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罪惡往往發生在黑夜?因為夜色可以蒙蔽世人的眼睛和心靈。
為什麼魔鬼往往隱藏在黑暗之中?因為陰影可以掩蓋魔鬼的醜陋與猙獰。
有些人為瞭利益無惡不作,他們制造出一個又一個陷阱,讓獵物無處可逃。
流雲山莊,張揚和孫驍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交談著。
「魔都那邊進展怎麼樣瞭?」張揚問道。
「基本沒問題瞭。」
「這次怎麼這麼久?」張揚端起茶杯接著問。
孫驍揉瞭揉眼角,表情詭異的說道,「哎,揚哥,這次我看走眼瞭,這姑娘有點故事。」
「哦?」
「一開始油鹽不進,威逼不行,利誘也沒用。時間一長,幹活那幾個兄弟也急眼瞭,晚上給她輪瞭,然後還被她男朋友撞見瞭。這人都露面瞭,肯定不能放走啊,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姑娘答應瞭,隻要不動她男朋友。」
「啥意思,這男的有背景?」張揚都聽迷瞭。
「呵呵,沒背景,就一小白臉,愛的不行瞭。隻要不動這個小白臉,讓她幹啥都行。」孫驍樂著回道。
「這把活幹的挺寸哈,不過能把她鎖住就好。」
「放心吧,鎖的死死的,她那小白臉男朋友現在都快成我小弟瞭。」
兩人繼續小聲交談著。
孫驍在這個圈子裡的作用其實比穆磊還要重要,但凡有點研究人的事都會找他。
陌生人眼裡身材瘦弱文質彬彬的孫曉,辦起事來可一點都不靦腆,手段非常高明,心思縝密,甚至有些陰險狠毒。而且手下養著一個幹臟事暗活的精英團隊,專門在暗地裡給他提供幫助。
孫傢本身就是利益聯盟的一個重要勢力,孫驍又是難得的技術型人才,所以張揚幾個人有什麼好處也會想著孫驍,就比如每次他看上瞭一個美女,那張帆和穆磊都會幫孫驍擺平一切障礙,讓美人心甘情願的劈開腿,任他玩弄。
……
三天後,古天一個人乘坐最早的航班來到魔都。
通雲集團,華夏國內實力最強大的財團之一,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古天的母親方若雲就是這個集團的掌控者,也是方傢目前在大眾眼裡的代言人。
方傢作為南方大族,國內影響力巨大,但如今正處於更新換代的節點。偌大的一個名門望族,明面上最重要的產業由一個女人掌控,方若雲的能力出眾是一方面,方傢人才雕零的緣由恐怕更加讓人難以置信。
五年之前,動蕩之時,古天以德報怨,幫助方傢重掌魔都龍京總行,又和方若雲聯手穩定通雲集團幾乎崩潰的市場,方傢才勉強度過難關。
如今方傢在古天眼裡,如同一個老慕的巨人,雖然依舊一呼百應,聲勢浩大,但已經不復從前的眾志成城,同族一心。
方傢的男人已經失去瞭動力和進取,而女人隻剩下貪婪和攀比。如今方傢內部人心渙散,外部更是群狼環伺,各大傢族勢力虎視眈眈。
古天不明白他那個許久未曾謀面的外公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隻靠方若雲和方若雨兩姐妹苦苦支撐,方傢遲早分崩離析。
古天不是第一次來通雲大廈,每次站在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前,都會感嘆人類如此的渺小,可如今卻有瞭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隻是不知這次誰能力挽狂瀾。
方若雲的辦公室在通雲大廈的八十八層,是一個可以俯視半個魔都外灘的絕佳位置。大廈裡有董事長專用的電梯,但非常專業的安保人員顯然不會讓古天享用。
一樓的大廳有個豪華的會客廳,不少人和古天一樣耐心的等候著。這些人有的是外地工廠來洽談業務的,還有是同行企業溝通合作的,甚至還有幾個看樣子像是政府官員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交談著。
在通雲這個巨無霸面前,每個人都十分低調,偶爾陌生的兩方互相對視,也會禮貌性的微微點頭示意。
古天端著一杯香氣繚繞的綠茶,坐在瞭會客廳的角落裡四處打量。
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長相非常英俊的男子坐在瞭古天身邊。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一米七五左右,手上帶著一條名貴的江詩丹頓腕表,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海歸精英的風范,氣質不凡。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親戚。」氣質男看著古天的臉說道。
