上的動作明顯比在水中笨拙瞭許多,但對樂明珠的仇恨卻讓他不顧一切地拋開自己的優勢,越攻越急。他的魚叉不知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骼制成,白森森堅逾金石,長度接近三米。相比之下,樂明珠兩尺長的短劍就像小孩子辦傢傢酒的玩具一樣,在他的叉影壓迫下根本不值一提。
程宗揚試圖幫樂明珠一把,可他剛一靠近,就被那小丫頭毫不猶豫地踢開。
若不是逃避及時,恐怕還要挨上一劍。程宗揚敢肯定,如果不是大敵當前,這丫頭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自己──可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這事兒……
到哪兒說理去?
看著鮫人的長擊遠攻,程宗揚心頭漸漸升起一絲疑慮。平心而論,樂明珠的身手並不弱,尤其是在朱狐冠的幫助下,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平常高瞭一個等級,至少有四級的實力。
可那鮫人不但力道雄渾,而且似乎對樂明珠的招術十分熟悉。那丫頭幾次剛擺出招式,就被鮫人的魚叉攻破,完全落在瞭下風。眼看她短劍劃出半個圓弧,準備壓住鮫人的魚叉,那柄魚叉就搶先一翻,從她身體右側的空門破入,凌厲的勁風如同刀鋒一般切開樂明珠的羅衫,在她胸前留下一道長及尺許的裂縫。
小丫頭手忙腳亂地變招,轉身間,一團白光光的豐乳從衣衫裂縫中滑出,在胸前不住聳跳。那鮫人長擊遠攻,逼得她來不及遮掩胸口。
程宗揚從石像上扯下一片蚌殼,像掄斧那樣用鋒利的邊緣朝鮫人劈去。鮫人魚又一抖,將蚌殼擊得粉碎,然後順勢前挑。程宗揚單臂擋在叉尖兩股之間,上身竭力向後仰去。
雖然避開瞭要命的一叉,卻失足跌入水中。
海水從耳鼻中迅速灌入,平靜的水面下,一股潛流洶湧流動,將他扯向海水深處;程宗揚急忙攀住礁石上一件硬物,將身體貼在上面,避開那股潛流。
礁石上生滿細軟如絲的海藻,雲霧般將程宗揚裹在其中。那礁石本來滑不溜手,但自己手裡抓的卻是一件金屬物體。那是一面不知何時遺落在此地的銅盾,邊緣卡在礁石縫隙間,表面佈滿銅綠的銹跡。
那些海藻細得幾乎看不清,卻極為柔韌,蛛絲般纏繞在身上。程宗揚費盡力氣才從海藻的包圍中脫出,剛浮出海面,便聽到樂明珠“哇”的一聲尖叫。
那丫頭還穿著花苗族的衣著,粉紅色的筒裙裹住曲線優美的腰臀,一直垂到膝下,但此時裙底被銳器劃破,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而她上身的衣物早巳被魚叉劃得稀爛,隻剩下幾片碎佈。拜程宗揚所賜,她用來東胸的白綾帶早巳松開,除瞭衣領下半副的衣物還勉強掩住一側的乳峰,整個上身幾乎完全赤裸。兩團雪乳不停抖動著。
那鮫人完全控制住場中的局勢,卻不知是忌憚她的朱狐冠,還是出於戲弄,遲遲沒有使出殺招,而是緩步逼近,手中的魚叉長擊遠攻,每次剌出,都將樂明珠的衣物撕下一片。
剛才那聲尖叫就是樂明珠閃避鮫人刺往股間的一叉時發出的。鮫人一擊落空,隨即回叉,略微轉動半尺,刺向樂明珠腰側。樂明珠急忙扭動腰肢,她上身幾近全課,腰肢一扨,兩粒豐挺的乳球隨即甩到一旁,充滿彈性地跳躍著。她顧不得遮掩身體,急忙側身用短劍封架。
魚叉還未觸到劍鋒,鮫人薄膜般的眼瞼下突然射出兇殘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擰,角叉由彎擊變成直刺,從樂明珠腰腹間突然昂起,掠向樂明珠的喉嚨。
白骨般的魚叉流星般射出,光滑的叉尖顯出幾道新劃的深痕。程宗揚恍然明白過來,那鮫人的謹慎是因為樂明珠的短劍太過鋒銳,除瞭最初的試探,他每次出手都盡力避開劍鋒。如果樂丫頭的實力再高那麼一點點,單憑短劍的鋒利就能克制住魚叉長度的優勢。
但樂明珠就差瞭這麼一點點,畢竟對手是獨自獵殺金角海虻的海中強者,她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眼見著魚又閃電般刺來,樂明珠來不及變招,隻能上身陵仰,纖腰彎成弓形,避開叉尖的寒光。
