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事務所的三名正式成員,唯有在行動力這一點上,極其一致的高。
決定嘗試一下浦文玉這條路後,葉春櫻讓韓玉梁整理證據,她這邊馬上就開始檢索浦文玉的各種公開資料,尋找聯系方式。
公眾人物的淺層資料很容易找到,但價值不大。而深層資料,則難辦的多。
高調型的會導致滿世界流傳各種八卦消息,分不出信息的真偽。
而低調型的,往往幹脆沒有信息。
畢竟是個接班的二代目,加上今年才嶄露頭角,浦文玉可搜集到的信息並不多,媒體的焦點大都集中在他那對兒低調隱秘的父母身上。
光是那兩位初次邂逅的一幕,就有“高中時期師生戀”、“街頭英雄救美”、“救瞭親戚間接認識”、“一見鐘情傾傢蕩產幫忙還債”等亂七八糟一堆版本。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年長的浦先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瞭當時正年輕貌美的太太,抱得佳人歸,相守至今。
諾大傢業完全丟給獨生女去打理的原因,是他倆要環遊全球享受二人世界。
找瞭半天,把浦文玉爹媽瞭解瞭一堆,這位浦氏財團掌門人本尊,依舊雲裡霧裡看不真切。
其實就算看真切瞭,意義也不太大。
因為他們需要的是聯系方式。
以前生活的層次所致,葉春櫻沒想到聯系這樣的人會如此困難,她還以為會像各地部門一樣有個公開郵箱之類的渠道呢,結果距離浦文玉最近的一個公開聯系方式,指向的也是她下屬某公司的副總的助理——和她起碼差瞭七、八個層級。
而韓玉梁心目中找大人物的方式就是發現地址然後趁夜翻進去。
他皇宮都進過,真不信有誰的宅子能防得住他。
但問題是,找不到住址。
可以這麼說,世聯東亞邦最高負責人的住處都比浦文玉好找。
“以前看言情小說,身傢好幾百億的姑娘還會頂著七彩頭發來學校上課,和一般女生打成一片。結果現實中這樣的女孩連個清晰點的照片咱們都找不到。”葉春櫻沮喪地靠在沙發上,伸出腿不太顧及形象地用腳趾輕輕壓著鍵盤上的方向來翻頁,“她爸媽把她保護得真好,滴水不漏。”
自從上次韓玉梁提起過用腳夾這個操作方式之後,她最近一直在悄悄找機會鍛煉這邊的靈活度,未雨綢繆。就是不能穿襪子,有點涼。
韓玉梁用旅館的破電腦負責搜索暗網中難辨真偽的訊息,浦文玉的資料沒找到有意義的,意淫這位年輕女富豪的黃色小說倒是翻出來一大堆。
他不願意順著話題去聊葉春櫻沒有爹娘的傷心事,沉聲道:“今天上午找不出合適的路子,那就還是按我的辦法,從大野一成情婦傢下手吧。”
葉春櫻端著熱水小口啜瞭幾下,有些無奈地嗯瞭一聲,“你要決定埋伏他的話,一定得準備擋臉的,比如挖瞭洞的毛線帽子,或者頭套之類的東西。”
“我看搶銀行的一般不都是用絲襪麼?”
“不要,韓大哥,那樣好醜的。用帽子吧,或者面罩……誒,等等。”她一下子坐正,把涼涼的小腳丫塞進新買的毛拖鞋裡,換成手迅速操作,“華夏星控股的這個華京復興足球俱樂部,十月一號要踢一場紀念賽,紀念退役元老,說是華夏星的高層大都會出席。”
韓玉梁正在看一段把“浦文玉”吊在房梁上用皮鞭抽的SM主題色情小說,懶洋洋答道:“華夏星?怎麼瞭?”
