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候不早瞭,你先回去吧。」看到梁晨把手收瞭回去,米雪珊看瞭一眼墻上的鐘,說道。

  看到米雪珊這個樣子,梁晨小聲問道:「怎麼瞭阿姨,你生氣瞭?」

  「我沒有生氣。」米雪珊靠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看到米雪珊並沒有發怒,梁晨心裡松瞭一口氣,隨即說道:「那我再坐一會兒嘛。」

  「不行,趕緊起來。」米雪珊突然起身扯著梁晨的肩膀,將他從沙發上拉瞭起來,「要是一會兒小文回來瞭,你讓我怎麼辦?你快回去瞭。」

  米雪珊推著梁晨,就往門邊送,梁晨也無可奈何,他知道如果這時候被羅文騰撞見,確實很麻煩,於是他打開大門,依依不舍地說:「阿姨,那我什麼時候還可以再來?」

  「再說吧,你先回去,難道你想讓小文看見?」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呢?」梁晨被米雪珊推向門外,轉過頭問道。

  「哎呀,都記著呢,好好表現吧你。」米雪珊說完就「砰」的一聲關上瞭門。

  站在門外的梁晨聳聳肩,邁著步子向樓下走去。他掏出手機一看時間,不知不覺間在米雪珊傢呆瞭兩個小時瞭,雖然最後被她趕瞭出來,不過這畢竟也是為瞭不被羅文騰發現,情有可原。而且從今天米雪珊的反應來看,對於自己的得寸進尺,她也並沒有很反感,也算是自己賺到瞭,嘿嘿。

  想到這一點,梁晨心情瞬間又轉好瞭,哼著小曲,往傢的方向走去。

  送走瞭梁晨,米雪珊靠在門上,喘著粗氣,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她去到廁所裡,對著鏡子,看到鏡子裡自己臉上泛著紅暈,用水洗瞭一把臉,才緩瞭過來。

  剛才梁晨摸米雪珊,米雪珊拒絕瞭數次,到後來她不再拒絕,本來是想著不給梁晨反應,他自己就會覺得無趣。誰知道梁晨越摸越來瞭興趣,就不打算放手瞭。感受著梁晨那稚嫩卻又寬大的手掌在自己腿上撫摸,米雪珊竟開始心跳加速起來。到後來,米雪珊雖然表面上裝作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視,其實身體早就開始癱軟瞭,她不想、也沒有力氣再讓梁晨把手拿開瞭。

  如果梁晨那時候再摸得久一點,米雪珊也許就再也把持不住,可能今天就要淪陷瞭。還好,後來是理智占領瞭高地,她想著不能讓兒子看到自己的這副樣子,才竭盡全力地送走瞭梁晨。

  米雪珊這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內褲早已被小穴裡流出的液體弄得濕成一片瞭,她坐在馬桶上,褪下自己的內褲,小聲嘀咕道:「這小冤傢,今天才換的內褲又要洗瞭。」

  米雪珊回房間裡換瞭一條幹凈的內褲,又接瞭幾杯水喝下去,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感受著臉上的溫熱。她要在兒子回來前,保持正常的樣子,作為母親,不能讓兒子察覺到自己的這副滿面春光的面孔。

  米雪珊坐回到沙發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漸漸平復,她這才放松瞭下來。於是她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兒子回傢。

  過瞭一會兒,太陽漸漸西去,隨著鑰匙轉動的聲音,羅文騰回傢瞭。米雪珊看著兒子回傢也不說話,換瞭鞋就回自己房間裡去瞭。她覺得兒子今天有些奇怪,總感覺有些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於是米雪珊起身向羅文騰的房間走去,敲瞭敲門,她把門推開,看到羅文騰正坐在書桌前,攤開課本看著。

  「媽媽,什麼事?」羅文騰擡起頭看著米雪珊,問道。

  「小文,你今天怎麼回來也不說話,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米雪珊這句話一問完,她看到兒子眼神裡有什麼東西閃瞭一下,但很快又察覺不出瞭。隻見羅文騰平靜地答道:「沒有啊,我就是今下午打遊戲輸瞭幾局而已,沒什麼啦。」

