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過往看動作電影的經驗,許婷發現自己有點吃虧。
一般來說,這種驚險一對一的場面,誰拿槍誰就是反派,戰鬥起來還要被吊打。
幸好,這是殘櫻島,不是老一代動作片。
她毫不猶豫就拔出瞭剩下那把槍,瞄向逼近的28號女,大喊:“不許動!”
看著對方的金發藍眼,她猶豫一下,又補瞭一句:“Don‘t動!”
嘁,怎麼忽然變得有點滑稽呢。
洛拉盯著許婷的槍,膝蓋微微屈起,做好那手指一動就向側面跳開的準備。
小口徑的手槍在這種距離下威力並不太大,她心裡不慌,就是,聽不懂她在嚷嚷什麼。“don’t”為什麼要喊兩遍?
發現不能溝通後,許婷可沒空用手表翻譯,直接緩緩往後撤去。
一旦到瞭開闊地,她對自己的腳力就有瞭充足的信心,在這種一腳高一腳低的鬼地方,她估計擺不脫這個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女人。
而且,她也想把對方引出林子。
樹木太多,她對自己的瞄準技術完全沒把握。這把槍裡的12發子彈要是打光,她可就得用伸縮棍大戰武士刀瞭。
洛拉也意識到瞭這一點。
她停在稀疏樹林的邊緣,保持著隨時可以藏在樹後的狀態,盯著許婷的身影,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習慣於用本能和長期訓練出的身體反應來行動,眼睛一掃,視野中的地形就會自然浮現出三維立體的路線圖,判斷出可以從那些地方縱躍、彈跳、翻滾。
洛拉不擅長深思熟慮。
所以她相信自己第一時間的判斷,即使那有些情緒化。這個女人殺瞭瑞吉斯,那麼,她就該死。
這無關什麼殺人償命或是奪她所愛的感性思考,而是這女人害她進入到瞭自己最討厭的狀態——每三小時被廣播一次位置。
這意味著她無法再好好休息補充體力,無法秘密移動到新的區域尋找沒有防備的男人。
這意味著,她距離成為失敗者,逼近瞭一大步。
洛拉生平最恨的就是失敗。
她不願意輸給男人,也不願意輸給女人,任何遊戲隻要參與,她就要全力以赴,燃盡一切來奪取勝利。
眼前的1號女很強。
那麼,早點開始決戰吧。
洛拉拿定瞭主意。
她握緊刀柄,緩緩蹲下,深呼吸,讓氧氣大量輸送到半松弛的肌肉。
這島上有很專業的槍手。
但不是這個梳馬尾辮的東方女孩。
這個對手的槍法很一般,槍也很一般,一旦拉近距離,她就能用武士刀廢掉其戰鬥力。
至於之後的事……
她懶得想瞭。
啪嚓,足跟後的小石子飛瞭出去。
矯健結實的大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她輕盈的身體向著前方迅速拋出。
洛拉的起步速度很快,前五十米甚至不會輸給專業的短跑運動員。
她選擇瞭身體前傾的沖刺姿勢,頭肩幾乎擋住胸腹,快速擺動的雙腿也不會是好瞄準的目標。
她這樣不是為瞭保護要害,而是要用要害來保護其他地方。
許婷果然不敢開槍瞭。
她想打腳,可對方沖刺速度太快,瞄不好就要打中頭。
她隻能飛快向後退,瞄準左右兩側摟下扳機。
碎石飛濺,根本打不中。
許婷猶豫瞭一下,力灌雙腿,猛地一蹬,向後縱身而起,遠遠落在數米之外,威懾性將剩餘子彈打光,甩手將槍當作暗器丟向洛拉的臉。
這是任清玉跟她提過的用槍手法。
“槍真是個好東西,拿著握把,這樣一甩,比飛刀好用多瞭。要抓活口的時候,格外合適。請給我打造幾把。”
葉所長理所當然選擇瞭拒絕。
彈藥可以浪費,槍不行。
而且養成習慣,回頭把好不容易買來的好槍也當暗器丟出去,可就虧大瞭。
許婷以娛樂的心態跟任清玉學過,別說,還真挺好用。
快,準,狠。
嗖!
