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天一色

  悠然清閑在兩人心問如水流動,這時,一個面帶殘紅的美少女也走出瞭樹林,吸引瞭溫柔仙子的目光。

  公孫水柔的目光在樂天與三女濕潤的發絲上一轉,兩頰酒窩悄然變得似有若無,仙子之氣毫無預兆而又自然而然的籠罩瞭她高挑的倩影,玉人平靜而優雅的道:“樂兄,咱們啟程吧,有事請找傢父相商,我做不瞭主。”

  仙子突然“翻臉”樂天卻暗自偷樂,他嗅出瞭空氣裡的一絲醋味兒,腳步一快,繼續用上瞭死纏爛打的無賴絕招。

  無賴笑聲一路飄蕩,一直飄到瞭滄江總堂。

  滄江門一個香主早有準備的迎瞭上來,客氣的道:“樂幫主,遠來辛苫,請在客院休息;小姐,門主正在書房等你。”

  公孫賓不見面?不對勁兒!

  不妙的預感鉆入樂天心中,公孫水柔眼底也浮現意外之色,自然披散的秀發原地一轉,她悄然對樂天道:“你先去休息吧,不要擔心,青天軍沒有不與樂天幫結盟的理由。”

  無賴攻擊看來還真有效果,關鍵時刻,公孫水柔的話語少瞭客套之氣,多瞭幾分親密;不待無賴特工順桿往上爬,溫柔仙子已飄然而去,來到瞭父親書房。

  公孫賓站在窗前,負手而立,一代宗師的背影永遠好似標槍般筆直。

  “水柔,計畫有變,元帥來信,不要我們出兵相助。”

  “父親,這很不合理呀,要是讓漕幫奪取瞭死島,隻會令我青天軍更加陷入困境,以樂天幫如今實力,也不可能與漕幫兩敗俱傷。”

  “為父明白,唉,華崇聖竟然對樂天幫起瞭殺心,真是奇怪。”

  “那我們怎麼辦?女兒覺得——不能不救。”

  公孫水柔眼中閃現幾分主觀意念,最後四個字更是堅定不移,話語末瞭又微帶波瀾道:“滄江門與青天城結盟,隻是為瞭共襄盛舉,互相幫助,可不是要受制於人。”

  青天義軍對外是以華崇聖為主,對內,幾大首領並無實際上下之分;公孫賓傲然一笑,隨即雙目微閉道:“滄江門不能破壞義軍團結,為父這就去一趟青天城,查明華崇聖改變主意的原因;水柔,滄江門主力你就不要動瞭。”

  滄江門客院之內,樂天正在凝神沉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似乎有一張神秘而強大的“網”正向自己撲來。

  神秘刺客是誰?天下間功力達到那等境界的女人會是誰?公孫賓又到底想幹什麼?

  “公子,別發愁,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咯、咯……”

  也許是滄江門誤會瞭三女的身份,君昭三女竟然與樂天獨處一個客院,小嬋早早躲進瞭房內,環玉也是臉色發紅,不敢與樂天的目光對視;唯有君昭的妖媚越來越強,無時無刻不在鼓勵王牌特工的黑暗欲火。

  “君昭,這是在滄江門,不要鬧出笑話,你先下去休息吧。”

  壓力讓樂天沒有獵艷的心情,所愛的女人們正被困孤島,篤定的救兵卻出現瞭問題,他眼中不免透出幾分冷淡煩躁。

  明艷少女似乎沒有感受到男人語氣的變化,依然媚笑道:“公子,那奴傢回房去瞭,奴傢在左邊第二間,公子今晚睡不著的話,可以過來,咯咯……”

  時間流逝,夜晚來臨。

  公孫賓一直沒有接見樂天,公孫水柔也沒有再出現,負責接待的滄江門人員態度倒是不錯,晚間酒席上,還主動提到瞭樂天打敗巨無霸的威風一幕。

  滄江門細微之處的感覺讓樂天心情好瞭幾分,酒席散去,他帶著幾分酒意乘風而歸;夜色總有神秘誘惑,男人的風流本性開始復蘇,自然地想起瞭君昭的“邀請”曖昧之風吹開瞭第二間客房之門,男人裹著欲火撲上瞭床,抱住瞭床上美人。

  下一剎那,一男一女的驚叫聲同時響起,樂天抱住的竟然是豐滿柔膩的環玉——猴子的女人;房門這時被人從外重重關閉,君昭的笑聲羞得房內兩人面紅耳赤。

  “公子,時辰不早瞭,繼續吧,奴傢為你把門,咯、咯……現在你就是出來,也說不清瞭。”

  “胡鬧!”

