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疲倦,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開車。”從住院部離開後,看著韓玉梁蒼白的臉,薛蟬衣主動開口搭話,語氣難得一見的摻雜瞭幾分溫柔。
“你開車技術如何?我可是很容易暈車的體質。”他深呼吸瞭兩次,這次內力幾乎耗盡,即便不是灌功那樣直接帶來的永久損失,多少也叫他氣海受瞭些許影響,而這樣的治療,他起碼還要進行十幾次,不得不承認,腳下此刻是有點兒發虛。
這次還是經驗不足,下次再來的時候,要記得留三四成功力自保。在黑街這種地方,虛弱可是很危險的狀態。
“沒多少上路經驗,不過,這會兒已經快凌晨兩點,我想應該沒有問題。”薛蟬衣的口氣依舊冷靜,但出電梯後,就伸出手扶住瞭他,“你確定不需要檢查一下身體嗎?咱們就在醫院,急診部還能進行各種檢查。”
“不用,我隻是太累瞭。我沒想到小鈴兒會傷得那麼厲害。”韓玉梁擠出一個微笑,“早點回傢,我讓春櫻給我好好按摩一下,睡一覺……就沒什麼事兒瞭。”
“嗯,車?”她站在車門邊,看著他。
他拿出鑰匙,丟給她,“請盡量開穩一些,我真的是暈車體質。”
薛蟬衣上車坐進駕駛席,調整瞭一下座椅和後視鏡,一邊發動一邊問:“你的內耳前庭過於敏感嗎?”
“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的聽力是不是很好?平衡感很強或很差?嗅覺呢?”
“我聽力很好,平衡感很強,嗅覺也相當不錯。”
她把車開出醫院,說:“那可以通過戴耳塞,閉眼,打開車窗吹風來大致猜測一下是哪一項引發的暈車,或者……幹脆三種辦法都用上,再服用暈車藥,這樣一般可以解決。”
韓玉梁感受著她遠稱不上好的駕駛技術,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開不穩。”
“對。”她很痛快地承認瞭,“我很忙,考駕照就用瞭一年多。實際上路,這是第幾次……好像是第四次吧。不過我交規背得很熟,請放心,不會讓車被扣下的。”
“無所謂,你盡管違章,車被扣瞭也就是給金義打個電話的事兒。”在這個信息時代,人情關系的便捷性幾乎被提升到瞭極致,他雖然不喜歡,但並不介意有得用的時候拿來用一用。
大概是這句話起到瞭放松的效果,薛蟬衣開起來反而穩瞭一些。過瞭兩個紅綠燈後,她又一次開口,這次語氣不如上次那麼平穩,“你在重癥監護室呆瞭那麼久……那是你的又一個情人嗎?”
“不,不不不。”他趕忙否認,“那是我朋友。”
“所以,你是在用你的氣功給她治傷?”
“我建議你用內功或者真氣或者內力之類的詞,氣功……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騙子。”
薛蟬衣直視前方,換擋減速,看來有心要多聊一會兒,“好。那麼,你是在用你的內功給她療傷?”
“對。不過,不是你們醫生負責治的那種。”
“那是哪種?那些奇怪的內臟挫傷嗎?”
“更玄乎一些的。她的經脈傷。”
“生物學傢針對經脈學說進行過無數次人體檢查,用瞭各種方法,但是……”
“但是他們檢查的人本身就沒有修煉內力,沒有內力的人,經脈就等於不存在,別說他們查不出來,我也隻能摸出這人什麼都沒有,是個菜鳥。”
薛蟬衣沉默片刻,將信將疑地開口:“也就是說,那位受傷的易小姐,也是你這樣的修行者?”