洛拉猝不及防,全靠發達的運動神經抬手一擋,被那手槍砸瞭個結結實實。
那槍就像剛從冰櫃裡掏出來,砸得不僅痛,還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意,她腳下停步,竟覺得手肘都有些發僵。
她趕忙將武士刀交到左手,右臂飛快晃動,想要恢復那種麻木感。
但許婷殺過來瞭。
她掏出不太需要擔心誤殺對方的伸縮棍,抖腕一甩,箭步逼近,狠狠劈向洛拉持刀的左掌。
許婷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隻要打掉這把刀,她的勝算就已經接近99%.但洛拉並不是一般的健身少女。
她在高高的雪山跳過滑翔傘,在陡峭的絕壁玩過徒手攀巖,為瞭幫受到性侵的女孩伸張正義,還曾在高低錯落的商業區高樓之間高舉宣傳旗幟對角斜穿。
她的頭腦也許不算太靈光,但她的肌肉已經有瞭自己的判斷。
而且,她其實可以雙手開弓。
當!一聲脆響,武士刀迅速格擋開揮來的甩棍,旋即轉為雙手握住,冷電般橫掃過去。
許婷垂棍一架,飛起一腳踢出。
洛拉也是一腳蹬來,兩條曲線同樣緊湊筆直的美腿凌空交錯,同時踢在對方小腹。
她更高,腿也略長一些。
但許婷早已氣沉丹田,單腳立地半步不退。
而洛拉純靠肌肉發力,體重又十分輕盈,一下便被反震後仰,像是踢在瞭超出幾個體重量級的對手身上。
趁她重心不穩,許婷甩棍狠狠劈落,這次總算正中她的左手指節。
洛拉悶哼一聲,左掌一松,但右臂馬上揮出,這次竟豁出去一樣砍向瞭許婷的脖子。
許婷反手用棍一擋,把刀鋒格在肩頭,順勢又是一腳側踢掃出。
洛拉剛剛站穩,胯側便又中腳,痛呼一聲失去平衡。
可她仍未倒下,被打傷的左掌一按地面,一腳踢向許婷胸前,趁著被格檔借力,轉眼向後爬出數米。
這玩慣瞭跑酷攀巖的女人手臂牽引體重早就習以為常,在亂石堆上爬出兩步,一個翻身站起,左手丟出一塊石頭,踏上一步,右手揮刀橫掃。
論運動,許婷不行。
但論打架,尤其是實戰級別的格鬥,她比洛拉的經驗不知道豐富多少倍。
這種舒展胳膊單臂揮刀,還揮的是長刀的,最大的空門就在懷中。
她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雙手持棍側面一當,身形一轉旋入洛拉懷抱,肩背一靠松開自己的武器,緊緊抓住瞭她的小臂。
沒有經驗的洛拉下意識就往後抽胳膊。
她並不知道,那沉下後頂的腰臀,才是真正的威脅。
許婷嬌喝一聲,擰腰發力,弓背一頂,支點撬起洛拉的體重,抓著那持刀手臂,給瞭她一個翻天覆地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亂石堆不是道場,即便洛拉身體素質絕佳,這一下仍摔得她頭暈眼花,慘叫一聲松開刀柄,痛得渾身緊繃。
對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冷酷,許婷深知這個道理,硬下心腸對著洛拉的右肩就用力踏落。
但洛拉反應很快,盡管疼得尖叫,仍馬上發力一扯,滾向旁邊,左手揀起一塊石頭便砸向許婷鼻梁。
許婷以攻代守,緊抓著她的胳膊一轉一擰,又把她重心晃亂,狠狠摔在地上,這次出腳比剛才還快,鞋底嘎的一聲,總算踩傷瞭右肩關節。
就這麼順勢將洛拉右臂踩住,許婷屈膝下砸,一擊打在洛拉胸口,體重之外,還加瞭七分真氣。
洛拉悶哼一聲,終於閉目暈瞭過去。