“華夏星是浦文玉直接控股的體育集團,她親自擔任董事會主席,高層就有她啊。”葉春櫻興奮得臉上發紅,“她如果來的話,肯定坐包廂,咱們隻要買接近包廂的票,一場足球賽看完,算上中場休息什麼的起碼要坐兩個小時,她隻要出來上廁所,我就有機會跟去,跟她說明聖心扶助院現在的情況。”
韓玉梁托著腮,道:“她信息保護做得這麼滴水不漏,還會親自上廁所啊?”
葉春櫻忍住笑,認真地說:“韓大哥,我不是賭,你看咱們之前找到的那些特別模糊的遠景照片,或者側面背影什麼的,是不是一大半都是在球場拍到的?浦文玉爸爸就喜歡足球,她應該從小就是球迷。這次紀念賽紀念的那個老將,是退役瞭球衣號碼的絕對功勛,東亞邦之前十年的第一巨星,薛冬。”
韓玉梁伸瞭個懶腰,“我對那種二十來個人瞎跑不打架的比賽不感興趣,你要真確定浦文玉八成會去,咱們就買票。反正我看這邊的事兒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就好。”
曾經的數碼盲現在使用在線支付已經非常熟練,葉春櫻很快就進入票務頁面,配合查找到的資料選座。
“呃……包廂附近的座位竟然都沒剩,最近的差瞭足足九排十一行。”葉春櫻微張嘴巴,“而且好貴啊,看足球原來這麼花錢的嗎?”
韓玉梁關掉頁面湊過來,就這一會兒工夫,她選定的距離最近的座位就已經從藍變紅,賣出去瞭。
“不行,不能再猶豫瞭,去看比賽的人好多,明明今早才放票……肯定有黃牛,可惡。”葉春櫻心疼地切換頁面下單,看著兩張票逼近五位數的價錢,抿著嘴眼裡都有點水光在蕩漾。
想想也對,這次的任務沒有外來委托人,出多少錢都是凈虧損,之前養病韓玉梁大手大腳花出去一堆也才一千來塊,結果為瞭碰運氣見浦文玉一下就出去七、八倍,對一貫奉行勤儉節約的她來說的確挺肉痛。
“誒?為什麼沒搶到啊……”看著提示已售出的界面,葉春櫻一臉驚訝,她回去再刷新,座位圖上的確已經紅瞭。
她隻好隨便找一片比較空的地方下訂單。
沒想到下一個紅一個下一個紅一個。
“什麼意思嘛,沒票就說沒票好不好?”她盯著屏幕發瞭會兒呆,忽然想到瞭什麼,在瀏覽器上一通操作,跟著氣鼓鼓地說,“奸商!這是把好座位的票都留給黃牛瞭啊!”
她馬上順藤摸瓜找去球迷集散地看黃牛出票的信息,果然水漲船高,比較好的座位單人價格達到瞭一萬五以上,包廂附近位置適合他們需求的,起價都在兩萬左右,還要去群裡內部競價。
“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二十二個模特在場地裡跳脫衣舞,我看也不值這個價錢。”韓玉梁摸摸腦袋,“你幹脆要個對面看臺的便宜地方,我眼力好,我給你盯著對面包廂,怎麼樣?”