  「哦,那就好。」米雪珊松瞭一口氣,「也別光顧著打遊戲,多看看書,馬上期末考試瞭,暑假一過,你就高三瞭。」

  「我知道啦媽媽。對瞭,你昨天說的,期末考試考好瞭,有什麼獎勵啊?」

  米雪珊想瞭想,說:「你爸在美國跟一個項目,你不是一直想去他那兒玩嗎?你要是考得好,我就跟你爸說,讓你去他那裡玩一個月,怎麼樣?」

  聽瞭米雪珊的話,羅文騰瞬間精神抖擻,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咯。」米雪珊靠在門框上,說道,「不過,要你考得好才行,所以呀,你給我好好學習,不然暑假就等著上補習班吧。」

  「放心,媽媽,我這次絕對要考好,我肯定要去美國玩兒。」羅文騰斬釘截鐵地說,然後拿出紙筆,裝模作樣地開始演算起數學題。

  「那就好,看會兒書待會兒就準備出來吃晚飯瞭。」米雪珊看到兒子答應得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說什麼,就關上羅文騰房間的門,出去瞭。

  米雪珊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想著,兒子今天回傢表現得很正常,終於知道努力學習瞭,還好自己也沒有在他面前暴露。要是兒子真的考好瞭,就讓他出去玩一個月,作為高三之前的放松吧。

  米雪珊一邊切著菜,一邊又想到,要是兒子不在傢,那自己豈不是就可以和梁晨……想到這裡,米雪珊臉瞬間又紅瞭,她重重地晃瞭晃頭,想把梁晨從她腦中思緒裡趕出去。

  自己這是怎麼瞭?怎麼不由自主地就會想到他?難道自己剛才答應兒子,讓他出去玩,其實是想為自己和梁晨偷情創造機會?米雪珊在心裡發誓,剛才和兒子對話的時候,自己絕對沒有這麼想過,難道自己潛意識裡就記著自己和梁晨的約定嗎?

  米雪珊安慰自己道,不論結果如何,反正已經邁出瞭這一步,就算最終淪陷瞭,那也是命中註定的。而且,自己對兒子的愛,這一點是不會變的。米雪珊越想越亂,她用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思緒,讓自己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做菜上面,這才不再胡思亂想瞭。

  梁晨從米雪珊傢裡出來,回到傢,隨便弄瞭點晚飯吃過之後,便又覺得無所事事瞭。他一想起之前自己和米雪珊的聊天,心裡就一陣激動。米雪珊給自己提出的條件是輔導羅文騰學習,要是羅文騰期末考試考得好,她就會考慮做自己的女朋友。

  想到這裡,梁晨拿出手機打算給米雪珊發去一條消息,但他又轉念一想,發消息發得這麼頻繁,會不會引起米雪珊的反感呢?結合下午米雪珊對自己的反應來看,雖然她心裡已經慢慢有瞭開始接受自己的跡象,但總還是怕被自己的兒子羅文騰發現。於是梁晨打算還是稍微克制一點,就不去過多打擾瞭,該來的總會來的。自己還是按照約定,好好給羅文騰輔導功課吧。

