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冰河初融,南燕初歸,嫩芽初萌。
藍寶石般透亮的蒼穹被陽光一寸寸鋪滿,這個周日,的確是個適合約會的好天氣。
臨出門前,韓玉梁去後院看瞭一眼,移栽的櫻花樹,也已經發瞭新芽。他想,等到櫻花開的時候,跟葉春櫻也好好單獨約會一天。
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能把溫柔和包容,與其背後代表的愛,視為理所當然。
畢竟,有這麼個柔情似水不哭不鬧的心上人在最上面壓著,才能讓許婷這樣的大醋壇子也都潑不出花兒來。
即便從生活穩定的角度,選擇也絕對不能糊塗。
何況,他本來也更喜歡她這樣的女子。
不過,他生出要跟葉春櫻過後好好約會一天的念頭,正是因為這想法最近稍微有點動搖。
許婷這姑娘的魅力,就像一朵嬌艷的重瓣牡丹,一層層打開,一縷縷沁芳,豐澤耀眼,攝人目光,不稀罕躲躲藏藏,不屑於深藏暗香,真放開火力大步逼近,至少對他這個好色的男人來說,不是那麼容易抵擋。
尤其是之前並肩出生入死一番,那點心裡的芥蒂,早已消失不見。
望著特地早起弄好餐點之後精心妝扮瞭一番的俏麗美人,他笑著迎過去,暗暗下定瞭決心——到此為止,不能再多瞭。
男人的真心實意,分得越多越不值錢。
分兩半,差不多就是對等回報的極限,再多,連他自己都不信那叫愛情。
“好看嗎?”她開著風衣扣子,輕巧一轉,亮出瞭充滿青春氣息,讓他陡然覺得自己有些顯老的裝扮。
“好看。”看她故意往成熟風格靠攏瞭一些的裸妝,韓玉梁知道,這應該也算是一種體貼,盡量讓外表上的年齡差距不那麼明顯。
“今天我開車哦,不許和我搶。”她把包換手,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出發。”
“你開車我暈得格外厲害哎。”
“所以才要練啊,開車是個經驗積累的過程,隻有多開,才能變成老司機。”
“那你幫我解暈。”
“行啊,但你自己把握尺度,別害我分心咣當撞瞭。”
許婷果然提前都溝通好瞭,葉春櫻填飽肚子就匆匆下去繼續忙破解的工作,任清玉吃人嘴軟明智地選擇瞭未來的餐餐美食一聲沒吭,倒是出門時,準備給診所開張的葛丁兒神情復雜地一直目送他們上車。
“我看你沒多久就不用看片兒解饞瞭。那個小護士絕對看上你瞭。瞧那幽怨的小眼神兒,就跟我當小三當到她頭上瞭一樣……”許婷開車拐出去後,頗為不悅地嘟囔,“老韓,你昨晚該不會摸進她屋裡把她偷偷辦瞭吧?”
韓玉梁打開車窗,讓仍有些清冷的風吹著自己的額頭,“沒,我養精蓄銳,隻等著你呢。”
這還真不是撒謊。昨晚葉春櫻破解得過於投入,他等到快十二點,才半強迫地把她從電腦前抱走,洗完出來按摩瞭一會兒,她就趴著睡熟瞭。
說起來,這還真有點老夫老妻的感覺。不過真正的妻子,大概不會帶著微笑送丈夫去跟情人約會吧。
他還真是不知不覺,就把葉春櫻的生活,給徹底扭曲瞭。
但他也不太愧疚,畢竟他已經給自己規劃好瞭未來。
葉春櫻的爸爸娶瞭四個老婆,而他隻準備要兩個,那麼他對葉春櫻的感情,起碼是葉爹對葉媽的二倍吧?
