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天天亮,我趁著曲鑫還沒有上班,將昨天晚上陳子妍的噩耗告訴瞭她。

  哭哭啼啼的曲鑫不敢相信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前天還商量周末去哪兒逛街的閨蜜,僅僅一個晚上就生離死別,人生的無常讓曲鑫一陣恍惚,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自己閨蜜冷冰冰的遺體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曲鑫才認清瞭現實,自己的朋友,真的離開自己瞭。雖然傷心,但傷者已逝,隻有生者帶著他們的意志活下去。

  曲鑫閨蜜的喪事辦的很順利,我和曲鑫兩個人並不差錢,再加上兩傢平日裡的關系,所以幹脆就代爲操辦瞭。畢竟陳子妍這一邊已經沒有多少親人瞭。不過當我們操辦完陳子妍的葬禮之後,陳子妍遠房的一個表舅突然冒瞭出來想要繼承陳子妍的財産,並且還一紙訴狀將我和曲鑫告上瞭法庭。而陳子妍一傢唯一的第一順位合法繼承人,就是陳子妍的兒子劉默瞭。

  這裡不得不提一嘴,那一場車禍雖然奪走瞭陳子妍的生命,可坐在後排的劉默卻沒什麼事,至少相比於他已經離開人世的媽媽來說不算什麼。

  劉默除瞭右胳膊骨折打著石膏之外,唯一的問題就是腦袋瞭。

  龐大的沖擊力讓他的腦門磕到瞭座椅的靠背上面,從而對腦袋造成瞭沖擊,現在的記憶有些模糊,有一點兒間歇性的失憶。

  陳子妍冒出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舅想要搶奪遺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經過法院的判決,遺産依舊是歸陳子妍唯一的兒子劉默繼承。而陳子妍在離世的濕滑,也曾經在我的耳邊說起過她的兒子,讓我和曲鑫代爲照顧。

  其實憑借著我們兩傢的關系,代爲照顧陳子妍的孩子並無不可,而且我和曲鑫也一直沒有孩子,再加上陳子妍的兒子劉默現在間歇性的失憶,我和曲鑫照顧也正好。

  因爲傢裡的變故,初三的劉默也停止瞭念書,在醫院呆瞭一段時間之後,就被曲鑫帶著回到瞭我們傢裡。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我們傢,但是現如今的劉默還是露出一臉茫然地表情,他不是喪失瞭記憶,而是記憶有些模糊,隻是隱隱約約的記著幾個片段,幸好,他還記得我和曲鑫。

  對於到來的劉默,曲鑫早已經準備好瞭,不單單將傢裡空餘出來的那間臥室收拾瞭出來,更把衣櫃、牙刷等等一系列小細節都註意到瞭,給劉墨的房間佈置的十分溫馨,生怕他會回想起來不好的事情。

  說實話,看著曲鑫滿臉笑容張羅的模樣,我似乎從曲鑫的背影後面,看到那每一個女人都會有的一面——母愛!

  是的,對於先天性不能生孩子的曲鑫來說,做不成母親是她一輩子的痛,幸好傢裡來瞭劉默這麼一個兒子,當初曲鑫的閨蜜陳子妍在世的時候,還經常開玩笑讓曲鑫當他兒子的乾媽,而懂事聽話,學習良好的劉默也十分的喜歡曲鑫,經常黏在曲鑫身邊。現如今親媽媽不在瞭,劉默和幹媽媽生活在一起,也算是變相的圓瞭一回曲鑫當媽媽的夢瞭。

  也許是因爲那次車禍給劉默造成的心理陰影,不論是在傢裡還是在醫院,劉默都十分的害怕黑暗,而且也十分害怕一個人,因此在他來到傢裡之後,我早上下班回傢就經常能夠看到穿的睡衣的曲鑫從劉默的房間裡出來迎接我,雖然說劉默現在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不小瞭,但因爲失憶的緣故,現在他的智力隻是一個三歲孩童的程度,再加上曲鑫穿著還算保守,所以我就沒有說什麼。