“對。”畢竟之後還免不瞭要讓薛蟬衣幫忙,韓玉梁隻能稍微透漏一點,“不過這次她傷得很重,修為很受影響,我就是為瞭減少影響,爭取讓她治好後恢復得差不多,才在那裡忙活瞭好幾個小時的。”
“你對朋友很好。”她猶豫瞭一會兒,用很微妙的口吻給瞭一個平平板板的評價。
“小鈴兒是個很可愛的女孩,而我並不一定會一直跟她做朋友。”韓玉梁還是喜歡維護住自己為瞭好色不顧一切的渣男色魔形象——當女人對你沒有多餘的期待,自然也就不會失望。
你看他身邊現在這麼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沒誰會把獨占他當作實際目標,就是這個形象的最直接好處。
“我不覺得你對她有什麼性欲方向上的企圖。至少現在沒有。”
“我目光長遠,一向註重未來。”他很幹脆地搪塞過去。
“那麼,我的提議,在你的未來中,考慮好瞭嗎?”
韓玉梁已經很適應薛蟬衣那刻意維持平穩的口氣,一旦熟悉之後,從中捕捉到細微的情緒變化,難度其實並不算大。
她開始感到急躁瞭。
也對,她雖然地位一路走低,但水平其實一直在隨著經驗升高,怎麼說,也是東華特政區年輕一代中最有名的外科醫生,大忙人。
聽葛丁兒說,薛蟬衣最近已經推掉瞭好幾場外地的飛刀手術,這並不符合她過往隻要有空隻要累不死就去救人的作風。
她這樣的人,顯然不會被無聊的恐嚇信影響,那麼她在等待的,應該就是他的答案——那個是否願意以她為目標展現內功神奇的交易。
其實韓玉梁已經選好瞭交易籌碼。
考慮到傢裡有葉春櫻那個不會對自己人撒謊的實心眼兒,隨便亂編一個叫薛蟬衣瞎練顯然不行。薛蟬衣的資質,並不比葉春櫻好到哪兒去。那麼,塑玉功就挺合適。
但他並不急著開始,一個是最近忙,另一個……好買賣總要吊吊胃口。免費私人醫生這種籌碼可不是他的菜,隨叫隨到對於薛蟬衣這種大忙人來說也等於是做夢,難不成她在手術臺上還能一個電話就甩袖子走人?
現在許婷的嫩屁股已經美美吃瞭個遍,十字架護佑的嫩牝暫時遙遙無期,等到傷好瞭有空瞭,他更願意耐下性子好好拾掇一下這位美女醫生。
從他這兒學功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呵呵……
轟鳴的引擎聲突兀地從窗外打斷瞭韓玉梁的遐思,他濃眉一擰,探頭往後視鏡看去。
兩輛漆黑的越野車,忽然從後方以城市裡不應當有的速度接近。
薛蟬衣顯然也註意到瞭,她第一時間就踩下油門,忽略瞭側面飛速劃過的限速路牌,“你的仇傢?”
“應該不是。但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你的醫鬧。”他急忙運功,加快體內真氣的恢復,來者不善,他得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該不會……那恐嚇信是真的吧?”薛蟬衣的表情有些錯愕,似乎她原本有什麼已經八九不離十確定的猜測,卻被這一刻的襲擊所推翻。
“來不及考慮瞭……你把油門踩到底,盡快往事務所接近。”韓玉梁拿出手機飛快撥號,同時把兜帽扣在瞭腦袋上,小二百萬買來的東西,這就能派上用場的話,倒也值瞭。
噠噠噠!
後面的車果然開槍瞭。
不過葉春櫻重金定做的這輛車並非普通的載具,其中大半資金都耗費在各方面的防護能力上,一般的沖鋒槍連車胎都打不破。
正在韓玉梁拿著接通的手機,覺得這一波穩瞭時候,前方路口忽然打橫沖出瞭第三輛車!
吱——!