許婷保持原位大口喘息瞭幾下,才緩緩站起,扯松領子,抖瞭抖背後被汗浸濕的衣服,轉身拿起那把武士刀,拔根頭發吹瞭一下,依舊鋒利無比。
雖說沒刀鞘不太好收拾,但這麼帥氣的武器總覺得不拿很可惜,她想瞭想,小心調整瞭一下刀刃的位置,先掛在瞭腰帶內側。
她也不太會用這種刀,回想著看見過的用法比劃瞭幾下,發現一不小心就會割斷腰帶變成自廢下盤的狀態,隻好又取出來拿在手裡。
刀繳獲瞭,那麼,下面的問題就來瞭,這個人,這個總分當前第一,已經超過60的巨大獎勵包,要怎麼處理。
按照規則,最佳方案當然是綁起來扛走,找到老韓,去一個女區的安全位置,弄醒她,幫著老韓給她來個三洞齊開,從遊戲裡直接除名,再也不見。
或者退而求其次,用比較不會害自己吃醋的法子,把這位28號女弄去合適的地方當作誘餌放置,引來男人襲擊得分,再把那個男的幹掉,將分收到她自己身上。
最糟糕的,當然就是任憑同情心作祟,丟她在這兒自生自滅。
許婷猶豫瞭大概五秒,嘆瞭口氣,去那邊用刀割斷漁網臨時做瞭條繩子,回來把洛拉手腳綁住,抱起扛在肩上,向著最近的男區走去,準備呼叫老韓。
才走兩步,洛拉就蘇醒過來,出水活魚一樣猛地一挺,從許婷肩上下來,往側面滾瞭兩下,勉強想要站起。
許婷追過去用腿把她壓住,武士刀一橫,貼住瞭她的脖子。
洛拉眼睛一瞪,反而挺身把脖子往她的刀上送過去。
許婷嚇得一縮,結果被她雙腿一蹬,踢翻在地。
換成手狠點的,這會兒大概已經選擇把洛拉的手腳先砍廢掉。
但許婷做不出那樣的事,隻好掉轉過來想嘗試用刀背制服她。
她剛舉起刀,就停住瞭動作。
洛拉也停止瞭掙紮,弓背抬頭,緊張地掃視著周圍。
七個女人,三個男人,總共十道身影,張開成扇形,包圍瞭過來。
男人站得靠後一些,而女人的手裡都拿著武器,三把手槍,一把輕步槍,一根長矛,一把雙刃劍,一支八角錘。
“不準動!把你的武器放下!”最中間的那個短發少女端起步槍,以看似頗專業的姿勢瞄準許婷,用有點蹩腳的漢語喊道。
許婷把刀尖垂下,但並未松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大聯盟?”
短發少女的槍口稍微往下移動瞭一點,似乎松瞭口氣,“我在召集志同道合的戰友,島上的這場遊戲,你們不覺得很沒有道理嗎?這種毫無道理的壓迫,大傢為什麼不反抗?”
聽她說話中不自覺的卷舌音,保不準有東歐血統。
許婷笑瞭笑,“那麼,你打算反抗誰呢?”
“這裡的主辦人,既然有直升機會過來,咱們就有機會離開!”
“手表會要命的。”
“那就砍瞭手!”短發少女大聲說,“隻要大傢團結一心,在下一次直升機過來的時候,砍掉左手,紮緊傷口,搶奪下直升機,咱們就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瞭。所以,必須互相信任,互相依賴,而不是互相殘殺。”
許婷抬起手腕看瞭一眼自己的表,她胳膊細,戴得挺高,要按那女人的主意,多半截小臂都沒瞭。
而且,看那三個男人的神情,她也不信這幫人能真的互相信賴團結一致到最後。
“抱歉,我拒絕。”許婷刷的一下把刀插進瞭洛拉的雙腿之間,忽然扭頭對她擠瞭擠眼,轉身把真氣運到雙腳,縱身一躍,飛快跑掉。
洛拉卷腹坐起,心領神會雙手一伸,跟著雙腳一起後縮,用刀刃割斷瞭纏繞在上面的漁網線。
接著,她拔刀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飛奔。
“不許動!”那個短發少女氣急敗壞地大喊,“再跑我們可就開槍瞭!”
