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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離淵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任性妄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華。」

  「從結果上來說並不壞。他獲得瞭萬中無一的良機,傾聽「神」的低語,這有助於我們與祂更進一步……」

  「但你未曾考慮過後果,倘若他未能承受住神諭,徹底變成祂的奴仆會是怎樣的。」

  「從他的行為上來看,絲毫沒有這種跡象。」

  「那是因為,有我在替代他。」

  「……抱歉,我並不想致你於危險之地。」

  「無妨,我隻希望,下此,你會願意和我們先行商議。」

  「那……怎麼辦?」

  「我已經喚麗塔去引領他,先去「那個世界」避避風頭,徹底切斷和崩壞的聯系,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置。」

  「麗塔的話,是給與瞭那名少女後肩部標記所定位的世界麼?但你說過,那個世界隱藏著一切的「真相」,不是我們這種囿於過去的復仇者該去的地方…… 」

  「說是這麼說,總歸要收拾下你闖的爛攤子啊。而且,為瞭定位,不得不承受我們給與她的永生標記,這對那個女孩來說,並不公平,這次,就收回這份詛咒吧。」

  「那樣,我們將再無一絲一毫的退路。」

  「你不願意麼?」

  「不,這是我們所有人畢生的夙願。」

  ……

  男人這種生物,總是會不切實際的說出看上去十分帥氣的誇張臺詞,絲毫不考慮其實現的難度。在希兒面前耍帥說出「一起墜落」後究竟經過瞭多少個世界呢?艦長已然麻木,無法數清。太久瞭,久到令人絕望,久到思考逐漸腐朽。男人眼中已然無法看清任何事物,隱約隻有幽暗的提燈,迷迭香的芬芳,不知為何,記不起卻格外令人安心的呢喃,環繞在迷失瞭前路的艦長身邊,意識的最後,浮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幢小小的木屋,和些許迷離的燭火。

  ……

  蛇挪開瞭視線。那名意外掉進量子之海的天命軍官並沒有什麼值得關註的東西,在默默看著他掉進量子之海的底部,經歷過無數世界後,蛇便失去瞭興趣。它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轉身盯著和自己來自同一世界的灰發少女,許久未曾說話的蛇,思忖半晌,決定以本來的面貌出現,以示對這名為人類而戰的第一律者繼承人的尊敬。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佈洛尼亞·紮伊切克。」

  「凱文·卡斯蘭娜,佈洛尼亞經歷過你所在的世界泡。」

  眼中絲毫沒有意外,全是戒備和謹慎,就像是曾經自己的摯友們。那些與自己並肩而戰的朋友,最終卻分道揚鑣,在自己被送進量子之海之際,就是這種眼神。隻是,如今的凱文,不會因這種眼神而動搖。

  「渴望寶石,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把它給我,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休想,瓦爾特先生拼命也要阻止的東西,佈洛尼亞,相信他。」

  「如果不是立場相對,我也很願意相信他,他是值得尊敬的對象,但你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願意和你進行交易。你的戀人,你的姐妹,我可以幫你拉出來。」

  「……希兒姑且不論,如果是艦長的話,肯定不願意佈洛尼亞為瞭他能出去而放你離開的。」

  凱文微微闔瞭下眼,他很想對佈洛尼亞說,以他的觀察,那個男人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會在不怎麼相幹的事情上因為對他人的信任便堅持的人,但凱文懶得開口反駁。所謂和佈洛尼亞的交易,隻是出於對瓦爾特的認可,眼前的少女並無令自己動容的地方,也就懶得重復。心念微微一動,佈洛尼亞訝然發現,原本慘白的西伯利亞凍土,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趨勢,被鍍上一層幽邃的藍——那是比風雪更為寒冷的堅冰,將一切的生機,盡數摧毀。

  「要來瞭麼。」

  心中默念,暗自給自己鼓勁,然而絲毫沒有底氣。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身後守護著自己的巨神露出猙獰的白牙,縱使未交戰便已經凝成冰霜,這被稱為「重裝小兔」的戰略兵器,依舊忠誠的執行著主人的意志。

