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屏幕中的連鷹被彌漫的煙霧擋住瞭臉,依然掩飾不住他眼裡的兇光,“知不知道,雨天,湖裡,這種環境下的羅冰實力至少能提升兩個檔次,就是我去解決她,也要設法換個環境開打。你們能活著回來,也就是沾瞭她十多年沒有和人動過真格的光,她要是一直有戰鬥磨練著,你們去的三個這會兒都已經沒瞭!”
韓玉梁抓抓腦袋,起來,把葉春櫻按在椅子上,“換你,這人對我不會好好說話。”
葉春櫻忍不住抿唇一笑,伸手調瞭調攝像頭,把韓玉梁從鏡頭裡剔除出去,“我承認這次有點冒險,但就結果而言還不算差。下次我一定會更加小心的。如果您能提供更多我想知道的信息的話,也許我就不需要下次瞭。”
連鷹看著葉春櫻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之前繃瞭半天的表情,終於還是幾秒就軟化下來,趕忙吸一口煙擋住。
這會兒已經是周六的中午,艷陽高照的新扈,事務所的通訊加密頻段,比在外地的臨時渠道放心得多。
詳細報告提交之後,S·D·G給事務所賬戶轉入瞭五十萬。
SexyDoll為瞭對外聘調教師遇險表達歉意,也通過奈奈轉交瞭五萬慰問金——不過這筆錢才回來就被葉春櫻拿去修補裝備,最後隻給秘密賬戶留瞭點零頭。
那十五個女人的手機信息被葉春櫻拿來試圖破解她們在秘密銀行的戶頭,還不知道最後能撈出多少黑錢。
對他們而言,事情算是有個還算不錯的結局。
但對S·D·G來說,問題反而更多瞭。
就在他們幹掉羅冰後的這幾天裡,江鑫悄無聲息地失蹤瞭三個人。
從連鷹今天通訊一開始就臭著的臉來猜測,那三個應該都是和羅冰選瞭同一條路的“幸存者”。
可惜的是,他們不管怎麼旁敲側擊,連鷹最後的答復都和對葉春櫻提出的要求一樣,“這個我是絕對不會松口的。在你們學會爬之前,還是別老想著跑的事兒瞭。”
這種便宜舅舅交給葉春櫻應付足夠,韓玉梁打個招呼,上樓出門,開車離去。
看一眼手機的回復,他徑直把車開去瞭事務所之前所在的那個公寓樓。
上去敲敲門,很快,就聽到裡面熟悉的年輕女聲充滿活力的問:“誰啊?”
“我,韓玉梁。”他板著臉,沒好氣的回答,手掌按在寫著“小島”兩個字的門牌下方。
門開瞭,小島秀子從裡面探出頭,左右一望,確認沒有旁人後,讓開瞭玄關,“進吧,傢裡沒別人。”
她的嗓音,已經換回瞭沒有偽裝的沙羅版本。
“我很好奇,”韓玉梁在客廳沙發坐下,盯著沙羅的臉,“永夜在江鑫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幫助冥王做一件大事。”沙羅放下一杯茶,拉過凳子坐在對面,雙手壓著凳沿,放在短裙下分開的緊湊大腿之間,“這一趟有不少精銳出動,還上瞭起碼八、九個半成品‘黑天使’,這麼關鍵的任務,為瞭永夜的身份考慮,我想我是不能告訴你內情的。”
“那麼,我說,你聽,我不要求答案,這樣可以麼?”
