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色彌漫

  一場牽連天下的血戰一觸即發,滿天風雲呼呼卷動,不知上天會送來引發殺戮的男嬰,還是虛驚一場的女嬰?

  「呀——」

  寢宮鳳床上,梅妃疼得天昏地暗,慘叫不休;一臉激動的皇帝老兒已來到瞭落梅宮,隔著幾層帳幕在原地走來走去;一會兒過後,宮中妃嬪也相繼來到,唯獨不見最爲「關心」此事的童皇後。

  萬眾的心神都在隨著梅妃的慘叫一起跳動,誰也沒有發現,也沒有心思去註意,與寢宮一門相隔的浴池門後,正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珠轉來轉去。

  也許是出於自責的心思,也許是好奇,樂天並沒有趁機逃走,反而躲在暗處,以全場最爲悠閑的心態觀看著這一切。

  林嬤嬤等高手也全部退出瞭產房,隻有一群經受過接產訓練的宮女圍在梅妃床前,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傳遞而出,但那胎兒卻遲遲不願呱呱落地。

  「呀……救命呀,疼死我啦,不生瞭,我不生孩子瞭!」

  梅妃的手指已經捏得發白,慘叫一聲高過一聲;突然,她兩腿猛然向天一踢,然後——「哇、哇……」

  嬰孩的哭聲沖天而起,萬千心臟在同一剎那懸在瞭半空,萬千刀劍同時出鞘一半。

  「快、快……快告訴朕,是男還是女?」

  皇帝老兒平生第一次忘記瞭他的威嚴,扯開喉嚨,對著帷幕大聲詢問。

  「啓稟聖上,貴妃誕下的是……」

  宮女一邊隔著帳幕跪地回稟,一邊下意識掀開襁褓,看向瞭嬰孩下體,臉上立刻浮現猶豫的神色;暗處的樂天眼神一聚,瞬間如釋重負,自嘲一笑。

  鬧瞭半天,原來是一個女嬰,這下沒事瞭,呵、呵……帳幕外的皇帝豎起瞭耳朵,宮女剛一遲疑,他已暴怒大罵道:「混帳,說大聲一點兒!」

  「聖上,是……」

  就在宮女鼓足勇氣之際,屋頂突然「融化」瞭一個大洞;融化?真的是融化,就似冰雪融化般無聲無息,詭異無比!

  屋瓦、橫梁炸成瞭粉碎,但卻難以下墜,好似一團水霧在半空飄浮,擋住瞭好奇的月光,卻擋不住一道穿「霧」而過的神秘黑影。

  「啊!」

  暗處的樂天隻有心臟還能跳動,在他的感覺裡,室內一切突然變成瞭靜止空間,隻有那神秘的黑影——幾次陷害他的黑影輕易奪去瞭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剛剛產下女兒的梅妃。

  直到劍光消散,懸在半空的一堆碎瓦、碎木這才砰然砸下。

  「不好,有刺客!」

  林嬤嬤第一個從帳幕縫隙間飛身而入,殺向瞭正要逃走的黑影。兩團劍氣在虛空交錯而過,黑影的披風一卷一收,隨即從屋頂破洞飛躍而去,幾個大內高手緊跟著也沖瞭進來,正好接住林嬤嬤半空下墜的屍體。

  「噓!」

  一口冷氣倒吸而入,樂天更加深刻地見識到瞭神秘人的厲害,以林嬤嬤的功力竟然連一劍也擋不住,這、這……這人會是誰?

  此時此刻,他終於真正相信,這神秘女人不是華夢月,因爲升雲仙子再強,也不可能強到這麼離譜的境界!

  「愛妃!」

  在大內高手的簇擁下,皇帝老兒急步而入,一見梅妃死不瞑目,他立刻驚恐問道:「朕的孩子呢?」

  「啓稟聖上,龍種沒事,恭喜聖上,是個皇子!」

  「皇子?」

  暗處的樂天兩耳一陣嗡鳴,震撼有如九天驚雷轟炸不休,一時間,他再也聽不到絲毫外音。

  怎會這樣,女嬰竟然變成瞭男嬰!

  神秘女人如果是三王爺的人,爲何要對梅妃下毒手?如果不是,又爲何要移花接木,男女調包,從而幫助三王爺順利兵變?

  難道她……想挑起天下大亂!

