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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到王紫菱那張千嬌百媚的臉被壁燈照亮時,慕容封寒發出一聲驚呼:「合歡聖女王紫菱!」

  「什麼?」神農教的三長老齊齊向後退瞭一步,就是這個合歡宗的妖女,幾乎將一人力敵幾大白道門派的圍剿,不但造成他們慘重的傷亡,還成功的逃瞭出去,還將神農教周興旺長老的一條手臂給砍瞭去。

  「哼哼!」

  王紫菱嗤笑一聲:「小女子早就不是什麼合歡聖女瞭,早以為你們白道已經把我給忘記瞭,看來你們還記得很清楚!」

  說罷看瞭看對面佯裝驚訝道:「誒呦,這次神農教的譚、李、王三位長老都在此處,省得小女子一個個去找!」她將手中的粉色彎刀輕輕舞瞭個刀花:「看來這一次三位長老可能也要變成獨臂殘廢,讓小女子看看你們是要留下哪一條手臂呢?」

  王長老怒道:「混賬!你這妖女,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我周長老的斷臂之仇,今日就從你這裡討回來!」

  「小女子就在這裡大言不慚瞭,你有本事就來打我!來打我呀,你若是真敢上來,那今日起小女子可不敢保證神農教會不會又多瞭一個獨臂長老,哈哈哈哈哈!!」

  「妖女你不要高興太早瞭!」譚長老亦怒道:「天女門與蓬萊派的女俠可都在此,就算要交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交手?誰說我們要交手?」王紫菱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嘉怡突然說話瞭。「我們隻不過是想要把李翰林帶走而已。至於房間裡的楊二少,隻不過是被紫菱姐姐給用合歡秘術弄暈瞭過去。」

  「弄暈?我看隻是你們隻不過是看上瞭李翰林胯下的大棒而已,若是弄暈瞭楊二少,自然沒有人阻礙你們兩個和李翰林交歡瞭!」

  提到這番話,李翰林臉紅瞭紅,而王紫菱和羅嘉怡狠狠瞪瞭薛茹月一眼。卻聽到對面的荊墨竹指著羅嘉怡道:「你又是誰?」

  「我麼?」羅嘉怡指瞭指自己,白瞭荊墨竹一眼:「看來小女子名聲還不夠響亮,江湖上還有許多人尚不認識我!小女子不才,竊居合歡宗少主之位!」

  此話一出,人人皆驚,就連算是見多識廣的薛茹月也不禁用驚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羅嘉怡,她開始以為這個已經列入正一派失蹤名單的嬌小少女不過是王紫菱的跟班而已,與一般的合歡宗弟子無異,沒想到她竟然是合歡宗少主!

  「枉你是從天女門裡走出來的青年一代!看起來除瞭你們孟掌門和天門聖女,都是井底之蛙!」這是王紫菱的聲音。

  「合歡宗少主!」白道眾人更加警惕,合歡宗少主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極少有人見過她的真正樣子,沒想到神秘的合歡宗少主,居然願意親自來到此處!就為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翰林,這李翰林到底是誰,竟然引得合歡宗與金蠶門如此註意?

  「沒想到合歡宗和金蠶門的都在此,難不成這北方的屍人怪病,就是你們這些邪道做的!就是為瞭這個李翰林?看來我們之前都看錯瞭你,你居然為瞭肉體之歡和魔道相互勾結,你可知道北方因為屍人之禍已經形同地獄?」一想到蓬萊派弟子莫名其妙被屍人襲擊,蘇璃雪更是怒不可遏,不免得將眼前的魔門妖女與北方的屍人怪病聯系在一起。

  「哼,你們白道可真會想象!小女子可是今日才來到這三羊鎮,合歡宗也沒有那麼大本事去散播勞什子屍人怪病!那些屍人與沿途村鎮的慘狀小女子也見過,若是我們合歡宗散播怪病,等到這屍人怪病傳到瞭中州各地,各業凋敝,對我們合歡宗又有什麼好處?」

  「妖女住口!,我看屍人之禍就是你們弄的!若是要打,也得問問我們手中的金針!」

  雖然兩邊嘴炮都打得很響,可是誰也不願意多讓一步。而奇怪的是,大傢心裡都沒底,都不願先動手,尤其是李翰林木然看著吵得面紅耳赤的兩方,根本沒有對白道一方動手的打算。而漩渦之中的王紫菱,上一次幾個白道湊在一起都讓她跑瞭連孟行雨都沒留住她,這身邊又有合歡宗少主和金蠶門妖女,再加上立場不明的李翰林……留下她的勝算,又有幾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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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屋內吵吵嚷嚷的情況不同。

  在屋外,木寨中依然是異常靜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下半夜值守的隻有兩個土匪,按照安排上半夜值守的應該是兩名神農教弟子,然後下半夜再由土匪換班。初來乍到之時那些神農教弟子本不屑於和這些土匪共事,經過花藥仙子一番勸解,再過瞭一段時間以後,這些神農教弟子也與這些土匪熟悉起來,也願意高高興興的去值夜瞭。

  這段時間的屍人也沒有兩個月前的兇猛瞭,前段時間屍人還會將木寨的木墻撓破,所以需要八到十個人的隊伍繞著木寨巡查,若是碰到損壞的木寨,還能及時修補。但這短時間屍人已經許久沒有再出現,木柵也沒有損壞的跡象,為此值夜之人也從十人縮減到兩人。

