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的反應卻比金光大法王的快一些,往後退開幾步,大法王的掌力一下便打空。
「你的內裡似乎並不輸於本王!」
「過獎!」李翰林抖瞭抖衣服,擺出應敵的架勢。
「可惜本王想讓你去死!」大法王揮出幾個掌勢,擡手將金色的掌力噴射而出。金光閃動,那掌力虎虎生風,李翰林左躲右閃,周圍走廊邊上的石質護欄都被打的碎屑四濺。
「中州人,別做縮頭烏龜!」
「哼!」李翰林本想拔出碧海狂林,一摸後背發現背上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今日與魔蜂一同出來時根本就沒有帶上兵器。李翰林在心中咒罵瞭一句該死,眼見數道掌力迫近,他掠地飛身躍起,懸空淩駕在半空中,衣衫隨風飄動。
飛來的霸道掌力將他的衣服後擺打得稀爛,那金光大法王見噴出的掌力落空,低喝一聲,近身迫來。雖然李翰林沒有學過什麼掌法拳法,但是流氓小混混街頭打架還是會的,那大法王揮掌欺來的的同時,李翰林身形一閃,一把將大法王拉到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手握成拳,浸透麒麟決的功力,一拳打在大法王的門面上,留下瞭一片烏青。但同樣大法王與他錯開之時手肘回擊打在他胸前,弄得他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那大法王揉瞭揉自己已經有些腫起的臉:「你根本沒有學過掌法,那隻是普通的拳腳,想不到你有兩下子!」
「要不是我赤手空拳,你這牛屎一樣黑的人還別想碰我一根寒毛!」
「你才是牛屎,你們中州人都是牛屎!」大法王剛一說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瞭,自己的聖德明妃也不是中州人嘛,這和罵自己有什麼區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法王大喝一聲,再次與李翰林戰作一團。
-----------------
魔蜂左等右等不見李翰林的蹤影,但她深知如果自己在金塔區亂闖,若是被人發現那就是掉腦袋的事情,縱然自己武功高強,若是強行去找少主,這幾年的苦心經營怕是全都要毀瞭。
這時,侍衛突然慌亂起來,大批侍衛向著大金塔的方向奔去,似乎那個方向出瞭什麼事情。她站起來望向那個方向,隻見遠處塵土飛揚,不時有碎石沙土飛向空中,顯然是有高手相互交戰,十分激烈。
「大法王的居室附近有人闖入,你們幾個立即離開!」兩個附近的侍衛見送肉的馬車依然停在這裡,出聲提醒,隨後便與其他侍衛一起奔向那個交戰的位置。
「你們三個駕著馬車出去,我親自去找少主!通知外城的暗哨,如果發現金塔的侍衛來外城搜查,隨時準備放棄肉鋪據點!」
「可是長老你……」
「管不瞭那麼多瞭!要是真的那樣,告訴飛鷹,一把火將肉鋪燒瞭!」
「謹遵長老命令!」
三人毫不遲疑,駕著空瞭的馬車急匆匆的向外駛去。此時所有的守衛都奔著金塔去瞭,防禦空虛,幾乎沒有人檢查,順利出瞭金塔。
而魔蜂則看著蜂擁而去的侍衛,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時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希望少主並不是面對他。」
---------------
此時戰鬥早已白熱化,大法王和李翰林具有損傷:大法王滿臉烏青,額頭上還帶著血痕,雖然他掌力剛猛,但是每次都必須竭盡全力,勢大力沈,損耗頗多。反觀李翰林衣衫破爛口角流血,他雖不通拳法,但是將街頭鬥毆的亂拳用在此處,將那金光大法王打得措手不及,連連吃虧。
「哼,你這中州人亂拳倒也可以,也不知抵擋得過本王的山海掌勢!」
金光大法王大步邁出,左手一劃,右手一掌,雙掌噴出金色的掌力向李翰林擊去,後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向李翰林壓瞭過來。李翰林平時都用劍抵擋,但從未赤手空拳面對如此強橫的掌力,頃刻便覺氣息窒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湧,勢不可當,如一堵無形的高墻,向自己身前疾沖。
李翰林大驚之下避無可避,若是單掌出迎,勢必臂斷腕折,說不定全身筋骨盡碎,可惜卻慢上瞭一步。他隻感覺自己像是撞上瞭一座山,身軀直直的飛瞭出去,一個落地,整個人與那地面來瞭一次親密接觸,落地時兩耳嗡嗡直鳴。
而正當李翰林想要站起時,大法王已經從後方欺上,一掌劈在他後勁上,李翰林當即昏迷過去。
「中州人,也不過如此!將此人押下去,好生看管!」
剛才還在周圍不敢靠近的侍衛急忙跑過去,將昏迷過去的李翰林捆上。大法王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銅瓶,拔出蓋子倒出一粒藥丸,將那藥丸塞入李翰林的口中。
「大法王,若是這人下瞭獄,想要強行出去……」一個侍衛看著滿臉青腫的大法王,又看瞭看周圍一片狼藉的地面,忍不住吞瞭口口水。