至於駱希悠除瞭四個老婆之外還有沒有風流債這個問題,他就不深究瞭,就按老婆數量算。
當代生活一個重要的技能,就是選對自己有利的數據使用。
雖然深冬這個巨大的季節變化造成瞭很多影響,但清明前後依然是最適合踏青的時節之一。已經適應瞭深冬這個新季節的植物們,正在抓緊時間爭先恐後享受短暫而美好的春天,力求在夏天到來之前,完成應該在春季完成的使命。
此時到郊區的田野裡,感受到的,正是初春那蓬勃的生命力。
“以前的郊區啊,沒有這麼多好看的東西。”到達目的地後,許婷停好車,放下車窗,指著外面正在重新覆蓋大地的細嫩翠綠,“我看過一些奇怪組織出版的影集,說是為瞭提醒幸存者,不要忘記大劫難是怎麼來的。”
“哦?”韓玉梁張望著一望無垠的田野,“我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你是古代來的啊,你們那個時候,生態環境肯定好得不得瞭。”許婷的口吻略有些感慨,“據說,三戰後期,滿負荷運作的軍工業,和許多大威力武器的使用,已經毀掉瞭地球的生態環境。二十多年前的這片地方,看不到花草樹木,水是酸的,土是沙子,鳥啊蟲子啊……連老鼠都死光瞭,蟑螂的個頭變大瞭好幾倍。嚇人不嚇人?”
“聽著像是文藝作品裡的虛構。”
“可能吧,反正沒看到什麼照片……”許婷打開車門,“大劫難之後,這些生物就以可怕的速度復原瞭,所以有些組織一直聲稱,說大劫難其實是地球在重啟。”
韓玉梁跟下車,笑道:“怎麼你一下子變得知道瞭好多。”
她吐吐舌頭,“都是幫葉姐整理資料時候知道的,以前我還真沒關心過這些東西……跟著一整理,才發現有些事情,大傢沒興趣去知道,隻是因為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而已。”
“好瞭,不說這個瞭,我就是為瞭讓自己顯得博學多才一些。可沒準備跟你聊那麼嚴肅的話題。走,踏青去瞭。”她摁瞭一下鑰匙把車鎖好,雙手背在後面,往青翠的田野大步走去。
在曾經的那個時代,這種一眼望不到邊的田野,是韓玉梁非常熟悉的環境。
隻不過那時候他一般無心欣賞,需要考慮的往往是如何躲過身後的追殺。
果然,即使是同樣的田野,亡命天涯屁股後面不知何時就會冒出幾個大俠,和跟許婷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手拉手並肩走,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彎腰拔瞭一朵小野花,湊到她頭上比劃瞭一下,卻發現怎麼戴都不如她現在的樣子好看,隻好悻悻然拿開。
但她笑著捏住奪瞭過來,握住搖晃的馬尾辮,往發圈旁一插別住。
“不好看。”他搖搖頭,“你的發圈更漂亮些。”
“那又怎麼樣,”她咯咯笑著晃瞭晃辮子,“反正我看不到。你給我摘的花我戴上瞭,我開心。”
她的笑容,感染力簡直跟葉春櫻的善良一樣……不,更強,看著她喜笑顏開,春花綻放,毫不在乎把眼睛都笑成一線,笑出白白的牙、淺淺的窩,很難有人不跟著愉快起來。
他定瞭定神,提醒自己,專註在面前的她身上。至少,在這一天,不再去想別人。
“婷婷,四下無人,讓我看看你輕功練得怎麼樣瞭,好不好?”
“哈,你就是看我戴瞭花兒不樂意,想讓我跑掉對不對?”她做個鬼臉,“就不。我今天是絕對不會做任何劇烈運動的。”
“就為瞭那朵花?”