  血腥的戰爭終於爆發,千萬人爲之恐懼的一刻還是來臨瞭。

  外宮大門口,禦林軍的箭雨離弦而出,華夢月獨自翩然升空,雙袖輕舞,飄逸倩影如虛似幻,在箭雨中悠然穿行。

  「擋住她——」

  禦林軍統領抽刀出鞘,幾個神箭手真氣充斥的勁箭剛要集中射向華夢月,虛空突然一顫,玄異地吹起瞭一抹微風,風過之處,升雲仙子臉上的面紗竟然飛離瞭臉頰,江湖第一美人完美無瑕的玉臉嫣然一笑。

  生死殺氣鋪天蓋地,眾箭手竟然在這等時刻呼吸一頓,眼眸渙散,迷離雖然隻是一剎那,但一抹寒光已經飄逸地抹過瞭他們的咽喉。

  「啊!」

  慘叫聲連串響起,南宮冰霜第二個殺入瞭敵方箭陣之中,寒氣橫空一掃,前後兩排箭手瞬間弦斷人亡,變成瞭人形冰雕。

  六王府與玄冰門的隊伍緊隨在兩大仙子之後,風卷殘雲般殺入瞭第一重宮門。

  「噴、嘎……」

  讓人渾身發麻的尖笑聲在內宮大門前回蕩,太監衛搶先發動瞭攻擊,二供奉有如鬼魅般撲入瞭來犯的禁衛軍中,雙爪飛舞,撕裂瞭無數喉嚨。

  幾百護衛太監都有不俗的功力,幾百太監的尖叫聲更加威力無窮,足以讓天下男人爲之頭暈目眩,廝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禁軍已是陣腳大亂,連連後退,正好與禦林軍在皇傢園林裡碰在瞭一起。

  「咦,三王府就這麼點本事?」

  樂天在皇宮最高之處——紫禁之巔傲然屹立,居高臨下環目一掃,王牌特工眼中不由升起瞭強烈的疑惑。

  「轟!」

  六王府的大門被攻城錘強行砸爛,尖錐撞穿厚實的門板,餘勢一蕩,刺穿瞭好幾個六王府的英勇傢兵。

  刀光林立,劍影彌漫,六王府大門突然變得無比狹窄,雙方人馬有如瘋瞭一般,死死糾纏在這門檻內外。

  前一排士兵剛剛倒下,後排的同伴已踏著屍體撲瞭上來;屍體一層重疊一層,血水一汪蓋過一汪,血腥順著臺階奔流,慘叫在狂風中打轉,六王府的大門處變成瞭修羅戰場。

  戰火燒紅瞭夜空,一騎快馬沖入瞭驃騎將軍府中,身中箭傷的士兵滾鞍下馬,揚聲大叫:「報,六王府遭到強攻,大門已被攻破。」

  驃騎將軍一向是六王爺的親信門生,他把心一橫,立刻帶著三百傢兵沖出瞭大門;幾乎是同一時刻,緊鄰驃騎府的史部尙書府也中門大開,湧出瞭大批全副武裝的傢兵。

  史部尙書與驃騎將軍互相一愣,然後不約而同把刀尖指向瞭對方,一對「鄰居」轉眼變成瞭生死仇人,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如此情景遍佈瞭京城各處,尤其是王孫貴胄們集中的地方,更是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就在權貴們打得你死我活之時,京城各個偏僻殘破的角落裡,冒出瞭一批又一批市井流氓,在這特別的時刻,流氓搖身一變,升級成瞭強盜惡棍。

  砰的一聲,無數商鋪、酒樓的大門被流氓砸爛,所有値錢的東西都成瞭搶劫的目標。

  「啊,救命啦……」

  不知從誰開始,從何開始,強盜惡棍們連平民百姓也沒有放過,沖入百姓傢中,不僅搶東西,連女人也搶。

  亂啦,京城徹底大亂,隨處可見刀兵血光,隨處可聞淒厲慘叫。

  「媽的,太可惡瞭!」

  樂天在大街正中停下瞭腳步,他本是要趁亂出城,卻被一群沒有人性的強盜氣得怒火三千丈。

  回旋刀凌空飛出,冷酷地制裁著搶紅瞭眼的市井人渣;飛旋的寒光消弭瞭一處災難,但樂天四周卻新增瞭十幾團火光,他一口氣殺瞭好幾撥人渣,但卻發覺越殺越多,人性的貪婪果然不是武力能夠阻擋。「唉!」樂天左眼瞟向瞭城門的方向,右眼則看瞭看哀嚎奔逃的老百姓,一聲無奈長嘆後,他猛然縱身而起,如箭似電,殺向瞭一切混亂的起源之處。