她點點頭,“當然,咱們還有一份合作關系在,我怎麼會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你。”
“我之前就一直很好奇,天火在需要靠S·D·G提供血清研究毀滅者計劃的情況下,為什麼敢出手幹掉褚佩裡。”韓玉梁緩緩道,“這種黑白兩道通吃的大組織,不可能沒頭沒腦忽然發瘋。那麼,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天火的人找到瞭比毀滅者計劃更有價值的依靠,不再需要受S·D·G鉗制。”
沙羅笑瞭笑,“韓,你很多時候給我的感覺像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有些時候,又好像比這個世界的人還要敏銳。不過我得為你修正一點,天火不是找到瞭比毀滅者計劃更有價值的依靠,而是……那才是毀滅者計劃的真正目的。毀滅者,從一開始指的就不是那些依靠藥物後天改造的怪物。”
這其實等於給瞭他答案,他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幫羅冰解除瞭限制器的,就是天火的技術。”
“那不算是解除。S·D·G搬起石頭砸瞭自己的腳而已。具體的操作方式我還不太清楚,冥王的情報系統在即將接觸核心的時候被連根拔掉瞭。但就結果而言,限制器其實一直在工作,隻不過被天火的技術欺騙瞭,讓它以為自己還在適格者體內。”
“江鑫看來應該是天火拿來試點的地方,羅冰就是被選中的目標之一。冥王既然知道瞭這件事,想必不會讓天火那麼順利就弄到如此強力的部下,永夜和那些支援的部下,還有你說的黑天使半成品,應該就是去解決這個危機的吧?能殺掉目標固然好,殺不掉,設法讓S·D·G註意到這件事,阻撓天火的進一步籠絡,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對麼?”
沙羅這會兒用的那張中學生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拍瞭拍手,“如果你將來要成立什麼組織,我一定很願意為你效勞。”
“永夜負責的就是羅冰。我沒猜錯吧?”韓玉梁的臉色沉瞭下來。
沙羅沒有回答,隻是聳瞭聳肩。
“冥王沒辦法將消息傳達給S·D·G的高層,下層成員有走漏秘密的風險,所以事務所這邊的對接渠道,對你來說就是個很好利用的點。你專程為此跑瞭一趟上杉傢,拖春櫻下水,最後……天火的技術驚動瞭S·D·G,羅冰被我們幹掉,永夜圓滿完成任務,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
沙羅搖瞭搖頭,“你說錯瞭一點,那一點很重要。”
“什麼?”
“被我拖下水的不是葉所長,而是冥王。”沙羅平靜地說,“沙羅是殺手,永夜是殺手,我在暗世界用的所有身份,幾乎都是殺手。隻有一個身份,與殺手沒什麼關系。”
“哦?”
“我還是夢野小夜子,二之宮亞實的女兒,效忠於淺倉美波的忍者。”
“哈啊?”韓玉梁愣瞭一下,受易霖鈴影響,下意識的來瞭一句,“你會忍術?豪火球影分身那種?”
“那是強化適格者的能力,並不屬於忍者。忍者是掌握一些特殊技巧的高級密探。比如,我的變裝。”沙羅喝瞭口茶,繼續說道,“很多你看過的ACG作品中的超常能力,原型其實都來自於強化適格者,忍者並不能讓水瞬間變成冰,也沒本事把炎拳打到亂推書的人臉上。”
韓玉梁這才註意到沙發旁邊的垃圾桶裡放著一臺被捏碎瞭屏幕的電紙書,看來這位女殺手還有個閱讀的業餘愛看,可惜被人惡意投毒瞭。
不想讓話題偏離到奇怪的方向上去,他托著下巴考慮瞭幾秒,道:“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而且,你上次還說你不知道誰是檢驗者,那是在騙我們麼?”
“對,真實隻能靠你們一步一步接近。韓,還在這個世界上幸存的適格者,絕大部分都是葉春櫻的敵人。還不是的,也僅僅因為他們還不知道葉春櫻是誰。這其中的確可能存在潛伏的、像我一樣的忍者,才能保護葉春櫻直到現在。但你們不可能每次都遇到那一小撮。”
“天火正在試圖籠絡那些適格者,幫他們恢復成強化適格者,重歸覺醒者的榮光。那麼,如果這些葉春櫻的仇人都順順利利拿回瞭自己的看傢本領,當將來你們要與他們為敵的時候,會是多麼危險的情況,這可以想象吧?”
韓玉梁點瞭點頭。他承認,一個羅冰在環境加持下就讓他後怕到現在,真遇到大量適格者彼此協作結組作戰發揮出大劫難時期的優勢,或者來幾個S級A級的對手,他就算能夠自保,葉春櫻和許婷呢?