刺耳的剎車聲,隨著薛蟬衣本能死死踩下的腳而響起。
韓玉梁毫不猶豫松開瞭安全帶,沉聲道:“在車裡鎖好門,無論發生什麼也別出去,手機裡說一下咱們的位置和情況。”
話音未落,他打開這一側的門,斜身一閃,鉆瞭下去。
每車三人,總計九個襲擊者,一起開門下來,九個黑洞洞的槍口,齊齊瞄向瞭韓玉梁。
這麼短短半個多小時,真氣恢復瞭不到半成,必須得速戰速決才行。韓玉梁暗暗咬牙,先是往行道樹的方向一滾,讓他們以為自己要尋找掩體,跟著屈膝一蹬,展開雨燕驚蟬身法,兔起鶻落,直取攔路車上下來的三人。
他這才註意,司機還在車上,實際上要解決的人數,是十二。
下來的九人動作都非常快,槍口被晃的那一下,隻耽誤瞭最多一秒左右的開槍時間。
韓玉梁才要撲到,槍聲已經大作。
他右掌一揮,強撐著使出伏龍擒鳳的上乘功法,隔空將最近那人狠狠一撥,槍口回轉,拖著一串槍煙打向一旁,同時一個趔趄,撞歪瞭另外兩個湊過來的同伴。
背後的子彈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瞭,他繃緊肌肉,借著那些子彈打在防彈衣上的沖力,瞬間縮短瞭最後的距離,跟著一掌揮落,拍在扔緊摟扳機不放的敵人腦門。
看到口鼻中瞬間噴出的血霧,韓玉梁劈手一奪,拿下瞭那把沖鋒槍,反掄出去一槍托砸斷另一人的脖子,飛起一腳踢碎最後一人的肋骨,順勢轉身舉起奪下的槍,對著那邊六個人就是一串掃射。
身後車窗放下,攔路車的司機舉起瞭口徑不小的手槍。
韓玉梁頭也不回,左手一揚,抄起沖鋒槍上崩飛的彈殼,向後一丟,穿窗而入,和真正的子彈一樣,釘進瞭那司機的眉心。
另外兩個司機也接連下車,剩下八個人選擇瞭用事務所的防彈越野作為掩體,和槍法並不太好的韓玉梁對射起來。
韓玉梁隔著玻璃看瞭一眼,這麼大的場面,薛蟬衣倒還算冷靜,正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後視鏡。
馬上,他就看到薛蟬衣對他比劃瞭一個手勢。
他立刻縱身一躍跳上車頭,舉高沖鋒槍把剩下的子彈都壓制瞭過去。
那八個人抱頭蹲下,聚集在車後,隻有兩個拿手槍的司機伸手盲射還擊。
這時,薛蟬衣掛上瞭倒檔。
來吧,讓你見識一下全速倒車的力量!
聽到引擎聲就意識到不對,那八人立刻四下散開抱頭鼠竄。
然而,車子沒真動。
動的是把另外兩把沖鋒槍撿起來的韓玉梁。
噠噠噠噠噠噠……
對於武功非常自信的韓玉梁並不喜歡槍械,所以他的槍法連許婷都比不過,更別說天賦卓絕據說最近在射擊場把幾項排名都屠瞭榜的葉春櫻。
但沖鋒槍的好處就是,隻要你壓得住後坐力,看著彈點即時調整射擊就好。
這幫人倒是都穿著防彈背心,轉眼間,胳膊腿血花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趁著那幫人沒有還手之力,韓玉梁迅速拉近距離,從四肢改成打頭,轉眼就擊斃瞭六個。
子彈打光瞭。
他覺得丹田一陣陣刺痛,肌肉也久違地感到一陣陣酸脹。
他深吸口氣,丟開槍支,過去抓住最後兩人中的一個,一拳打昏丟到一邊,準備留個活口回去審問。
可另外一個離他較遠的,竟從腰間摸出瞭一顆手雷,哆哆嗦嗦把手放在瞭拉環上。
砰!
遠遠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那穿過拉環的手指還沒發力,一顆子彈就掀飛瞭他的頭骨。
韓玉梁扭頭看過去,遠遠的二層咖啡廳屋頂上,站著一臉緊張的任清玉,和明顯是被她用輕功抱上去的葉春櫻。那一發子彈,就來自葉春櫻多半從雪廊強行征用的狙擊槍……
脫下來檢查一下防彈衣上還沒完全復原的凹坑,和那些掉瞭一地的彈頭,韓玉梁暗自盤算,如果沒這玩意幫忙擋著,以他不久前真氣衰弱的狀態,薛蟬衣恐怕不用再幫他挖彈頭瞭,直接參加追悼會就好。
仔細想想,還真是後怕出一身冷汗。
而葉春櫻和許婷在旁邊看著滿是彈孔的風衣,臉色一個賽一個鐵青,過來陪薛蟬衣的葛丁兒更是嚇得一邊哭一邊瑟瑟發抖。
任清玉摸著韓玉梁的腕脈,一邊往裡輸些臨時真氣幫他快速恢復,一邊皺眉道:“你說你……是幫易霖鈴療傷去瞭?”
