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翰林牽著一匹劣馬,向原來王姨居住的村落趕去。

  王姨姓王,單名一個茹,在他剛剛能記事的時候,王姨告訴他,自己父母因故雙雙亡去,將孩子托付給她照顧。為瞭照顧他,王姨傾盡所有,並搬到瞭一個叫北塔村的地方。

  北塔村隻是一個普通的村莊,但距離最近的大城雲水城也得七八十裡。還得翻越好幾座大山,並不好走。很多地方隻能牽馬才能勉強通過。

  拐過一個彎,一棵大樹橫倒在山道中間,看那裂口似乎是被雷劈才倒下的。李翰林放開那馬,正要過去查看,突然兩旁的土坡上有人射出數支箭,將那劣馬射倒在地,眼看活不成瞭。

  一個穿著破爛的大漢跳瞭出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後面怎麼說來著?」

  「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另一個小嘍囉馬上接上話。

  「不愧是老子的兄弟,那白面後生,老子要打劫!趕緊將錢交出來,不然老子就拿你試試刀!」那大漢吼道。

  「就是就是,趕緊把錢交出來,好放你一條活路!」

  一旁的小嘍囉也跟著鼓噪起來。

  李翰林先是一楞,原來是遇到瞭攔路打劫的土匪,隨即笑瞭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還打劫,你這人莫非想要笑死我!」

  「老大,那人小看我們!」一小嘍囉說道。

  「什麼?敢小看我們!看老子不把你剁成幾塊,再把腦袋劈下來當球踢!」那大漢還沒說完,周圍的空氣突然變成瞭淡淡的粉紅色。

  「這…這是什麼妖法!」那群土匪一陣混亂,隨後被籠罩在粉色空氣中的幾個大男人意亂情迷,抱在一起又舔又吸。

  「王紫菱!聖女姐姐,不要再跟著我瞭!這些小土匪我自己都能應付,何況還用那麼損的辦法……」李翰林看著那群大男人,朝著對方上下其手,不禁隱隱作嘔。

  「咯咯咯,小翰林,若是姐姐不一路護著你,回去姐姐就要被少主數落瞭。至於這幫人,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想要動打劫的念頭瞭。」

  王紫菱從虛空中現出身形,歪著頭看著面前不知所措的李翰林,還有地上被射死的劣馬。

  「哎呀你的馬死瞭,要不姐姐幫你背一點東西?」

  「不要!」李翰林從死馬上取下行李,又看到那土匪頭子抓起一個小嘍囉的屁股,挺著自己的屌刺去,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趕緊扭過頭去,離開瞭這個地方。

  剛走出沒幾裡,王紫菱又像美女蛇一樣纏瞭上來。

  「唉,別走啊,話都沒說完,你的馬沒瞭,要不要姐姐給你騎一下?不過隻能走後門哦。」

  反正是魔門妖女,王紫菱一點臉面都不要瞭。

  「聖女姐姐,你請自重。」

  「本聖女當然自重,你以為合歡宗一個個都是淫娃蕩婦麼?合歡宗聖女是不能隨便破身的,平時我自己采補都隻能用後庭來的。如果聖女破身,會有非常可怕的懲罰的。誒誒誒,你別走啊……」

  這合歡聖女怎麼感覺一直在勾引自己呢?

  李翰林搖瞭搖頭,將那些以往看到的那些淫穢場面甩出瞭腦袋,專心趕路。

  山路崎嶇,雖然李翰林竭盡全力,但看到下一座山,絕望感油然而生。

  「所以啊,李少俠還是休息一下,明天繼續趕路。」王紫菱在他背後道。

  「不行!你在這裡我怎麼可能休息得好!」

  「看看,李少俠本性暴露瞭!」

  「你這妖女,離本少俠遠一點啊啊啊!」

  晚上

  李翰林生起一堆火,兩隻倒黴的野兔被剝瞭皮,用樹枝穿好,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香氣撲鼻。

  「喏,給你一隻,就放瞭點鹽巴。」李翰林走到王紫菱面前,將已經烤熟的野兔遞瞭過去。

  「多謝李少俠款待,那姐姐就不客氣瞭!」王紫菱媚笑道,伸手接過烤野兔,咬瞭一口。「好吃,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炙烤的食物瞭。」

  「我很好奇,合歡宗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宗派,或者說,合歡宗是怎麼在當年的正魔之戰中存活下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好奇。」李翰林將啃光的兔腿骨丟在一邊,問道。