“不,是為瞭另一朵花。”她笑著扭扭屁股,“不保留體力,萬一明早起不來床,可就丟臉咯。”
許婷是城市裡長大的姑娘。就像村鎮的孩子對城市新鮮一樣,她對田野郊外,也有著濃烈的興趣。年年來,依然來不膩。
葉子上捉個蟲,腳底下踢塊土,爬樹上照個相,給韓玉梁編個花環,都能讓她笑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看得出,她是要用自己擴散的愉快,驅趕走他心裡的煩躁。
效果很好,他承認,易霖鈴的狀況帶給他的困惑,那股陰雲般的預感帶來的煩悶,和所有對未來的擔憂,至少在這一刻,都融化在瞭她的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中。
有那麼短短一霎,他甚至想冒出一句酷似動漫主人公的臺詞——為守護她的笑容而戰。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瞭“正常”,望著她飛揚的風衣下擺中忽隱忽現的俏美臀部,心想,笑容看夠之後,他還是想看看她高潮時候的模樣。
他相信,那一定性感無比。
許婷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簡單,在郊外田野撒歡兒瞭一陣,開車去瞭樹林,然後是小河。河邊吃瞭帶的便當後,用礦泉水瓶裝瞭兩條小魚,開去瞭附近一座挺有名的山。
等一圈兒玩完,回到新扈市裡,都已經接近傍晚瞭。
韓玉梁照舊開著防暈車窗縫,看向外面已經亮起的霓虹燈,笑問:“接下來……準備去哪兒吃晚飯?”
“我訂好位子瞭。”許婷挑瞭挑眉,很有幾分得意,“別小看我安排約會的能力哦,我好幾個小姐妹可是經我手順利推銷出去的。”
“可你自己追人的時候好像失敗瞭。”
“人傢就不跟我約會,我有什麼辦法。我肯為瞭喜歡的男生做很多事,但,唯獨不會改變自我。讓我裝文靜,裝賢惠,裝大方,整天端著,那不等戀愛開始談,我就把自己憋死啦。”她笑呵呵一踩油門,“所以,喜歡我,就得喜歡真正的我。跟你說,別看我長得漂亮身材好,在學校裡其實不是很受歡迎的。都覺得我愛玩,輕浮,不踏實,學習不好,還有流言說我打過胎,追我的不是混混就是流氓。”
她不服氣地撥弄著額前新挑染回來的那一綹紅發,“我就染個發戴幾個耳釘,都不抽煙喝酒紋身燙頭,就成不良少女,就成騷貨蕩婦啦。你說說,這些人是不是讀書讀傻瞭?學習不好就一定會濫交嗎?學習好的人渣也多得是啊,泡妞技術理論化的那幫人哪個不是高學歷,也沒見他們雞巴多老實,劈腿傢暴要啥有啥。”
果然是被戳中瞭痛處,噼裡啪啦就說瞭一大堆。
韓玉梁笑著拍拍她的頭,“沒關系,我知道你的好。”
“你知道我的身材好才是真的。”她笑瞇瞇地扭瞭扭腰,“吶,咱們到瞭。”
晚飯果然很符合許婷的浪漫需求,是很標準的情侶餐廳。
初春的第一個周日,又剛剛過瞭清明節,裡面的情侶有不少,可見附近的酒店今晚生意也會不錯。
“這裡的東西呢,味道雖然不錯,但比較清淡。”她點好東西,把風衣和包往邊一放,托腮看著他說,“硬要說其實不太合你的口,你就委屈一下,將就將就我。反正……你晚上還要吃更重口的。”
“你今天一提到晚上的事兒,就充滿瞭暗示。”韓玉梁笑著湊近一些,低聲道,“你是不是反悔瞭?”
“才不是。”她俏臉一紅,立刻認真反駁,“我這是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那地方再怎麼清理,也……也是消化道啊,這可是咱倆正經在外頭過夜的第一次,你真不要更寶貴的?”
