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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袁紫衣

  剛剛找到瞭男女情愛的感覺就此嘎然而止,讓王峰的情緒極為低落,做什麼都沒有精神,調整瞭兩個星期才慢慢恢復過來。

  預習高一課程,給李玟兒傢教,生活漸漸的又回到正軌。期間王峰也參加瞭幾次初中同學間的聚會,偶爾有同學說起趙蕊出國的事,還用嘲笑口吻提到她在學校的奇裝異服。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們當然不知道王峰和趙蕊之間的這段短暫而奇妙的感情。王峰心情沉悶,索性不再參加初中同學聚會瞭。

  時間飛快的逝去。九月一日開學瞭,報道、領書、確認座位,新的環境、新的同學讓王峰沒有時間懷念過去,全身心的投入到高中的學習生活中。

  省級重點高中果然和其他學校不一樣,學業非常緊張。不過暑期的預習給瞭王峰極大的自信和自由空間,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對知識的深入理解上。第一次期中考試,王峰就考瞭一個總分全年級第一的好成績,尤其是物理竟然得瞭一個滿分,讓人刮目相看。王峰的物理老師也是一位極為有經驗的老教師,見他物理基礎好,思路敏捷,於是讓他報名參加物理競賽,課餘時間還幫他輔導競賽題目。

  於是王峰每天的時間都被占得滿滿的。不知不覺到瞭十二月,在物理老師帶隊下,王峰和其他兩位選拔出來的同學參加全省中學生物理競賽。考試結果是即時公佈的,這一次王峰發揮極為出色,為學校贏得瞭一個團體第一,一個個人第一的好成績。回來的路上,物理老師樂的合不攏嘴,直說王峰是物理天才,還要讓王峰他們幾個繼續參加全國,乃至國際奧林匹克中學生物理競賽。

  可是王峰卻有些興趣缺缺,他覺得這個競賽讓他失去瞭太多,以前喜歡的足球在高一這半年多的時間幾乎就沒碰過,每天都沒有自己獨立的時間,還差點影響瞭給李玟兒的輔導工作。再看競賽題目,個個刁鉆古怪,純粹就是老師和學生間貓捉老鼠的遊戲,偶爾參加一次也就罷瞭,實在沒有繼續的必要。

  於是也不看物理老師的臉色,堅決的回絕瞭這個提議。

  回到傢裡已是周末,王峰倒頭就睡,整整睡瞭一天,總算把精神養瞭回來。

  第二天早晨,王峰起得比較早,正打算溫習一下因前幾天參加競賽落下的課程。忽然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孫楠。孫楠是他的同班同學,也和他一起代表學校參加瞭物理競賽,雖然成績不是最好,可也沒有給整個團隊拖後腿。孫楠胖胖的身材,性格隨和,能說會道。平時王峰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偶爾周末也曾請孫楠來傢裡吃飯。

  “王峰,在傢幹嘛呢?”

  孫楠笑呵呵的擠進門來說。

  “還能幹啥,吃飯睡覺唄。”王峰笑道。

  “老哥,你怎麼和我一樣啊。”

  孫楠道:“為瞭這個競賽,我都瘦瞭好幾斤。回來就趕緊補瞭好幾餐,你說我容易嘛。”

  王峰哈哈笑道:“你再補不就成豬瞭嗎?”

  “豬好啊,吃瞭睡睡瞭吃,永遠不用想那些物理題,不用考試。”

  孫楠道:“對瞭,我這次來是邀請你參加我們的慶功宴的。這次競賽能夠拿到這麼好的成績,可全靠你的功勞。”

  “什麼功勞,僥幸而已。”

  王峰道:“聚會都誰參加啊。”

  “放心吧,沒有老師。”

  孫楠道:“就是咱們一起參加競賽的幾個人,還有我們年級幾個說得來的同學,沒外人。”

  “好啊,什麼時候?”

  “現在。”

  “啊?”

  “啊什麼啊?你不會和我說你還沒有刷牙吧?”

  孫楠催促道:“走瞭走瞭。”

  王峰被孫楠強拉出門,兩人乘公共汽車來到中央公園,孫楠道:“就這裡瞭。”

  王峰奇道:“在這裡?不會是吃花花草草吧?”

