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媽媽說是要和我拉遠關系,可是偏偏正好她公司裡沒啥事,以至於有時一天都在傢無所事事。每次我放學瞭都是媽媽在傢等我,而不是往常那樣我等她。
我也老老實實的收心學瞭兩天,還大膽的問茶貍班長:「丁莓這麼久沒來,我該不該去看望她一下。」
這話問得其實有點突兀,因為按照大傢平時的關系,我要關心人傢的身體早該問瞭。幾個月都不聞不問,突然今天一問,茶貍和秋歌都楞瞭一下才回答。
原來這兩個人每周都會組團去丁莓傢聚一聚,名義上是一起學習,實際上是玩個不亦樂乎。
而我剛開始其實是被這三個女孩子邀請瞭的,可是去瞭幾次以後我嫌她們太吵,就參加劉寄和韓忘霖的聚會去瞭。還記得第一次去劉寄傢裡時,這個狐貍眼邋遢帥哥還不知道學誰的臺詞說什麼:「怎麼樣?女人什麼的已經膩瞭吧?」
似乎隻有我不太合群,後來連劉寄傢的學習會也很少去瞭。
茶貍用憤憤的眼神看著我,說我是「陰謀奪取年級第一寶座」的反派。
班長上半節課在碎碎念的批判我,下半節課又癱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說什麼:「我也好想上一次榮耀墻啊。」
秋歌湊在我耳朵邊偷偷說:「她很想把年級第一的榮耀墻照片當QQ頭像,已經為此努力很久瞭。」
我對她的所謂努力很是不報希望,就和女孩子傢愛美一樣,大部分人不肯付出足夠的努力。但凡她肯在動漫COSPLAY上少花點精神,也不至於長期止步於五到十名。
為瞭接近丁莓,我也隻能和這個怪胎少女套近乎,想參加她們周末的學習會。
即使茶貍強調她們的「學習會」有一半時間是在玩COS,聊動漫。我也點頭保證一定配合,絕不會煞風景要求大傢認真學習。
得到這個保證後,茶貍狡猾的露出瞭「得逞瞭」的笑容,拍拍我肩膀說:「年輕人有志氣,周日上午八點先來秋歌傢集合,一起打車去丁莓傢,這個你先簽一下。」說著還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社團表格的冊子來,指著「XX高中動漫社」
一格裡,讓我簽名。
這個動漫社居然有四十來號人,看姓名大部分是女生,不出意外就是個COS社團。
回傢以後,就向媽媽報備瞭自己的行動,表示自己有在認真開始新生活。
因為我沒去要媽媽的腳舔,她這兩天都在傢穿絲綢睡衣睡褲,很是一幅清心寡欲的樣子。聊起來白天她還請瞭同事、親戚什麼的來傢裡玩,看樣子是想適應一下普通傢庭婦女的交際和生活瞭。
晚上我正寫著作業,突然微信視頻被人叫瞭起來。
我拿起手機接通一塊,居然是好幾天不聯系的夾子姐。連忙趕快對著鏡子撥瞭撥頭發,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用書本立住,然後端正在桌子前坐好。
「你搞什麼東西,發幾條信息不回?」夾子姐精致的黑長直面容出現在視頻裡,看得出來她還是在宿舍。
我慌慌張張的撓撓頭,說:「我微信是信息限制的,要不然一直彈出來叮叮響……您有急事打我電話唄。」
聽我這樣說,剛才還氣沖沖的夾子姐倒是放慢瞭語速,做出一幅懶洋洋的樣子靠在床上離遠瞭鏡頭說:「也不是特別急的事吧,就想聊聊。對瞭,你那邊方便說話吧?你媽在不在房間?」
想起上次的糗事,我實在忍不住彎瞭一下嘴角,說:「她在看電視還是在健身,我也不知道,反正沒過來。你也知道我們傢兩套門對門,你說啥我媽也聽不見。」
夾子姐臉皮再厚也蚌埠住瞭,噗嗤掩面笑得一抽一抽的,說:「上次好雞兒丟人,給姑姑看到瞭。」
我心想你以前當眾扒我褲子多少回瞭,也知道丟人?