  然而,比對立的意志更快的,是決斷。

  凱文猛然回頭,佈洛尼亞不懂為何眼前的白發男子還有餘裕背對自己,但她顯然不會放過這分神的瞬間。全力催發律者核心,機會隻有一次,少女模擬自己所見過的最為強悍的攻擊,那曾經一發擊碎審判級崩壞獸蚩尤核心的休伯利安主炮,被理之律者,徒手投影出來。

  「重裝小兔,RideOn!」

  難以置信的崩壞能在聚集,遠超這副軀體所能承載的極限。少女面色慘白,她並非原裝的第一律者,所能借用的不過是第一律者核心的幾成力量罷瞭,模擬媲美律者一擊的主炮威能,顯然已經超過瞭自己身體的極限,她感到頭暈目眩,渾身的血肉都仿佛湧入胸口的核心,透支生命作為代價,力量逐漸湧現。

  然後下一刻,少女眼中倒映出的,是仿佛要將整片大陸吸入攪碎的,巨大的黑洞。

  「原來如此,因為感受到瞭危險,才轉過頭去嗎?感官的敏銳程度也遠遠超過佈洛尼亞。」

  少女苦澀地咧瞭咧嘴,任由嘴角鮮血溢出。縱然是能將光都吞噬殆盡的極致的重力下,仍舊有著比光還要耀眼的存在,彰顯著自己始作俑者的身份。

  「這個世界的瓦爾特·楊。」

  瓦爾特眼神凝重,他知曉瞭佈洛尼亞外來人的身份後便一直暗中觀察著她,異世界的第一律者眼看就要帶走化身第二律者的那名少年,卻莫名遇上瞭銀發的男人。他雖然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卻能理解,佈洛尼亞實實在在保護瞭自己所在世界的行為,那麼與之對峙的,自然是敵人。

  那個被稱為凱文的男人很危險,遠超自己畢生所見識到的。故而瓦爾特絲毫沒有大意,決定出手幫助佈洛尼亞後,他迅速做出決斷,取出瞭伊甸之星,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為強力的進攻。

  他沒有低估敵人,卻高估瞭自己。他適應瞭西伯利亞冷冽的寒風,卻不曾料到,風中還夾雜著什麼其他的東西。

  清脆的喀嚓聲,常人不自覺就會忽視的聲響,在瓦爾特的耳中,卻不亞於驚雷。逆熵盟主眼中罕見的露出瞭不可思議的目光,右手握著的黑紅色,蘊含著無數奧秘的神秘球體,被命名為「伊甸之星」的神之鍵,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迅速被蒙上瞭一層白霜。

  「距離這麼遠,居然能影響到我手中的神之鍵?!」

  隨著白霜增多,縱使是在第一律者手上,伊甸之星也無法運轉。不論瓦爾特怎麼驅動崩壞能,都無法穿透那層看似稀薄的冰殼。仿佛能吞噬整個大陸的黑洞驀然停滯,失去瞭根源,再也無法維持不可一世的姿態,憑空消散。

  凱文臉色如常。他沒有任何感情的看瞭眼瓦爾特,逆熵盟主心中突然一陣警覺,那層覆蓋著伊甸之星的白霜驟然擴大,瓦爾特當機立斷,拋下瞭神之鍵,卻仍有些許沾到瞭自己的指尖,頓時,男人的肌膚呈現出慘藍色的僵硬狀態,再無任何知覺。暗道一聲不妙,瓦爾特憑空投影出一柄巨劍,將自己的胳膊自肩膀生生斬斷,那隻凍僵瞭的胳膊失去身體的支撐,「鐺」地摔在地上,聲若金石。傷口斷處,隻有小股鮮血汩汩流出,全非人類被砍斷四肢所應產生的狀況,仔細看去,僅僅是片刻的接觸,寒氣就已滲入體內,幾乎凍結瞭血液。

  瓦爾特來不及慶幸,自己的判斷僅僅是避免瞭從體內被凍成冰塊的威脅,就在自己壯士斷腕的時候,白霜已然漂浮在瞭自己的周圍,下一刻,他微微抬起頭,對上凱文藍色的眸子,甚至連承認自己敗北的時間都沒有,白霜化為堅冰,將第一律者封瞭進去。