  皇宮裡,三王爺一系的兵馬被困皇傢園林,已經龜縮成瞭一圑。不再悠然的月光照耀著華夢月不再飄逸的絕色玉容,九孔長劍在升雲仙子手中光芒吞吐,劍光一亮,她飛身殺向瞭敵兵將領聚集之處,另一面的二供奉比她動作還快,搶先一步撲向瞭禁軍統領。

  一塊人高的假山突然騰空而起,橫空砸向瞭華夢月。九孔長劍光華一掃,輕易斬碎瞭假山,但三個鬼魅人影卻在爆炸的煙塵後憑空突現,三道強大的真氣同時打在瞭九孔長劍之上。

  三王府最出名的十大高手出現瞭,而且似乎早已在此等待!以華夢月武功之高,竟然也被震得飛躍而退,氣息不穩;與此同時,南宮冰霜與二供奉也遭到瞭三、四個絕頂高手的伏擊。

  血腥戰場突然陷入瞭片刻沉寂之中,三王府的氣勢扶搖直上,十大高手之後,還有上百江湖一流高手,漕幫、飛虎山莊的人馬也在其中。

  「殺!」

  方計最後出現,羽扇一指,不再掩飾的三王府人馬彷佛瞬間變瞭一支隊伍,殺得對手措手不及,傷亡遍地。

  華夢月與南宮冰霜無所畏懼,但太監們卻眼神遊移,先前占據上風時,他們人人爭功上前,如今卻你推我,我退你,每個陰人腳下似乎都長出瞭根須。

  「啊!」

  遭到三個絕頂高手合擊的二供奉心神一慌,肩頭已多瞭一道血痕;老太監無須的臉頰恐懼抖動,不由自主向後退去。

  三王府三大高手很有經驗,同時一聲大吼,嚇得一大群太監立刻向拱門沖去,敗勢開始在太監衛裡蔓延。

  「轟!」

  千瘡百孔的六王府圍墻猛然坍塌,出身沙場的六王府傢兵奮不顧身堵瞭上去,下一剎那,一股真氣有如巨浪橫空掃來,把幾十個傢兵掃上瞭半空。

  高手,一群絕頂高手出現瞭,三王府十大高手名聲在外,但這一群無名之輩的功力絕不在他們之下,三王府終於露出瞭猙獰獠牙。

  六王府雖然也是高手如雲,但卻再也難以抵擋敵人前進的腳步,一輪又一輪血戰過後,地上多出瞭一批又一批屍體;六王爺一退再退,從大門退到瞭大廳,從前宅退到瞭後宅。

  「王爺,從後門突圍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火光映照著六王妃焦急的玉容,在此生死關頭,她還在爲丈夫擔心。

  「夫人,不要多言,休得亂瞭軍心,退下吧。」

  六王爺作爲首領很是優秀,但作爲丈夫卻很失敗,威嚴的話語完全無視妻子的真心。

  清雅王妃黯然後退,六王爺一聲令下,身邊幕僚立刻揮動令旗,前方傢兵突然急速後退,不待發愣的敵人追殺,六王府內宅已湧出瞭五百特別的傢兵,他們似若遊龍般湧入瞭大門前的庭院裡,以特別的隊形,站在瞭特別的地方。

  當一隊三王府精兵意外地全軍覆沒時,終於有人驚叫出聲:「軍陣!」

  六王府內竟然還有軍陣存在,難怪庭院裡那些建築看起來有點奇怪,六王爺果然名不虛傳!

  靠著神奇軍陣的存在,勢弱的六王府暫時擋住瞭敵人瘋狂的進攻,雙方的死傷一起直線上升,三王爺與六王爺的實力也一起直線下降。

  皇宮園林內,就在太監衛要潰散之際,一抹寒光突然從二供奉頭頂飛過,狠狠撕裂瞭一個三王府高手的喉嚨。

  虛空一顫,樂天破空而現。

  南宮冰霜與華夢月眼中同時閃現不解與驚喜的光華,冰雪仙子是在奇怪樂天爲什麼要蹚這渾水,華夢月則是在奇怪樂天爲什麼沒有變成廢人。「三王爺已經被殺瞭,你們投降吧!」

  橫刀一揚,王牌特工的氣勢有如天神般威武,但行爲卻好似流氓般無賴。

  「別聽這小子胡說,殺瞭他!」

  先前打敗二供奉的三大高手改變目標,同時殺向瞭樂天;王牌特工的造謠沒能迷惑住敵人,卻令一群陰人放慢瞭逃跑的腳步。

  「當——」

  樂天斜身一沖,衣袖雖然被第一個高手斬爲瞭兩截,但他卻一腳把對方踢飛;獨門彎刀向前一推,又把第二個髙手震退瞭三大步;第三個高手看到瞭他刀勢交替的剎那破綻,但刺中的卻是樂天的幻影。