「哦,是嗎。」
「像我的表弟。」氣質男樂呵呵的說道,「其實我也隻是看過我表弟的照片,記憶中的他和你的長相很相似。」
「呵呵,那我很榮幸。」古天笑道。
「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我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他。對瞭,兄弟你是來談業務的?」氣質男好像有些自來熟,不顧古天的反應接著問到。
「哦,我啊,我來見一個通雲的領導。」
「呵呵,在這等著的都是來見領導的,隻不過有人能見到,有人見不到。其實,我今天是來通雲入職的,以後我也算是通雲的領導瞭。」氣質男指瞭指天花板,面色得意的說道。
「哦?那恭喜你啊。」古天有些意外的回道。
「兄弟是來見哪位領導的,說不定我認識,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我來拜訪通雲的董事長。」
「哪個董事長?」
「姓方的那位。」
「哈哈,兄弟你說笑瞭,誰都知道通雲集團是方傢的。姓方的董事長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氣質男拍瞭下古天的肩膀,笑著說道。
古天沒再說話,反倒是站瞭起來。氣質男也跟著轉頭看向會客廳的門口,那有一群人正快步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職業套裝長相絕美氣質高雅的女人,在她身邊還跟著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姑娘。兩人身後還有一幫黑衣男子,和幾個一看就是秘書或者管理的員工。
這個被前呼後擁如巡察般走來的絕色美女,正是通雲集團的董事長,方若雲。
會客廳裡的工作人員見方若雲出現,連忙起身迎接。
方若雲走到古天面前,艷美絕俗的臉上露出瞭喜悅的笑容,她看著古天說道:「怎麼到公司來瞭,在傢等我多好。」
古天也沒想到方若雲這麼興師動眾的下來見他,本想著找個人帶他上去就好。身為母親這麼隆重的迎接兒子,實在有些不成體統。
「你怎麼下來瞭,讓人接我一下就好。」
「好長時間沒見你,怪想你的。」方若雲笑語嫣然的說道。
面對兒子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溫柔婉約,看的熟知方董性情的下屬目瞪口呆。平時那個清冷嚴厲、強勢逼人的方董,到瞭兒子面前,卻變成瞭一個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秀美少婦。
方若雲在一群人的註釋下,伸出手挽著古天的胳膊向電梯走去,「走,我們去辦公室說話吧。」
「小姑,對不起,打擾您瞭。」這時,剛才跟古天說話的氣質男對方若雲說道。
方若雲轉過身,疑惑的盯著氣質男看瞭看,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是永謙吧?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聲不響就過來瞭。」
「呵呵,小姑,我在這面辦點事,順便就來公司看看,給您添麻煩瞭。」方永謙神色恭敬的回道,然後看瞭一旁有些驚訝的古天。
「小天,這是你永謙表哥,剛從國外回來。」
「哦,你好,表哥挺愛開玩笑的。」古天和方永謙握瞭握手,笑著說道。
「古天表弟千萬別介意,剛才也是看你面熟,但實在不敢厚臉直接相認。」
「沒關系。」
「這樣,小欣,你陪永謙參觀一下公司,跟各部門的領導都見一見。永謙,我這面還有點事,先失陪一下。」方若雲看古天對這個方永謙也不是很感冒,便吩咐身邊的助理道。
方若雲的這個助理叫方欣,按理說也得管方永謙叫表哥。
這個方永謙是方若雲三哥孩子,從小深受方傢老爺子喜愛,近幾年一直在國外學習深造,如今學成歸國,本可以接手方傢其他產業,但方永謙偏偏選擇進入通雲集團總部。
方若雲對方永謙的做法也不意外,她明白方傢會重新扶植一位嫡系來制衡自己,但目前的方永謙剛剛回歸,還立足未聞,不成氣候。所以即使古天沒來,方若雲也不會表現出過多的熱情。更何況,現在什麼事都得給兒子讓步。