  這時,凱文才轉過頭,重新面對佈洛尼亞。瓦爾特的打岔為少女爭取到瞭時間,深知世界蛇的危險,也深知自己僅有一次機會,佈洛尼亞沒有任何保留。強忍住不適,透支瞭身體的全部力量,投影出的攻擊已是少女全部的氣力。

  「Fire!」

  就在凱文轉頭的同時,宛若神明降世一般,無匹的能量攜著貫穿一切的偉力,狠狠的轟向凱文。炫目的光中,佈洛尼亞渾身脫力,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倒在重裝小兔上。

  「呼,呼,呼……」

  貪婪而奢侈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刺激著肺泡的氣息提醒著少女自己還活著的事實。從未如此拼命的催動律者核心,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著過負荷的勞累。然而還不能休息,縱使眼前已經出現意識不清的炫目亮光,佈洛尼亞還是強撐著。

  然後,待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她茫然反問著自己:「這亮光,真的是意識不清,所產生的幻覺麼?」

  憑空立起巨大的冰墻,那審判級崩壞獸都無法抗衡的威能,竟然絲毫沒有在這堵墻上留下痕跡。冰墻後面,凱文默然無語。

  抬腿的力氣都沒有瞭,呼入肺泡的冷氣形成冰棺,死死的鎖住少女的一切行動,佈洛尼亞眼睜睜看著凱文走向自己。

  「渴望寶石,我收下瞭。」

  少女已經再無餘裕去管渴望寶石的事瞭,胸口劇烈的灼燒感提醒著她,過度使用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已經超過瞭她所能負荷的極限。凱文看瞭佈洛尼亞一眼,伸手一指,律者核心便不受控制分離出體外。少女心中一急,眼看著核心就要落入凱文手中,兀然,一個男子的手抓住瞭核心,開口:「住手吧。」

  兩人同時看去,竟是瓦爾特·楊。佈洛尼亞一怔,眼神頓時飄遠,就見遠處被凱文冰封的本世界瓦爾特1楊正努力試圖從冰棺中脫身而出,那眼前的瓦爾特,自然就是這枚核心從主人,自己世界的逆熵盟主瞭。

  「是因為和這個世界的瓦爾特接觸後,共鳴緩醒瞭你的意識麼?」

  凱文也不再出手,任由核心重新漂浮回到瓦爾特體內。瓦爾特點瞭點頭:「應該說是那個我被砍下來的手臂給瞭我意識重新塑造肉體的最初素體麼……佈洛尼亞,你做的很好,不用硬撐瞭。」

  佈洛尼亞心頭突然有些頹喪,一切的努力,到頭來,什麼都沒有辦到。希兒,艦長,沒能帶出,世界蛇沒能阻止。凱文已然取到瞭渴望寶石,男人看著佈洛尼亞片刻,突然開口:「交易,還有效。我依舊會把那個男人給你帶出來。」

  「什麼?」

  少女茫然反問道,片刻之後,突然反應過來凱文所指是誰。她瞪大瞭眼睛,強烈的震驚過後,心下裡突然一懈,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近乎帶著哭腔:「不,這樣,這樣就好……至少,至少艦長能回來……」

  凱文不再言語。事情已成定局,他解開瞭佈洛尼亞和瓦爾特的冰封。本世界的理之律者臉色有些微妙,眼看著異世界的三人莫名達成瞭什麼共識,暫時打不起來,他也心下裡松瞭口氣。

  「我要提前說明,世界泡之間的時間流速不同。就在我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他已經經歷瞭數不盡的世界泡,所以,此時他的精神狀態難以預測……嗯?」

  凱文突然眉頭一皺。他所謂找到艦長,所憑借的,是希兒身上聖痕的獨特印記,隻是此時,那個印記所處的世界,太過於微妙。佈洛尼亞眼看著凱文臉色變化,心中一緊:「怎麼瞭?」

  凱文沒有回話。他閉上瞭眼睛,放空大腦,任憑意識奔流而出。許久後,靈光驟然閃過,他總算抓住瞭確切的時機,睜眼,世界蛇用力一抓,空間被憑空撕碎,形成世界泡之間的傳送門。佈洛尼亞連忙看向那邊,臉色卻是一僵。