韓玉梁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點頭道:“嗯,我沒想到就這麼巧,回來路上就受瞭襲擊。早知道我就多留點真氣防身瞭。”
任清玉目光變得復雜無比,就像是看見枯木逢春開花結果長出瞭滿樹豬蹄膀,還是紅燒過的。
擺在他們眼前的電腦屏幕連接著視頻通話,但對面暫時沒有人。
葉春櫻伸手撫摸著風衣上的彈孔,輕輕嘆瞭口氣,“真的能確定和恐嚇信無關嗎?咱們……會不會太大意瞭?”
許婷瞥瞭薛蟬衣一眼,神情隱隱有些惱火,似乎在責怪她過於不把恐嚇信當回事。
韓玉梁搖瞭搖頭,沉聲道:“我覺得……那恐嚇信引不出這麼大陣仗。你們冷靜點,別關心則亂。兩封恐嚇信的要求都是讓知瞭殼從新扈滾蛋,措辭也並不是很激烈,而今晚這幫人,顯然是帶著殺心來的,這裡頭落差太大瞭,不像是同一回事。”
薛蟬衣此前一直在苦思冥想,這會兒開口說:“在我個人的認知中,我沒有這樣的仇傢。黑街超過八成的幫派老大,都對我做出過保持友善的承諾。他們對我動手,沒有任何好處。”
許婷的手指在茶幾面上輕輕敲著,“難不成……這夥槍手是沖著老韓來的?露杜斯?還是更早的仇傢?總不會是‘冥王’這就回來瞭吧?”
“別著急瞭。”韓玉梁回到傢裡,算是松瞭口氣,“等等看雪廊那邊的調查結果吧,屍體和唯一的活口他們都帶走瞭,總要有個說法。”
過往的逃亡生活中,他可從沒享受過這種有地方容身的安全感,唯一曾表示要接納他但要以婚姻為代價的相府千金,最後給瞭他一個幾乎必死的陷阱。
所以他很難有此刻這種,即使閉上眼睛放松下來徹底睡死過去也不會有事的心安。
這會兒葉春櫻身上帶著三把手槍,桌上擺瞭一把狙擊槍,上衣內側和腰帶掛滿瞭彈夾。許婷穿好瞭防彈背心,拿瞭兩把手槍,看來做好瞭接近戰的準備。而任清玉腰間重新佩上瞭長劍,神情凝重,眉宇之間殺氣流轉。
此時此刻此地,至少有三個女人肯盡全力來保護他。
他還有什麼可奢求的呢……嗯……好像有,這三個要是肯一起在床上陪他就更好瞭。
“葉姐,我跟你打賭,老韓正在想很下流的事情。”
葉春櫻的臉色緩和瞭一些,看著他稍微隆起的褲襠,輕聲說:“還有心思想這些,挺好的。”
“猜猜他想什麼呢?”
“嗯……今晚跟誰睡?”
許婷搖搖頭,看著閉上眼一臉淫笑的韓玉梁,小聲說:“我估計啊……他正意淫把咱倆雙飛呢,不對不對,說不定還要加上任姐,薛大夫,葛丁兒……”
喂喂,你明明半截就猜對瞭,別擅自給我加人啊!嗯……當然,要是能一下子五飛……嘿嘿嘿……左手摸一個,右手摸一個,嘴裡舔一個,雞巴插一個,還能富裕一個拉拉隊在旁助威推屁股呢,嘿嘿嘿……
任清玉掏出一塊手帕,展開蓋住瞭韓玉梁的臉,面對其他人投來的疑惑視線,皺著眉道:“不行,他這副表情耽誤我給他療傷……會讓我想打他。”
“Hello。”屏幕裡傳來瞭沈幽疲倦的聲音。
韓玉梁一口吹飛手帕,坐瞭起來,目光炯炯盯住她,“怎麼樣,有結果瞭麼?”