她用三種語言喊瞭三遍,但許婷和洛拉誰也沒理她。
許婷先跑的,跑得很遠很快,短發少女猶豫瞭一下,把槍管對準瞭洛拉仍在疾奔的背影。
她先瞄準瞭比較好命中的後背,但考慮到失血過多而死的風險,不得不惱火地把準星調整到小腿的部分。
砰!
一塊石頭被打飛,落下一片碎屑。
洛拉一個魚躍,就地滾瞭幾圈,滑下碎石堆,沖向那個陰暗的樹林。
她懶的去想到底怎麼樣的利益關系才能把那麼十個人捆綁在一起行動,她隻知道,自己贏不瞭那麼多對手。
贏不瞭,就快跑。
對1號女的恨意已經隨著之前的敗陣和之後被解放的一刀而大致消散。
即使從安全角度考慮,她也不準備再去襲擊那個比看上去厲害得多的東方少女。
反正論分數,她仍然是最高的。拿到足夠多的分,她就要轉為防守,保持警覺頻繁轉移,以兩個月為目標活下去。
砰!
背後又傳來一聲槍響。
那短發少女的槍法比洛拉預計的要準,她已經在蛇形跑位,盡量借助地勢,可小腿上還是傳來瞭熱辣辣的痛。
子彈擦過瞭皮肉,留下一道傷口。
滴下的猩紅路標,會讓她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無所遁形。
可她也沒空彎腰紮緊傷口,那個小團體中的三個男人,已經跟在拿手槍的三個女人身後,一起追瞭過來。
“加入我們吧!”那短發少女以應用范圍最廣的外語高聲呼喊。
那正是洛拉的母語沒錯,但她完全不信,也不屑。
抱團就已經是弱者的表現,她們的團體中,竟然還容留瞭三個男性。
這種扭曲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延續性,核心人物的口號喊得再響,也不要相信。
洛拉沖入樹林,左挪右閃,開始仰仗掩體快速移動。
手表提示她這裡已經進入男區,但她並不算很害怕。男人的優勢在力量,力量敵不過有瞭武器的速度。
砰!
背後還能聽到槍聲,洛拉有些煩躁,轉變瞭一下路線,迅速向樹木更密集的暗處跑去。
“別跑!”
大呼小叫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洛拉皺瞭皺眉,忽然再次變向,迎著那個女生的嗓音快速接近。
估算著距離,她助跑,起跳,蹬踏樹幹,單手抓住樹枝,上提,觀望,縱身而下,橫斬。
腳踝爆發出鮮紅的血花,那個包抄的女人尖叫著倒下。
洛拉馬上用刀尖刺入她的手掌,彎腰搶過那把手槍,匆匆往腰間一插,拔刀就走。
有瞭這個例子,那些追來的人應該老實點放棄瞭吧。
她跑去聽不到身後聲音的地方,拔出槍,迅速檢查瞭一下彈夾。子彈數目並不多,也不是她喜歡的武器。但有總比沒有要好。
她靠在樹上喘息瞭一會兒,看看手表,距離再次被廣播已經沒有多久,她來不及睡上一覺,隻能在附近隨便遊蕩。
平復瞭一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緩緩向最近的男區走去。
這段時間的廣播她沒顧上看,此刻匆匆瀏覽一下,分數越來越向前列集中,180號之後的男性還活著的隻剩下183和185,而前三十號的女人中,已經有超過一半開過瞭殺戒。
茫然的初期,眼見就要結束瞭。
很快,還活下來的,就都是適應瞭規則的“玩傢”。
洛拉握緊刀,也許不久之後,男人隻剩下一個時,她就要開始追獵其他女人。
她認真地想,再次遇到1號的話,自己要怎麼才能獲勝呢?