  她聽到凱文所說,艦長的已經經歷瞭無數世界後,精神狀態難以穩定,就已經做好瞭最壞的打算,但眼前的一幕太過匪夷所思:木屋內,佈洛尼亞心中所念的男人正和白發的少女,圍著火鍋,一邊吃著涮菜,一邊引頸高歌。艦長還是如同往常那般模樣,絲毫看不出精神不穩定的樣子,少女衣著單薄,銀色短發上一左一右配著兩朵花,肌膚白得近乎透明,雙眸燦金,整個人精致的仿佛一個洋娃娃般。兩人吃得大汗淋漓,唱的忘乎所以,比起艦長,倒是那個陌生的少女更像是精神不穩定。

  「……艦長?」

  佈洛尼亞弱弱開口。男人聞聲轉頭,就看見佈洛尼亞等人正臉色微妙的看著他。艦長歪瞭歪頭,開口:「吔鍋?」

  「不吃。」

  瓦爾特佈洛尼亞無言以對,反倒是凱文皺著眉頭,環視瞭下對面的世界,似乎發現瞭些什麼,順口回道。

  「不急的話等我吃完?」

  「沒興趣等你。」

  「真是急躁。那我朋友們來接我瞭,我先走瞭。」

  「走吧走吧,別打擾我涮鍋,吃飽瞭我還要赴死呢。」

  少女看都不看另一個世界的眾人一眼,似乎對這些人的存在毫無興趣。艦長聳瞭聳肩,起身離去。

  「那麼,辛苦你瞭,再見。」

  「再見。」

  佈洛尼亞默默看著艦長和那名精致而稀薄的少女告別,待到男人走到自己身邊,他甩瞭甩頭,拍打幾下自己的面頰,長出一口氣,從方才莫名其妙的氣氛中抽離。

  「逆熵盟主瓦爾特·楊,世界蛇,凱文·卡斯蘭娜。嘛,大概還是能猜到些東西的,總之,我需要向你表示祝賀嗎,凱文先生?」

  「並非出自真心的奉承就免瞭,我倒是很好奇你剛才所在的世界。」

  「你大概能猜到些吧?奉勸你一句,那裡不屬於我們。」

  「或許。」

  「呃,我想想啊,要不我走個流程?」

  「……什麼?」

  「我阻止你出去的過場走一下,象征性的攔一下你?」

  「我對你的行為並不在意,但我討厭你的風格,如果要阻止我,那就拿出你的全力。」

  凱文皺瞭皺眉頭。從時間上來講,他隻不過是脫離瞭自己的視線不久,但不知為何,再次見到眼前的男人,就有瞭些許捉摸不清。他經歷瞭什麼?

  「我打不過你,而且,我也沒有必要阻止你,從根本目的上來講,你是為瞭對抗崩壞,我應該沒有什麼立場反對。哦對,你打算怎麼對抗崩壞來著?」

  「你沒有必要知道。」

  前言撤回,莫名令人不快的感覺雖然是真的,卻並不是因為他知曉瞭自己的計劃。

  「也對。那我開打瞭啊。」

  說話間,艦長周身憑空浮現數十個光球。他指指點點,從中挑瞭一個,嘴一張,吃瞭下去。

  「無非是戰鬥經驗的對抗。世界蛇,這是我行走於無數世界泡,所收集到的人類的記憶,她們大多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無數身經百戰的戰士所蘊含的戰鬥經驗,可不見得比你弱哦。」

  說話間,艦長的崩壞能憑空生成觸手,以各種刁鉆的角度,向凱文抓去,男人在觸手的掩護下,宛若離弦之箭,狠狠沖向凱文。

  「卡斯蘭娜槍鬥術麼?」

  凱文默默點頭,他敏捷的躲開瞭觸手的襲擊,任由艦長欺身上前,看穿瞭觸手隻是作為牽制,本體才是重頭戲,兩人動作出奇的相似。

  「沒錯,剛剛吃下去的,是我收集的卡蓮的記憶,最大程度上接近你的流派。」說話間,仍不忘施以拳腳,佈洛尼亞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艦長會擁有出奇強悍的近戰能力。拳風肆意,凌冽的攻勢,她自忖也難以承受。

