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瞭,楊雋失蹤瞭整整十天。
我幾乎每天都會給許斌警官打電話詢問消息。
楊雋媽媽也幾乎每天給我打電話詢問消息。
但是我不能對楊雋媽媽直接復述許斌給我的回答。
我要硬挺著安慰老人,盡管我的心更需要安慰。
在隻有我一個人的房間裡,我已經很多天沒出門瞭,每天就隻吃一頓白米飯,冰箱裡早就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本想著今天無論如何要去超市買些吃的東西回來,不過走到門前,根本沒有拉開門把手的勇氣。
我手臂上的傷已經結疤瞭,我不想出門去醫院,昨天我自己在傢裡用剪刀幫自己拆的線。
那徹骨的疼痛能讓我暫時忘記那個砸碎我心的女人。
我甚至開始喜歡疼痛這種感覺瞭。
手臂上的傷不碰它,就不會疼瞭,但心口上的傷,我想永遠也不會愈合瞭。
我的手機幾天沒其他人打電話進來,左健這小子也不說來看看我,電話都不打。
電腦電視我也很久沒打開過瞭,我現在已經可以做在沙發上發一整天的呆。
電話終於響瞭,不過接起來卻不是左健或許斌的,這兩個人的聲音是我現在最想聽到的。
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唐明明的。
「海濤……我聽說你的事瞭」
我心中苦笑,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很無奈的,我的事早已經在同學間傢喻戶曉瞭吧。
「傳的真快呀,這點破事都傳到青島去瞭?」我嘆瞭口氣說。
「我沒在青島,我回哈爾濱瞭,我回來兩天瞭,本來不打算聯系你的,聽到你的事,才打給你,你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吧。」
「吃飯?你是來看我有多麼的淒慘吧?」我沒好氣的問。
「海濤,你多心瞭,我回哈爾濱瞭,這回徹底回來瞭,就是想找你吃頓飯,沒別的意思。」
「行瞭吧,我又不是吃不上飯,沒必要,沒別的事我掛瞭。」我沒等她說下去,立刻掛斷瞭電話。
我不想和她多糾纏,我現在沒有任何興趣和她再敘述一遍我是怎麼把自己的老婆搞丟的。
我看時間還早,穿好已經好多天沒洗過的衣服,用手胡亂攏瞭攏幾天沒洗過的頭發,急匆匆跑到公安局來。
許斌的辦公室很好找,我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闖瞭進去。
我的不請自來好像並沒有引起他的驚訝,看到我進來,他朝我笑瞭笑,招手讓我坐到他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許警官,我來問問有沒有什麼消息。」
「正要找你,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不?」他遞給我一疊照片。
照片上都是很模糊的一些遠處照過去的樓房上的窗戶和陽臺。
畫面中間的陽臺上站著的女人我一眼就認瞭出來,楊雋!
「許警官!這是我老婆!就是她!絕對是她!」我激動地站起身,指著照片的手都開始抖瞭起來。
「你別急,一定要認準!」
我極力的平復激動地心情,仔細的觀察所有照片裡的女人,雖然不是很清晰,但眉眼間至少和楊雋有八九成的相似。
照片裡她穿著單薄的白色長袖襯衫,下身是一條淡藍色的長裙,這是什麼時候拍的?這是哪裡?看她所在的陽臺應該是一個高層的公寓樓,身後是一個落地的玻璃陽臺門,門裡非常暗,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絕對不是我們這裡!我們東北的樓房上面的窗子不是這樣的!東北現在天寒地凍,照片裡的楊雋卻穿的那麼少,而且周圍滿滿的都是綠色!這一定是南方的某個城市!
「至少八九成!你們找到她瞭?」我興奮的哆嗦起來。
「你別那麼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許斌慢悠悠的朝我揮手,示意我坐下。
我隻好坐下,焦急的聽他說:「廣東那邊現在還不確定,你可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給你看過的東西,如果能確定,差不多這幾天就能收網瞭,不單是你現在著急找到你老婆,我們也被上邊逼著趕快抓到刁老三好結案啊,我們的壓力也不比你小啊!」
我已經興奮到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瞭。
「許警官,那是不是說這幾天就能知道消息瞭?」
「這個我不敢保證,你還是先回傢再等幾天,一旦有瞭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好不好?」
「不是,許警官,你們不是都發現人瞭嗎?先別管能不能確定,先把人抓到再確認也不晚啊!」我有些急躁瞭。
「要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瞭,刁老三什麼人?老奸巨猾的一個罪犯,黑龍江這段時間找他找的天翻地覆,他還不是跑掉瞭?他現在距離邊境那麼近,貿然行動,萬一打草驚蛇瞭,他跑到國外去,還能找到他嗎?再者說瞭,我們有我們的辦案進程,不是說隨便有瞭點線索就要開始行動的,必須要有證有據,再經過細致的安排才能動手,不懂別亂說!你趕快回去等消息吧!」
許斌剛剛提到瞭廣東,還有邊境,難道楊雋真的跟著刁金龍去瞭深圳?