  狂風原地一轉,王牌特工腳底一彈,學自火舞的朝天腳踢飛瞭第三個高手,一個照面下,他竟然就破解瞭三大敵人的聯手招式,雖然有點取巧,但依然無損他無敵飛揚的氣勢。

  奇蹟總在王牌特工身上出現,完全吸收玉女果的力量後,如今的他有瞭一股沖動,很想再與魔殺大戰一百回合。

  「啊!」

  第一個飛出去的三王府高手正想穩住身形,不料一截槍尖突然從他胸口冒瞭出來;槍尖凌空一抖,屍體飛向瞭遠處,一個標槍般筆直的身影踏空而至。

  傖江門掌門公孫賓出現瞭,在他身後是青天軍的精銳隊伍,上百江湖高手破空而來,公孫水柔的白玉短鉤,還有魔郡主的刁蠻長鞭最是刺眼。

  「誅殺逆賊,保護聖上!」

  二供奉又在最恰當的時機站瞭出來,振臂一呼,太監衛的陰人們又爭先恐後殺回瞭戰場。

  一刀扭轉局勢後,樂天身形一定,反而停手不動,公孫水柔與童謠美眸異彩一閃,同時飛躍到瞭樂天身邊。

  六王府內。

  奇門軍陣雖然厲害,但在大批高手瘋狂的沖擊下,陣形被迫越縮越小,情勢再一次對六王府大爲不利。

  六王爺的眉心凝重無比,眼看敵人就要沖到身前,他身形一震,拔劍出手不退反進,往日的儒雅化爲瞭沙場之氣。

  突然,已成廢墟的六王府前宅響起瞭一片殺伐聲,一會兒過後,三王府人馬有如退潮的海水,意外地飛速撤退。

  六王爺的親信大軍到來瞭!原來,慘烈的血戰已持續瞭一個時辰,六王府內外留下瞭數千屍體。

  「咯、咯……臭小子,咱們打贏瞭!」

  皇宮之中,禁衛軍與禦林軍也開始向宮外逃去,小郡主人生第一次參加此等大戰,竟然興奮得眉開眼笑。

  此時此刻,華夢月露出瞭平日深藏的一面,九孔長劍殺入瞭逃跑的敵兵之中,飛速掠奪著一個又一個三王府高手的性命。

  玄冰門雖然傷亡慘重,但南宮冰霜反而收劍而立,波瀾浮動的美眸看向瞭早已停手的王牌特工;樂天下巴微微一點,神秘的資訊映入瞭女師眼簾。

  南宮冰霜眼眸雖然還是很冷淡,不過兩人間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卻掩藏不瞭,一抹迷離一閃而過,皇傢女師隨即帶著玄冰門高手飛身而去,竟然放棄瞭對敵人的乘勝追擊,行動很是反常。

  清風吹淡瞭血腥,溫柔仙子與小郡主一左一右站在瞭樂天身邊,語帶一絲迷惑道:「咱們贏瞭嗎?」

  「也許吧。」

  公孫水柔問得朦朧,樂天回答得更加模糊,王牌特工眼底有著一縷飄忽的意念,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但一時又抓不住那縷靈光。小郡主回復瞭嬌小的身形,半邊身子掛在樂天肩上,歡聲笑語道:「老公,咱們開始私奔吧,管那麼多幹嘛!」

  樂天呵呵一笑,發揮優良習慣,把所有煩惱拋在瞭腦後,大手一揮道:「說得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瞭;走,離開這兒,蜜兒還在城門口等咱們呢。」

  「臭小子,走錯瞭,宮門不在這個方向。」

  「嘿、嘿……皇宮四門都在打仗,郡主老婆,我帶你走一個好玩的地方。」

  狂風一定,王牌特工竟然返回瞭落梅宮,直接進入瞭內殿浴池,當他打開密道機關時,小郡主果然手舞足蹈,第一個急不可待地沖瞭進去。

  「臭小子,好老公,這出口通向哪兒呀?」

  小郡主掛在樂天身上,好奇之下,竟然對樂天發動瞭誘惑攻勢。

  「三王府的黑樓!」

  樂天無比輕松地嚇瞭兩女一大跳,隨即又嘻笑安慰道:「不用擔心,我估計三王府現在沒幾個守衛,咱們就是打著燈籠走過去,他們也不會發現。」

  「啊!」

  樂天話音未落,小郡主突然發出瞭驚叫聲,三人轉過一個轉角,抬頭一望,同時變成瞭泥塑木雕。

  人群——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正迎面而來,透過大軍佇列的縫隙,眼尖的王牌特工更看到瞭無數小型船隻密佈瞭地下河道。