  但凱文不是佈洛尼亞,在凱文的眼中,卻也隻是足夠驚訝的程度罷瞭。並非這些技巧遜色於自己,說到底,無數個世界的卡蓮所持有的戰鬥記憶,定然已經超出自己不少,但艦長關於戰鬥的結論,前提就是錯的。

  「不錯的技巧,但戰鬥的前提,是身體素質的對抗。優秀的技巧隻是某種程度上彌補身體素質的方式,當你我的絕對實力相差懸殊,技巧便沒有瞭意義。」

  說話間,凱文硬接下瞭艦長的拳頭,反手便狠狠砸在男人的胸口。「喀嚓」,是肋骨斷裂的聲音,艦長臉色一變,正欲脫身,卻被凱文抓住瞭胳膊,用力摔在地上。

  「明白瞭……唔?」

  眼看著艦長被摔得起不來身,凱文正欲開口,突然眉頭一皺,他猛然回頭,眼中所見,是黑色的身影,巨大的爪子捏向自己的頭顱,遮蔽瞭所有視線。

  「呵,掩護分散註意力麼?倒是蠻不錯的。」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隱藏著的希兒抓住,凱文此時還有餘裕點評艦長的戰術。他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仍有餘力,提起右手,那看似不可一世的巨爪,反被凱文抓住,之一擰,希兒便瞪大瞭眼睛,不可思議的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巨爪,被男人捏碎瞭一根手指。

  「騙人的吧?」

  原本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是無法成功,卻不想被雲淡風輕的反將一軍,希兒抿著嘴,看著這曾經令自己無比恐懼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少女心頭豁瞭出去,不顧爪子被捏碎,另一隻手依舊抓向凱文的頭顱。

  「不錯的覺悟。」

  凱文開口點評,如法炮制,擋住瞭另一隻手的襲擊,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看到希兒眼神中的決然,意識到有些不對。雙手抓住希兒,反而意味著,自己已經騰不出手瞭,在他身後,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的艦長終於尋得瞭良機,寒光一閃,唯有在冰天雪地之中才能藏住的,近乎透明的太刀,終於貫穿瞭眼前無人能敵的男人的胸膛。

  「禦靈刀·寒獄冰天,真是令人懷念的武器。你也到過那個世界瞭嗎?」

  大口喘著粗氣,從一開始示敵以弱,再以不論身體素質的前提,用技巧挑起凱文教訓的心意,然後以希兒的襲擊為誘餌,終於尋得瞭一絲空隙。對於凱文這種級別的對手來說,已經是不可復制的偶然瞭。

  「很不錯的戰術,如果換一種類型的武器,至少真能造成一點損傷。可惜,寒冰類的,對我沒什麼作用。無論多麼弱小的敵人,都不能掉以輕心,是在量子之海裡呆久瞭嗎?有些松懈瞭呢,稍微需要反省下。」

  在艦長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凱文隨意將貫穿瞭自己胸膛的太刀拔出,端詳片刻,順手丟到一邊。事已至此,他也算明白瞭,艦長所謂的「走過場」的發言,隻是在麻痹自己。而且他暗暗點出同為對抗崩壞者,自己沒有立場反對他的話,也頗有幾分道理。凱文對眼前的眾人失去瞭奉陪的興趣,他看瞭看希兒,少女死咬住牙,畏縮但又堅定的抗拒著自己,凱文點瞭點頭,拿著渴望寶石,轉頭離開瞭。

  「艦長,沒事吧?」

  佈洛尼亞這才找到機會,她趕忙跑到希兒和艦長身邊,少女眼看著自己最為在意的兩個人都平安無事,心中百感交集,抱住兩人,再也不願分開。

  「該收拾殘局瞭。」

  現場唯一還有餘力的,隻剩瓦爾特瞭。男人撐住下巴,思忖片刻,走到三人身旁,開口:「天命休伯利安號戰艦艦長,中校,我很欣賞你方才的行為,但從立場上來看,我們是對立者。那麼如今,你被捕瞭,有意見嗎?」

