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楊軍畢業

  2011年國慶,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全國多少男女在把這一天選做結婚的日子,別的地方不說,就在楊軍所住的江南一個小縣城裡,至少看到瞭十隊以上的結婚車隊。整齊的隨著女樂敲打著鑼鼓,喜氣洋洋的走在婚車中間。

  而楊軍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能用沮喪來形容。因為今天在民政局,一本證書就結束瞭他三年的婚姻生活。小他8歲美麗的嬌妻財產房子一樣未拿,簡單的收拾瞭幾件衣物,就離開瞭。楊軍望著消失的倩影,垂頭喪氣坐在窗戶邊,點燃一根香煙,眉頭緊皺著,往事湧上心頭。

  楊軍出身在農村,今年三十二歲瞭,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省吃儉用,費瞭不少力氣才把他供完一所三本大學。楊軍從小樸素老實,在八十年代的那代農村孩子中,是那種很聽話又本份的農村孩子。話話不多,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少言寡語,不善言辭。2004年畢業以後,楊軍跟隨著大波的南下畢業大軍,加入瞭找工作的隊伍。

  初到南方的楊軍。內向沒見過世面,雖然說讀大學是在本省的省會就讀,但傢境貧寒的他很少去外面閑逛,老老實實的窩在學校裡啃著書本。那個時候,雖然沒有現在大學這樣的開放,但還是有個別男女學生走到瞭一起,也偶爾竄竄寢室,衹聽到一二起女生留宿男生寢室的傳聞。

  楊軍在學校裡,眼睛都不敢望女生一眼,內向到瞭極點,同學以另類把他隔離開來。投出的簡歷一份份石沉大海,偶爾在人才市場面試時,緊張的楊軍自己都不知道跟招聘人員在講些什麼。工作遲遲沒有著落。

  眼看著楊軍懷揣著的父親借來的一千塊錢路費,很快就要用完瞭,楊軍著急瞭起來,最後在無奈的在一個網吧,做起瞭電腦修理員,600塊錢一個月包中餐,住在網吧裡。

  楊軍很沮喪,自己是真刀真槍念出來的網路工程師,結果落得跟幾個月在電腦培訓班上的人一個下場(那個時候,各市遍地都是電腦培訓班,初中畢業就能去學幾個月)幹起瞭簡單的網路管理工作。

  錢雖少,但至少有個落腳點瞭,畢業後的第一個年,楊軍沒有回來過年,省吃儉用攢瞭二千元錢給傢裡寄過去。第二年初八,楊軍便辭去瞭網吧的工作,揣著剛領的一千元工資,打算找個好點公司,至少實現自己的才華。

  可結果並不樂觀,依然沒有公司招他,又看著一千元要沒瞭,楊軍很是不甘心的又做回瞭網吧管理員,衹是另換瞭個網吧而已。第二年又艱難的熬瞭過來,楊軍身上還是沒多少錢,更別說找女朋友瞭,出於身體的本能,衹有晚上對著網吧的電腦看黃色圖片打過飛機。

  後來,再後來,楊軍至少換瞭十幾個工作,都不長久,一晃到瞭2007年,最後,終於有傢公司招聘瞭他,招他的部門經理還是看在他是老鄉的份上,負責公司的網路管理和資訊系統的安全。楊軍很是努力,專業技能也得到肯定。楊軍破天荒的頭腦開瞭回竅,第一月發工資時,請瞭部門經理吃瞭一頓,花瞭二百多,這相當他以前一個月的生活費,楊軍很是心疼。

  有人罩著的時候,楊軍還是在這傢公司待瞭蠻久,將近兩年瞭,工資也長瞭不少,可是經理另尋高就後,楊軍很快讓其他部門的人穿瞭小鞋,不善言詞的他,根本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便讓其他人取代瞭職位,被炒瞭。心灰意冷的楊軍揣著積蓄的二萬元錢,無奈的回到瞭老傢。