  「哈、哈……樂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本公子今天要把你這狗東西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前方神秘大軍雖然震驚樂天三人的出現,但卻沒有絲毫慌亂,前鋒微微一讓,現出瞭——林青峰狂笑的面容。

  樂天心頭一跳,終於抓住瞭那飄忽不定的靈光;原來這不隻是梅妃偷情的地道,更是三王府爲瞭叛亂特別準備的兵道!

  想到這兒,一口冷氣猛烈鉆入瞭樂天心窩,他終於真正見識瞭三王爺心機的可怕。

  外面的所有攻擊,包括六王府與外宮的血戰,竟然都隻是一個幌子,隻爲瞭讓這支密道奇兵一舉成功。

  此時此刻,皇帝老兒與皇後所待的內宮已完全空虛,怎能抵擋這本就實力超人的數千精銳?皇帝皇後一死,六王爺一系的抵抗自然就會土崩瓦解,再加上假皇子的存在,噓……厲害,真是厲害!

  「殺瞭他們,一個不留!」

  相比林青峰的「羅嗦」,三王爺的殺氣簡潔而狠辣,盡顯梟雄本色。

  大軍之中,十幾道勁氣身影飛躍而出,撕裂虛空的真氣絕對比名聲在外的十大高手還要強上幾分。

  「唉!」

  公孫水柔與小郡主同時神色大變,樂天卻身形一松,發出瞭同情的嘆息。

  王牌特工抬頭看瞭看頭頂,雖然看不見天色,但他卻演戲般誇張自語道:「時辰……差不多瞭,你們安心去吧!」

  「轟隆隆……」

  樂天奇怪的話音還在空中飄動,地道突然有如地震般顫抖起來,可怕的巨響好似草原的萬馬奔騰,飛速接近。

  三王爺目光急速收縮,下意識看向瞭水面,終於發現水位比往常下降瞭一大截,一代梟雄的面容瞬間蒼白如土。

  最後一排士兵本能地回頭一望,眼前一花,咆哮的巨浪一下子就呑沒瞭他們的身形,水流一卷一帶,水中響起瞭沉悶的慘叫聲,以及骨頭撞在石壁上的碎裂聲。

  浪頭遇到阻礙,反而變得更加兇惡殘忍,眨眼之間,上百生命已淹沒在洪水裡,再也爬不起來。

  大軍之中不乏江湖高手,有人雙足向下一沉,意圖用千斤墜穩住身形;不料,激流之中冒出瞭無數尖利的竹竿、碎木,狠狠刺穿瞭一個又一個武林高手的胸膛!

  可怕的洪流完全充斥瞭密道,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類引以爲傲的武功原來是如此不堪一擊,數千精兵強將轉眼就消失一空。

  大約十來分鐘後,怒吼的潮水終於緩緩回落,地下河道又變回瞭以往的正常情形。

  有王牌特工存在,公孫水柔與小郡主自然不會有危險,魔女郡主從老公懷中抬起頭來,驚悸猶存的美眸看瞭看一片狼藉的地下河道,驚奇交加道:「臭小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新學的什麼戲法?」

  樂天雙手緊摟大小兩個美麗老婆,兩肩微微一聳,很是無賴道:「這可不是我幹的,嘿、嘿……我隻是把這密道告訴瞭南宮冰霜,順便告訴瞭她一個水淹七軍的老故事;阿彌陀佛,這些人的死可與我無關,要報仇也別來找我。」

  「咯、咯……」

  無賴男人逗得小郡主前俯後仰,就連溫柔仙子兩頰酒窩也不由層層湧動。

  請繼續期待王牌特工之旅 第十集下集預告:大魔王身分揭曉!原來一直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就是升雲閣那個熱愛權力的女閣主,她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牡丹仙子,最被人知道的頭銜則是雙月皇朝的童皇後。在一層繞一層的縝密計畫下,野心勃勃的三王爺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場,一心為國的忠貞六王爺也不得善終,雙月皇朝落入童太後掌權以後,和現代特工之間的戰爭也逐漸白熱化,天下大位最後到底由誰坐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