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你們,天豐王朝的皇城司與你們是什麼關系?”李翰林朗聲問道。
“皇城司?”
持刀老人嘿嘿一笑:“皇傢供奉當然是受命於皇城司……”正說著,持刀老人猛然瞧見李翰林胸口那半露出來的,用“北極寒玉”制成的祥雲玉佩。
“嗯?你的胸前……老夫想起來瞭,這是沖雲樓的標記!”
“你知道沖雲樓?”李翰林又問。
持刀老人聽罷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錯,因為當年沖雲樓的樓主樓驚雲就是老夫殺瞭的!老夫還以為那沖雲樓樓主有多厲害,沒想到也是個草包!那樓驚雲的老婆倒是長得漂亮,被老夫的兄弟捉瞭回去,日夜操弄,每天玩的三洞流精……”
李翰林的臉陰沉的可怕:“是你們!殺瞭我爹!”
這聲音大的可怕,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沖雲樓樓主樓驚雲是你爹?”李翰林身後更是有幾聲驚呼傳來。
“原來樓驚雲這個老畜生還生瞭個小畜生,怪不得有這個祥雲玉佩!可惜你母親薛雨晴早就被我們給玩膩瞭,丟給那金蠶老祖給金蠶下種去瞭,現在估計也給你生瞭不知道多少”金蠶弟弟“瞭!”
三個老人俱是狂笑起來。
李翰林默默低下瞭頭,面對著三個黑衣老人,一動不動,沒有人能看清楚李翰林的臉,誰也不知道李翰林經過三個黑衣老人的挑撥,究竟在想些什麼。
尚能夠行走的夏婕曦、唐夕瑤和楊天錦,隻感覺一股莫名恐怖的氣息,正不住地往周圍擴散。
“我從來沒見過翰林有如此恐怖的氣息,我們先把不能行動的人先搬走,這裡馬上就要發生大戰瞭!”
三人趕緊忙活起來,可還未到搬動的時候,一陣冰冷的感覺就浸透瞭三個人的全身。李翰林流露出的滔天殺氣,足夠讓一般人為之膽寒。父親身死,母親慘遭侮辱,悲傷與憤怒幾乎充塞瞭李翰林的胸膛,頭腦中完全隻有對三名黑衣老人的殺意。
但,他突然平靜瞭下來,目光直射持刀老人。
“哼,今天你們隻有三個人呢?老頭,你想不想知道那個持棍的老頭到哪裡去瞭麼?”
“什麼?老三?”持刀老人失聲叫道:“不可能,老三武功並不弱於我!”
“可你們的老三還是死瞭,他帶去的那幾個黑衣人一個都沒跑出來,那個持棍老頭眼睛都被刺瞎瞭,渾身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瞭……連屍體都被丟到荒漠裡喂禿鷲瞭!”
持爪老人和持劍老人俱是一驚,隨之臉色變得鐵青。
“那根棍子倒是不錯,可惜小爺我不練棍法,就將那銅棍丟進倉庫裡吃灰瞭!”
說罷悄悄往身後打瞭個手勢,示意唐夕瑤三人趕緊帶著人離開,也不知道他們看到沒看到。
持刀老人臉色更加陰沉:“老三遲遲未歸,看來就是你殺的瞭!”
“沒錯!”
李翰林右手骨節噼啪幾下爆響,隨後他緩緩拔出碧海狂林劍,森然道:“老頭,有本事就把我殺瞭!”
“放心!老夫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本來老夫隻想從你這裡弄到《麒麟決》的秘籍,看來現在是不需要瞭,等老夫將你四肢打斷,再把你的功力抽幹化為己用,然後讓你以普通人的享受一下各種皮肉刑罰的痛苦!”持劍老人喝道。
李翰林冷笑一聲:“老頭,盡管來啊!別嘴巴上天下無敵,真正做的時候有氣無力!若是這樣,到時候別怪小爺給你們四個老頭齊齊整整擺一道!”
“小畜生!你他媽找死!”
持刀老人怒不可誒,運足十成十的力量,手中寶刀照著李翰林當頭劈下。刀劍相擊,鋒銳相撞,隻聽“嗡”的一聲震耳巨響,在兩人之間爆出一團氣勁,將周圍的草石統統震碎。
饒是神兵堅挺,李翰林也感覺虎口發麻,不禁出言道:“丹陽天羅刀?”
“小畜生眼光不錯!老夫的兄弟還有玄陰鬼劍和乾坤斷魂爪,都是在中州排的上號的神兵!你不過一人一劍,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呸!”
持刀老人一刀拍開李翰林吐出的唾沫,隻見李翰林身似遊魚,一手持劍,一手成掌,寶劍揮出以後便抬手將金色的掌力噴射而出,那掌力虎虎生風,劍光與金色掌力直沖持刀老人,兩人不過相距幾尺而已。電光火石之間,持刀老人已經劈出數十刀,丹陽天羅刀與碧海狂林劍一上一下,時不時擦身而過,李翰林金色的掌力則在其中交叉噴射。
眼見李翰林看著像是毫無章法的亂打一氣,實則攻勢刁鉆,絕對難以防備。可持刀老人僅僅靠著丹陽天羅刀的強橫,根本就不屑於躲閃,每每攻來,如同霹靂暴喝一般,全力以赴。
“老二老四,快來助我!”