  要知道,在其他的傢庭裡,像劉默這麼大的孩子早已經和父母分開睡瞭,畢竟男女有別嘛,可劉默因爲車禍的緣故,一個人睡覺總會做噩夢,並且從夢中驚醒哭鬧,所以曲鑫也就一步不離的陪在瞭劉默的身邊。

  幸好我最近一直在上夜班,所以白天曲鑫去學校教書的時候劉默就陪我呆在一起,他和個孩子一樣隻知道玩遊戲和看動畫片,這也遂瞭我的心願,他在一邊看,我在一邊睡覺。到瞭晚上我上班的時候和下班的曲鑫交換,雖然我們兩個人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照顧劉默,可這也因此苦瞭很長時間沒有享受魚水之歡的我瞭。

  每天晚上看著下班後曲鑫玲瓏有致的嬌美身軀,可偏偏就是不能肆意妄爲的大行其事,這樣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瞭。

  從劉默來我們傢到現在,已經足足是半個月有餘瞭。臨近月底,不論是我還是曲鑫,我們都難得的有瞭一次兩到三天的休假。憋瞭半個多月的我火急火燎的回到傢裡,推門的瞬間就看到瞭坐在沙發上和劉默一起看電視的曲鑫。

  現在的曲鑫穿著一件齊膝的大白色睡裙,睡裙當中畫著的是一隻可愛的白色小兔卡通人偶,柔軟的黑色長發輕輕地紮瞭一個馬尾,隨意的綁在背後,柔軟凹凸的玲瓏曲線因爲坐在沙發上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惹眼,寬松的睡裙在經過她那一對巨大的乳房的時候明顯的凸出瞭一部分,配上那傾國傾城的容顔,瞬間就讓我憋瞭半個多月的欲火直沖腦門,下半身立馬就豎立瞭起來表示敬意。

  在我推開門的時候,曲鑫的目光就已經看瞭過來,當她的視線與我眼中的火熱對視在一起的時候,她瞬間明白瞭我眼神當中包含著的意思,隨即又視線下移,從我的眼睛挪到瞭我的「小帳篷」上面。

  唰的一下子,曲鑫的臉立馬就紅瞭。

  她哪能不明白我現在的意思,也知道我這半個月以來憋得難受,她在看瞭我一眼之後就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到瞭旁邊的劉默身上。

  劉默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右手的石膏還沒有下掉,絲毫沒有察覺到旁邊曲鑫的目光。

  作爲醫生,他的間歇性失憶癥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康復,說不定是下一秒,也說不定是幾年後。但是縱觀記載的所有這一類的病史,最長的病人是五年以後才恢復的,大多數都是在一年之內智商和記憶就開始飛速恢復,畢竟人的大腦一直處於一種進步狀態,哪怕是那些八九十歲行將入土的老人,他們的大腦也從來沒有停下過。

  對於劉默這樣的間歇性失憶癥,其實用不瞭多長時間就會自己恢復,這也是我和曲鑫會照顧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別看現在的他身強體壯,外表和同齡的孩子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智商也就三歲孩童的模樣。唯一值得我和曲鑫欣慰的就是,他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一樣,會叫爸爸媽媽。

  我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但是當他對著我和曲鑫叫出爸爸媽媽這個字眼的時候,不論是我還是曲鑫都「虎軀一震」,心裡的那根弦似乎被人無形中撥動瞭一下一樣。

  沒有孩子的我們兩個,其實打從心底不願意過丁克一族的生活,可曲鑫的身體……真的是沒有辦法!

  現在有瞭一個孩子願意叫我們爸爸媽媽,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爸爸媽媽,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可經過這半個多月的相處,我們一傢三口還是很好的生活在瞭一起。

  曲鑫對於失去父母失去親人的劉默格外的照顧,像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一樣。右手打著石膏的劉默上廁所不方便,曲鑫往往會帶著他去上廁所,並且幫助他上廁所。

  如果換做一般的男性,或許無法容忍自己的老婆這樣,可對於我來說,劉默不單單是陳子妍托付給我們的,更是寄住在我名下的病人醫院那麼多的年輕小護士幫男病人上廁所都沒什麼,我的老婆幫一個隻有九歲小孩智力的初中生上廁所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寬容大度,最後有一天會成爲真正的星星之火,燃起大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