她尷尬的笑瞭一陣,看我不接話茬,隻能幹咳一陣自己說:「我就是想問你個事,你媽……最近是不是那個啥?就是有點怪怪的?」
我忍不住說:「你指什麼怪怪的?她平時就這樣,哪兒怪?」
夾子姐抓耳撓腮的折騰瞭一會,憋紅瞭臉說:「就是……你看,我是知道你們傢的事的。桃芽我姐們不是?就是你爸和你媽長年那啥分居,然後……」
我一臉純真的裝傻看著她,用大眼睛給她來瞭個「您繼續」的表情。
夾子姐臉皮再厚,也不好明說,於是小聲說:「你媽這兩天老騷擾我,關心我在美國是不是有在好好學習,有沒有被壞學生騙出去開趴體。還一本正經的給我科普艾滋病、性病啥的,把我聽得可尷尬瞭。」
我忍不住說:「您行行好,把這事給忘瞭。我替我媽謝謝您瞭,她是一個人處久瞭,神神道道的,看多瞭美國電視劇覺得你們那兒水深火熱,出個門都要被持槍劫色。」
夾子姐尷尬的說:「也不算太亂說吧,我來這沒多久,錢包就被偷過一次瞭。反正晚上我是不敢出門,大學城這邊到晚上12點還是警笛亂響,我和她保證貞操守得牢牢的。」
我聽得無地自容,隻能說:「我媽倒不是怕治安,而是聽說那邊風氣開放,專門撩女生的男的很多。這不是……怕把持不住的是你麼……哈哈哈」到最後我忍不住笑瞭起來。
夾子姐表情立刻眉飛色舞的說:「沒想到你媽還挺時髦的,估計看瞭挺多刺激的進口片兒?她連什麼失身酒、亂X趴體、趴體女郎都知道。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她有事沒事和我媽亂說,我媽什麼人啊,沒文化肯定被嚇倒。你得把你媽看住瞭,別讓我媽知道這邊的……治安不太好的事。」
我點點頭說:「你放心,她就是一時好奇,哪會這麼不懂事。我們就是前兩天聊起你,她才想到這茬的。」
夾子姐得意的抬起一點頭說:「哦?就是你媽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的時候那次?」
我嚇瞭一跳,說:「不是不是,就是隨便聊起。說別的事聊起你的。」
夾子姐呵呵一笑說:「別裝瞭,你媽都告訴我瞭。說你說瞭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叫丁莓的女生是吧?把她照片給我看看,我問你媽要她沒給。」
我看出來瞭,她在異國他鄉估計閑得蛋疼,在這消遣我呢。
不過我也沒辦法,隻能乖乖把班級合影用微信給她發過去。
「最後一排左一是吧?霍~ 呃,這身材好生養。甘拜下風!你咋喜歡跟你媽一樣奶大的啊?是不是小時候你媽餓著你瞭?」夾子姐惡毒放肆的聲音在屋裡回蕩。
我沒好氣的大聲說:「寧仔表哥喜歡肥大屁股的那個張艷,難不成是他喜歡吃翔?」
這種沒品笑話,是夾子姐喜歡的調調。她聽瞭瘋狂憋著笑,折騰瞭好一會。
夾子姐笑瞭好一會,才吸著鼻子說:「我腿比她長。」
我「嗯」瞭一聲,心想多新鮮哪,您老多少歲數瞭,和一個初二女生比身高?
「你們男生是不是特別喜歡這種,哇,一看就很文靜、很純,很軟的女生?看著就好欺負,追到手瞭方便可勁欺負是吧?」夾子姐對著照片一直在研究。
我心裡吐槽你是可勁欺負薈薈姐,所以以小人之心那啥瞭是吧?