“正好天火和冥王在五湖區北部正式起瞭沖突,我隻要稍微推一把,冥王就會來阻撓天火的計劃。兩個與你們無關的組織在暗世界鬥得你死我活,分擔掉大部分原本屬於葉春櫻的壓力,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沙羅微微一笑,“我可以用小夜子的身份告訴你,這次天火的目標有五個,但最後他們隻得到瞭一個殘廢。剩下四個,都從這世界消失瞭。”
“葉春櫻少瞭四個仇人,冥王的半成品黑天使死光,十魔星損失瞭三個,永夜也不得不因傷休息至少半年。這樣的結果,不應該有什麼不滿瞭吧?韓。”
韓玉梁站起來,緩緩道出瞭這次過來真正要問的那句話:“所以,羅羽腿上那一枚飛鏢,是你打過來的?”
沙羅靜靜坐在那兒,微微抬頭看著他。
幾十秒後,她以很小的幅度點瞭點頭,“對,因為我不能讓你們放走羅冰。她與某個適格者組合之後,威力太過恐怖。別以為她真的會放過你們,那人的眼神我很熟悉,她隻要安全度過逃離後的危險期,就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麻煩。”
“你就看著我們在那兒打到差點沒命?”
“我也沒想到,狙擊槍都沒能一下幹掉羅冰。”沙羅難得露出有些愧疚的眼神,“但我不是沒有幫忙,許婷去追羅羽的時候,我引導瞭一下她,還暗中阻止瞭羅羽。如果讓她逃掉,你們就更危險瞭。”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能不能請你先跟我們溝通妥當?”
沒想到,她搖瞭搖頭,“能不能通報,並不取決於我。我在幫助你們的時候,存在需要聽從的命令。如果是完全自由意志的沙羅,就不會去參與那麼危險的約會瞭。”
“淺倉美波?”
“沒錯。葉所長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後續的密碼嗎?她這次合格瞭,我正在跟主傢溝通,最晚今天中午就會有結果。你這次回去,就可以告訴她,做好出遠門的準備,去一趟淺倉傢吧。”
“你也去?”
沙羅輕輕嗯瞭一聲,“我要為你們帶路,不然,你們找不到她。”
“很遠麼?”
“很遠。”
“需要坐飛機麼?”韓玉梁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不,不需要。”沙羅看向窗外,眼神投向瞭藍天白雲下的遠方,“那邊沒有合適的機場,坐飛機,反而更慢。”
“一周之內來得及往返麼?”他想到瞭下周五的重要日子,馬上很嚴肅地問。
“來不及。但應該沒關系。葉春櫻不喜歡過生日,因為,那是大劫難開始的日子。”她站起來走到窗邊,少見的露出瞭毫無防備的後背,“淺倉傢能讓她得到的,一定比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更有價值。”
韓玉梁不屑一顧地哼瞭一聲,當場決定,把那件婚紗塞進行李箱帶上。
不就是在外地過生日麼,一樣。
中午回去吃飯,韓玉梁就提起瞭這件事。葉春櫻果然非常積極,當場就給沙羅打瞭電話。
不到兩點,行程就已經徹底敲定。
這次在傢裡留守負責指揮女俠們繼續做苦力賺錢的變成瞭許婷,大包小包帶滿東西要去坐高速列車的,換成瞭葉春櫻。
目標地點比韓玉梁想象的還要遠。
遠到,已經不在世聯的管轄區內。
他們需要坐車北上,直到接近荒蕪人煙的北極區——那片冰封之地早已不是原來的大小,一直被專傢認為是北方深冬形成的根本原因。在那邊換乘列車穿越永凍橋,向東進入美洲,之後在五湖特政區西北側最接近北極區的衛星城租車,自駕北上。
一路順利的話,他們明天出發,大概能在下周四左右抵達目的地,三個人都會開車,交替駕駛不休息,還能再提前個半天左右。
一聽這安排,許婷就給韓玉梁包裡塞瞭滿滿一瓶暈車藥,充滿同情地拍瞭拍他的肩。
事關葉春櫻父母的相關信息,當然是出發得越早越好。韓玉梁一夜未眠解決好任清玉的練功問題,安撫好留守的小醋壇子,一大清早就出發前往車站,匆匆登上瞭遠去的磁懸浮。
本來葉春櫻打算篩選個合適的委托順道做瞭,可沒想到他們要去的那邊是真的荒涼,連全球最大的物流公司都不設點,怎麼可能有他們能做的委托。
韓玉梁忍不住懷疑,淺倉美波住在那種地方,安全是安全瞭不少,吃喝用度難道全靠自給自足嗎?