  樂天回頭罵瞭門外妖精一句,然後回頭道:“環玉姑娘,對……對不起呀。”

  男人道歉之際,身體竟然還壓在少女身上,雄壯的欲望正激情的抵在環玉兩腿之間。

  “幫……幫主,你、你抵……抵住奴傢那兒啦,不要……唔……”

  環玉緊咬朱唇,反抗是那麼的微弱,顫抖的話語就似一盆滾油澆入瞭大火之中,那欲拒還迎的呻吟更是直接引來瞭樂天的狂暴力量。

  “環玉,你會恨我嗎?”

  “不……不會,幫主,君昭說得對,奴傢也想留一段美妙的記憶,我不會讓猴子知道的,啊……”

  豐滿少女突然一聲尖叫,清晰地鉆入瞭門外君昭耳中,狂歡時刻就此來臨。

  一個時辰後,聽到高潮的君昭突然推開瞭房門,妖媚呢語道:“公子,天要亮瞭,還有一個美人兒在等著你呢。”

  環玉此時的心態幾乎與君昭一樣,恨不得立刻把小嬋拉下水,兩女一起把樂天推到瞭隔壁門外,嬌聲道:“公子,小嬋還是處子,你等會兒……可要輕一點,嘻、嘻……”

  樂天身形一顫,似乎被處子二字弄得喉嚨發燙,一腳踏入房門,他突然擋住瞭想跟進來的君昭,“你們就別看戲瞭,小嬋害羞,哈、哈……”

  君昭嬌嗔不依,環玉主動把她拉瞭回來,隔著門埋怨道:“公子偏心,早知道奴傢也留下初夜,小嬋真狡猾呀。”

  環玉的調侃傳入瞭房內,裝睡的少女果然發出瞭羞澀驚叫,然後就是一陣咿咿唔唔的奇怪單音,門外兩女會心一笑,當房內響起小嬋的“慘叫”之際,她倆好似完成瞭艱鉅任務一般,同時呼出一口大氣。

  一夜春風,花落殘紅。

  樂天迎著晨風,精神抖擻走出瞭房間,小嬋卻秀發散亂,羞澀無比的在床上躺瞭一天。

  朝陽升上中天之時,公孫水柔終於出現,溫柔仙子輕提裙擺,笑問道:“樂兄,滄江門可比不上北郡王府,昨夜睡得可好?”

  玉人是禮貌問候,王牌特工卻心中有鬼,臉色發紅傻笑瞭幾聲,親熱的問道:“水柔,我可以見公孫掌門瞭嗎?”

  “父親已經離開瞭滄江,去青天城瞭;他臨走有令,滄江主力暫時不動,等他從青天城回來再說。”

  仙子話語依然悅耳輕柔,但樂天卻心房直往下墜:公孫賓突然去瞭青天城,變故肯定與此有關;唉,不能在這兒傻等,看來應該去一趟源城,希望小郡主能說服北郡王。

  不知是公孫水柔會讀心術,還是樂天的神色太簡單,被人一眼就能看透,如水玉人莞爾一笑,似乎有意打擊道:“樂兄,北郡官兵絕不可能出兵攻打漕幫,那會引起朝廷大亂,即使是北郡王,也承受不瞭這等風險。”

  仙子眼簾撲閃翹動,樂天面前的公孫水柔還是似水動人,但卻不是世人印象中的映柳清泉,而是歡快跳躍的野外小溪。

  打擊過後,公孫水柔又突然話鋒一轉,戲謔隱藏於一本正經的話語之中,“樂兄,傻站著幹什麼?你不是急著要搬兵嗎,還不跟我來?”

  “啊,你不是說滄江門主力……”

  “唉,與笨人說話真費力,主力不許動,沒說過閑雜兵力不能動呀?”

  “呵呵……水柔果然是大慈大悲的仙子呀!”

  “我可不是鈐兒,不用你哄。不過……”

  公孫水柔深藏的活潑一面完全沖破瞭素日的壓抑,戲弄樂天一番後,她話鋒一轉道:“不過沒有父親同意,滄江門戰船是不會離開碼頭的,隻能靠你自己出力瞭。”

  畫面一轉,樂天來到瞭滄江門的造船之處,眼睛一亮,他終於完全明白瞭公孫水柔的意思。

  滄江門竟然在仿造他的“樂天號”原來他的古怪戰船早已引起瞭江湖各大勢力的註意,不過幾處與現代知識有關的地方,這雙月大陸的“技術人員”一時還攻克不瞭。

  “水柔,我可以告你們侵權嗎?呵、呵……這可是盜版,我有智慧財產權的喲。”

  “別想用你那套野人詞語糊弄本小姐,好好造船吧,隻有這樣才能順利出兵,又不違逆元帥的軍令;對瞭,盜版是什麼意思呀?”