事關男同胞尊嚴,我隻能說:「沒有,就是覺得她挺特別的。話特別少,我身邊都是一些麻雀和鴨子,上課時還嘰嘰喳喳的沒完。就我和她比較少吭聲,所以覺得很順眼吧。」
人都是靠比出來的,麻雀班長是個多動癥,上一節課要反復翻她的真皮書包裡的零食出來折騰。各種零食的塑料包裝發出各種音效,憑聲音我都能知道她一節課吃瞭多少東西。
而鴨子文藝委員秋歌同學,更是裡外迥異的綠茶天才。平時穩重熱情、落落大方,她人脈通天能隨意出入各大辦公室,薅團委的羊毛。她上課總能收到不同男生傳的紙條,品鑒各種手寫的尬聊笑話。可是我知道她上課時偷偷壓在課本下讀的言情小說,可是不折不扣的限制級,是那種我都讀不出口的淫蕩詞句。
和這兩個貴物一比,丁莓同學簡直如同路人女主一樣耀眼。
在外形氣質上最不顯眼的她,被襯托成瞭瓊瑤女主。
回想一下其實我和丁莓也沒少說話,盡管都是我在說,她在「嗯」。
我不太敢看她的原因,是她一米六幾的大高個,兩個巨大的胸就突出於桌面上,又在我側後方,扭頭去說話就容易不知不覺盯著兩個半球看,及其不禮貌。
另外兩個女人又是很容易起哄的類型,我生怕被這兩個人抓到把柄。
仔細想想,我們熟悉起來,是她有段時間幫我補習數學和英語。講題大概是她說話最多的時候,每當她用細細的嗓音開講,另外兩位也會給面子的安靜下來。
對丁莓的印象,還有就是升旗的時候排隊,她比較高和秋歌站一起。我經過她們身邊時,就感覺丁莓有兩個秋歌那麼厚。不是她胖,而是秋歌在她身邊顯得瘦如一根柴火。側面看過去丁莓的胸和翹臀一點沒被秋歌遮住……
這麼一想,還是真的有點想念她的。最起碼她在的時候,班長和秋歌開玩笑打鬧都不敢太過分。每次鬧得厲害瞭,丁莓都會把事故雙方拉開。
說個體現丁莓地位的例子,丁莓同學還坐在班長前面時,她放屁都會一本正經的回頭告訴大傢,讓大傢捂著鼻子躲避的。
而現在她身後丁莓長期不在,不聲不響放完之後她居然大膽的拿作業本當芭蕉扇,朝我和秋歌扇過來……
周六晚上班長打電話給我,嚴肅的說要我明天早上早半個小時到,丁莓已經聽說瞭這次我會來,提前一晚發面團,明天要做好吃的糕點。她似乎很期待我來,可我這些天完全沒想過這個朋友……說起來有點罪惡感的。人傢身體身體不好休學瞭,作為朋友我居然不聞不問。
而且什麼提前半小時去秋歌傢,我當然知道班長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就是COSPLAY學習會,以前她們幾個都會COS以後聚會,我是厚著臉皮不參加罷瞭。
明天麼……看情況還是去吧,確實像我媽說的,你得瞭解人傢,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
第二天周日一早七點我用平時的時間起床,然後吃瞭早飯坐地鐵去瞭秋歌傢。
大概兩個月前去過一次,去幹嘛給忘瞭,好像是在門口沒進去。
七點半到瞭秋歌傢,是一個高層小區的中間戶型,面積超大的有四房四衛。
秋歌像個大人一樣介紹自己傢,說什麼別看面積大,其實位置很偏上學麻煩之類的。其實我們哪關心這個啊……
這個四房也是預備性住房,秋歌的爺爺奶奶還沒搬來住,所以空房間比較多,因此動漫社的很多COS服和道具就放她傢瞭。還沒等我去選COS服,班長大人就把我拉進秋歌的閨房,強行摁著我在化妝臺前坐下。
這個化妝臺琳瑯滿目的各種化妝品讓我印象深刻,很多眼熟的品牌似乎都挺貴的,我為瞭掩飾緊張說:「秋歌沒想到你這麼好擺,這一堆化妝品得一兩個W瞭吧。」
秋歌連忙解釋說:「大部分是社團的,三分之一吧。剩下的大部分是茶貍丁莓兩姐妹的,我基本上很少用。」
我好奇的問:「茶貍,你們的化妝品為什麼要放這裡啊?」
茶貍一邊給我臉上塗抹,一邊說:「別動!別說話,這裡離體育場近。我們經常是在這邊化妝完就直接打車去參加漫展,省裡面的漫展經常在我們市舉辦的。」
於是我隻能閉嘴任她擺佈,誰知道她越來越起勁,足足搞瞭半小時還在給我化妝。