  孫楠笑道:“什麼啊,公園裡不是有個燒烤場嗎?今天我們燒烤。”

  來到燒烤場,已經有一男二女圍坐在烤爐邊。王峰一看果然都認識,男同學是三班的錢啟明也是和王峰一起參加物理競賽的同學。另外兩個女同學,一個高挑的身材,面容姣好,卻留瞭一個短頭發,性子和她的頭發一樣爽直,是同班同學夏少瑛;另外一位和夏少瑛恰恰相反,長長的披肩發,玲瓏的身材,溫婉的性情,是四班的秦海蓉。看到王峰和孫楠過來,幾個人站起來讓座。

  “哎呀呀,總算把我們學校的大功臣請來瞭,孫楠你居功至偉啊。”

  夏少瑛一向心直口快,這次也不忘調侃孫楠。

  孫楠哈哈大笑道:“還是小夏同學有眼光,這次一定要多烤兩隻雞腿給我吃。”

  旁邊的秦海蓉撲哧一聲捂嘴笑道:“還吃啊,孫楠你不覺得有些浪費糧食嗎?”

  孫楠兩眼一瞪道:“你們才是浪費糧食,吃多少都不見長肉的。”

  錢啟明笑道:“你們快別奚落孫楠的一身贅肉瞭,他一向是反著聽的。”

  眾人嘻嘻哈哈一番調侃,分別落座。王峰見燒烤爐中的火已經點上瞭,木炭在爐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正是烤肉的好時機。爐臺邊上則是一盤盤早就煨好串起來的雞腿、雞翅、羊肉串、腸仔、蔬菜,還有大大小小的佐料瓶,準備的相當齊全。

  “不好意思來晚瞭,讓大傢久等瞭。”王峰道。

  “你不是最晚的,還有人沒來呢。”秦海蓉道。

  王峰正要問是誰,夏少瑛已經快人快語的說:“袁紫衣還沒到。”

  孫楠兩眼泛光問道:“她真的能來嗎?”

  夏少瑛白瞭孫楠一眼道:“她說會來就肯定能來,從來不食言的。”

  “就是我們班的那個袁紫衣?”王峰問道。

  “是啊,就是她。”孫楠道。

  見大傢鄭重的樣子,王峰很是奇怪。他和袁紫衣沒有什麼接觸,隱約的印象中,袁紫衣清清瘦瘦、皮膚白皙,似乎很是清高,在班級裡很少和別人說話。

  看大傢的表情似乎認為袁紫衣能來很重要。本想問問緣由,話到嘴邊又咽瞭回去。

  夏少瑛看在眼中忍不住笑道:“王峰,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恐怕還不知道袁紫衣在我們學校的名氣吧?”

  錢啟明和孫楠一聽,同時對王峰投來鄙視的目光,看得王峰心裡發虛。

  “你們就別為難王峰瞭,不見他每天學習都辛苦得很,哪有功夫關心別的事情。”

  秦海蓉給王峰打圓場。

  “這倒也是。”

  孫楠點頭道:“你們不知道吧?王峰還在給別人做傢教呢。”

  “不是吧?”

  大傢聽瞭都來瞭興趣,七嘴八舌詢問情況。

  也難怪他們驚訝,高一學生外出打工的事情本就少,更何況他們這些市一中的學生,都是全市及附近市縣千挑百選出來的優秀學生,基本考上市一中,離重點大學也就不遠瞭。因此哪個傢裡不是砸鍋賣鐵供著讀書的?別說打工,就是多幹一點傢務也是沒有的事,像王峰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少之又少。

  王峰連連告饒,簡單說瞭一下情況,滿足瞭大傢的好奇心之後問道:“袁紫衣為啥這麼有名?我真是不知道,你們給我啟蒙一下吧。”

  “王峰同學,你這樣是不行滴,要多關心關心身邊的同志。”

  孫楠裝模作樣道:“要說袁紫衣,她可是大大的有名氣。初中的時候就在好幾個期刊雜志發表短文、詩歌,前不久更是在讀者雜志發表瞭一篇散文《秋色》同齡粉絲無數,是我們學校著名的才女啊。”

  王峰倒吸一口冷氣道:“這麼厲害!”