“韓大哥,我不會輕功,我要怎麼在對方去廁所小便一個的時間裡繞過半個足球場去找浦文玉呢……”葉春櫻苦著臉打開網絡銀行看瞭一眼餘額,“咱們賬上現在有三十八萬多,裝修尾款可能需要小三十萬,欠林梓萌的倒是明年才還第二期。這也不能買兩張票就花四、五萬啊,萬一下次委托接不到大活兒,咱們過年都緊張。”
“那就還是聽我的,直接查大野一成。”韓玉梁抬起手往臉上比劃瞭一下,“一個面罩,足夠瞭。這個便宜,性價比高。”
“可然後呢?”葉春櫻輕聲說,“這裡不是黑街,對那樣的人物使用私刑,後患很大。咱們即使調查出證據,還是需要一個渠道來伸張正義。”
“汪媚筠啊,她傢長輩不是說在特安局系統內麼。她自己也是副督察的等級瞭。如果她拿著證據都沒辦法走正常渠道處罰那些人。那就還是讓我來吧。”韓玉梁的眼中殺氣一閃而過,“反正我在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想靠基因之類的證據,可找不到我。”
葉春櫻陷入瞭沉默。
註視著屏幕上的餘額發瞭會兒呆後,她咬瞭咬牙,找瞭兩張距離包廂不太近,但位置靠後能觀察到包廂情況的票,聯系瞭賣傢。
割肉一樣忍痛付帳後,存款減少瞭三萬,實體票面將在午前由同城速遞送來。
她合上電腦,靠在韓玉梁肩上,“多一個渠道總是好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總是靠雙手沾血來達成咱們的目的。尤其……會讓你陷入危險境地的這種。”
“我辦事很小心的,憑他們這些整天車門都不自己開的地主,還威脅不到我。”
“這個時代的錢與權,比你那時厲害多瞭。小心些總沒錯,”葉春櫻微笑著抱住他的胳膊,輕輕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萬一你要是陷入絕境被逼著用瞭玄天訣,我就要在有精靈和矮人的世界裡學著種地放魔法瞭啊。”
韓玉梁摟住她,一起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這種甘之如飴的後顧之憂,讓他不得不思慮許多,從而束手束腳。
但已經失去一切的人,則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後患。
上午十一點多,靠在窗邊看午餐外賣什麼時候到的韓玉梁,發現斜對面的第三扶助院門口,開進去瞭兩輛警車。
有點擔心劉恭月那邊報案,他躲在簾子後的陰影裡,觀察瞭很久。
警車一直停在辦公樓外的空地上,他們吃完飯,葉春櫻去午休,仍然沒有開走。
三點左右,韓玉梁憑借優秀的視力,隔空看到瞭大野一成的真人。
現任第三扶助院院長比照片上看起來精瘦許多,唇線平直,鼻梁陡峭,瞇縫眼帶著金邊眼鏡,嚴肅的時候像是手藝不佳的人雕刻出的石像,身上沒有半點和慈愛沾邊的氣質。
也不知道在金窩裡跟情婦赤裸纏綿的時候,院長大人是不是也會板著這麼一張臉,保持著固定節奏以不超過一毫米的誤差機器人一樣做活塞運動。
從大野一成身邊人的表情來看,警察過來調查的目標似乎就是第三扶助院。
看來那個神秘女殺手造成的連續慘案,終於還是讓陰謀論的影響介入到現實之中。
可那樣的調查有意義嗎?
休息的這些天韓玉梁和葉春櫻還是整理瞭一些現成的資料。
管愛民執掌的黑暗時期,隨著08年大重建的結束而終止,而在那個時間點上,世聯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量,頒佈瞭一條臨時法令,將08年之前發生的許多種類案件的嫌犯追訴期,限制在瞭十年。
猥褻、性侵……第三扶助院那些不直接造成受害者死亡的罪行,大都在那條法令的范疇之內。
就像是大重建的混亂期有太多人的手變得不幹凈,所以齊心協力畫下瞭一個安全線,相約堅持到無事為止。
又像是上層的無形大手考慮到人口壓力而決定觀察十年,看世界的走向來決定下一步。
不論如何,包括管愛民在內的那批人,犯案時間都在08年以前,即使查出決定性的證據,依靠器官買賣這種有人死亡的大案,也許還能拘捕為首的幾個,其他人,大都已經平安無事。
那麼警方來查的,會是什麼?
考慮一番後,韓玉梁幹脆拿起旅館的電話,撥給瞭劉恭月。
“喂,請問是哪位?”那邊的聲音沒精打采,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從之前的遭遇中恢復過來。
他控制瞭一下嗓音,免得打擾到還沒起的葉春櫻,“劉主任,我是那個不用剃刀就能幫你無傷脫毛的好人啊。你不記得瞭麼?”