  回傢半年後,楊軍父親臉色一直不好,說別人傢的孩子出去打工後多出息一個個回來瞭,自己培養的兒子如此沒有讓自己長臉。面對父親的不悅,楊軍沒有狡辯什麼,如今的工作壓力競爭如此激烈,自己一沒有過硬的文憑,二沒有顯赫的傢境,再加上招聘的人根本不懂楊軍能力和才華。楊軍覺得再找工作也是徒勞,加上年紀又大瞭,再做下去也沒什麼希望瞭,便在老傢的縣城租瞭個門面,開起瞭修電腦的簡單生意。

  小城經濟還真落後,一年後,楊軍還真長瞭回臉,用一萬五把那破門面房買瞭下來,一下子楊軍從農村人變成瞭城鎮人,也就在此時,才有人給楊軍傢介紹對像起來。也就在幾個女孩子中間,楊軍挑到瞭他心愛的女人--李琳。

  當楊軍村裡的一個和母親關系較好的婦人,帶著一個女孩出現在楊軍門面時,楊軍立刻被這個女孩吸引瞭,覺得這就是他一生要找的人。女孩身材挺好,有165的個兒,穿上高根鞋跟楊軍差不多高。雪白皮膚,紮著個馬尾,笑起來還有個甜甜和酒窩。穿得也還漂亮,但總覺得有那麼個感覺,說不上來。很狐媚的那種。

  婦人取笑著要楊軍帶女孩到小城裡走走,買點東西給她吃,楊軍就帶著女孩出來瞭。那婦人跟楊軍父母介紹這個女孩傢情況,書倒是沒讀多少,高中都還沒有念完,也出去工作過一二年,傢裡始終還不放心,就叫瞭回來嫁個人傢算瞭。

  傢裡傢境也不是很好。女方傢裡希望拿五萬塊錢彩禮,什麼訂婚、謝媒等等就不用瞭,衹要選個日子,年底就可以過門。

  楊軍帶著女孩在小縣城裡逛著,楊軍老實,不敢開口說話,女孩倒是挺活潑,主動跟楊軍拉起瞭傢常,楊軍覺得真是太幸運瞭,還能相到如此漂亮的女孩,跟前幾個相比,簡直就是女神,他打心裡覺得老天終於眷顧瞭他一回,這樣青春活潑的女孩子,拿到南方那種大城市去比,也是上等貨色。如果再稍加打扮的話,絕對是養眼的女神類別。楊軍打心裡決定要娶這個女孩。

  女孩好像對縣城相當熟悉,帶著楊軍走街竄巷,哪裡可以翻墻,哪裡有網吧,哪裡有好吃的排檔,最後還帶楊軍到瞭她曾讀書的高中,她都一清二楚。說當年最愛上網瞭,經常翻墻出來上網。楊軍很開心的聽著女孩嘰喳說話,心裡雖有那個嘀咕下,但很快就忘瞭。跟在女孩屁股後面,看著女孩歡快的在前面跳躍。

  回到門面後,楊軍一傢人送走那婦人和女孩,楊軍父親犯難瞭,怎麼拿得出五萬塊錢嘛。傢裡窮得叮當響。楊軍母親很是稱心,覺得女孩漂亮配得上自己兒子。可楊軍的奶奶一句話把大傢興致掃沒瞭。

  “好女孩能看得上你們傢,窮得叮當響,我看就是個禍水。”

  楊軍奶奶抖著拐杖,憤憤的說道,“還有你們兩敗傢子,好吃懶做,別人傢裡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你們倒好,一個個不爭氣。”

  奶奶罵著楊軍父母,搖著頭走進瞭睡房。

  可楊軍執意要娶,認定瞭這個女孩,而且楊軍還說,在傢鄉這塊經濟落後的地方,許多人傢全靠嫁女要彩禮撈一把,再說五萬元,還算很少瞭,十萬八萬的人傢都有。一傢人無奈,隻好商量著如何湊這筆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