我看她拿著幾個假睫毛在我眼睛周圍比劃來比劃去的,忍不住說:「別折騰瞭,再搞下去都很晚瞭,走瞭吧我還沒換衣服。」
秋歌看著我說:「不用假睫毛也行,反正他睫毛長,給畫黑一點就挺視覺系瞭。」
於是茶貍快速給我的妝收瞭尾,所謂收尾就是給我上瞭一層有點惡心的粉嫩唇色。這個視覺系的妝一點也不合適我的短發,原本中性風格的我被化妝成瞭徹底的娘娘腔,就是那種不男不女的感覺很明顯。不知道是不是女生都喜歡這種風格,我是覺得這樣的審美不好看。給我畫英氣一點,還能扮演個王子什麼的呢。
不過顯然是我想多瞭,秋歌看妝畫完瞭,直接翻出一個準備好的假發給我戴上。
這下徹底女性化瞭,這是個卷發的長波浪茶色頭發,我戴上後感覺……有點像SD娃娃。
兩個女人立刻嘖嘖的評頭論足起來,一個個露出大功告成的表情。
茶貍還得意洋洋的拿出手機,給我看她COS的這套妝容和假發組合,確實是SD娃娃的風格。可能是COS照修過的原因,她的SD娃娃扮像顯得空靈而木訥,真的有點那啥帶點恐怖風的可愛。
秋歌一臉羨慕的看著我說:「隻有你們這些可愛、臉小、個子也小的能COS這個瞭,我也超喜歡的啊。」
在秋歌的羨慕當中,我被強行穿上瞭風格還算收斂的洋裙。在她們拿出衣服來之前,我生怕是那種一層一層的蛋糕裙什麼的,走街上和坐出租就太紮眼瞭。
好在是這種田園風格的及膝多層紗連衣裙,挺合適小個子穿的。
但是當茶貍把她的褲襪給我時,我連忙拒絕瞭:「這個不得行,真不行。太娘瞭,我穿瞭非尷尬得用腳趾扣出兩室一廳不可。」
茶貍眼神不信的哼哼瞭一聲,把厚褲襪一甩給秋歌說:「別裝純瞭,秋歌穿褲襪的時候,你時不時就拿眼偷看,別以為我們沒發現!」
我頓時羞紅瞭臉,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害羞還是看著鏡子裡的女裝入戲瞭。
秋歌連忙把肉色厚褲襪給我說:「你還是從瞭她吧,這天氣在外面光著小腿你想凍死自己啊。」
我一想也是,大冬天的是個女人都穿光腿神器,我不穿可就美麗凍男瞭。
於是我不得不遮遮掩掩的把黑褲襪穿上瞭,這褲襪裹著我的四角褲襠部,居然還產生瞭一絲奇異的性快感。
我連忙驅散掉這股不該有的女裝大佬的快感,去看兩個女人換好的COS裝。
秋歌的COS裝非常敷衍,除瞭超長黑長直假發和墨鏡,就隻有一套厚實的茶色帥氣風衣和黑色漆皮長靴,據說這是一套「偵探COS」打扮。
而茶貍的打扮和我非常類似,都是SD娃娃仿裝。看來班長是提前策劃好瞭,今天我們兩個個子一樣高的做雙子SD娃娃COS主題瞭。
我看瞭看她的及膝紗裙不滿的說:「為啥你COS的SD娃娃服裝是黑白調搭配,我的就是膩味的糖果色?不是粉的就是淡紫色,也太那啥低齡化瞭吧?我覺得我更合適你的這種酷酷的風格。」
全妝容狀態的茶貍,非常入戲的保持瞭冷淡的狀態說:「你那套我拍瞭很多次瞭,我身上這套是新做的。」
哦,原來如此。
然後是茶貍拉著秋歌做假人,讓我和茶貍一起表演瞭給「主人」獻上食物、一左一右偎依在主人身邊貼貼、服侍主人行走之類萌系惡心人表演。
我一邊演女仆,一邊吐槽說:「這個有點那啥瞭吧?丁莓會喜歡這個調調?」
茶貍說:「當然瞭,有時我演大小姐,丁梅還會給我錘腿捏肩膀呢。今天……捶腿的任務給你,知道你這個絲襪控喜歡這個。」
我趕緊反擊,別真落下這個外號:「你夠瞭啊,我已經很配合瞭。為什麼你扮演成黑暗女仆還是個毒舌屬性啊!你今天不是高冷黑暗系女仆屬性嗎?」
茶貍露出可愛的表情「哦」瞭一聲,捂住瞭嘴巴不好意思的笑瞭。
這個動作非常自然而乖巧,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演的。
按照她們的說法,茶貍經常穿我這身「甜蜜女仆裝」,扮演一個毒舌蘿莉洛可可女仆。現在是演技沒轉過彎來,趕緊收斂表情做出木訥的樣子。
也不對,她要是第一次穿黑暗女仆裝,剛才給我看的手機COS照是哪裡來的。這個小惡魔真是一點實話都沒有啊,這麼一想很符合黑暗小惡魔系女仆的設定?