  樂天從溫柔仙子身上看到瞭一點風鈴兒的影子,他不禁暗自好笑,靈機一動,新鮮詞語是層出不窮,很快就徹底吸引瞭玉人註意,兩人的身影自然而然的越湊越近。

  十日之後,第一批先進戰船加班加點成功入水。

  感受著身邊玉人不加修飾的歡笑,看著她眼中久久彌漫的動人異彩,樂天突發奇想,要是自己不混江湖,也許靠嘴皮子也能縱橫這雙月大陸,嘿、嘿……

  十艘超級戰船威風凜凜停在海面,樂天與公孫水柔站在最大的指揮船上,他突然帶著幾絲戲謔道:“水柔,這艘船還沒取名字,要不就叫‘仙子號’,怎麼樣?呵、呵,仙子一出馬,敵人肯定不打就投降一大片。”

  “噗哧!”

  樂天的無賴總能“破壞”絕色玉人的出塵仙氣,溫柔仙子悄然白瞭特別的男人一眼,美眸看著水天一色的海面,一縷靈光浮現道:“不如叫‘水天’號吧,要是能像鳥兒一樣,在水天之間自由飛翔,那多好!”

  玉人的感悟卻引發瞭無賴男人別的猜想,樂天眼中光華更加強烈,賊笑反對道:“不好、不好,應該叫‘天水’號,天是我,水是你,男在前,女在後嘛,呵呵……”

  “樂兄,放過水柔吧,人傢不是你的對手。”

  溫柔仙子臉頰酒窩浮現小兒女的羞態,看似無力求饒,實則是“溫柔”的反擊,“你若再耍無賴,那人傢也隻能傳話江湖,說你調戲水柔,到時自有正義之士為民除害,嘻、嘻……”

  冷汗唰的一下浸透瞭樂天衣衫,如此一招實在厲害無比,臉色一苦,他終於明白瞭溫柔仙子為何能在江湖武林如魚得水!

  第二天一早,滄江碼頭上,戰鼓聲聲,旌旗飄揚,五千滄江門“閑雜”幫眾快而不亂的登上瞭十艘“來歷不明”的超級戰船。

  樂天帶著三女來到瞭公孫水柔身邊,土牌特工抬目一看,突然身形一震,呆呆的目光久久沒有移動。

  天水號——指揮船終於鍍上瞭大名,天在前,水在後!

  傻笑從樂天心窩鉆入瞭腦海,又充斥瞭面容,船隊啟程瞭幾個時辰,他還在傻笑,笑得不明真相的環玉三女莫名其妙,溫柔仙子雖然倩影一片平靜,但美眸卻跳躍著特別的光華——隻有戀愛中的少女才會有的唯美之光。

  滄江戰船與三艘樂天幫戰船成功會合,兩軍一並,氣勢雄壯的殺入瞭大海。

  君昭三女為避嫌疑,回到瞭猴子號上,王牌特工偷眼看瞭看環玉與小嬋,發現兩女比他還鎮定自如,心中有鬼的傢夥這才放松瞭心情。

  天水號主艙內,公孫水柔觀察著戰略海圖,說到殺伐之事,溫柔仙子依然柔如清泉,清麗脫俗。

  “樂兄,五郡漕幫此次出動的兵力至少也有五十萬,每一處海上碼頭都有重兵把守,我們隻能出其不意閃電突襲,你覺得攻擊哪一處最好?”

  樂天大手劃空而過,一指堅定地點在瞭海圖之上,輕笑道:“就這兒,我聽鈴兒說過,雙峰峽附近有一片濃霧海域,正好幫助我們連夜偷襲。”

  “雙峰峽?”

  公孫水柔目閃異彩,突然凝視著樂天,柔聲問道:“你選雙峰峽,是不是還想為鈴兒出氣?”

  玉人的話語帶著幾絲調侃,樂天卻在這時十分的正經,豪情萬丈,毫不掩飾道:“那是當然,鈴兒是我老婆,她受瞭欺負,我自然要為她出頭!”

  樂天面對如此重要的戰役,竟然夾雜瞭私人感情,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統帥該幹的事情,似水玉人倩影一顫,靈秀的她竟然也沒有反對。

  雙峰峽,兩座礁石孤峰依然高高聳立,但威勢卻被千百船帆奪去;公孫水柔所料不差,雙峰峽果然有重兵把守,望著那連成一片的船影,樂天雙目殺氣一湧,凝聲大吼道:“殺!”