  「有一點點,逆熵盟主瓦爾特先生。我在你被困這裡後,已經是上校瞭。」意料之內的結果,艦長咧嘴一笑。

  …………

  溫熱的水流沖洗著身體,名義上,自己是逆熵的犯人,但單純論以待遇,可沒有哪個犯人能住在有單獨浴室的房間瞭。凱文的離去留下瞭通往自己所在世界的通道自己一行四人出去後,艦長便配合瓦爾特的指示,被關押瞭起來。希兒如果不在自己身邊的話,失去觀測者的少女並不能顯現太久,不過和佈洛尼亞一起待上一段時間的餘裕還是有的。佈洛尼亞被瓦爾特指名為繼承人,德莉莎則被愛因斯坦特斯拉看重,極東支部一系如今算得上逆熵內部頗為紅火的派系,可可利亞派系則是被逆熵盟主親自打壓。當初借由可可利亞掌握逆熵的想法失敗瞭,不過有德莉莎作為替代,某種意義上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咚咚咚的敲門聲,艦長隨口應瞭一聲,打開浴室門,進來的,是金發的少婦,同被羈押的可可利亞。

  「主人,我來替您擦擦背。」

  渾身不著寸縷,隻有一條白色的浴巾松松包裹,在少婦渾圓挺翹的胸脯上掛著,堪堪沒有掉下。可可利亞雖然失勢,卻找機會住進瞭艦長屋子,這幾日好生滋潤,肉眼可見得精神愈發煥發。她長久以來的經營並未被根除,這幾日通過她以前的勢力,尚能得到不少男人現在需要的東西。

  柔荑秀手拂過艦長的背,惹火的嬌軀貼瞭上去,美婦綿軟的乳球透過薄薄的浴巾,在男人的身上蕩起漣漪。艦長清楚的感受到,胸前逐漸凸起的兩點,彰顯著美婦的渴求。

  「很饑渴嘛?」

  關掉熱水龍頭,轉過身,艦長扯開浴巾,將可可利亞誘人的胴體大大方方呈現在自己眼中。白嫩的肌膚上,水滴順著脖頸,滑落入深邃的乳溝。男人伸手把玩住一隻乳球,入手五指陷入綿軟的乳肉內,沉甸甸的肉感,無疑是絕佳的催情秘藥。

  「因為,主人,好久不見瞭嘛。」

  微微喘著粗氣,說出口的,是宛若少女一般嬌憨的話語,在這最為成熟的美婦身上,頗有些違和,卻能令人感受到其真實的心意。柔荑秀手遊蕩在男人愈發結實的身體上,對於這饑渴的美婦來說,足足有數月沒能品嘗到男人的寵幸,已是食髓知味,又怎能忍耐其中空虛。這幾天變著法子索取,就仿佛要把之前失去的補回來一般。

  「而且,主人,不要覺得隻有我是這樣,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您的那幾個女奴……嘻嘻……」

  掩嘴而笑,艦長看她說話說到一半,頗為好笑。用力捏瞭一下奶頭,直搞得美婦嬌喘連連:「話都不說全?」

  「不敢不敢,我聽說啊,您的卡蓮和塞西莉亞,就那兩個被您刻上瞭淫紋的女奴,幾天不被您寵幸,就忍受不瞭欲火焚身呢,這都足足幾個月瞭……」

  還有這種事?這卻是艦長沒有想到的。眼看著可可利亞幸災樂禍,大概是得意於自己捷足先登,男人又好氣又好笑。

  「把手機給我拿來,我給姬子打個電話。」

  半躺在浴缸內,男人手枕著頭。跨坐在艦長身上,可可利亞手撐著男人的小腿,挺起胸膛,扭著腰,蜜徑吞吐著男人粗壯的陰莖。

  「主人的,又進來瞭,啊啊,插進最深處瞭,裡面要被插壞瞭!」

  渾圓的乳球隨著蠻腰的扭動,帶出劇烈的抖動,蕩出令人口幹舌燥的漣漪。這惹火的尤物盡心侍奉之下,男人倍感滿足。伸出手抓住一隻乳球,狠狠的捏住,微微吃痛之下,刺激愈發強烈,可可利亞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與男人的接觸帶來的是無上的快感,那令理智消散的銷魂,徹底添滿瞭美婦的空虛。