折騰半天,我們匆匆忙忙的出瞭門。因為就知道不是去學習的,所以不用帶什麼參考書。
從秋歌傢樓下走到小區大門,然後打瞭個滴滴直奔不遠的丁莓傢。
丁莓現在住在郊區的別墅裡,令我意外的是她傢很有生活氣息,丁莓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部都和她住一塊。一大傢子人是挺不少,可是就丁莓一個小孩,所以我們三個的到來,瞬間讓這個大別墅顯得倍有活力瞭。
現在我瞭解瞭很多種的別墅,大概知道其中的檔次和用途區分。丁梅傢的別墅是聯排的,在郊區的小區裡,還是別墅和公寓混編的小區,應該是不怎麼貴的。
但是別墅裡面又挺講究,老舊鋼琴、實木精雕樓梯什麼的挺有文藝氣質。大傢聊起來,瞭解到丁莓父母是市裡南海冶金大學的教授夫妻,應該算是很有文化的傢庭瞭。我估摸著應該和我傢程度相當,這種感受比較奇妙,又讓我覺得她更加親近一點瞭。
因為班長傢是真正的資本傢傢庭,車棚裡挑四五臺車,就能當我傢全部財產的價值。有的時候和這種傢庭的孩子還是有點代溝的,總覺得去她們傢玩有拘束感。
丁莓傢就是普普通通的市民,可能在市區有個幾套房,一套郊區別墅老人住,三四臺還可以的車,以及可以舒舒服服過日子的財富。如果講究的,還能每年出國遊一次,國內遊幾次。大抵上和我們傢情況類似,也就是市區裡的中層公務員傢庭標準。
在客廳等丁莓下樓,我閑著沒事欣賞著丁莓傢的別墅,無聊的估算瞭一下二手價值。
班長用手在我眼前晃晃說:「看什麼呢?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我發現屋裡四個老人也在看著我,隻能裝傻的回答:「丁莓傢好漂亮啊,住別墅真好。」
班長是估計完全體會不到這兩層聯排別墅能算什麼好,但是秋歌很熱情的接我的話茬:「是啊是啊,客廳好高好高,可以放那麼大的水晶吊燈,晚上肯定很漂亮。」
我扭頭看看這個兩眼冒光的癡女,回想起來她隻去過班長在學校附近那個臨時公寓。要是秋歌經常去茶貍爸媽住的CBD33層450平大平層,估計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瞭。
想起來黎舅媽曾經聊到過茶貍傢的豪宅,還著重吹噓瞭她傢大門門鎖叫什麼卡巴牌的,據說十幾萬人民幣……離瞭個譜啊。其實黎舅媽也和茶貍傢不認識,但是架不住全市人民都喜歡八卦本市富豪榜前幾的人傢。
秋歌恭維丁莓傢裝修好看,我嘴也不笨,在四個老人面前挺有節制的誇贊瞭一番。反正我看得懂的都誇瞭一遍,比如Riva的赫莎系列傢具,是它傢最低調順眼的淡綠色款櫸木帖金套裝。丁莓傢廚衛也是科勒這些熟悉的牌子,讓人挺松口氣的,可以隨便誇誇沒壓力。
這才是正常人的傢嘛,要知道茶貍傢的洗手臺價格十幾萬,你想聊都聊不下去。
秋歌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和我聊得越發親近,可能在她眼裡就我們兩個是平民瞭。
她這樣想也沒錯,我媽沒必要是不會買丁莓傢這種萬把塊錢一把的餐椅的。
哪怕她們裝修的民宿挺精致漂亮,但是也絕不會去買Riva的傢具。一來是她們沒啥文化,二來也是相對沒那麼看重傢具。
等瞭好一會丁莓才從二樓下來,她穿瞭一身……愛莎公主款連衣裙?這金色假發都戴上瞭?