“是黑街小幫派的成員。”沈幽的表情維持得很好,但眼神透出一股隱約的沮喪,“武器和車輛都是雇主提供的,根據那傢夥提供的信息,剛才殺醫親自跑瞭一趟。沒有結果。對方雇傭他們時候提供的信息,除瞭轉賬的錢數之外都是假的。”
“那麼,他們接受的委托具體內容是什麼?殺我?”
沈幽搖瞭搖頭,“那人是通過無線電指揮的,三輛車的人最後收到的指令,就是幹掉你們那輛車上的所有活人。單純從這個命令上,無法揣測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你還是薛大夫,更不能排除這是針對你們事務所的可能性。”
韓玉梁向前傾身,盯著沈幽卸妝後顯得頗為憔悴的眼睛,緩緩問道:“那……如果讓你來猜測,你覺得,會是什麼人指示他們下的手?鑫洋商貿的張傢?露杜斯?冥王?還是別的什麼組織?”
沈幽沉默瞭很久,才輕聲說:“我不做無意義的揣測,那隻會給你招來更大的麻煩。你們還是先專註於陸雪芊的事情吧。”
“你不是並不希望我找到陸雪芊麼?”韓玉梁並不是什麼很大方的人,笑道,“我看要是有機會,你說不定會選擇幫她而不是幫我。”
沈幽嘆瞭口氣,忽然很鄭重地致歉,跟著才柔聲說:“知道你今晚去醫院是為瞭什麼之後,我修正對你的某些看法,阿梁,陸雪芊的事情,我會全力跟你合作的。不會再有那種不必要的疑惑瞭。我想,葉所長才是對的,婷婷……也沒看錯人。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這次就到這兒吧,我……很累,先去休息瞭。”
等通訊掛斷,許婷才小聲嘟囔:“葉姐,沈幽這是怎麼瞭,看起來氣色好差啊,我怎麼覺得,不隻是因為陸雪芊的事兒呢。”
葉春櫻顯然是瞭解瞭什麼,但不願意直接回答,輕聲說:“沈幽有她的負擔,而且,很沉。她說到底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放在大劫難之前,研究生都還沒畢業呢。她的弦繃得太緊,的確需要幫手,給她時間放松一下瞭。”
看出他們的談話到瞭尾聲,薛蟬衣忽然站起來說:“韓先生,對於肌肉按摩,我也有一些自信,需要我幫你松弛下來嗎?”
韓玉梁看向很有些詫異的葉春櫻,笑道:“不必瞭,我傢春櫻按得就挺舒服的。時候不早瞭,都好好休息吧。”
但是,葉春櫻也挺缺乏休息,韓玉梁沒舍得讓她出力給按,最後,反倒是對此有些吃醋的許婷和任清玉,交替著給他從三點一口氣按摩到瞭早晨六點半,差點給盤出包漿來。
沒想到的是,陸雪芊和偷襲者兩條線上的調查情況都不是很順利。
更沒想到的是,看起來相對容易一些的陸雪芊,反而是較晚得到答案的那個。
偷襲者身份的確認方式,也算是挺出乎意料。
沙羅的廣寒心法練到瞭五重,遇到瓶頸來找韓玉梁指點,而作為報答,她透露出瞭那一晚襲擊事件幕後主使的大致身份。
那是她在以“永夜”名義幫“冥王”跑腿的過程中湊巧得到的信息,因為“冥王”指派她幫忙的那個人,正在招募不怕死的黑道分子,之前的黑市交易記錄中,剛好有那一晚襲擊韓玉梁和薛蟬衣的全套裝備。
已經被內功心法收買成為葉之眼事務所最強外援的沙羅一邊伸著胳膊讓韓玉梁拿捏穴道指點運勁方式,一邊很好奇地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中到底有誰得罪‘天火’瞭?那群怪物,可比S·D·G都難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