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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兩女相爭

  雲韻秀眉輕蹙,憂思紓發輕吟:「別時容易見時難,這無形系絆,該說否?夢裡不知身是客,此一晌貪歡,能忘否?」

  旋即回復止水般的安然,秀眉揚起,神色不動地招喚出配劍,輕朗道:「不知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

  一道身影迅猛地沖出,泥地上卷起陣陣煙塵,聲勢驚人。鬥氣盈身的閃影與長劍交擊在一起,「叮」的一聲清越激響,聲未落,影已移。

  雲韻橫劍護身,握劍的五指被震得酸麻,忽覺咻的一聲,聲音竟來自背後,大吃一驚,左手凝聚鬥氣,以氣化刃,並不轉身,反手向後揮砍出一道掌氣。

  就在一瞬,急變的身影,已是躍至前方。來人見雲韻並未中計轉身,心中一凜,使出殺招,全力一擊。

  雲韻穩住氣脈,鬥氣外放,全身光華大盛,全力施為應敵。輕盈持劍刺去前方,長劍猛然一顫,劍尖一指,一道細小得幾乎隻有拇指大小的深邃光線,瞬間暴射而出。

  不想來人身形甚是詭異到飄渺莫測,如刺向虛影般,徒留那道身影所帶出塵土飛揚的殘影破洞。雲韻為風屬性的鬥皇強者,身法已是輕柔飄逸,這一擊不中,頗是意外,隻感如臨大敵,心中莫名駭然。

  來人仿佛貍貓般的行動迅速,似發出暗器般流星之速,身形竄上長劍來個藉力反彈,便如一隻巨矛從半空中沖將刺入心臟之處。就在這刻不容緩之際,雲韻持劍的右手早已青色光華凝聚,把持著劍柄朝敵反托一個重擊,來人身形一滯,仍是斜沖撞至雲韻腹部。

  縱使是去勢大減,但小腹被那麼一撞,雲韻隻覺腹中是翻滾不已,一時疼痛難當。隻是經此重擊一撞之下,那盛滿精液的子宮晃蕩出不知多少濁液,從小穴深處潑灑而出,讓得內褲濕濡一片,其量竟多到垂涎滴落,隻見地上點點殘露。

  來人也不好受,身形自半空之中地落,旋即躍起跳開戰鬥圈,直覺五臟六腑都給打得移形錯位,滿口血意難受地欲嘔。

  危機仍在,雲韻蓄力不發戒備著,一劍指去,將那道蛇形身影給定住。目光詫異地望著那條七彩蛇,隻見它通體佈滿著細小的七彩鱗片,淡紫色蛇瞳透露出一抹高貴神秘質感,沒想到這看起來極為可愛的,外表絢麗色彩跟寵物蛇似的,鬥氣功力竟是不在她之下,心中忖度:「這道氣息……是美杜莎女王!」

  七彩蛇蛇口半開,氣喘籲籲地,旋即傳出一個酥麻而慵懶,噙著讓男人骨頭發麻的誘惑聲音,美杜莎女王冷道:「功夫不錯,真不愧是一宗之主,難怪敢上我蛇人族奪取異火,不打瞭,就此罷手吧!」

  雲韻凝神一思,問道:「美杜莎女王親臨此地,是為蕭炎而來?」

  七彩蛇那有著淡紫色瞳孔的蛇眼微瞇著,輕搖著尾巴,擺出如同狗兒對人表現出友善的行為那般,來意不置可否。

  美杜莎女王以電掣似的眼神,端倪起眼前這個遐邇馳名的雲嵐宗主,長相端莊大氣,姿色倒是不錯,不但具有皮相誘惑的美色撩人心智,更有秀麗無雙的靈性洞察人性。那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掛著兩顆璀琰的明星,寧靜怡人綻露智慧的鋒芒,使見者無不聯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內涵修養,性情還應是溫婉清冷的。

  雲韻身上穿著及地的廣袖月袍,衣帶飄舉生風,烏黑的秀發襯著雪膚白衣,雖是樸素穿著,但不用施展任何誘惑手段,就那麼盈盈俏立,足可迷倒天下蒼生,使人生出纏綿不盡,婉轉依依的銷魂感覺。如此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子不可多得,難怪這個蕭炎會救人救到一半,就此身陷溫柔鄉而樂得不回。

  美杜莎女王冷喝道:「蕭炎,還不給我滾出來!」

  蕭炎已衣冠整齊,畏頭縮腦地走出,心虛地對著七彩蛇,勉強擠出笑容。

  這一瞬間,已知對方身分的兩女在一個瞪一個挑瞭蕭炎一眼後,便全然無視於蕭炎而互相打量著對方,腦中各是百轉千回的琢磨拆解。同為雲端上的兩位仙子,這一時起瞭互為較勁之心,現場氣氛僵凝成令人動也不能動的低氣壓。