好吧,這也算COSPLAY瞭,隻是給人感覺有點低幼。說是這樣說,其實我和班長的打扮也其實是低幼風。
胸部尺寸超標的「愛莎」緩緩從樓梯走下來,她臉上畫著淡妝,看到久違的朋友們,還露出欣喜自然的微笑。
四個老人貼心的離開瞭客廳,給我們年輕人留足空間玩耍。
我們也沒急著要拍COS照什麼的,而是拿出零食開始茶話會。我比平時主動很多,先是送上瞭一份夠誠意的見面禮,丁莓也很懂的當場拆開。
禮盒裡裝的是足足20個小盒子裝的海南椰凍,總共有兩公斤重。這個糕點是海南本地人張總,幫我們精心準備的特產禮品,好讓我們帶回大陸來送人的。
這款椰凍由一位知名老糕點師傅手工制作,平時凍在冰箱裡,帶出門用冰袋保鮮。我媽一口氣定瞭400小盒用來當禮品,全部凍在公司的大冰櫃裡。
這玩意味道是絕贊的,軟彈程度羞煞果凍,椰香撲鼻奶味十足。而且隨著解凍程度不同,口感風味也有豐富變化。
可以說,沒有女人小孩不喜歡的。
秋歌更是喜出望外,我們三個熱火朝天的聊起瞭小時候的各種零食。
資產階級分子茶貍當然是很難涉足這種話題瞭,眼看沒人搭理她,就撒嬌蹭到丁莓面前求投喂椰凍。
此時按照設計,我和茶貍是一左一右夾著主角丁莓坐的。丁莓喂完茶貍,拿著勺子又挖瞭一勺居然喂到我嘴邊。
我頓時不淡定瞭,張瞭一下嘴巴又稍稍後退瞭一下,想著怎麼拒絕才好。
但是茶貍立刻兇萌的瞪起瞭大眼睛,抿起來小嘴,做出一副懷恨在心的表情。
為瞭不和茶貍間接接吻,我拿起來茶幾上一套新的椰凍和勺子,挖出一勺用女仆乖巧表情喂丁莓吃。
丁莓很是大方的做出滿足表情吃瞭我的椰凍,在我眼神暗示下,茶貍也拖拖拉拉的開始爭著投喂主人食物。不過即使是開始瞭「女仆工作」,這個人也是邊喂邊用兇惡眼神看著我。
這個傻子好好玩,為瞭逗她,我等「主人」丁莓吃夠瞭椰凍,再用這個勺子大大方方的自己吃瞭起來。果然此舉引發瞭茶貍「哼」的一聲,率先抱著丁梅一隻手臂,把頭靠她肩膀上瞭。
這個算是女仆標準福利服務,我看她開始瞭表演,自己也隻能也學著抱著丁莓另外一隻手臂,把頭虛虛的靠在她肩膀上。
這感覺好怪怪的,我和班長坐著斜靠,居然真的隻能靠在人傢肩膀上。
秋歌坐我們對面的單人沙發,她興奮的拿出索尼A7III開始充當攝影師咔咔咔。
「下次你們兩個去COS拉姆和蕾姆,絕對是很合適!兩個人都是嬰兒肥尖下巴,超有女仆的感覺的。」秋歌一邊拍一邊說,她隻要打個手勢,丁莓和班長就很熟練的擺出各種造型。
比如丁莓伸出手掌平攤在茶貍脖子前,茶貍就乖乖把頭放上去,可愛的讓下巴戳到丁莓掌心。比如被捏肥臉頰,她也很配合的做出各種顏藝表情。不得不說專業COSER真的是有素質,配合起來有模有樣的。
不過好多萌系動作實在有點惡心,當丁莓伸手給我時,我試著模仿小狗把兩個手放她手心,結果把自己惡心壞瞭。
果然我還是修行不夠,臉皮裝甲太薄瞭啊。
擺弄瞭我幾個動作,茶貍偷偷湊到丁莓耳朵邊說:「你看,他整個腦袋都紅瞭耶~ 」
我當然知道自己臉上發燙,為瞭掩飾尷尬隻能嘟著嘴假裝生氣,被茶貍用手指戳臉的樣子也被拍瞭下來。
為瞭緩解矛盾,丁莓主動給我們安排瞭新的動作。她兩手張開,把我們兩個小個子一個個都摟在腋下。好像特別有母性的氣場,居然讓我乖乖被抱瞭。
可能我會喜歡她,就是因為她真的有那種溫柔大姐姐的氣質吧。小時候雖然桃芽姐帶過我幾年,但是我們年齡差距很大,在我剛上四年級時她就讀大學去瞭。
因此比起姐姐,桃芽姐更像我媽的角色。而年齡上更合適做姐姐的夾子姐,偏偏那時又是個喜歡欺負人的假小子。想到這裡我都不開心,她老拿打火機的電打火器來突然電我,完完全全不像個姐姐。
估計我內心其實一直很希望有這樣一個溫柔照顧人的姐姐。今天大傢一聊天,丁莓還真比我們幾個都大瞭兩歲。因為小時候為瞭治病,本就斷斷續續休瞭兩年學。
既然聊起年齡,丁莓居然說茶貍比我還小兩歲,人傢有錢人傢從小學開始就跳級。我們四個坐一起,隻有秋歌和我是同年。這下我也算明白瞭茶貍為啥腦子有恙瞭,感情人傢是真的幼稚,不是演的。難怪她上課像個松鼠一樣翻零食吃……
心裡不爽的是這個B比我小兩歲,居然身高都攆上我瞭。