「無事,此人已經被本王喂下化功散,一到兩日內會暫時封住全身功力,你們大可放心。行瞭,若是沒什麼事,你們便離開吧。」
侍衛對著大法王拜瞭一拜,正要離開,卻聽見大法王說道:「等一下!」
「大法王有何吩咐。」
「聖德明妃沒有收到驚擾吧!」大法王道。
「回大法王,聖德明妃一直在藏經閣閱覽書籍,藏經閣隔音很好,沒有受到驚擾。」
「很好,你下去吧。」
等到侍衛散盡,大法王擡頭看著金塔反射的耀眼金光:「出來吧,我知道你來瞭。」
「啪嗒」一名矯健的女子穩穩落在大法王身後,緊盯著大法王的背影。
「我以為,那多年你早把我忘瞭。」
「不敢忘。」大法王轉過頭,看著面前熟悉的女子,雖然經過瞭十幾年,但是容貌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十幾年前,你的每一絲氣味,每一個動作,本王都清楚得很。對吧,蘭婷?或者說,魔蜂長老?本王以為當年讓你假死出去,你便會一去不復返,沒想到你就在本王眼皮底下。」
「要不是我先天不孕,我也不會和你坦白一切的。但是,我也不想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魔蜂道。
「那個小子是誰?告訴本王,他居然喊出瞭這一任聖德明妃的名字!」
魔蜂看著金光大法王有些生氣的樣子:「他是我一個故人的兒子,怎麼,你被他打瞭?」
「那小子打拳毫無章法,而且每一下都打在本王臉上,哼!」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李翰林每一拳都照著大法王的門面,怪不得大法王氣得要死。
魔蜂道:「幸好他沒帶他那一柄神兵來,不然誰輸誰贏就不好說瞭。」
「神兵?你講話還是那麼的不客氣。」
「舊年我和你講話,什麼時候客氣過?此番他來荒漠,就是為瞭找他的未婚妻,就是那個叫洛泱的中州女子。這讓我想起當年,你給我破身以後,居然還要將我賜給其他法王使用,當那些骯臟的東西進入我的身體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多麼痛苦?」
「這是金光密宗的規矩,是本王也無法改變的。現在本王就想要一個「原子」,希望在我死之前,那個聖德明妃能幫我誕下一個,給金光密宗留個後。」
魔蜂聽後一驚,急忙上前,抓起大法王的手查看脈象。果不其然,大法王雖然看起來身體康健,但是經脈已經有些堵塞,一旦經脈全部堵塞,必將一命嗚呼。
「這就是沒有聖德明妃輔助,強練功力的後果。」
看著微笑的金光大法王,魔蜂沈默瞭。
「我答應你,但是我希望他,就是李翰林在牢裡的那幾天能過得好一些,一旦聖德明妃誕下瞭你的孩子,她必須交還給他。」
金光大法王點瞭點頭,表示同意。
「還有,」魔蜂正欲離開,卻又轉過身來:「你一定要小心,沖雲樓的探子發現中州那個狗皇帝手下派出瞭一個皇傢供奉,正趕往金光城。」
「蘭婷,多謝!需不需要本王派侍衛接你,防止不必要的麻煩。」
可魔蜂一步未停,隻有聲音留下。
「我自己有手有腳,用不著別人來接送!」
金光大法王收起瞭微笑,嘆瞭一口氣,隨之疼的齜牙咧嘴,原來是扯動瞭臉上的傷口。不過就算如此,金光大法王笑容更甚。
還真是與十幾年以前一樣倔強,又和現在那個洛泱一個樣。
---------------------
荒漠中,一頂黑色小轎飛快地移動著。
平常轎子都是由四個人慢慢擡著行走,但這轎子顯然與眾不同,雖說是移動,但這頂轎子在有四個黑衣人擡起,健步如飛,速度幾乎可以與一匹駿馬相當。但隻要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四個黑衣轎夫僅僅是腳尖著地而已,輕功十分瞭得。
而這轎子也與一般的轎子不同,其他的轎子都是用木質框架,而這頂轎子則使用精鋼制作骨架,鐵板做面,並且刷瞭一層不反光的黑漆,轎簾均用上好的黑色絲綢制成,上面還繡著古樸的紋飾。
這時候擡轎子的四個人慢慢的將速度降瞭下來,並且將轎子停在一處背光的沙丘之後。
「怎麼停下來瞭!」轎子中的人沈聲責問道。
「稟報供奉大人,禦風神水的期效已過,需要再次補充。」
「原來如此,你們歇息一會兒吧!若是盲目求速,怕是不能那麼快到的瞭那金光城!」
一隻枯瘦的手撩開簾子,轎子內的冰冷的霧氣便噴薄而出,另一隻枯瘦的手拿著一根粗長的熟銅棍,那銅棍拄地,持棍老人便從轎子中走瞭出來,看向遠處綿延不斷的沙丘。
銅棍在沙丘上點瞭兩下,那老人道:「離金光城還有多遠?」
「回供奉大人,對方提供的地圖十分潦草,但還是可以辨認的。若是按照現在的速度,起碼需要三到四日。」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唉。」使棍老人道:「金光城有什麼消息麼?」
另一名黑衣人跪下稟報:「回供奉大人,據玄字二十三號稟報,金光城的赤目和黑目法王還是舉棋不定,但是加強瞭對玄字密探的聯系。但……這些消息以及是兩天以前的瞭。」
「無妨。這些所謂的法王安逸慣瞭,有瞭錢財有瞭美人,就有瞭包袱,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去拼命!天下哪個人不喜歡花花世界呢?」使棍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