也許,應該嘗試一下出其不意偷襲。
可糟糕的是,現在每隔一段時間會暴露位置的那個是她,而不是對方。
1號男已經很久沒出現過分數變動瞭,那對組合,沒想到竟然是男弱女強,男的搶瞭分就跑去不知道什麼鬼地方躲起來,讓女的大開殺戒。
嗯……不過這樣的組合方式還挺合洛拉的口味。她一貫認為,在極端環境下,女人的抗壓能力其實比男人要好。
她一邊思索,一邊來到林地邊緣,看瞭一眼地圖,考慮到過夜的安全性,還是建築物區域更適合她。
等下一次報點之後,她就去找個樓頂休息三小時。
在建築屋頂上靠著入口的門睡覺,是比較簡便的安全環境,唯一的缺點,就是風大很冷,還很幹,醒來之後,臉上會像是大沙漠被暴曬後的沙子一樣粗糙。
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可挑揀的瞭。
洛拉觀察瞭一下最近那棟建築物的情況,握好武士刀,輕快地沖過瞭較為陰暗的邊緣廢墟。
沒想到,就在她跳起踩住破窗的外沿,準備向上縱身扒住二樓空調外機臺的時候,窗內忽然伸出瞭一隻手,緊緊抓住瞭她的腳踝。
那是男人的手。
她馬上換成雙手用力,橫刀在臺上,向上猛拉。
可對方的力氣遠超她的想象,呼的一下,就將她硬生生扯進瞭窗內,破佈袋一樣甩飛出去。
背後在墻上重重一撞,洛拉頭暈目眩,強撐著沒有松開手裡的刀,落地就是一記橫掃砍向來襲者的脖子。
但那個高壯的東方男人比她的動作要快得多,隻聽到一陣風聲,她的手腕就被對方踢中,一股酸麻貫穿筋肉,讓她手裡的刀頓時橫飛出去,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洛拉當機立斷,貓腰向旁一撲,反手就去摸腰後的槍。
她還沒拔出來,就感到肋下一痛,整個人被一腿打橫挑起,又撞在旁邊墻上。
骨頭都快散瞭架,她悶哼一聲,再也顧不上什麼章法,落地一滾,就雙手握緊槍對著身前一頓亂射。
砰砰砰……
一邊開槍,洛拉一邊抬高重心站起,可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瞄著一頓亂射的,不過是個被拉過來的立櫃。
等等,這男人能單手轉瞬間拉動一個實木立櫃?
洛拉楞瞭一下,接著,就聽到瞭子彈打光的聲音。
下一秒,她看到瞭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兩隻手掌忽然從厚實的櫃門中咔嚓一聲冒瞭出來,跟著,就像撕紙一樣,輕輕松松把子彈都沒打爛幾個眼兒的櫃子從中分成瞭兩半。
“你……是地獄的撒旦嗎?”洛拉瞠目結舌,喃喃說道。
而且,這會兒眼睛適應瞭屋裡的光線,她才發現,那男人還受著傷,身上打滿瞭繃帶,繃帶裡還都是血痕。
逃!
腦中隻剩下瞭這一個念頭。
但洛拉才轉過身,就感覺自己的人失去瞭被重力束縛在大地的感覺,呼的一聲,就飄向瞭另一個方向。
咔嚓!
她頭前腳後,被插進瞭木櫃的隔板裡。
明明足夠讓她撞得頭破血流,可不知道哪裡湧來一股熾熱的感覺,聚集在她的頭頂,讓她在半邊櫃子上撞出一個大洞,卻毫發無傷。
另一塊沉重的木板忽然橫著壓瞭上來,洛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腰被固定住瞭。
她上身穿到櫃子另一側,而腰以下的部分,已經完全沒有防備的能力,徹底成為瞭男人的獵物。
“用那麼危險的刀沖著婷婷砍,我看,你還是早點滾去直升機上比較好。”
那男人咕噥瞭一句,隨手一撕,扯掉瞭眼前下體的遮蔽物。
可惜,那是漢語,洛拉一個字兒也聽不懂。
她隻知道,自己這次完瞭。
這遊戲為什麼還有個這樣的怪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