而且這個胸,也有點離譜。具體來說肯定是沒有丁莓的大,但是架不住她又矮又瘦啊。可能整個人厚度隻有丁莓一半,可是那胸隻是略小一兩圈。這就是所謂童顏巨乳吧?她說不定真有網紅明星潛力。
可惜我對沒有屁股和美腿的女人不感興趣,而且也對一個幼齒風的女孩木有感覺。
大傢聊起歲數,很自然就說到瞭茶貍的胸部發育速度。她也不臉紅,甚至覺得這沒什麼大不瞭的。我偷眼去看秋歌的表情,也沒看出什麼不自然來,要知道她可是相當於沒有胸的體型。明明比丁莓還顯高,可是身體曲線及其抱歉。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拍片過程,可能經常在這個別墅舉行攝影會的原因,秋歌熟練的組裝起來一套腳架同步引閃系統。這COS圈可是卷得厲害,無論是設備還是模特都質量很高瞭。我因為給媽媽拍照已經算個中老手,但是和這幾個玩COS的女人比還是差很多。
於是做為甜美系女仆,我被安排瞭很多拿掃把、抹佈的打掃場景。而茶貍則拍的是拿骷髏道具、毒藥瓶道具的黑暗系場景。最後是雙人場景,把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有額頭頂撞、臉頰擠壓打鬧、互相扯頭發的場景。拍攝的時候我們幾乎是臉貼臉,加上室內暖氣很足,不一會兩個人額頭都流汗瞭。近距離聞到茶貍脖子冒出熱熱的生奶體味,我有點那啥很尷尬。
最後開始三人鏡頭,我們三個到丁莓閨房,躺在Riva的淡綠色洛可可大床上假裝睡覺。兩個女仆當然是一左一右被丁莓左擁右抱瞭,光是這個睡覺鏡頭就拍瞭四五組動作。
攝影會結束後開始瞭學習會,茶貍拍乏瞭就直接在丁莓床上睡覺,我們則圍著茶幾開始學習。
一到學習環節,我就不困瞭。和剛進入尖子5班不同,現在這兩個女人在我面前就是菜鳥,無論哪門功課都可以隨意吊打。這讓我感覺到久違的爽快感,以至於接下來自己的學習都給忘瞭,專門輔導兩個弱者。
講得正開心,丁莓臥室門被一個漂亮的阿姨打開瞭。這阿姨一看就是丁莓的母親,她不好意思的和我們打瞭招呼,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房間裡笑吟吟的看我們學習。
房間裡多瞭個陌生人我哪能當做沒看見?於是很尷尬的結束瞭教學活動,丁莓媽媽很有禮貌的湊過來加入我們的座談會。
從目前看來,丁莓的胸部顯然是來自媽媽的遺傳,而且氣質身段是真的好,畢竟是一本大學舞蹈系的教授,比起我媽來說要專業很多。
我們聊瞭一會學校的事情,丁莓媽媽突然才發現茶貍裹著被子在屋裡睡覺。
她們之間似乎很熟,這位人妻立刻爬上床騎在茶貍身上,手腳並用的開始逗小孩。
茶貍很快敗下陣來,乖乖起來加入座談會。
其他兩個都和丁莓媽媽很熟瞭,於是座談會變成瞭向伯母介紹我個人。
「我知道的呀,年級第一的XX卿。我傢丁莓經常講起來的囉,你要多教教她學習好不啦?儂不要一天到晚就是窩傢裡頭看漫畫、擺COS,要跟朋友出去玩的知道伐?」丁莓媽媽是個機關槍,一張嘴就是說教套路。
在我還傻笑的時候,丁莓媽媽轉頭看著我用普通話說:「年級第一我要加到來,都是莓莓的朋友嘛。到時候你們組織去玩,多帶上她知道吧?我們夫妻兩個平時很忙,也沒時間關心她……」
我隻能笑著點頭,說瞭一定。這邊茶貍已經直接伸手從裙子兜裡掏出我的手機,讓我去加阿姨微信瞭。
這種感覺也有點奇怪,因為我基本上沒有和大人加過微信好友的。
聊著聊著,阿姨突然盯著我看瞭一下,然後試探著說:「XX卿是男孩子吧?長得特別秀氣的。」
我頓時嚇瞭一跳,點頭說是啊。
茶貍和秋歌立刻笑出聲瞭,丁梅媽媽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真的一見到不敢確定。看你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應該是個男孩子,但是剛才見到本人,又化瞭妝真的一下沒認出來。茶貍很會化妝的,我麼是全靠猜的,本人很秀氣,化個妝就看不出來瞭。」