  “是啊。你想想,這可是全國期刊發行量第一的讀者雜志啊”錢啟明接著道:“而且袁紫衣性格高傲,往往對人不假顏色,人稱冷面才女是也。”

  王峰連連點頭道:“你們鄙視的對,這都不知道,我果然OUT瞭。”

  “關鍵是袁紫衣一般不怎麼參加同學間的活動,所以聽說她能來,我都有些不大相信。”

  錢啟明道:“秦海蓉,你和她關系最好,你邀請她參加這個聚會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啊。”秦海蓉道:“就說要給你們幾個物理天才慶功,她問瞭一下都有誰便點頭答應瞭。”

  “可是聚會時間都過10分鐘瞭,還沒見她來,不會放我們鴿子吧?”孫楠看瞭看表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對不起,我來遲瞭。”

  眾人扭頭一看,袁紫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大傢的背後。

  隻見她身穿米白色連衣裙,上身披著一件羊毛抽紗網格披肩,及肩的長發簡單的在腦後用發箍箍束在一起。深邃黑亮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思想。皮膚雪白卻幾乎沒有血色,略顯出她單薄的身體。所謂“繁花縱美不經雨”就是用來形容她的吧?

  王峰暗自納悶,她竟然這麼漂亮,以前自己怎麼就沒註意到呢?

  “袁紫衣你怎麼來瞭?啊,不是,我是說……”

  孫楠張口結舌,話都說不明白瞭。

  袁紫衣淡然道:“剛剛堵車,所以來晚瞭,對不起。”

  “紫衣,來,坐這裡。”

  秦海蓉拉著袁紫衣坐在她和夏少瑛的中間。

  孫楠頹然跟著坐下。

  錢啟明哈哈大笑道:“難得看到孫楠也有吃癟的時候。”

  眾人哄笑。

  “既然大傢都到齊瞭,我們就開始吧。”秦海蓉道。

  大傢紛紛撿起自己喜愛的食物,架在燒烤架上烤瞭起來。

  王峰見袁紫衣拿起一隻腸仔,漫不經心的放在爐上,就知道她並不在意要吃什麼。於是串瞭三個雞翅,熟練的抹上食用油、香料,架在爐上轉動,等到半熟,又拿下來抹上蜜糖,再放回爐上烤。不一會兒黃澄澄的三隻雞翅便烤好瞭,分別送到三位女生的盤中道:“女士優先。”

  夏少瑛接過王峰遞來的雞翅,愕然看著自己手中已經烤的黑乎乎的雞腿道:“你是怎麼烤出來的?”

  孫楠略略恢復瞭一點精神,瞥瞭一眼夏少瑛手中如焦炭一般的雞腿道:“你烤的不是雞腿,是寂寞。”

  招來夏少瑛的一個白眼。

  秦海蓉道瞭聲謝,幹脆放下手中的肉串,吃起王峰遞過來的雞翅。

  袁紫衣拿起雞翅,放在鼻子下面聞瞭聞道:“本來不想吃什麼的,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聞之可喜,不吃可惜。謝謝。”說完也斯斯文文的吃起來。

  烤著烤著,眾人的情緒逐漸高漲,話也多瞭起來。孫楠講起他們三個人參加競賽的見聞,偶爾穿插幾個笑話,逗得眾人前仰後合。

  可是王峰發現無論怎樣,袁紫衣最多也隻是淡淡的一笑,真是無愧冰山才女的稱號。

  不知不覺眾人的話題轉講到瞭高考這個永恒的主題上來。

  孫楠大咧咧的說:“我是肯定要考清華北大的瞭,這沒什麼好說的。”

  錢啟明道:“我想考上海交大,上海我早就想去瞭。”

  夏少瑛笑道:“恐怕是想離傢近一些吧?我是打算去個遠點的地方,比如川大。到時天高皇帝遠,任我自由飛翔!”