我還想再爭取一下,剛要開口,許斌接著說:「你放心,你老婆我們已經查明瞭,和刁老三之前那些事的確是沒什麼關聯的,現在隻等廣東那邊確定瞭,我們早就派瞭好幾路偵查員跟過去瞭,隻要一聲令下,刁老三是跑不掉的。」
「那……我就等著許警官的好消息瞭。」我也不好再追問什麼,盡管心裡火急火燎的,不過看來想從許斌警官這裡探聽到什麼消息,恐怕是不可能的瞭。
正在猶豫著,磨蹭著不想離開,還想著從許斌嘴裡得到什麼消息,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警服的年輕女警敲門進瞭許斌的辦公室。
「許隊,深圳那邊又發過來幾個數據包,我已經給你傳過來瞭,你看看吧,這回好像那傢房東很配合,拍的很清晰,應該很確定。」
許斌斜眼看瞭看我,又給那個年輕女警使瞭個眼色,年輕警官立刻打住瞭話題,也朝我這裡看瞭一眼,吐瞭下舌頭,轉身走瞭。
我意識到他們說的話題可能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事。
但是我的好奇心已經被強烈的刺激起來瞭。
可惜我不是間諜,也不是什麼高手黑客,那些照片我感覺應該是和刁金龍有關的,隻是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從許斌的電腦裡搞出來。
許斌見我還想賴著不走,幹脆下瞭逐客令,開始趕我走瞭。
「去吧,趕緊回傢等著去,過兩天你老婆就回來瞭,你回傢好好拾掇拾掇,你看看你,胡子拉碴的,頭發亂的像雞窩,哎呦……你看你這襯衫,上星期見你就是這個,看那領子都黑成什麼樣瞭!趕快回傢吧!」
我嘆瞭口氣,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自己已經七八天沒洗澡瞭。
離開公安局,我的心卻一直惦記著怎麼才能搞到許斌的電腦裡的東西。
想瞭無數種假設,可惜沒一個可行的。
腳步雖然在走,可是我轉悠瞭半天,還在公安局周圍瞎轉。
眼看著快要到下午下班時間瞭,公安局裡三三兩兩的陸續有人開始夾著包出來。
我一下子發現,剛剛給許斌報告情況的那個女警,和其他兩個女警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出瞭公安局的大門,朝馬路對面的商場走。
我立刻跟瞭過去。
怕她們發覺,我不敢跟的太近,但是我又十分想聽聽那女警說些什麼,就這樣心裡惴惴不安的,走走停停跟著她們走進瞭附近的一傢麥當勞餐廳。
我盡量裝作沒事的樣子跟著她們身後排在點餐的隊伍後。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她們聊天的內容完全和案子無關。
也許人傢有紀律吧,直到她們買好瞭外賣,拎著幾袋子吃的往回走,我實在跟不下去瞭,我也沒有偷聽到任何相關的事。
隻能等瞭,看來上天對我是沒留任何情面的,這段時間來沒有任何事情是順心的。
心情沮喪的回到傢,百無聊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活的如此窩囊,想著自己曾經幸福的生活,眼淚卻無法控制的開始塗滿自己的臉。
我從堆滿臟東西的茶幾上翻找出一盒香煙,是空的,茶幾上還有幾個煙盒胡亂的散放著,我挨個翻找,終於在一個裡面找到瞭一隻沒有抽過的,點燃,猛地吸進肺裡,猛烈的喘息,讓自己眩暈起來。
是的,這幾天我學會瞭吸煙。
這三四天的時間裡我狂吸瞭一整條香煙。
可惜,香煙對我好像不起什麼作用,我隻要一靜下來,腦子裡全是楊雋的笑臉。
煙沒瞭,又得去買,其實我這所謂的學會我覺得也算不得真正是吸煙,這一整條煙都是被我猛吸幾口就燒到煙嘴那裡的。
剛下樓,想去超市,就發現小區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臺白色的寶馬車。
車邊站著兩個人,很眼熟,走進一看,居然是左健和唐明明。
這個賤人左健,居然把唐明明領到我傢來瞭。
我轉身正想走,唐明明已經發現瞭我,急忙在我身後叫我:「海濤!李海濤!」
左健也追瞭過來。
「海濤,我們正要上去呢,你要幹嘛去?明明來瞭。」左健拉住我的胳膊說。
我沒好氣的對左健說:「你老婆挺著大肚子還不夠你忙活的?你沒事閑的嗎?帶她來幹啥?」