上車安頓好,他才想起來問一句:“沙羅,你之前也跑瞭那麼遠去找她?”
“沒有。我是在上杉財團的地方和主傢遠程聯系的。但那邊明確提出瞭,葉春櫻有實力解決掉第一個適格者之後,就帶她過去。可能,有些話隻能當面說吧。”
葉春櫻的神情還有點忐忑,坐在下鋪上想瞭想,問:“淺倉美波……我應該喊小姨嗎?”
這傢庭高檔包廂沒有別的乘客,談話少瞭很多顧慮。沙羅點點頭,把窗簾拉下半截,“按照親屬關系,她的確是你母親的妹妹,隻是和你沒有血緣。”
這次出發沙羅的身份是名叫東川綾的女子高中生,斯文白凈,看上去就像葉春櫻的小妹,和他們一起上路也不會太突兀。
這種神乎其技的喬裝技巧,真是有一股娶瞭一個等於娶到全世界的興奮味道。
“你們不用因為我在就這麼拘謹。”她爬到上鋪平躺下來,“我會默默修煉韓教的內功,不會打擾你們。你們可以就像我不在一樣隨意。即使解決生理需要也不必顧忌。”
葉春櫻臉頰微微一紅,拿出不久後就要穿上的冬裝,“他昨晚挺滿足的,應該能堅持到目的地。”
韓玉梁靠在窗邊默默算瞭算,前半夜三發讓任清玉泄瞭個幹幹凈凈,火苗都沒剩下,結果去許婷屋裡晚瞭半個小時,讓小醋壇子發威騎在他上面扭瞭大半夜,前後上下輪著來,蛋蛋都差點吸癟瞭,正常來說,堅持到目的地肯定沒問題。
可這種高速磁懸浮線路的高檔臥鋪包廂,掛上請勿打擾就不會有列車員冒失進來,上鋪躺著沙羅,下鋪是個小雙人床,有獨立衛浴甚至可以洗澡,要是趁機幹點什麼,真挺刺激的。
葉春櫻把冬裝疊好放到枕頭邊,扭頭瞄瞭他一眼,咬唇推瞭他一下,沖他搖瞭搖頭。
意思是晚上別鬧我,我不想讓沙羅聽見,怪不好意思的。
韓玉梁笑瞭笑,摸摸下巴,抖瞭抖腿,眼珠往沙羅的方向動瞭動。
意思是真的不想試試麼,多刺激啊,看看沙羅會有什麼反應不好麼?
她蹙眉更快速地搖搖頭,微微撅嘴,用手指點瞭點唇瓣。
意思是不行,我忍不住要叫出聲的,包廂又不是酒店房間,隔音不好,可不光沙羅會聽到。
他猶豫幾秒,指指胯下,指指她的股間,用兩根食指比劃瞭一個X。
意思是不進去,不讓你叫出來,這樣可以瞭吧?
她無奈一笑,雙手張開十指正反晃瞭晃。
意思是你昨晚起碼來瞭十次,不累嗎?
他笑瞇瞇搖搖頭,沖她比瞭個虛空親嘴。
意思是因為愛你所以想要。
葉春櫻含羞帶怯別開臉,噙著笑嘆瞭口氣,沒再繼續打啞謎。
但他一樣知道意思——這就是默認瞭,隨便他吧。
人類擴張居住地的速度一向很快,這些年各邦都沒有停止往北極區開拓的進程,雖然那邊氣候惡劣還是不太適合移居大量人口建立城市,但不少值得開采的礦脈和油氣資源已經被專業的工礦區占據。
橫跨永凍大陸橋的磁懸浮列車,隻不過是連接這些新興經濟帶的動脈之一。
其實坐飛機也有路線可以選擇,在五湖區中心城降落,轉火車北上,比現在的路線還能省出不到一天的時間。
葉春櫻知道韓玉梁恐飛當然不會選擇那條路。
可沙羅為什麼也沒提起呢?