  孫楠嘟囔一句:“小心鳥槍。”

  夏少瑛舉起手中的雞翅作勢欲打,孫楠做抱頭鼠竄狀。

  秦海蓉接著說:“我就想考D市的師范大學。”

  王峰道:“這個學校也不錯的,師范類院校也是排前幾位的。我是想考本市的H大。”

  見大傢都說瞭自己的理想,袁紫衣放下手中的肉串道:“我想考北大中文系,可是這個目標有些難瞭。”

  “為什麼呢?”秦海蓉奇怪道。

  “你也知道我自小身體不好,學習上總有些精力不濟。文科也就罷瞭,可是理科會拖我的後腿,我偏科太嚴重瞭。”袁紫衣道。

  “這個簡單啊。”聽到這裡,夏少瑛嚷嚷道:“現在就有幾個理科天才在這裡,他們隨便一個都可以幫你補習功課瞭。”

  袁紫衣搖頭道:“聽說你們隨後還要參加全國比賽,怎麼可能抽出時間?現在正是打基礎的階段,跟不上就永遠跟不上瞭,尤其到瞭高三,誰還能顧得瞭誰呢?”

  眾人默然。王峰卻忽然道:“我不打算繼續參加物理競賽瞭。”

  大傢聽瞭驚訝之極,急忙問原因。王峰把自己的想法說瞭出來,眾人啞口無言。袁紫衣卻雙眼炯炯的仔細看瞭看王峰,嘆道:“你真是個有主見的人。”

  夏少瑛拍手道:“這不解決瞭?王峰不參加競賽就有瞭時間,而且他還有輔導經驗,正好可以幫紫衣補習功課。”

  “有輔導經驗?”袁紫衣奇怪問道。

  眾人就把王峰正在做傢教的事情說瞭。

  袁紫衣笑道:“既然如此,今後就要麻煩王峰瞭。”

  王峰連道不敢當,接下來眾人邊聊邊吃,把食物吃瞭個幹幹凈凈,盡興而歸。

  走出公園的路上,袁紫衣對王峰道:“王峰,剛剛我可不是玩笑話,你真的能幫我輔導理科課程嗎?”

  “當然。”王峰道:“其實我很希望能輔導你。”

  袁紫衣愣瞭愣道:“為什麼?”

  “輔導你課程,還可以鞏固我的學習知識,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我當然很願意啊。”

  “原來如此。”

  袁紫衣聽瞭笑道:“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又商量瞭一下補習的時間和地點,發現兩人的住處竟然都不遠,於是袁紫衣提議就去王峰傢補習,每周末上午補習半天。

  就此王峰又多瞭一個“學生”到瞭周末,王峰早早的便起床收拾傢務,準備補習用具。九點一到,袁紫衣果然如約而至。

  王峰先看瞭袁紫衣帶來的期中考試數學和物理試卷,她的這兩科成績確實一般,一科72分,另外一科隻有64分。先是分析試卷,針對做錯的幾個試題,從不同的角度幫助她分析,再使用幾個解題技巧來進行驗證,袁紫衣聽瞭果然獲益匪淺。

  隻是她的身體的確太差瞭,每隔1個小時左右就要求休息片刻,中間還拿出中藥來吃。王峰暗地裡給她起瞭一個外號:病西施。不過傳聞中她不近人情的評價,就讓王峰覺得頗為不符,感覺還是很好相處的。

  到瞭中午,王峰提議讓她吃過飯再回去。袁紫衣卻過意不去瞭,直說請他幫忙補習功課也就罷瞭,還要蹭飯就實在不該。

  經過幾次接觸,王峰也知道袁紫衣性格要強並且驕傲,太多的幫助反而可能加重她的心裡負擔,便提出自己的文學功底比較薄,不如以後讓她也給自己補習一些文學知識。袁紫衣聽瞭欣然答應下來。

  於是之後的補習,在王峰給袁紫衣補習數學和物理之餘,她有時拿來一些現代詩歌講給他聽,有時拿來一本畫冊講述名畫的手法技巧,有時又給他講解些一些文學名傢作品以及背後的故事,卻也讓王峰收獲良多。

  王峰這才發現她涉獵頗多,暗暗稱奇。一次不經意的問起來,袁紫衣道:“人生苦短。財富、地位、名聲都是虛幻,隻有經驗和記憶才是自己的,所以我努力接觸各方面的知識來豐富自己,才不枉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這樣的人生態度,讓王峰頓時肅然起敬。