他對後庭花其實並沒有格外強烈的癖好,當初要瞭這個承諾,也是有點後門難度更高今後哄她不容易,不如先要瞭的打算。
可後來看她硬著頭皮打算兌現承諾,又緊張害羞的模樣,實在是令人胯下一動。
至於最該采的那朵花苞……反正人都住進來瞭,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不急。今晚就要我最想要的。”他淡定回答,端起香檳,和她碰杯。
她眼裡閃過一絲戲謔,“行,欠你的,你說瞭算。如你所願咯。要是出事,記得把我直接送肛腸科住院哦。”
“沒有那個先例。”
“我與眾不同。”她笑著喝下香檳,面頰生暈,分外嬌媚。
“那我就格外小心。”他笑道,“保證更加溫柔。”
她大概是有瞭幾分醉意,口吻比平時更加大膽,“老韓,說不定,我不喜歡溫柔呢……你既然這麼有經驗,就幫我找一找咯,不傷到我的情況下,看看能不能發現,我最喜歡的風格。”
“放心。”看著她此刻的眼神,韓玉梁都有些迫不及待,“就算你是天生石女,我也有本事開出泉眼來,這世上就沒有我……”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瞭陸雪芊。那個苦修冰清訣的女人,他單靠房中術,興許還真搞不定。
他不喜歡胡吹,更不願意將來有一天被許婷看著當面打臉,保險起見,轉口道:“這世上就幾乎沒有我送不到極樂之顛的女人。”
許婷輕輕咬瞭一口玻璃酒杯的邊緣,細聲呢喃:“別說瞭,你再說……我心裡都癢癢起來瞭。”
韓玉梁風卷殘雲吃瞭大半,一抬頭,皺眉道:“婷婷,你怎麼光喝湯喝酒,不見你好好吃東西啊?中午你就隻喝瞭碗蛋花湯,你這是要節食?”
她單手托頰,臉上已經有瞭三分朦朧之色,小聲說:“不是啊,我身材那麼棒,才不要節食瘦成白骨精。我……這不是為瞭晚上……你最期待的步驟嗎。”
“哦?”
“我可是負責搜集情報打探消息的助手誒,這麼關鍵的人生大事,我會不好好調查嗎?”她的面頰更紅,和原本的淺蜜色混合成誘人的光暈,“根據我搜集的情報,和你之前吹過的牛,我頭一次跟你過夜,估計……半夜三點之前應該是睡不成瞭。那我要吃東西,你正哈皮呢,飯下去瞭,你碰上瞭,粘著瞭,嘖嘖嘖……不給你留陰影,也會給我留陰影,以後還怎麼給你口交啊?所以,餓一天咯,明早好好吃一頓酒店的自助餐,然後你開車,咱們回傢。”
“你安排得還真周到。”韓玉梁用誇張的口氣贊嘆瞭一句,這種程度的主動性,對他來說還是比較新鮮的。
其餘女人的所謂主動,很多時候不過是欲望勃發的淫蕩貪婪。
隻有她,是從頭開始一步一步計劃安排,為瞭和他開心地享受一晚兩情相悅的時光。
這和汪媚筠的勾引也不一樣。
她不是在被動等待,而是很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展現自己的欲望。
是的,欲望。
她那雙微有醉意的眼睛裡,正閃動著明顯的熱切,並且,並非肉體上的渴求,而是精神上合二為一的希冀。
這種時候還非要把肚子填飽才走的男人,簡直對不起千萬年來不曾磨滅的生殖本能。
“咱們走吧。”
韓玉梁站起來,柔聲道。
“嗯,這是房卡,你拿著。”
許婷挽住他的胳膊,側頭靠在他臂膀,輕聲說。
都喝瞭點香檳,沒必要去測試法律打擊酒後駕駛的決心,他們從吃飯的地方離開不遠,就來到瞭許婷定好的酒店。
頂層,高檔套房。
“你拿到獎金瞭?這麼大手大腳。”他打開門,好奇地問。
砰,門關上瞭。
沒有回答,隻有一張略帶香檳甜美味道的柔軟小嘴,緊緊貼住瞭他的唇。
“嗯嗯……”許婷呻吟著,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摳入濃密的發絲,抓住他的後腦,往自己的方向壓,沾著些酒氣的舌尖,熱辣大膽地擠入他的口中,盡情地享受著深邃的癡纏吮吻。
這種親吻,就像是丟進火山口的炸彈,熾熱的情欲,瞬間就噴湧爆發。
他喘息著摟住她,撫摸她柔韌的腰肢,抓住她飽滿的臀肉。
就在他把她抱到雙腳離地,準備就這麼進入裡屋上床開始的時候,她忽然把唇舌撤開,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拍瞭拍他,“喂,玩一天瞭,洗澡啊。你先。”
“我先?”