  第二天來到學校,梁晨首先想到的就是問問羅文騰有什麼不懂的,自己好給他講。然而下課的時候,他還沒開口,倒是羅文騰主動找起他來瞭。

  「梁晨,來來來,你看這道題是什麼意思,到底怎麼做啊?」羅文騰拿著一張卷子,問起梁晨來。

  梁晨這下來瞭興趣,問道:「羅文騰,你怎麼這麼愛學習瞭?一來學校就開始研究數學瞭?」

  隻見羅文騰得意地一笑,說道:「我媽說瞭,我這次要是考得好,暑假就讓我去我爸那兒玩一個月。」

  一聽到羅文騰說這話,梁晨也跟著笑起來,不過心裡卻打的是別的如意算盤,他問道:「你爸在哪兒啊?」

  「我爸在美國工作,以前每次都說帶我去玩,到現在我還沒去過呢,這次期末考試要是考得好,下個月暑假我就在美國瞭,哈哈哈。」

  梁晨一臉羨慕道:「牛逼啊,兄弟。來,為瞭你的美國之旅,我說什麼也要把你給教會瞭!」

  隨後梁晨便細心地給羅文騰一一講解題中的知識點,生怕羅文騰聽不懂。還好羅文騰腦子並不笨,隻是平時上課不太專心,一般的題目,隻要梁晨一講,他基本都能弄懂。

  於是這段時間下來,在對於羅文騰的期末考試這個問題上,梁晨搞得比羅文騰本人都還要積極。每次一下課,他就開始問羅文騰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弄懂的。羅文騰也樂得梁晨這麼熱情地給他講題,為瞭感謝梁晨,沒事還請梁晨喝水。

  自從開始給羅文騰輔導功課以後,這兩周,羅文騰的隨堂測驗成績都開始穩步上升瞭。梁晨心裡也是美滋滋的,感覺自己距離得到米雪珊不遠瞭。

  這天晚上,許久沒跟米雪珊聯系的梁晨,給米雪珊發過去一條消息。

  「阿姨,在幹嘛呀?」

  「沒幹嘛,在看電視,怎麼瞭?」

  「好久沒看到你,想你瞭嘛,給你發條消息,嘿嘿。」

  「少貧嘴瞭,小色狼。」

  梁晨看到米雪珊發過來這句話,後面還跟瞭一個生氣的表情,不過他明白,米雪珊並沒有真的生氣,於是他繼續油嘴滑舌起來。

  「我說真的,阿姨。這段時間沒見到你,我每天都是想著你打飛機的。」

  「哎呀,別說那麼下流的話瞭。就不能說點好的?」

  「我這段時間可都在認認真真給羅文騰輔導功課呢,阿姨,你就不獎勵我一下?」

  「嗯……那就獎勵你一個飛吻吧。」

  梁晨收到米雪珊這句回復,過瞭會兒,又收到米雪珊發來的一條語音。他點開語音一聽,雖然隻有短短兩秒鐘,不過那清脆的「滋」的一聲,顯然是米雪珊對著手機親出來的。

  這讓梁晨喜不自勝,看來米雪珊在和自己的交談中也是越來越放得開瞭,於是他連忙回復道:「阿姨的飛吻收到瞭,我今晚就靠這個入睡瞭,哈哈。」

  「你現在就這麼色色的,以後可怎麼辦哦。」

  「還不是因為阿姨你太美麗迷人瞭,至於以後,我聽羅文騰說瞭,他暑假要去美國玩。阿姨可別忘瞭我們的約定喲。」

  「哎呀,沒有忘。不過到時候還是要看你的表現才行呢,哼哼。我先睡瞭,你也早點休息。」

  「那好吧,阿姨晚安。」

  「晚安。」

  結束瞭和米雪珊的聊天,梁晨還沈浸在剛才的對話中慢慢回味。看著米雪珊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他也是越來越胸有成竹瞭。於是他開始慢慢計算起日子來,看看離期末考試還有多久,離暑假還有多久,他現在是越來越期待暑假瞭。

  在學校,梁晨依然是不知疲倦地給羅文騰輔導功課,羅文騰雖然對於梁晨心中打的小算盤並不知情,但他也為瞭不上補習班,暑假能出去玩,而竭盡全力學習。

  轉眼間,期末考試的日子就到來瞭。經過這段時間給羅文騰的補習,梁晨很有信心,感覺羅文騰十拿九穩瞭,當然,羅文騰十拿九穩,就是自己十拿九穩。

  考完試後就是暑假,但等成績還要幾天,這幾天每一天對於梁晨來說都是煎熬,他腦子裡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米雪珊的音容笑貌,但梁晨又不敢直接去找米雪珊,因為還有羅文騰在傢裡,即使去瞭,因為害怕被羅文騰發現,米雪珊肯定也不會讓他有什麼動作的。

  於是梁晨現在每天都要刷好幾遍班級群,看看班主任老師有沒有在群裡公佈期末考試的成績。這一天早上醒來,梁晨終於在班級群裡看到老師發的成績表瞭。簡直是千呼萬喚始出來,他迫不及待地點進去,主要不是為瞭看自己的排名,而是為瞭看看羅文騰考得怎麼樣。