劉恭月的呼吸仿佛停頓瞭一下,跟著壓低聲音說:“你……你又要幹什麼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瞭,你還錄下來瞭不是。你……不會是要勒索我吧?我、我可告訴你,我沒什麼積蓄的,你逼急瞭我,咱們一起玩兒完!”
“我是有事問你,你不用那麼緊張。”
“我誰也沒告訴!我真誰也沒告訴,你說瞭將來會給我說的口供變聲,臉上打碼,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不是這個,我不太擔心你說出去,大不瞭我再專門跑一趟滅口唄。”他故意用陰森森的語調緩緩道,“我想問的是別的。你們院裡今天來警察瞭對吧?”
“不是我報警的!”劉恭月看來已經成瞭驚弓之鳥,“我要是報警,你不來,保不準還有別人要把我滅口。我哪兒敢啊。”
“那他們來調查什麼?”
“還能有什麼,最近的殺人案唄。”劉恭月松瞭口氣,但聽起來還是很緊張,“我們院最近一直死人,退休的死,離職的死,調走的死,在職的除瞭一開始的那個保安,又開始有人死……”
“什麼?”韓玉梁吃瞭一驚,“又有人死瞭?”
“嗯,我們這兒一個資歷挺老的廚子,工作得有十來年瞭,孩子們都挺喜歡他的手藝。特憨厚老實的一個人,結果昨晚死在傢裡瞭,老婆孩子在娘傢,早晨回去發現的。聽說……舌頭被割瞭,眼睛被挖瞭,桌上擺瞭一盆熬幹的火鍋湯料,我想想都哆嗦……”
十來年?韓玉梁默默估算瞭一下,那廚子倒是有可能和復仇者存在交集。
可沒想到,馬上電話那邊又說:“還有啊,今天有個老師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挺年輕的一個女老師,人和和氣氣的,不像是會得罪誰的樣子,警方來專門問瞭問誰知道她下落,唉……我都想回峪口躲幾天瞭。”
“就這些?”韓玉梁皺眉問道。
“再多我也不知道瞭,警察主要在院長室那邊,我又不能老去問……啊,對瞭,他們走的時候裝走瞭一大堆老檔案,還從幾臺舊電腦上拷走瞭許多數據。說是之後還會過來徹底清查文件存檔,讓我提前做好索引。但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是要查什麼,當年要是有人辦齷齪事,肯定不會把證據留辦公室裡啊對吧?”
“很好,劉主任,你這種態度,對自己的生命健康非常有利,還請繼續保持,長命百歲。記住,我在看著你。有事我還會找你的,再見。”
“給劉恭月打電話瞭?”葉春櫻揉瞭揉眼,看向他,帶著病後初愈的困乏小聲說,“又有什麼事啊?”
韓玉梁猶豫瞭一下,把聽來的事情告訴瞭她。
“李叔叔死瞭?”葉春櫻一下子就沒瞭半點睡意,一骨碌爬起來,沖到外面拿出秦院長的筆記本,瘋瞭一樣地翻。
“怎麼瞭,春櫻?”
“李叔叔絕不會欺負小孩子,絕對不會。”葉春櫻扭過頭,雙眼發紅,看上去很有些傷心,“我小時候接觸過的人不多,可我大瞭之後李叔叔還在做飯,我經常打交道,我絕不相信他會做欺負扶助院孩子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韓玉梁輕輕抱住她,“你先冷靜一下。”
“韓大哥,對於我不怎麼接觸的人,人心隔肚皮,我的確沒有什麼把握。可我經常打交道的人,我比較瞭解的人,我直覺上能判斷出是好是壞。”葉春櫻把本子往桌上一丟——那上面當然不會有一個廚師的記錄,“就算……就算李叔叔之前有什麼對不起那個女兇手的地方,這個新老師呢?新失蹤的老師當年還沒來,怎麼可能和她扯得上關系。她瘋瞭,絕對是瘋瞭!”