  「主人,肏死瞭,噫噫,要丟瞭,要飛瞭啊!」

  感受溫熱濕潤的胵肉緊緊收縮,榨取著自己的精液,艦長不欲忍耐。將主動權交給女奴的侍奉,盡情享受著這番歡愉,興致所到,男人精關一松,精液便灌進瞭可可利亞的花心內,直燙得美婦一陣抽搐。他微微喘瞭喘粗氣,撥通瞭姬子的電話。

  「喂,姬子。」

  「……艦長?」

  「嗯,是我。我回來瞭,就在四天前。現在在逆熵內部關著,不過找時間我可以脫身。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你出來瞭?太好瞭……艦長,我……唔,等下我整理下情緒。」

  明顯聽到的是姬子倒吸一口氣,隨後欣喜若狂到近乎顫抖的聲音,男人心中一暖。可可利亞見艦長表情變化,頗有些嫉妒,美婦微微起身,戀戀不舍的將男人的陰莖拔出體外,俯下身,張開嘴,熟練的清理起混合著自己愛液和精液的陽根。

  「總之,現在還算瞞住瞭,原極東的我們還好,不滅之刃頗為辛苦啊,也不知道到底穿幫瞭沒有。幽蘭黛爾琪亞娜那裡在配合,麗塔則是前往天穹執行任務。你要回來的話,趁著她們不在,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嗯?」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突然的喘氣,姬子心中一驚,生怕對面出瞭什麼事:「怎麼瞭,艦長?」

  「唔……沒什麼,有隻貓兒吃醋瞭罷瞭。麗塔去天穹市瞭嗎?她們兩人分開倒是個機會,姬子,再多支撐幾天,我要先去一趟天穹市見下麗塔。」

  「你又有什麼想法?唔,你決定瞭就好,我還可以支撐幾天。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我要把我的分身派過去與你匯合。嘿嘿,見識下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也沒有隻是閑著,現在我已經能熟練的操作炎之律者的分身瞭。」

  「那倒是好事。」

  說話間,可可利亞已然清理幹凈瞭男人的肉棒,獻媚般的眼神盯著艦長,隻求男人的肯定。沒有男人能拒絕這美婦渴求臣服的眼神,摸瞭摸頭,可可利亞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勵一般,轉過身,蹲坐在男人胯間,將再次矗立的陽根抵住那令人銷魂的蜜穴口,纖細的蠻腰一用力,便再次將艦長的肉棒貪婪得吃瞭進去。

  「唔,還是那麼硬,主人,主人最棒瞭~ 」

  才泄身過一次,忍耐力大不如前,豐腴的大腿顫抖著,奮力扭腰,將圓臀同艦長的小腹撞擊,結實的臀瓣微微顫抖。艦長好笑,手指捏住臀部,狠狠拍瞭幾下,直留在那令人目瞪口呆的臀瓣上幾個鮮紅的巴掌印。可可利亞媚眼一轉,回過頭,半哀怨,半欣喜看著艦長,方才的刺激,令這騷蹄子險些又攀上瞭高峰。

  「說來,卡蓮和塞西莉亞,狀態是不是不太好?」

  「嗯,你那淫紋倒是強力,每天她們都處在極度發情的狀態下,又得不到慰藉,現在快要發瘋瞭。雖然有考慮給她們用道具發泄下,不過她們已經無法接納你的肉棒以外的東西瞭,快點回來咯,兩個懷春哀怨的美奴,看著她倆現在每天都彼此糾纏,玉體橫陳,我見猶憐啊。」

  姬子壞笑著,電話那頭,男人呼吸愈發粗重,她也能聽來,自然是男人正處在交歡中。既然回來瞭,那麼一切都好,姬子也就不再打擾男人的好事瞭。最後寒暄幾句,心滿意足的掛瞭電話。沉思片刻,姬子走到底層生活間。

