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瞭電話,見雨佳仍在埋頭整理東西,我開口道:“雨佳——”
雨佳轉過頭,撫瞭一下額前搭拉下來的一縷頭發,望著我,鼻中輕輕“嗯”瞭一聲。
“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有個朋友晚上請我吃飯。”
看不出雨佳臉上有什麼反應。我沒有說這個朋友是男是女,我認為沒有必要說這麼多,畢竟她不是我真的女朋友。這隻是個遊戲,有效期隻有七天。
“你去吧。”
雨佳轉身繼續去收拾東西,我很難從她臉上看出她心裡的感受,或許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的。
“我在餐廳叫瞭餐,待會兒他們會送上來的。”
雨佳背對著我點瞭點頭。
我關上房門的一剎那,看見雨佳背對著我呆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留給我一個與阿琪有幾分相似的背影。
郝露就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她已不是早上初次見面時候的職業裝瞭。一件敞開的中長風衣恰好掩住膝蓋,裡面穿瞭一條黑色的羊絨短裙,一條長長的乳白絲襪從她腳跟拉到大腿根上,襯出她修長迷人的大腿。
她坐的沙發是背對著大堂的,我坐在她對面沙發上的時候,發現她翹起瞭一條長長的大腿,壓在另一根修長的腿上,本來就短的短裙便又往下抹瞭一點,竟隱隱露出裙裡的底褲。如此誘惑的姿勢,令我想起瞭莎朗史東在《本能》裡的那一幕。
“喲,來瞭。”
她趕緊放下瞭交叉的大腿,剛才她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出神,竟然沒有註意到已經坐在對面的我。
她腿上的絲襪真白,我幾乎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有沒有穿長襪。現在的織造業真是發達,看上去並不厚的絲襪,竟然也能保護美女們在冬天裡盡顯她們迷人的大腿。
“怎麼?在想什麼?”
我收回盯在她大腿上的目光,自包裡掏出一棵煙點上。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看著我點完煙,才笑道:“煙就這麼好麼?”
我身體後仰,吐瞭一個煙圈,笑著說:“當然瞭,面對迷人的小姐,我隻有抽棵煙提提神,才能平抑我激動的心情。”
她咯咯笑瞭起來,露出臉上的小酒窩。
“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請我吃飯瞭?”
我想起正事,便直奔主題。
“怎麼?沒事兒就不能請你吃飯嗎?您陳工這樣的總公司的大貴人,我們平時想見都見不到的。好不容易把您請到瞭C市,還不允許我盡盡地主之宜?”
她笑著說。早上見瞭一面之後,我們的關系便朝著融洽的方向發展,這正是我所希望的,當然,也是她所希望的瞭。
“呵呵,我可說不過你。不過有美女邀請,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去的。”
我調侃道,目光卻又不自覺的落到瞭她修長的大腿上。
“喲,有這麼嚴重嗎?”
她似乎意識到我目光的動向,兩條大腿不經意的並攏,落在我眼中,卻又是個不大不小的誘惑。
“呵呵,說吧,今天請我吃什麼?”
我將目光移到她臉上,露出一個看起來一定很奸邪的笑容:“我可是吃遍瞭天南海北的喲——”
“咯咯,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她眼光瞟瞭我一下,給瞭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吃什麼都可以?那吃你行不行呢?我心中壞壞的笑瞭幾聲,然後說道:“客隨主便,你安排吧?吃什麼都行,重要的是和什麼樣的人一起吃。”
我的話中有些挑逗,卻又讓她抓不住把柄。
“喲,那你想和什麼樣的人一起吃飯呢?”
她將兩手放在並攏的大腿之間,眼神似笑非笑的向我瞟來。
“如果是陪八十歲老頭吃飯,就算是燕窩魚翅,恐怕我也是味同嚼蠟。”
她咯咯笑著起身:“那如果是我想邀請陳錯先生共進晚餐,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呢?”