「好,小姑,您忙,我自己溜達一會就好。」方永謙做瞭個請的手勢。
「再見,表哥,帶我向照片裡的人問好。」古天沖方永謙眨瞭眨眼睛說道。
古天確定從來沒見過方永謙,但他卻有自己的照片,還能認出自己,那這個突然歸來的表哥,到底是敵是友恐怕就讓人難以琢磨瞭。
方永謙沈默的看著方若雲和古天親密無間的走上瞭電梯,他拿出一片濕巾輕輕擦瞭擦手,然後低聲自言自語道,「都不簡單吶。」
八十八層董事長辦公室。
方若雲此時一點都不像一個超級財團的董事長,進屋後親自為古天泡瞭杯香茗,然後又準備瞭豐富的點心和水果。
古天看著方若雲興高采烈的忙前忙後,心裡也有一種久違的溫馨和喜悅。也隻有父母才會給他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這種感覺讓他無比沈醉。
古天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就分居兩地,那時他一直跟著父親生活,跟方若雲見面的機會非常少。後來古傢劇變,古天的父親遭人陷害,而方傢的袖手旁觀和反戈一擊讓古天對方若雲一度有瞭憤恨的情緒。
後來經過父親的勸說和引導,明瞭事態全局的古天漸漸對方若雲放下成見。而方若雲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一直用母親的方式給他最溫暖的陪伴,如今方若雲更是對古天的事業無條件的支持。
隻要你想要,那我傾其所有。
忙活瞭半天,方若雲才坐在古天身邊的沙發上,玉手扶著白嫩如嬰兒般的臉蛋看向古天。
「媽,你能別這麼看我嗎。」古天被方若雲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
「兒子,越長越帥氣,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呢。」
方若雲雖然年近四十,但保養的非常完美,皮膚白皙水潤,身材玲瓏優美,本來就絕美的容顏帶著高雅婉約的笑容,一雙晶瑩璀璨的美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古天。
「咳,這次來,有件事要麻煩您。」
古天畢竟跟隨父親長大,習慣瞭男人之間的交流方式,哪怕這五年跟方若雲接觸的多瞭,也都是以工作為主。所以一時間他有些不適應跟方若雲太親密的互動。
「什麼事,你說。」方若雲輕聲問道。
古天坐直身體,整理好情緒,開口說道:「古婷您還記著麼,就是五年前意外身死的那個古傢女孩兒。其實她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人非法監禁,強奸致死。」
「兇手叫陳志峰,事發之後,被張傢送出瞭國,一直呆在國外的一個半封閉的軍事基地。前不久,這個陳志峰突然回國瞭,目前在我手裡。」
「這個人可能是偷著跑回來的,也可能被當成瞭誘餌,這些暫且不管,他到瞭我手裡,就必須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那你的意思是?」方若雲沈默片刻,低聲問道。
「這個陳志峰肚子裡應該有點東西,我想挖一挖,然後再把人交給官方。但當時的案子在帝都發生,這個人一露面,張傢肯定會安排人將陳志峰調回帝都提審。一但回瞭帝都,那再想幹什麼事就難瞭。」
「所以我想給陳志峰按幾個罪名,然後直接突擊審訊,在魔都就把案子定死,最好直接走到檢察院。這樣就算他被提回帝都,張傢也沒那麼大本事翻案,他們還沒有無視司法機關的膽兒。」
「這個思路可以。」方若雲點頭說道。
「難就難在,隻要陳志峰一露面,張傢肯定支關系調人。那這面的壓力可就非常大瞭。而且,時間非常緊迫,畢竟是異地審訊。」
「所以,我把人交到魔都官方,就得有一個能頂的住各方壓力的關系罩著,並且在這段時間內將陳志峰定罪,而且最好還能把他交代出來關於張傢的事隱藏下來。」
「您看,魔都這面能運作嗎?」古天說完便開始沈默。古傢的根在帝都,所以他在魔都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關系,這事歸根結底還得靠方若雲幫忙。
方若雲思考瞭片刻,然後笑著對古天說道:「小天,你放心,這個事媽幫你辦瞭,敢傷害咱們傢人,必須讓他伏法!我幫你運作,張傢的爪子一個也伸不進來,你放手去做吧。」