  夜間寒冷,兩名土匪不由得將外面的棉衣緊瞭緊,又將暫時不用的左手捂在兜裡,僅留下拎著燈籠的右手。其中一名帶著絡腮胡的土匪身形壯實,而另一名則稍顯矮小。燈籠中的火苗隨著兩人的走動微微搖晃,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一般。但不過走瞭一會兒而已,這兩人便不想再走瞭。

  「牛豪,老子不想走瞭,他奶奶的!天寒地凍讓老子出來喝西北風,你說老子咋就那麼倒黴呢?」其中那個矮小的土匪站在原地,再也不願意往前走一部。

  「方求!你媽瞭個球囊!值夜的日子對每個人都是平均的,也沒多誰少誰,你埋怨個屁!」名叫牛豪的土匪已經走到前面,拂去瞭絡腮胡上的冰渣子,轉頭罵道:「你若是不想動,身子冷得越快!再說瞭睡覺的時候,有其他人值夜,那我們豈不是也要將自己的命托付給值夜的人?老子可不想睡得真香被屍人來上一口!」

  「你他娘的,老子走還不行嘛!別再叫老子球囊,你他媽才是,信不信老子揍你!」叫方求的土匪一邊罵一邊走,因為他名字裡有個「求」,其他土匪給他取瞭個「球囊」的外號。

  球囊是啥,卵蛋子啊。

  雖然方求後來因為這個綽號與其他土匪打瞭好幾架,但私下裡其他土匪還是會叫他「球囊」。

  「行行行,老子怕瞭還不行嘛!」牛豪笑道,一邊沿著木墻走,一邊指著依然亮著燈光的幾間木屋:「那幫白道的人,精神頭可真好,都三更半夜瞭還在折騰。」

  「依我看啊,就該讓他們也出來喝西北風,嘗嘗天寒地凍的滋味!我看這幾個月那木屋中的人,天女門的兩個女俠冷得像冰山一樣,那個什麼花藥仙子和那個公主就是窩在屋子裡與那幾個神農教的老頭混在一起,說是制什麼藥;就蓬萊派的蘇女俠還能搭上一兩句,但要是說出來的話葷瞭點,馬上就要翻臉!除瞭去搜刮糧草柴火,就沒見過她們來值夜,也就是那些神農教的弟子過來幫忙照看!對瞭牛豪,剛才你有沒有看見神農教換班以後進去的那兩個漂亮妞?」

  「兩個漂亮妞?」牛豪想瞭想:「老子光顧著木墻是否完好,什麼漂亮妞,老子沒看見啊?」

  「你個二愣子!那麼漂亮的妞你居然沒看見?老子真應該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方求道:「那兩個妞穿著上好的狐裘,絕對是一等一的高級貨色!說自己是專程由瓊華宗派來見那個瓊華宗二少爺的,把那兩個神農教的愣頭青迷得找不到北!等我看到那兩個女人的臉,哇!真的是仙女啊,太他娘的漂亮瞭!」

  「瓊華宗?那個據說比朝廷還有錢的門派?嘿嘿要我說啊,說不定那兩個仙女不過就是給瓊華宗二少爺暖床的吧!瓊華宗那麼有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說不定是瓊華宗覺得這個二少爺寂寞的很,所以……嘿嘿嘿……」

  「是啊,說不定,那兩個妞現在正撅著屁股蛋子,在瓊華宗二少爺的床上等著挨操呢!嘿嘿嘿……」

  兩名土匪露出瞭男人都懂的笑容。

  「平時老子都是去鎮上的青樓玩玩窯姐,現在看著那些窯姐就跟草雞一樣,若是老子能操上一會這女的,哪怕我今天跳河摔死都值瞭,想想就覺得興奮!」方求一臉淫笑的說道。

  「做夢吧你,現在青樓都沒瞭,怕是裡面的窯姐都變成瞭屍人嘴裡的爛肉!反正我看那兩個女的還是危險的很,現在外面屍人雖然收斂一點,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從外面走進來的,你說的那兩個妞說不定就是武功高強之輩!這種女人想想就行瞭,想要將其騙上床,就你這弱不禁風的球囊樣,那兩個妞給你留一條全屍就不錯瞭!」

  「嘿!你個老王八蛋!說瞭別叫老子球囊!你才是球囊!你全傢都是球囊!你他媽的是不是欠一頓打?」

  方求氣得作勢要踢,那牛豪連忙提著燈籠躲開。

  「你媽的,別給老子跑!」

  「操你娘的,老子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還真踢老子!」

  牛豪與方求兩土匪鬧瞭一陣,終於安靜下來。而木屋中的說話聲音開始大瞭起來,仿佛是在爭辯什麼,但離得太遠始終聽不清楚裡面到底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吱嘎」聲突然響起,在這激烈的爭辯聲音中顯得特別滲人,兩個土匪聽到,不由的起瞭雞皮疙瘩,這「吱嘎」聲仿佛是有人在用銼刀磨著木板,連續不斷。

  「方求,你聽見瞭麼?好像就在不遠的地方。」

  「不會是屍人吧!」方求一邊問一邊將燈籠換到左手,另一隻手則摸上瞭腰間的細長馬刀。

  「不一定,先看看去!說不定是風吹的,也有可能是木墻被雪水泡漲瞭。」

  兩人打著燈籠,來到發出奇怪聲音的大概位置,用燈光點亮。在燈光照亮的一瞬間,連續不斷「吱嘎」聲一下子消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