他忍不住想,這個女殺手的消息到底靈通到瞭什麼地步,為什麼感覺她好像無所不知呢?
漫長的旅途總是比較枯燥,堅持瞭沒多久,韓玉梁就直接開口問瞭沙羅。
沙羅的答案,讓他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臨時做一個能買飛機票的身份太費事瞭。火車比較安全、省事,而且也不慢多少。”
最後那半句倒不是假話,當天晚上,列車就已經穿過瞭東北特政區,進入到必須減速慢行的北極區邊界附近。
列車向東,他們包廂的窗口對著北側,速度減慢下來之後,冰雪皚皚的美景,就成為瞭他們枯燥旅途中最有意義的填充……之一。
吃過晚飯,窗戶外看不到極光,黑下來後的天空也失去瞭原本的魅力,三人面面相覷坐瞭一會兒,沙羅就又爬到上鋪閉目平躺練功去瞭。
論勤奮程度,她和許婷真是能讓不少正經的江湖門派弟子汗顏。
備下的冬衣沒怎麼用上,包廂內相當暖和,就中間停靠站下去溜達溜達的時候穿瞭一下,到睡前,葉春櫻連長袖長褲的秋裝都沒掏出來,依舊穿著上車時候的連衣裙。
這邊的信號極差,低軌星鏈的傳輸也不夠穩定,手機上黃片看不瞭,隻能瀏覽瀏覽文字新聞,沒看一會兒,韓玉梁就沒瞭興致,看葉春櫻坐在沙發上暫時不準備上床,索性自己先躺到內側,也閉眼練起瞭功。
晚上十點多,葉春櫻問過沙羅之後,關燈上床,鉆進瞭薄薄被子下他寬闊的胸膛中。
黑暗的包廂安靜下來,沒有輪子接觸鐵軌的噪音,隻能聽到窗外凜冽的風聲。
在屬於自己的那個時代,韓玉梁根本無法想象世界上還有如此迅速的交通工具,運載上千人半個時辰跑出千裡之遙,寫話本的編神仙法力無邊都不敢這麼描述。
這個世界要是沒有被大劫難清洗過一遍,該發展成怎麼可怕的模樣?
把這個想法呢喃在葉春櫻耳邊後,她猶豫瞭一下,小聲說:“不一定會比現在更好。沒有大劫難那樣的外力,世聯恐怕很難真正建立起來,這世界……就還是國與國之間爭鬥不休的狀態,唯一有可能比咱們現在更先進的,大概就是絕對不會停止發展的軍事科技吧。”
順著話題延伸開聊瞭幾句,葉春櫻枕在他的胳膊上打瞭個呵欠,湊到他耳邊,用沙羅絕對聽不到的聲音說:“我困瞭,你……還要不要啊?”
“嗯。”他用鼻音回答,手掌立刻就從無害的腰背下滑到盈盈彈手的俏麗臀丘。
她在他面頰上蜻蜓點水一樣親著,吻住他的嘴,無聲地吸吮瞭一會兒他的舌尖,就一扯被子,縮進瞭裡面。
果然,她還是最喜歡用嘴巴吃他。
很快,那比春天還要溫暖比春水還要溫潤比春風還要溫柔的櫻唇,就舔舐著緩緩包裹住瞭他亢奮的男根。
他留意著上鋪的動靜,故意在享受著酸暢快感的同時,發出粗重的鼻息。
他不相信沙羅已經睡瞭,他也不相信她會註意不到。
十多分鐘後,沒有做任何忍耐的陰莖在裹緊的口腔粘膜中愉悅地顫抖,噴吐出並不算很多的汁液。
他用呻吟表達著自己的喜悅,急促地喘息。
終於,一直穩如泰山的上鋪,傳來瞭翻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