方若雲敢這樣說,自然有她的底氣。方傢畢竟還沒沒落,還是南方最龐大的政商傢族之一,張傢目前也就隻敢在暗處藏幾隻眼睛罷瞭。
「您這麼說,我心裡就踏實瞭。」古天輕輕吐瞭口濁氣。
「哎呀,兒子,先別說這些事啦。」方若雲拉起古天的手開心的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晚上回傢媽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
「您這麼忙,還是不麻煩瞭。」
「不行!你必須多陪我一會兒!」
「……好吧。」
吃瞭方若雲精心準備的晚飯後,古天開著一輛借來的邁巴赫行駛在前往魔都西郊的公路上。
魔都的夜色比帝都多些絢爛,卻少瞭份莊嚴。
車窗外的夜景不斷飛速倒退,兩排綠樹的輪廓漸漸化開,像是洇瞭水的墨,一團團不甚清晰,遠處不斷縮小的大廈燈火被夜幕漸漸抹去瞭邊緣。
將近淩晨時分,古天才抵達目的地。這是一片即將被拆除的工業區,古天走進一個有些破舊的廠房。
「小天。」勇哥從暗處走來迎接古天。
「勇哥,辛苦瞭。」古天和勇哥擁抱一下,隨即說道,「人呢。」
「在裡面。」
「嗯,去看看。」
古天跟著勇哥來到一個像是老廠房辦公室的房間,地上躺著一個被繩子捆住雙手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陳志峰,一個小傢族的長子,曾經是張帆身邊的狗腿子。五年前的一次圈子聚會,磕瞭點藥的陳志峰不顧後果的綁架瞭古婷,然後非法監禁,對古婷百般淩辱後,殘忍殺害。
這件事情也成為古傢劫難的一個導火索。
所以古天對這個陳志峰痛恨無比,今天終於得償所願,抓到瞭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
古天面無表情的走到正在沈睡的陳志峰身邊,眼睛有些泛紅的低下瞭頭。
端詳瞭片刻,古天握緊拳頭,全身緊繃蓄力,右腳突然照著陳志峰的腹部狠狠的踢瞭出去。這一腳勢大力沈,仿佛帶著壓抑瞭五年的怨恨與怒火。
「砰!」
睡夢中的陳志峰整個人被踢的飛離地面,狠狠的撞在墻上,然後摔倒在地。
「噗!」這一腳直接把陳志峰踢得吐血,他痛苦的仰躺在捂著腹部扭動,然後有些懵逼的擡起頭看向古天。
古天沒給他喘息的功夫,走上前又是兇狠的一腳。
「小天!」勇哥上前拉瞭古天一下,他怕古天一激動把陳志峰踹死。
「咳,咳,噗,哈哈哈」陳志峰掙紮著擡起頭,面色淒慘、滿嘴鮮血,但卻猙獰的笑瞭出來,「是……是你啊,古傢的小崽子。沒想到,還是撈在你手裡瞭。」
「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你為什麼回國,我讓你少受點苦。」古天語氣冷漠的對陳志峰說道。
古天始終覺著陳志峰敢這麼輕易回國,一定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在帝都呆得時間也不短瞭,他不信張傢會一直無動於衷。
「哈,為什麼回國?哈哈哈,在國外也是死,回國也是死,我為什麼不賭一下?沒想到,五年瞭,你還他媽死死的盯著我!小兔崽子,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沒他媽的好人,張傢不是好人,你也不好什麼好人!」
陳志峰越說臉色越猙獰,眼神中充滿瞭悔恨與不甘。
古天強忍住再踢他一腳的沖動,轉頭對勇哥說道,「勇哥,三天時間,讓他吐口所有知道的東西。隻要人不死,隨便弄!」
「放心,這小子挺不到三天。」勇哥點頭道。
「哈哈,古天,你別走啊!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回國嗎?你陪我聊會,我就告訴你。啊!古天,你別走,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麼肏古婷的嗎?古婷的小屄和屁眼都被我肏爛瞭,啊啊啊……」
陳志峰在地上狀若瘋癲的扭動著,佈滿血絲的眼中滿是瘋狂的朝古天喊道。
古天神色冰冷,一言不發的往外走,手指攥的有些發白,滿心的憤慨有些無處可發。弄死陳志峰對他來說就如同按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但陳志峰一心求死,古天卻不能給他痛快。
在沒有榨幹陳志峰的剩餘價值之前,古天會讓他體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