李翰林本以為其他兩人不會那麼快加入,可不料對方來的那麼快。兩名黑衣老人同時加入戰團,玄陰鬼劍與乾坤斷魂爪兩柄神兵同時從自己的正上方襲來,如同天外流星當頭轟下。縱使李翰林全身緊繃想要護住身體,可是三柄神兵一同攻來,李翰林隻感覺碧海狂林劍上壓力倍增。隻聽“叮”的一聲脆響,單劍勉強接下三柄神兵,霎時間李翰林隻覺頭痛欲裂,耳邊嗡嗡直響,身體不由自主狠狠單膝跪地,頓時把地面壓得向下深深凹陷一尺有餘。
“受死吧小畜生!”
持刀老人看到李翰林空門大開,怒吼一聲索性抬腿踏去,正中李翰林後背,這一擊不過是隨意踢出,但也讓李翰林不禁悶哼一聲。他伸出一隻空餘的手,反腕成掌,金色掌力極速向上射去,正好瞄準瞭持爪老人的襠部要害。持爪老人隻感覺襠下一涼,連忙抽去武器避開而去,堪堪避過碎蛋而死的慘劇。這下一轉攻勢,李翰林壓力大減,單掌連續噴出金色掌力。
“你這小畜生,為什麼會《金剛大手印》?荒漠那個金光大法王是你什麼人!”
持刀老人的大喝,更是勾起瞭李翰林的不好回憶,一時間李翰林掌力更甚,一邊向三羊鎮外移去,周圍的殘垣斷壁都被李翰林的掌力噴的千瘡百孔。
“當然是和你奶奶學的,臭老頭!”
頃刻間四人所戰之范圍不斷擴展,四柄神兵相互交擊仿佛遮天蔽日,刀刃割空所出的尖銳破空聲,仿似空中有千萬把刀一同揮舞。萬千銀影夾著時不時噴射而出的金光,層層疊疊地以李翰林為中心,更使人恍似陷身於積刀如塼的地獄。
刀爪劍掌,你來我往,其中之復雜多變,與李翰林生平所見之武學無能企及。一路上焦炭一般的殘垣斷壁更是被四人劈碎碾碎,狀如篩粉,三羊鎮大半已經再也看不出原來有人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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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狼王的大隊人馬正向中州與北方草原的邊境趕去,到瞭這裡就連大道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那些前人從雪松之間開辟出的林間小道,雖然這種小路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好走,但對於狼人與馬匹來說並不是難事。
每個狼人身上都背瞭黃金白銀,亦或是珠寶香料和各種獸皮。那麼多東西如果用大車來拉,若是陷入沒有凍實的苔原,久而久之車輪浸滿雪泥,估計走到半路車軸就要斷裂。
“在走兩裡路就可以進入草原瞭,既然金狼王已經授首,那本王到時將擺宴席慶祝!草原東西不多酒菜粗陋,希望夫人一定要賞光啊!”
黑狼王提著裝著金狼王人頭的包裹,一手牽著烏瑟曼騎著的馬,滔滔不絕的向騎在馬上的烏瑟曼介紹草原的風土人情,還有黑狼部落的狀況。
但最後,換取的隻有烏瑟曼的白眼。
雖然如此,黑狼王卻對此毫不在意,依然向烏瑟曼盡力講述。
不過,久而久之,烏瑟曼覺得這個黑狼王除瞭憨和傻,其實也蠻可愛的。也許去那邊住兩天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就在後方幾步之遙,天衍神女騎著馬緩步騎行,似是正在閉眼思索什麼。突然,天衍神女眼睛猛的睜開,下意識摸上懷中隱隱發光的星盤。就在天衍神女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周圍所有的狼兵狼將,包括黑狼王和烏瑟曼隻感覺腦後針刺一般的寒意。
直到天衍神女放開手中的星盤,輕輕一踏馬背,飛身向反方向掠去。
“黑狼王,小女子有要緊之事!你帶人先回營寨,小女子晚些回來!”
留下這一句無頭無腦的話,天衍神女早已踩著路邊高大雪松的樹杈,消失不見瞭,隻有不斷從樹頂落下的積雪還能證明剛剛有人從這裡經過。
“這天衍神女怎麼走瞭?”
“天衍神女行事就是如此,和本王繼續走吧!烏瑟曼,我再給你講一些草原上有趣的事情……”
看到黑狼王又欲滔滔不絕的的樣子,烏瑟曼又翻瞭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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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三羊鎮不遠的原始森林中,高大的雪松雖然不算遮天蔽日,但任然比中州地區的樹要高上十幾尺,大片廣袤的雪松鬱鬱蔥蔥,樹冠上還有尚未融化的積雪。
但此時,雪松林中時不時金色掌力噴射而出,高大的雪松被擊斷樹幹,轟然倒下,濺起地面無數積雪。金鐵之間雷火四散,劍氣與刀氣縱橫交錯。持刀老人接連出十數刀都毫無效果,更是狂燥。隻見老人五指往內一收,將丹陽天羅刀刀柄緊緊握住,怒喝道:“小畜生,再吃我一刀!”
刀鋒帶著巨力生生劈下,李翰林向後縱跳六七步,剛才待過的地面如同爆炸一般,積雪、碎冰塊混雜著黑灰色的泥漿飛上半空。持爪老人也不甘示弱,在自身功力的催動下,頃刻間李翰林周身都是閃爍的漫天爪痕,乾坤斷魂爪如雷蛇亂躥亂鉆,顯得雜亂無章,更是虛實難辨。
趁著持刀老人與持爪老人亂人耳目,持劍老人的玄陰鬼劍更是次次從李翰林背後和身側,帶著殺勢如毒蛇吐信般刺來,令李翰林防不勝防,每次都是堪堪避開。
面對三名老人的迫人氣勢,李翰林咬牙深吸一口氣,《麒麟決》已經運轉到極致,碧海狂林劍簡單直接劃空橫劈,左手的金剛掌力更是催動到瞭九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