  「其實魔門六系裡,合歡宗是最沒存在感的,陰陽派專註陰陽道法,占卜算卦;滅情教滅絕情欲、六親不認;花間派那就是一幫采陰補陽的淫賊;邪極宗專註於陰謀詭計;沖雲樓則專註暗殺和情報。我們合歡宗看著好像和花間派差不多,但花間派的功法損人利己,而且偏好縱情濫交,與禽獸毫無差別;合歡宗專註陰陽和合,對男女雙方都有大益,這些年我們通過安插給官員富商的情婦和小妾,聚集瞭龐大的財力和勢力,天下的青樓女子就是我們的後備軍。況且正魔之戰,我們也沒有派什麼決定性的力量。」

  「見勢不妙就腳底抹油?」

  「李少俠這話說得多難聽,打不過還要打,那才叫愚蠢。」王紫菱啃完野兔將骨架丟在一邊。

  「哦。行瞭,睡覺。我們分開睡。」李翰林收拾瞭一下林間空地,鋪上佈墊,便可以當做床瞭。當他躺下的時候,一雙玉手伸瞭過來,環上瞭他的腰。

  王紫菱毫無顧忌,直接躺在瞭李翰林身邊。

  「喂!……你要幹什麼!」李翰林從沒有和一個陌生女人有那麼近距離的接觸,臉一下子便紅瞭,下體的小兄弟立刻挺立起來。

  「咯咯咯,沒想到反應那麼大,小弟弟,你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麼。」王紫菱笑道。

  「你才是小弟弟,我從進瞭那正一派,接觸到最多的人就是羅嘉怡和大師姐薛茹月瞭,從來沒有陌生女子離我那麼近過。」

  「切,薛如月?她算什麼東西?那騷貨怎麼能跟本聖女比。」

  李翰林下意識地想出言反駁,但想到前幾日薛如月不念舊情,還提著劍來追殺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你是怎麼當上合歡聖女的?」

  「你以為合歡聖女很好當麼,我隻不過是某個合歡宗送去沖雲樓當侍女的女人生下來的,我連爹媽叫什麼都不知道,指不定是濫交野合的產物。後來上一代聖女到瞭年齡,退為長老,全宗甄選尚未破身的、年方十六的年輕女子為聖女,我被選上瞭,可我後來才知道通過聖女考核的條件。」

  「什麼條件,很難麼?」

  「有人告訴我,在合歡宗寧做侍女,莫做聖女。我一開始還不信,後來那些長老告訴我,隻要在石室裡給一百個精奴奸過後庭,活著出來的人,便可以當選聖女。」

  「精奴是什麼東西?」

  「是從中州各地花錢買來的重刑犯或者死囚,反正都是該死之人,還不如多派些用場。我們用藥物把他們變成隻知道交配的奴隸,中州每年死囚無數,這樣的人當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瞭。」

  給一百個精奴奸過後庭……

  李翰林徹底無語。

  「合歡聖女不能破身,除非十年以後退為長老,方可佈施肉身以娛大眾。在那石室內,所有女子都在下體戴上鐵罩,防止插錯瞭前後穴。那些人紅著眼過來,一次兩次還好,很多人熬不過如此多的人奸淫後庭,都被生生磨破瞭肛肉,流血而死。等那些精奴發泄完畢,最後走出來的人隻有我瞭。」

  「然後你就變成瞭聖女。」

  「對,聖女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不像那些神遊天外的長老,還有諸事不管隻知道練功的掌門,聖女工作繁重,要協調中州各處的青樓生意、財政收入、人事協調都要聖女來做,必要的時候還需要佈施肉身打通關系,獲得官員或者富商的支持。很辛苦,但也……怎麼說呢,看著諾大的宗門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很有成就感。」

  李翰林翻過身來,與王紫菱面對面躺著。

  「怎麼想通瞭?不是要和我分開睡麼?」王紫菱笑道。

  「不,姐姐你和我有很多共同點,總有些惺惺相惜,我想看著你睡。」

  「與合歡聖女惺惺相惜……要不要姐姐給你唱撫兒歌?大拇哥,二拇弟,三姑娘,四小弟,小妞妞一起來看大戲……」

  「我又不是小孩子,唱什麼撫兒歌,睡覺!」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弟弟,咯咯咯……」

  一夜無語。

  第二天早晨,李翰林醒來,隻感覺臉上壓著兩個軟軟的東西,再仔細一看,差點嚇得跳起來。原來李翰林的整個腦袋不知為何,全都埋在王紫菱的胸前雙乳中。

  「不好意思……」李翰林趕緊坐起來,想要避免這尷尬的場面,豈料王紫菱早就醒瞭,咯咯咯笑個不停。

  「怎麼樣,姐姐的那對玉兔感覺如何呢,你昨晚可是一個勁的往我胸口鉆。」

  李翰林聽到這裡,羞的頭更低瞭,趕緊借口去洗臉,一溜煙地跑瞭。

  隻剩下背後合歡聖女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