  一道巨浪突然升空而起,巨浪之後,十幾艘超級戰船沖出瞭濃霧,在夜色下憑空突現。

  轟的一聲,最周邊的漕幫兵船頃刻間船毀人亡,漕幫還未吹響號角,又是一批兵船被攔腰撞成瞭兩截。

  頃刻間,漕幫兵船在恐懼中開始互相撞擊,天水號甚至還沒有使出全力,敵人堆放物資的幾十艘貨船已經暴露在他們眼中。

  隻要一把火燒掉堆積如山的軍備物資,整個漕幫就會在恐慌中一敗塗地;勝利的誘惑讓樂天幫與滄江門戰士鬥志無比高昂,猴子號沖在最前,猴子與鐵頭並肩大吼道:“弓箭手,準備放火箭!”

  萬道金光照耀海面,為突襲大軍鋪出瞭一條金光大道,勝利——似乎來得太過容易瞭?

  公孫水柔兩頰酒窩微微收緊,她再次舉起瞭千裡鏡,樂天則聚目凝神,看向瞭貨船入水不深的船舷,緊接著臉色大變,“不對,船上裝的不是貨物,是敵兵!”

  樂天的驚叫沖破瞭海浪,也掀開瞭敵船上的重重迷霧,一聲得意大笑之中,成千上萬的飛虎山人馬從船艙內沖上瞭甲板。

  “哈、哈……公孫姑娘,老夫等你很久啦!”

  司徒飛虎笑聲一頓,手指相隔不到百丈的樂天,咬牙切齒道:“兒郎們,活捉樂小狗,老夫要活剝他的狗皮。”

  海浪依然在咆哮,似浪頭卻打向瞭人水號,先前假裝慌亂的漕幫船隊瞬間殺氣騰騰,箭雨,石塊兒,火球剎那間充斥瞭海面。

  兩艘漕幫戰船急速扯帆調槳,包裹船頭的鐵尖對準瞭幾丈外的天水號,一左一右兇悍撞來。

  樂天耳朵一動,聽出瞭海浪的變化,天水號第一時間車輪倒轉,雙帆反卷,特別的浮翼在水面劃出瞭一個半圓的波浪,瞬息之間,龐大的船體竟然好似小舟般輕盈,神奇的從敵船夾縫裡鉆瞭出去。

  天水號能創造奇跡,但其餘船隻卻沒有這麼幸運,當樂天沖出重圍時,身邊隻有兩艘戰船隨行。

  公孫水柔的白玉短鉤凌空輕舞,掃飛一輪箭雨之際,她看到瞭正向海中躍去的樂天,絕色玉人驚喊道:“樂天,不要沖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不加思索的稱呼最能映照人類真心,樂天卻無暇回應仙子的情真意切一,頭也不回道:“水柔,你先走,我去救人,救得瞭幾個算幾個。”

  撲通一聲,海面濺起的浪花轉瞬消失,幾個滄江門將領沖到瞭小姐面前,無比焦急道:“小姐,快下令開船吧,再不走就走不瞭啦。”

  戰場之上,順應大局才是道理,樂天如此沖動,溫柔仙子竟然也很不冷靜,玉臉一沉,凝聲下令道:“殺回去!”

  歷經兇險才殺出重圍,公孫水柔卻要殺回去,眾將不由大吃一驚,好在名門大派就是與烏合之眾不同,眾人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下意識飛速沖回瞭崗位。

  滄江門與樂天幫的戰船雖然被困,但靠著那超越時代的設計,一時還能在敵軍包圍之中左沖右突,苦苦支撐。

  漕幫一邊收縮包圍圈,一邊放下無數快船;快船飛速接近,高手扔出的飛爪滿天呼嘯,輕易鎖住瞭猴子號的船舷。

  就在飛虎山高手準備登船屠殺的剎那,快船船底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炸出瞭一個兩米直徑的大洞;海水猛灌而入,絕非人力可以抵擋;驚慌有如瘟疫飛速蔓延,與此同時,猴子號上趁機射出瞭一片箭雨。

  “啊——”

  快船迅速沉沒,一船敵兵或是死於箭雨,或是落入海中,慘叫在海面回蕩,鮮血順著波浪四方擴散。

  海面之下,第一艘快船還在下沉,樂天已來到瞭第二艘船底,建築學、力學、物理舉……特工本領光速般在他腦海運轉,船底剎那浮現幾個“光點”吸引著樂天手中的鐵釘,鐵釘狠狠打入船體,王牌特工隨即以手作錘,猛然一記——沖天神拳。

  轟的一聲,第二艘快船直線下沉;與此同時,近百漕幫水鬼向樂天飛速殺來,他看瞭看水面越來越多的快船影子,不由無奈長嘆瞭一聲,浪花一彈,王牌特工閃電般沖出瞭水面。

  殺聲與慘叫此起彼伏,越來越多的樂天一方戰船沉入水中,猴子號在樂天幫助下,幸運地沖到瞭包圍圈的邊緣地帶,但卻遭到瞭最後兩艘敵船的迎頭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