  蕭炎中心叫苦,兩女是各據一方稱雄的女中豪傑,怎麼就撞在一起瞭?前有搶奪異火的宿怨,化不開的宗門與蛇人族的嫌隙,後有比武不下的懸念,各有美名在外難分軒輊。現時之下,更有場搶人大戰一觸即發,這時,那怕叫他去面對兩道異火,比起應付這兩個女人都來得簡單許多。

  烈火那焚身之痛苦,可燒盡世間萬物於虛無,若遠離火源就能以策安全,便是不去玩火。而女人那纏綿的五欲(色、聲、香、味、觸),可化盡世間男子於溫柔,是入骨附髓直到法滅身死,卻是終身難脫。

  美杜莎女王自詡一問:「雲韻宗主,你我需百招之後,方見分曉。隻是如此一來,便會引起騷動招人前來,曝露蕭炎的行蹤,這也非你所樂見,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雲韻冷言道:「美杜莎女王說笑瞭,本座憑本事留住他,這可不是你能辦得到的。」

  美杜莎女王慍怒道:「蕭炎他還有正事要做,豈可在此溫存消磨,空度而無所用。」

  雲韻譏道:「在此無所用?世局變化,豈是你所能度之,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美杜莎女王一怔,問道:「你是雲嵐宗的人,能安什麼好心瞭?」

  雲韻面孔驟然一凝,嚴肅無比地道:「如若未能解開考題,蕭炎便不能走,這是本座跟他約束好的,你想就這麼帶走他,卻是不能。」

  七彩蛇目睞向蕭炎,見得他緩緩點頭,正欲分說:「考題便是當今的局勢應對之策,我……」話未說完,見得七彩蛇轉眼怒視,蕭炎心中打起冷顫,硬生生地把話吞瞭回去。

  美杜莎女王稱許道:「你這女人好手段,仗著有幾分的餘妍殘美,矯情飾貌的,投眄睞之好,惑咳唾之色,果真是個厲害女人。」

  雲韻板起面孔,冷言道:「倉皇應戰,出去也個死,自當在此籌個良策,本座與蕭炎是為舊識,偶遇之下加以盛情款待,休得胡言亂語。倒是素聞美杜莎女王你,對男人向來不屑一顧,如今卻是隻身闖入我宗,甘冒大險危地討人,一逞那莽夫之勇,蕭炎於你何幹,不知你是有何資格在此叫板?」

  美杜莎女王冷笑道:「本王自是受公主之托前來,其中詳細不用你管。」

  雲韻跟著冷笑道:「嘿,此時我宗與帝國酣戰中,先前劫囚已讓我宗顏面大失,真當我宗無人,可讓你來去自如的?」

  美杜莎女王彪悍語氣道:「哼,你若想以拳腳分出勝負,本王自當奉陪,本王可不會用你那些軟綿綿的功夫。」

  雲韻不慍不火地道:「你的身法確實詭異迅速,用來偷襲尚可奪得先機,可惜遇上本座風屬性以快打快,已失瞭勝算。再說瞭,你受限於蛇身體型,人類功法鬥技無法完全發揮,如此之下,怎能敵得過本座雙拳並出,左右開弓的。」

  七彩蛇蛇目一道寒光閃掠而過,美杜莎女王輕描淡寫地道:「你這女人還算有點本事,看出些端倪,不過本王依然可以把你打得灰頭土臉的,隻怕誤傷到你的臉面,那就不好瞭。」

  雲韻反唇相稽道:「如此一來,女王你也好不到那去,若是帶傷出陣,對上師尊雲山,那可就不妙瞭,別怪本座沒提醒你。」

  美杜莎女王冷道:「本王自有對策,無須你費心瞭。」

  雲韻睿智的眸光閃掠而過,頓瞭頓後緩道:「原來如此,師尊雲山對帝國內的高手瞭若指掌,隻是那芷若公主不知為何實力暴漲,以至於忽略掉她,才讓劫囚得以成功。但凡想故技重施再行偷襲伎倆,師尊雲山不忘前恥,必有所防備此等暗招,自會餘有留手戒備著。然而,被忽略的還有一人,那就是蕭炎。他若與你並肩作戰,兩邊偷襲之下應變不及,確實是步出奇制勝的好招。」