左健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見人,我都和她說瞭,她不聽……」
「海濤……你別怪左健,是我逼著他來的。」唐明明跟過來急忙幫左健解釋。
「行,沒事瞭,你們看到我活著瞭,滿意瞭嗎?沒別的事請回吧。」我不客氣的說。
「海濤,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看你這樣我們真的很擔心。」唐明明眼淚已經在眼眶裡轉瞭。
「沒事,我死不瞭,還有,我和你唐明明不是朋友,別跑我這裡來假慈悲!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慘嗎?你看到瞭?該幹嘛幹嘛去,我沒時間跟你耍,不好意思!」我甩開左健的手就往回走。
左健急忙追過來說:「海濤你現在怎麼這樣啊?人傢明明不是擔心你才來的嘛……」
我指著左健的鼻子,毫不留情面的把聲音拔高瞭幾度喊:「你也他媽給我滾蛋!少來我這裡裝好人!」
左健被鬧瞭個大紅臉,看起來給我罵的有些下不來臺,站在那裡抿著嘴氣鼓鼓的不說話。
唐明明也不敢再多說,但是卻不肯走,我往回走,她也跟著走,我加快速度,她也小跑著跟著我,氣的我掉頭又往外面走,她也小跑著跟瞭過來。
「你他媽是不是沒事閑的?老跟著我幹嘛?」我朝她喊。
「海濤,你別這樣,我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委屈,但是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唐明明帶著哭腔,見我停下來,沒敢靠近我,遠遠的站在那裡哭。
「李海濤,你他媽就是個孬種!有事,咱們做朋友的幫你想辦法,你這麼整天縮在傢裡不敢見人是個辦法嗎?」左健朝我喊。
時間不是很晚,我們小區的門口人流還是蠻多的,已經有人發現瞭我們這三個男女的狀況,很快就有人開始嘻嘻哈哈的圍攏過來看熱鬧瞭。
「海濤,你晚上吃飯瞭嗎?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好不好?」唐明明看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問我。
我也不想鬧的整個小區人都出來看熱鬧,並且……我的肚子真的早就開始咕咕叫瞭,我這一天隻有早上喝瞭點粥。
更主要的是,我覺得我是不是可以試一下酒精能否使我暫時忘記心中痛苦。
「我先去買煙」我低頭說。
「啥?你啥時候學抽煙瞭?」左健屁顛屁顛的跟著我進瞭超市。
我們找瞭傢燒烤店,找瞭個很狹窄的包間坐下,左健著孫子居然看我坐下後跑到我對面去坐,把唐明明搞的隻好坐在瞭我這邊。
左健點串的時候,我等不及,直接叫服務員先上一瓶北大荒來。
「海濤,你現在是為瞭心事喝酒嗎?」唐明明問我。
「你管我?」我沒給她好臉色,在我心裡,她唐明明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當年踹我也跟踹條癩皮狗沒區別。
「海濤!你和人傢明明好好說話!沒啥大不瞭的,有兄弟在,今天我就是喝死也要陪著你!」左健平時也不大能喝,不過有他這句話我心裡暖暖的。
串還沒烤好,白酒已經上來瞭,唐明明要瞭三個口杯,先給左健滿瞭一杯,又滿瞭一杯推到我的面前。
我把這杯酒又退瞭回去在唐明明面前,我直接把剩瞭半瓶的酒瓶抓瞭過來,沒等這兩個人反應過來,我仰起脖子就開始咕咚咕咚的往嘴裡倒。
酒瓶子被左健搶下來時我已經喝瞭差不多剩下那些的一多半。
幾大口的白酒下肚,一股熱辣辣灼燒感從喉嚨一直猛地灌進我的腸胃裡,我已經一整天沒吃飯的關系吧,也就在一兩分鐘的時間左右,我的頭嗡的一聲開始眩暈起來,本想強忍著去搶回酒瓶,卻撲通一下子趴在瞭桌子上,人事不知瞭。
我怎麼回的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被我自己的嘔吐物嗆醒的。
我的頭疼的發漲,四周還在天旋地轉著,渾身還是癱軟無力,就像之前那次重感冒一樣。
不過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搬動我,幫我擦拭熱的發燙的臉,我身上被自己吐得黏糊糊的,有人幫我脫去瞭衣物,又幫我擦拭身體。
這個人香香的。
她的手好柔軟……
是楊雋嗎?