鮫人低沉地獰笑一聲,手腕一動,魚叉的角度略低瞭一分,兩股骨叉準確地從樂明珠胸前掠過,貼著她雪滑的肌膚,一左一右卡住她一粒乳球。少女圓碩的左乳被重重推起,接著向上一跳,被緊緊卡在又間。
樂明珠上身後仰的動作猛然一停,接著雙腳離開地面。她痛叫著上身被挑得抬起,高聳的雪乳乳根被擠得扁扁的,卡在叉間的乳球膨脹起來,雪球般被推得歪向一邊,另一粒乳球則大幅度地跳動著,沉甸甸在胸前搖擺。
鮫人用魚叉卡住樂明珠的乳球,將她整個身子挑起,然後向下一壓。樂明珠豐圓的美乳在叉尖的魚骨間像要爆裂般顫動著,紅嫩的乳暈被擠得鼓起。
“叮”的一聲,魚又刺進巖石,樂明珠半側著身,右乳高高聳起,卡在叉間的左乳歪向一邊,柔膩如脂的乳肉緊貼著粗糙的巖石,被緊緊卡在叉間。
“褻瀆神明的妓女,”鮫人聲音帶著雄渾的共鳴,每一個字都充滿仇恨的意味,“二十年瞭,我在夢中都記得你的每一次出手。鮫人族的仇恨隻有用你的鮮血才能夠洗清。”
鮫人俯下身,滿是鱗片的大手張開,朝少女的脖頸抓去。
樂明珠痛得哭瞭出來,她左乳被緊緊卡著,身體無法移動分毫,頭頂朱紅色的小冠微微松開,露出下面白茸茸的狐毛。落地時右腕磕在地上,瘀青瞭一片,這會兒幾乎握不住短劍。
“死魚!”
身後傳來一聲暴暍。
鮫人巖石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體卻微一停滯,然後鯉魚般猛然向後彈起,弓起背脊朝聲音來處撞去。
程宗揚舉起銅盾,竭力砸向鮫人強壯的背脊。他手上的力道今非昔比,平時趕路時,手臂粗的樹木也能一刀斬斷。這一盾砸中,即使這傢夥脊骨堅如鋼鐵,也有他好受的。
銅盾將要擊中背脊的剎那,鮫人遊魚般一滑轉過身體,朝程宗揚獰然一笑,左臂向後揮出。
“噗”的一聲輕響,佈滿綠銹的銅盾紙片般粉碎,露出鮫人左手一柄奇異的匕首。那匕首鋒刀彎曲如同牛角,雪亮的邊緣流動著暗紅的光澤。刀鋒的尺寸並不很長,柄部卻比鋒刀長瞭一倍,形狀如同珊瑚。
厚達兩寸的銅盾沒有任何抵抗地就被匕首輕易擊碎,佈滿銅綠的碎片四處飛濺。
鮫人側身碎盾,匕首毫不停滯地插向程宗揚小腹。
銅盾碎開,露出的不是那個男子的身影,而是一團雲霧般篷松的細絲,鮫人手臂揮出,隨即被細絲吞沒。鮫人面孔抽動瞭一下,手臂往回一拔,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黑色的鱗片猛然爆開,濺出一團巨大的血花。
長年生活在深海的鮫人血壓高得驚人,隨著他身軀往後倒去,狂噴的鮮血直濺起丈許的高度。濺血的鱗片破碎翻開,傷口赫然釘著一根金色的尖角。
程宗揚扔開海蛇的屍身,跪下來一手按著小腹,大口大口喘著氣,指縫間滲出血跡。鮫人的匕首並沒有直接剠中他的小腹,但被勁氣割中,也受瞭輕傷。
摸到那面銅盾,程宗揚就知道這玩意兒派不上什麼用場。這面銅盾鑄造工藝平常,在海水腐蝕下早巳不堪使用。那些絲狀的海藻附著在銅盾底部,拔也拔不幹凈,程宗揚索性不去管它。
海底想必還有其他遺棄的兵器,但一面銅盾都銹蝕成這樣,那些刀斧更不用提。
自己手無寸鐵,就這樣舉著盾牌沖上去,還不如拿頭撞,死得快一些。石頭不行,一碰就碎的蚌殼更不行,最後程宗揚看到那條被鮫人獵殺的海蛇…頭上的金色長角看上去還算尖利,雖然拿一支角去捅人很搞笑,但程宗揚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地拽過那條海蛇,用它尖銳的金角來湊數。
程宗揚並沒有想到海蛇的尖角正能克制鮫人的硬鱗,這一擊出入意料地收到奇效,鮫人鋼鐵般的堅鱗應手破碎,尖角直接穿透瞭他的心脈,一擊斃命。
程宗揚拔出尖角,看著鮫人薄膜般的眼瞼下那雙恨意未消的眼睛,不禁心頭一緊,連忙避開他可怖的視線。
“該死的大笨蛋……”
旁邊傳來樂明珠嚶嚶的哭泣聲,“還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