我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裡,目光直視她略施脂粉的臉,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如果是陪美女吃飯,就算是白菜豆腐,那也成瞭燕窩魚翅。”
我和郝露走在C市的大街上,郝露叫計程車的念頭已經被我打消瞭,理由是步行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從而達到減肥美容之功效。女人對減肥和美容當然特別在意,郝露聽完我莫名其妙的理由,咯咯笑著答應瞭。天知道我是什麼心思吧。
和郝露走在大街上,我有一種很興奮的感覺,這種感覺和邵雨佳所帶給我的不同。這不僅是因為郝露的層次是邵雨佳所不能比擬的,更因為郝露是一個很出眾的女人。征服一個出眾的女人,會帶給男人更多的刺激和挑戰。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看著郝露在寒風中凍得通紅的臉蛋,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熊熊欲望。包裹在這短風衣裡的女體,會是怎樣一番火熱呢?
郝露將雙手放在嘴邊吹瞭口氣,噴出的熱氣轉眼便凝成瞭水珠。我將身體靠近她,盯著她的臉問道:“怎麼?很冷麼?”
郝露似是感覺到瞭我身體的溫度,在寒風中有一個男人為她遮擋住寒流,我想她是不會拒絕的。
她點點頭,笑著說:“冷是冷瞭點,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悠閑的在大街上散步瞭。”
“哦?”
我笑道:“那你要感謝我帶給你這樣一個機會瞭。”
郝露盈盈目光瞟瞭我一眼,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我似乎看到瞭少女時代的郝露。那時的郝露是怎樣一個青隻果喲?
“那我就謝謝你瞭。”
郝露咬著鮮紅的嘴唇,盯在我臉上,目光有些狡黠,卻也有幾分虔誠。
一向都是我盯住美女不放,很少有女孩子敢這樣直視我的。有些吃不住郝露的目光,我趕緊笑道:“呵呵,我也要謝謝你給瞭我這樣一個機會,讓我可以陪同一位美麗的女士,在浪漫冬夜裡漫步,這是我的榮幸。”
“喲,這句話你恐怕不是頭一次說吧,咯咯。”
郝露雙手伸進風衣口袋裡,一雙妙眼盯住我的眼楮,流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種話我當然不是頭一次說,記得的大概有十來次,“浪漫的冬夜”還是“浪漫的夏夜”我也記不清楚瞭,其中成功達到目的的有七八次吧。
最妙的是我每次聽到的發自不同女人口中的回答,竟幾乎是完全相同,誤差在一到兩個字,郝露給我的答案也沒逃出這個圈子。
“那你看我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說呢?”
我瞄瞭一眼她的臉,有心無心的說,口氣淡淡的。聰明的男人從不在聰明的女人面前說那些蹩腳的謊話。郝露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也勉強算一個聰明的男人,如果我回答“怎麼可能呢?這當然是我頭一次說這種話”連幼稚園裡的小女孩也不會相信我。
我對我現在的回答比較滿意,這是一個撩撥女人情緒的好辦法,雖然我知道這也是絕對的假話,妙就妙在我又將皮球踢給瞭她。
郝露眼珠轉動幾下,目光又落回我臉上:“咯咯,陳錯,你可真會扯,我要還是那些年輕女孩啊,一定會上你的當。”
“是嗎?”
我盯住她笑瞭一下:“那我希望你重新做一個快樂的青春女孩!”
郝露咯咯笑瞭起來,眼中卻有一絲無法掩飾的失落劃過。是在追憶她逝去的年華嗎?還是——在一個話題上談論太久就容易暴露某些齷齪的企圖,我決定見好就收:“喲,郝小姐,這都走哪兒瞭?你準備把我拐到哪兒去呀?”
“哦,光顧著說話,沒註意到,不好意思。看,前面就到瞭。”
順著郝露手指的方向,我看到瞭一座木房子,坐落在街角一個隱秘的角落。
在這城市的高樓大廈間坐落著一間小木屋,那麼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危房,要麼是BAR.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當然相信是後者。
走近木屋,才看見門口的臺階竟也是木頭做的,似乎是特意要彰顯那種原始的味道,連樹皮都沒有去掉。
我抬起頭,見門框上掛著幾串彩燈,一溜英文在霓虹燈中閃爍——GUITARBAR.GUITARBAR?玩GUITAR?這好像不是吃飯的地方吧?郝露在搞什麼鬼?我朝郝露望去。
“客隨主便,這可是你剛才自己說的哦,請進吧——”
郝露微笑著朝我做瞭個請的手勢,我無奈的搖頭笑笑,男人永遠不能猜透女人的心思。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在這樣一個情調吧裡,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我大步踏上臺階,掀起門上的珠簾子,昂首走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