我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即不能謙虛,也不能承認啊。
好在阿姨很通情達理,她馬上說:「男孩子更好瞭嘛,丁莓這個人膽小,從小到大都不和男孩子玩的。你是她第一個男性朋友,她會不會怕你?」
我們三個趕緊搖頭。
阿姨笑著說:「你看嘛,這樣多好。莓莓又多一個朋友瞭,不要天天和茶貍混在一起,別人要講你們是拉拉的知道不啦?」
秋歌和我都笑瞭,這個笑話也就隻能配合一下才好笑。
茶貍不樂意瞭,她哼瞭一聲說:「跟我玩有什麼不好瞭?莓莓姐的功課還不是我手把手教的?要不是我……」
阿姨捏捏茶貍臉上的嬰兒肥說:「我不知道你呀,天天廝混就是穿這些動漫衣服,一個小時有沒有五分鐘在學習哦?你看看人傢XX卿,一來就在講課,你就在被窩裡學小豬睡覺。」
說著一大一小撒嬌一樣扭打在瞭一起,看來是非常親近的關系瞭。
話題被茶貍扯開後,阿姨還回過頭來看著我說:「男孩子嘛更好,做男朋友也是可以的。你亂動什麼?是搶瞭你的心上人這麼生氣?」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沙發上的茶貍說的。
也不知道是打鬧還是害羞導致的臉紅,茶貍起來看瞭我一眼對丁莓媽媽說:「這個人沒救的,就知道學習,幾個月瞭跟我坐一起除瞭學習以外的話都沒說過幾句。」
阿姨笑著贊美我說:「這樣就好啊,你被人傢兩三下就超過瞭,知道自己錯在哪瞭吧?」
茶貍嘟著嘴哼瞭一聲,轉身給我一掌打在肩膀上,然後擺出生悶氣的樣子。
我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去哄她,這就太瓊瑤劇瞭。於是不得不轉移話題說:「玩也要玩,學也要學的嘛。接下來我們進行刷題比賽,拿練習卷出來吧。」
阿姨笑吟吟的看著我發號施令,並自告奮勇的拿手機給我們計時比賽。
我們挑選瞭一套生僻的月考數學卷子,設定中間的20題多項選擇題進行計時比賽。四個人比下來我用瞭一半時間就完成瞭,還是個全對。茶貍看我速度飛快,頓時慌瞭手腳,慢我兩分鐘交卷,還被查出一題錯誤。秋歌隻完成瞭14題,倒是穩穩當當沒出錯。丁莓完成瞭12題,錯瞭一道。
這下丁莓媽媽頓時對我刮目相看,年級第一吹得再響,也沒有親眼見證我碾壓尖子班班長茶貍的場面震撼。
其實我天賦並不比這幾個人強,純是題海戰術練出來的。這種生僻卷子出的知識點都比較偏,知識面掌握窄的就容易輸。平時學校月考都是熟題卷,想分出高下來就差個位數分而已。
丁莓媽媽兩眼放光的拉著我的手,恨不得把我的學習秘訣扒出來。她一湊近那股濃鬱的馨香味就傳過來,讓我頗有點不知所措。媽媽和她比隻是輕熟風格,不會用這麼濃的香水。
茶貍看我尷尬,撒嬌的擠過來打斷瞭阿姨的施法。就這幾分鐘我傢住哪、父母在哪上班幹啥的都被套出話來瞭。
丁莓媽媽不虧是老牌公務員,很容易就找到和我媽的交集點。居然一口氣說出瞭幾個可能互相認識的人物……大人的世界真是恐怖,拐彎抹角都能扯上點關系。看她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上門提親瞭都。
不過,對阿姨的態度我絲毫不意外。這就是年級第一的威力,你年級第二可能市裡都沒幾個聽說過你。而年級第一,就是一個標桿旗幟,在望子成龍的傢長圈裡,你永遠是有相當價值的存在。
因為我們是省重點,當之無愧最好的學校。我們學校高中部的年級第一,基本上不存在國內考不上的大學瞭。
這種威望甚至影響到瞭初中部,人人爭先去搶奪那第一的寶座。
因此我跟媽媽說的,我走哪都受歡迎不是假話。追個女孩子嘛,難度也不大瞭。
但是我並不喜歡大人的意志參與我的私事,這對我可能沒什麼影響,對丁莓影響很可能不好。最起碼以後沒辦法隨意約出去玩瞭不是?
於是我用眼神和茶貍求救,班長大人也很及時的靠插科打諢把這個話題結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