  卡蓮的臥室,縱使是隔著隔音良好的房門,亦能聽到媚得滴出水的呻吟。姬子打開房間,聞到的,是女子極度發情狀態下獨特的香味。床上,兩位銀發的美人,正赤裸著身體,兩對乳球緊緊貼合,凸起的乳尖摩擦著,泛著春水的蜜鮑無比誘人,吞吐著彼此的香舌津液,白嫩的肌膚已是亢奮的粉紅色,小腹上,被鐫刻自靈魂的,永遠臣服屬於艦長的淫紋,正散發出淫靡的氛圍。

  「卡蓮,塞西莉亞,好消息,艦長回來瞭。」

  兩位眼神已然渙散的美人眼中逐漸有瞭神采,親吻著彼此的脖頸,在姬子的註視下,兩人露出瞭喜悅的笑容。

  「主人,好厲害,主人,後庭也要,後庭也要主人的大肉棒寵信!」

  手指伸進可可利亞的嘴裡,帶出口涎,粗黑的陽根進出粉嫩的菊穴,緊窄的直腸帶給男人的是不一樣的享受。性交嘴高潮處,兩人早已離開瞭浴室,美婦被男人按倒在梳妝桌前,臉對著鏡子,沉迷與情色性欲的美婦魂飛天外的舒爽表情,深深刻進瞭可可利亞的腦海。

  「和你老公比,哪個厲害!」

  「主人厲害,主人的大肉棒,才是可可利亞最愛的肉棒!可可利亞最愛主人瞭,要,要天天給主人玩,要全身都給主人玩,要成為,沒有主人的精液,就活不下去的性奴!」

  沒有絲毫猶豫,早已被調教得沒有絲毫廉恥,曾經摯愛的戀人,已經逐漸忘記瞭模樣,唯有身後征服瞭自己的男人,才是唯一的戀慕,恐怕此時,男人就是要帶著她去丈夫的墓前交合,可可利亞也會乖乖趴在丈夫的墓碑前,撅起屁股浪叫的吧。身心完全臣服,甚至有些羨慕那些比自己更早承受過這根肉棒蹂躪的女兒們,可可利亞打從心底,期待著同愛女們一同仕奉自己的主人。

  這番話語點燃瞭男人最後的欲火,狠狠拍打著美婦下賤的氽透,直叫那裡被自己的巴掌印得通紅,每一巴掌都令可可利亞後庭加緊一分,數十次後,男人的忍耐到瞭極限,三五十次沖刺後,艦長死死捏住美婦的蠻腰,腰胯頂臀部,隨著一聲粗重的喘息,大股精液灌進瞭可可利亞的菊穴內,直爽地美婦魂兒都飛上瞭天。

  半晌拔出肉棒,帶出白濁,滴在昂貴的地毯上,兩人許久才回復意識,躺在床上,美婦玲瓏有致的嬌軀緊緊貼著艦長,絲毫不願分開。

  「你找個時間,去我艦上吧。去找姬子,讓她給你安排住處。」

  「呃,主人?」

  「反正在逆熵你也沒有任何前路瞭。蘿莎莉婭和莉莉婭如果肯的話,帶她倆一起去吧,你們母女也不用分開。希兒還能離開我三天,一周時間,也夠她和佈洛尼亞敘舊瞭。她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第一位協助者,呵,真沒想到,明明是被她騙進量子之海的,結果反倒她成為瞭最支持我的人嗎?」

  「主人要做的事,我們都會支持的。」可可利亞深呼吸,激烈的歡愉消耗瞭她太多的體力,她已然昏昏欲睡。

  「呵,那可不見得。凱文啊,你錯瞭,並不是我要阻止你離開量子之海,而是你應該阻止我離開量子之海。」

  這番話男人並未說出來,那是他在經歷過無數的世界後,所窺見的些許真相,足以推翻自己所有的計劃,足以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你一定猜不到,我在量子之海遇見瞭誰。你也一定猜不到,我接下來要做什麼。究竟是對,還是錯呢?將這個世界的未來賭在這件事上,賭在,提前喚醒「終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