  美杜莎女王一楞,冷言道:「好一個聰穎的女子,本王倒小覷瞭你,實話告知你,蕭炎的作用並不是用在雲山身上,而是背後的那個神秘的高手,鶩護法。」

  雲韻微微一驚道:「不想我宗此等隱密之事,你竟是知道?本座可要對你另眼看待瞭。」

  美杜莎女王冷笑道:「承蒙好說,你也是不差。告訴你,那什麼的約束與本王無關,快放人讓本王帶走,否則,休怪對你不客氣瞭。」

  雲韻長劍一轉,銀輝一閃,臉容肅穆,態度堅決地道:「這要問本座手中的劍,同不同意瞭。」

  美杜莎女王凝神運氣,輕喝道:「一把破劍,本王何足懼哉。」

  雲韻冷笑道:「這把破劍,配你正好,殺雞宰蛇的焉用牛刀,不免污瞭寶劍的靈氣。」

  美杜莎女王甚為惱怒,氣呼呼地道:「你這女人,懶得再跟你說。」

  雲韻香肩一挑,悠然一笑道:「女王要走就請自便,雲韻不送瞭。」

  美杜莎女王嘲道:「哼,就憑你,行嗎!」

  一個是性情清冷,一個是性格高傲,這兩個女人吵成一團,當真是語多機鋒,句句犀利如箭。你來我往的,便是沒完沒瞭,會吵到何時,仍是未知之數。

  這時,大牢外忽然走過來一個黑衣老者,腳步輕浮無聲,閃掠而至,就那麼突兀的闖入瞭雲韻和美杜莎女王之間。兩女看著這個鬥氣外放的鬥皇強者,內心無比的震撼,暗自戒備起,一時都不好再說什麼瞭。

  黑衣老者探手腰間,解下酒壺,在兩大高手眼睜睜瞧著下,悠閑灌瞭三口,如品烈酒般,臉色頓時轉紅微醺模樣,醉眼惺忪地問道:「老頭子我,刻下正在外頭欣賞夜色,一時酒興大發,見得雙嬌在此,不知可否邀美同飲欣賞月色?」

  兩女神色不動,不知來者用意,一直全神觀察著黑衣老者喝酒的動作,隻要對方露出一絲空隙,便合擊先行制服這個不速之外來客。兩女統領一方已久,數從征伐,頗識機變,此時心神領會地,自是先抗外敵,再做計較。

  黑衣老者瞥見一女一蛇那兩道精厲的目光,神經嗖的一緊,雖是達到瞭讓兩女停止爭吵的目的,不想兩女竟在瞬間達成默契,目標一致對外。怕被兩女當成是要發暗器,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條淡藍金色的手鏈晃動著,笑道:「小姐命我前來協助蕭炎你,那知趕上此等熱鬧瞭。」

  蕭炎目光一閃,這是他在市集上買給蕭薰兒的,要價四百金幣,對當時的他來說是筆很大的錢,印象深刻自是認得,點頭喊道:「這位是朋友,大傢住手吧!」

  兩女冷哼一聲,心中均想:「看起來似乎是蕭炎的援兵……這個老頭口中的小姐,竟然能驅使一名鬥皇強者,她背後莫不是有著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

  怎麼又多出一名女人,現場的一女一蛇心中頓起疑惑,面沈如水,目露寒光瞪著蕭炎,美目帶波似鏡橫擊射將出兩道雷光,仿如天上雷母執鏡,有著銀光炸裂長空之威。

  蕭炎冷汗直冒,急忙解釋道:「蕭薰兒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兩位不必多想。」兩女聽聞之後,均是冷哼一聲,冷冷的眼光又是對上彼此。

  「你可以叫我淩影。」黑袍人微微擡頭,露出瞭一黝蒼老面孔,笑道。

  見得兩女不再追究,蕭炎緊緊皺著眉頭,深吸瞭一口氣,放下心中的驚慌,對著淩影抱拳,苦澀地笑道:「感謝前輩來此相助解圍。」

  淩影微笑應對,微瞇著眸子,眼神飄移,心中一思:「這個叫雲韻的雲嵐宗主,堪稱姿容完美,氣質絕佳,好一個大美人。那美杜莎女王聽聞也是艷名遠播,小姐要是知道兩女在此為蕭炎大吵特吵,怕是又要生起氣來。」

  美杜莎女王譏誚地道:「雲韻,這會要帶走蕭炎的有兩人,識時務的話就快放人,本王已沒耐心跟你消磨下去瞭。」

  「淩影,我不管你究竟是誰,美杜莎女王,今日若放任你們安然離去,恐怕日後我雲嵐宗在加瑪帝國內,將再無聲望可言。所以,為瞭宗門聲譽,為瞭蕭炎安危,今天,你們別!想!離!開!」雲韻沈聲道,鬥氣外放,犀利的刀鋒幻起耀眼的光芒,顯示態度堅決,要拚死一戰。

  美杜莎女王怒道:「雲韻,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非得教訓你一下,才知本王的厲害。」

  驀地,一隻粗糙大手摸上瞭雲韻那白皙柔嫩持劍的玉手,蕭炎溫柔地道:「雲韻,我解出考題瞭,你聽著。」旋即娓娓道來,一個計謀就此成形。

  雲韻仍是放心不下,隻見蕭炎眉宇之間有股不可侵犯的威嚴,就好像近九寸長粗壯堅硬、通紅發熱的大雞巴刺穿她的身體那般,氣勢猛烈無比,叫人無法抗拒他的那股淫威,整個人心亂神迷起。

  蕭炎嘴角一揚道:「雲韻,為瞭你,我不會死的,相信我。」眼神深情以對,眸光深藏愛意,有如一個丈夫從軍前與娘子告別時的承諾。

  雲韻低頭閉目垂思,長長的睫毛不住地煽動,心中紛亂如麻,沒有瞭主張,許久之後,終是收劍入鞘,收斂神色,幽幽一嘆道:「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