我抓住瞭正在用濕毛巾擦拭我胸口的那隻柔軟的小手。
那小手好軟,好溫暖……
它掙瞭一下,似乎是想掙脫我的抓握。
我怎麼能輕易的放開!楊雋!我絕不會再次讓你走掉!絕不!
我猛地抱住她!
我瘋瞭一樣撕扯她的衣服!
她沒有任何反抗……
我像狗一樣在她的身體上亂啃,我咬她,我甚至很大力的去咬,她也沒做任何反抗。
直到我大聲叫她的名字:「小雋!小雋!你不要離開我!」
我才感覺她的身體猛然的一抖,隨即猛地把我推開。
我昏沈沈的又一次睡去。
我揉著仍有些酸脹的太陽穴醒過來時已經是轉天的上午瞭。
我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喝醉瞭,有人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
是唐明明嗎?
媽的!我猛地想起我昨天好像對她做過瞭什麼!
我開始瘋狂的責罵自己!
房間裡隻有我自己,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是裸著的。
身上蓋著被子。
陽臺上洗好的衣物掛滿瞭晾衣架。
我不記得我到底有沒有和唐明明做最後的事。
廚房裡飄出一股悠悠的米香。
但唐明明不在那裡。
天啊!我做瞭什麼?
我抓起電話,忐忑不安的翻找通話記錄,找到她那天打給我的號碼,回撥過去。
「喂?海濤?你醒瞭?廚房裡有粥你喝瞭嗎?」唐明很快就接瞭電話,忙不疊的先開口問我。
「哦,你……昨天在這裡瞭?」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她昨晚的事。
「嗯,左健給你背回來的,你不能喝酒還喝那麼猛……現在好點瞭嗎?」
「左健……昨天啥時候走的?」
「把你送回來他就走瞭,我擔心你,就留下瞭……」
「……明明,我昨天……沒怎麼……嗨……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我擔心的問題。
「哦,沒事,昨天什麼事都沒有,就算你喝多瞭,我沒喝多,我們現在隻是朋友,放心吧。」她的語氣很輕松,聽起來不像撒謊,而且我也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撒謊。
心裡舒瞭一口氣。
和她又寒暄瞭幾句,放下電話,走進廚房,煤氣竈上的小鍋裡,有香噴噴一鍋瘦肉粥。
饑腸轆轆的我,一口氣把粥都幹掉瞭。
拍著圓鼓鼓的肚皮,突然有種想要打電話去感謝唐明明的沖動。
她的電話到是先打過來瞭。
「是不是忘在我這裡東西瞭?」我發現我對她說話的口氣已經溫和瞭很多。
「海濤,你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瞭?」
她問的我莫名其妙,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剛剛還說什麼事都沒有,現在又打回來給我問這些,什麼意思?
「啊?你什麼意思?」我拼命的在回憶昨天晚上的事,可惜,完全斷片瞭,除瞭記得我抱過她,親過她,咬過她,後面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事,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昨天晚上把我強奸瞭,你會不會負責?」
不是吧!我操!我突然被她的話嚇到瞭。
「不是,唐明明,你別跟我開玩笑!我真的不記得瞭!」
「你怎麼不回答?你會不會負責?」
我沈默瞭。
好半天才很嚴肅的說:「明明,如果我昨天真的做瞭那些事,我可以去投案自首,我會負責的。」
「自首?我又不會告你,你自什麼首?你可真逗!」她的語氣好像很不開心我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想我娶你?」
「哈哈哈哈」她笑瞭起來,說:「對啊,我要是讓你娶我,你肯嗎?」
「唐明明,你瘋瞭?我有老婆你不知道?」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知道你是那種即使你的老婆很無情的傷害瞭你,也不會背叛她的那種男人,你放心吧,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你醉的像條死狗,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沒戲呀。」
「你!……你無聊啊?」我被氣的差點摔電話,不過有些舍不得剛買瞭幾天的新電話。
「好瞭,不和你逗悶子瞭,我有事要忙瞭,對瞭,沒事給我打電話,我繼續陪你喝酒,這回你再喝醉,我可不會放過你瞭,哈哈哈哈」她在電話裡很放肆的大笑著。
這種開朗豪放性格的唐明明才是我記憶中的唐明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