  兩個月後期末考試。成績一出來,袁紫衣的數學和物理雙雙考到瞭80分以上,加上她文科本來學的就好,結果總分進入瞭班級的前十名。而王峰仍然以總分年級第一的成績獨占鰲頭。

  幾個相處比較好的同學卻是知道袁紫衣的成績為何提高如此迅速,孫楠等人便紛紛嚷嚷著讓她必須擺“謝師宴”請王峰吃一頓。

  人情世故的事情,反而讓袁紫衣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孫楠“主動請纓”在王峰傢附近找瞭一間飯店,又叫上錢啟明、夏少瑛和秦海蓉,還是上次燒烤的六個人一起去吃飯。

  飯桌上孫楠、夏少瑛頻頻舉杯逼著王峰喝酒,王峰本來酒量就淺,幾杯酒下肚,腦袋就有點暈瞭。待要堅持不喝,孫楠先怒瞭,拍著胸脯說:這裡離你傢這麼近,多喝一點又怕什麼?大不瞭我送你回去好瞭。

  王峰一想也是,又想起李玟兒的期末考試成績也出來瞭,分數提高非常大。為此李玟兒的母親還特地給他包瞭一個大紅包,這讓王峰多少也有些小得意。索性放開膽量喝瞭起來,結果酒席還沒結束,就醉得趴在桌上起不來瞭。

  袁紫衣沒有喝酒,見大傢喝得盡興,也就沒有攔阻,待看到王峰真的喝醉瞭,這才急瞭,趕忙結賬買單。見夏少瑛也喝得有些多,就讓錢啟明和秦海榮護送她回傢,她和孫楠則攙著王峰回傢。

  沒想到其實孫楠酒量也不大,走出飯店迎風一吹,腳下就已經軟瞭,歪歪斜斜的把王峰扶到他傢樓下電梯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瞭。

  袁紫衣又氣又急,沒辦法隻得扔下孫楠,勉強攙扶著王峰上電梯,到瞭王峰傢門口,從他的衣兜裡掏出鑰匙,打開門,幾乎是拖著王峰進瞭房間。

  王峰早已醉的人事不省,經過這一番折騰,剛進門就彎腰“哇的”一聲吐瞭一地,接著身子一軟就躺瞭下去。袁紫衣拉也拉不住,眼睜睜看著他就倒在他自己剛剛吐過的地板上。

  見王峰醉的如此狼狽,自然不能一走瞭之。袁紫衣無奈脫下王峰弄臟的外衣,奮力將他扶起來拖到臥室床上。卻又看到他的褲子上也沾上瞭嘔吐物,也一並脫下來。脫到他隻剩一條內褲,略一猶豫,心想反正也沒人看到,索性一起脫瞭下來。

  看到王峰胯間的小弟弟,袁紫衣不禁羞瞭個滿面緋紅。撫著自己的胸口勉強定瞭定神,從洗手間找來濕毛巾,細心的將他臉上、身上的污穢擦掉。

  待擦到他的腿間,她不敢碰那裡,隻是在外緣擦。不想王峰因為喝酒的緣故,全身血氣正旺,受到刺激,肉棒便硬硬的挺瞭起來。

  袁紫衣心慌意亂,別過頭不去看,半響緩過氣來轉頭再看,卻見那肉棒扔是硬挺挺的翹在那裡。索性把心一橫,毛巾湊過去胡亂擦瞭兩下,然後從衣櫃中翻出新的內衣褲給他換上,再把房間地板上的贓物清理幹凈,臟衣服扔到洗衣機裡,註水洗上。

  這一番忙碌把袁紫衣累得香汗淋漓,環顧瞭一下房間再沒有什麼遺漏瞭,這才關燈下樓。

  回到樓下,隻見孫楠還靠坐在電梯口的地上,歪著頭已經睡著瞭,不禁又氣又恨,狠狠的拍瞭他幾掌,反倒把孫楠拍出些許意識。袁紫衣把他攙到小區保安值班室,借瞭一杯濃茶給他喝下,孫楠這才清醒過來,見是袁紫衣在照顧自己,頓時萬分不好意思起來,執意讓袁紫衣先回傢。

  袁紫衣見孫楠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離去。而孫楠又在保安值班室休息片刻,也打車回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