感受到瞭葉春櫻的氣憤,韓玉梁抱緊她,輕柔撫摸一會兒,看她平靜瞭些,才道:“要不然,咱們先查查她,把她解決掉?”
看她在猶豫,他親瞭一下她嫩呼呼的臉蛋,笑道:“要不然,距離十月一號還有好幾天呢,我閑著沒事,可要去調查大野一成的情婦瞭。”
葉春櫻無奈地嘆瞭口氣,“韓大哥,我沒有那麼大醋勁兒吧。你要是讓我選,我肯定寧願你去查情婦。哪怕你沒忍住幹瞭什麼,也好過……去查這麼個喪心病狂的女殺手。鄭主任那些視頻你也看到瞭,就算打瞭碼,也能看出殺掉鄭主任傢人的是個超級大塊頭。我都懷疑是做過身體改造的,最好還是不要冒險。”
“無辜者喪命,你能忍受?”韓玉梁收起瞭輕佻的口吻,認真問道,“春櫻,你不能忍的話,這點危險,不算什麼。”
“我……不得不忍。”葉春櫻咬瞭一下唇瓣,“咱們連那個女殺手叫什麼名字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從何查起呢?那陣子被偽造手續賣掉的孤兒太多瞭,回來復仇的可能是其中任何一個幸存者。”
韓玉梁拿起手機搜索瞭一下,看著結果頁面上醒目的新聞標題,緩緩道:“這傢夥最近殺瞭太多人,警署和特安局都已經行動起來瞭。真要找她線索的話,這兩幫人應該是專業的。貌似不需要咱們親自去查。”
葉春櫻的腦筋在全速運轉的時候並不遲鈍,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汪媚筠幫忙?”
“她幫忙也是應該的啊。L- Club是她一心要拔掉的巨大釘子,而咱們在給她做急先鋒,她一點力不出怎麼行?”韓玉梁點出通訊錄,迅速找到汪媚筠被他保存為狐貍精的名片。
“還是別瞭。”對汪媚筠一直抱有比較復雜的多重忌憚,葉春櫻搖搖頭,壓住瞭他的手機,“註意力太分散不是好事。現在明顯大野一成的線索更接近L-Club,咱們別分心,先解決瞭主要任務,再考慮其他。華京治安比新扈好得多,我不信那個瘋子能一直逍遙法外。”
“好吧。”韓玉梁點點頭,笑道,“你是所長,聽你的。”
“你越來越愛這麼說瞭……”她撅撅嘴,最近撒嬌的頻率明顯大幅上升,過往罕見的小女生模樣像是被撕掉保護膜,不再遮遮掩掩,“我哪有那種威嚴。”
正想調笑幾句,韓玉梁的手機忽然響瞭。
屏幕上閃動的,正是代表著汪媚筠的“狐貍精”,響起的鈴聲,也是許婷幫忙設置的《TheFox》。
“Whatdoesthefoxsay?Ringdingdingdingdingding……”
那聽著魔音穿腦的鈴聲響瞭兩下,韓玉梁就趕緊拿起接通。
“嗨,阿梁,你們住在哪兒,報個地址給我。”慵懶嫵媚的腔調,依然好像小小的舌頭舔過耳朵,帶來一陣酥麻。
“幹什麼?你要來找我?”
“Nonono,是找你‘們’。”汪媚筠輕笑著說,“趕快說,這鬼地方整天堵車,煩得要命,我要進市區瞭,說地址,咱們一會兒見。”
這個一會兒,大約等於一個半小時。
穿著制服,看不出半點風塵仆仆感覺的汪媚筠一走進屋裡,就開門見山地說:“我是為瞭那個女殺手來的,春櫻,趙虹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