  看著成績表,梁晨從下往上找著羅文騰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這倒是沒有什麼懸念的事情。然而,當他看到羅文騰的名字的時候,簡直興奮得快要跳起來瞭。隻見羅文騰的名字赫然排在班裡第八位,這和之前羅文騰三十多位的成績比起來,可以說是是天壤之別瞭。

  穩瞭,穩瞭。梁晨在心裡這麼想著。老師說過隻要能排在班裡十位以內,都至少能考個一本。羅文騰這回直接排在班裡第八,那麼自己就算是完成瞭和米雪珊的約定瞭。

  梁晨現在簡直想趕緊沖到米雪珊傢裡去,但他還是克制住瞭。畢竟這時候羅文騰還在傢,還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他趕緊拿出手機,給羅文騰打去一個電話。

  「喂,羅文騰,在幹嘛呢?」接通電話,梁晨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沒幹嘛,剛起床呢。」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瞭,你看瞭沒?」

  「成績出來瞭?真的?我考瞭多少名?」聽說成績出來瞭,羅文騰顯然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成績。

  梁晨趕緊回答道:「你考瞭第八名,牛逼啊,進步神速啊。」

  「臥槽?真的?」聽說自己考瞭第八名,羅文騰也是非常激動,他迫不及待地說道,「不說瞭,不說瞭,我要去讓我媽給我訂機票瞭,我們下學期再見吧,哈哈!」

  「行,好好玩去吧,拜拜!」

  掛斷電話,梁晨已經開始在腦中幻想著和米雪珊的幸福生活瞭。然而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三天,再等三天羅文騰應該就已經訂好機票出發瞭,到那時候,自己豈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米雪珊瞭?

  這三天梁晨簡直是度日如年,三天過後的這天下午,梁晨估摸著這時候羅文騰應該已經走瞭,於是他便趕緊打瞭個車準備前往米雪珊傢裡。到瞭米雪珊傢所在的小區,梁晨一邊向小區裡面走著,一邊在心裡已經開始幻想,待會兒見到米雪珊應該說些什麼瞭。

  他一臉興奮地沖上樓,卻見到瞭始料未及的場景。他看到羅文騰這時候後背上背著一個包、手上提瞭一個行李箱從門口走出,而米雪珊也跟在後面,正反身推上瞭門。

  梁晨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羅文騰這時候居然還沒走。早知道該提前確認一下的。自己是來找米雪珊的,而羅文騰卻同她一起出現瞭,這要如何像羅文騰解釋?

  梁晨呆呆地站在原地,這時候再躲已經來不及瞭。而關好門的米雪珊這時候轉過身來,也看到瞭梁晨。梁晨和米雪珊的眼神一對視,他看到瞭米雪珊眼中的驚訝。米雪珊也明白梁晨這時候過來是什麼意思,畢竟自己兒子就在旁邊,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地說不出話來。

  倒是羅文騰看到梁晨,也來不及察覺他臉上的神情,便首先開口打破瞭寧靜:「梁晨,你怎麼來啦?」

  梁晨這時候也別無他法,於是便順著羅文騰的話答道:「我……我本來打算過來找你玩呢,也沒跟你提前聯系。怎麼,你要走瞭?」

  「對啊。」羅文騰一臉興奮地提瞭提手中的行李箱,「我要去我爸那裡啦!」

  「哦……這樣啊。」梁晨摳瞭摳腦袋,轉身準備要走,「那我還是先回去吧,等你到時候回來瞭我們再一起玩。」

  「等等,梁晨,你先別走。」羅文騰叫住瞭打算離開的梁晨,說道,「來都來瞭,不如一起去機場送送我唄?」

  梁晨沒想到羅文騰提出讓自己去機場送他,他本來隻想趕快先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面,等到時候羅文騰走瞭,自己再來找他的媽媽米雪珊。

  沒等梁晨答話,羅文騰又轉過頭對身後的米雪珊說道:「媽媽,你覺得怎麼樣?」

  米雪珊這時候已經從剛才的驚訝中緩瞭過來,隻見她笑著對羅文騰點點頭,說:「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