“女孩子洗澡的時間長,需要的準備多,你先洗完,就可以拿手機上網去瞭。”
“那……一起洗?”
“才、不、要。”她笑著推開他,“神秘感可是魅力的一部分,最後再給你全看。先去洗吧,我去卸妝。”
她往屋裡走去,脫下風衣掛在旁邊,笑著說:“獎金我的確拿到瞭,除瞭今天約會需要的,剩下我都存回帳戶裡瞭,以後一傢子的錢,不用分那麼清楚。我是管賬的,還能不夠啊?你聽說過運糧草的人餓死的嗎?”
“你什麼時候變成管賬的瞭?”
“昨天晚上。一會兒可要好好安慰我哦,我一下子就變成負債八千多萬的傢庭一員啦。”
韓玉梁啞然失笑,看著她故意大幅扭動的腰肢,搖瞭搖頭,脫下外衣,走進浴室。
他一向洗得很快,但考慮到許婷之前和他親熱時候的風格,他這次稍微慢瞭一些,除瞭大概率會被親吻的地方之外,其餘也都認真的打瞭兩遍香皂。
他出來後,許婷已經脫掉瞭外衣,隻剩下裡面的羊絨衫和打底褲,手鏈摘瞭,頭發也散著,先前那種熱烈的溫度降下來瞭一些,透出一股成熟的韻味,和屬於夜晚的女性誘惑。
“洗好瞭?”
“嗯,到你瞭。”
她拎起背瞭一天的包,走向浴室,視線掃過他隻圍瞭一條浴巾的健碩身軀,“這會兒真適合吹個流氓哨。”
“那你吹。”
“好啊。”她笑著真吹瞭一聲,然後一閃身,鉆進瞭浴室,探出頭說,“我洗的時間長一些,別睡著哦。”
“怕我睡著,你還不定個帶玻璃浴室的房間。”
“不行,下次再說。這回不準看。”她白他一眼,嬌嗔說罷,進去關上瞭門。
韓玉梁拿起手機,扯掉礙事的浴巾,赤裸裸躺在瞭柔軟的大床上,放松下來。
他這時才忽然意識到,許婷進去的時候,沒有拿浴袍。
這地方的浴巾偏小,她那種高挑個子圍上,樣子一定誘人的很。
等瞭將近一個小時,韓玉梁總算聽到瞭吹風機發出的嗚嗚聲。
他精神一振,坐起靠在床頭,望著門口,等待她的身影出現。
聲音停瞭,門響瞭,腳步一下一下靠近,旋即,那抹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沒有浴巾。
許婷披散著柔順的黑發,隻有火紅的那一綹垂在額前,斜斜落在她笑彎的眉眼之間,一件薄如蟬翼的絳紗吊帶睡裙,輕飄飄的裹著她脖頸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仿佛一層朦朧的紅霧,透出裡面若隱若現的嬌軀。
隻有那一件睡裙,再無他物。
飽滿的乳房,平坦的小腹,筆直的大腿,盡收眼底,蜜潤的細嫩肌膚最迷人的凹陷處,留下瞭充滿神秘感的陰影,仿佛能把眼睛吸過去,深入到那片溪谷。
“我洗好瞭。”她的聲音嬌柔瞭很多,帶著微微的戰栗,像夜風輕輕拂過樹梢。
接著,她走瞭過來,坦然,自信,熱情。
那溫度迅速包裹住他,讓他的身體也跟著發燙。
她彎下腰,深情地望著他。
清冷的初春已消失。
此刻,他來到瞭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