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在十一點半的時候才回到傢,時間已經很晚瞭。雖然以前我甚至有過加班到凌晨的記錄,但現在是敏感時期,我總不會神經大條到以為老婆會不在意,更何況我還做賊心虛。
可出乎我的意料,老婆似乎還真的沒打算追究,隻是在我躺上床的時候,稍微回頭看瞭我一眼,就重新睡下瞭。
盡管這讓我之前和死黨的串供行為顯得無用,但我卻是覺得很欣喜。
這表明瞭老婆對我還有信任,這是個好現象。
與之相對的,就是我更加覺得罪孽深重的愧疚感。
一夜無話,次日又是往復的一天,隻是這一天發生的兩件事,讓我對未來有瞭更好的期待。
早上我安頓好老婆,就要出門的時候,老婆將我叫住瞭,說要和我談一下。
我頓感忐忑不安,難道是昨晚的事情敗露瞭?
然後事實證明我想多瞭,老婆是要跟我談回老傢的事情。她的意思是,以往上來暫住都是一個星期左右,但是這幾天卻因為那些事太鬧心瞭,不僅胃口不好,精神狀態不佳,還因為我上班而得不到很好的照顧,所以這次想提前回去。
老婆做出這種選擇,我第一時間就以為是我昨晚回來太晚惹她生氣瞭,急忙認錯,但是老婆予以瞭否定。
老婆不像某些作女,喜歡折騰男人猜潛臺詞,折騰得死去活來,所以這些話的真實性應該很高。但為瞭以防萬一,我還是對她一頓懇切關心,再三確認她沒有賭氣的成分之後才作罷。
“其實想要冷靜的成分也是有的,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那些事,會克制不住生氣。可是我要對寶寶負責,要給他最好的營養和最好的環境,所以必須得回去。”
老婆如是說,更是讓我內心慚愧,因為這比賭氣還嚴重,我竟然害得懷孕的老婆寢食難安,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罷瞭,為瞭老婆著想,也為瞭寶寶著想,我隻能同意她眼不見為凈的要求,而我自己,則是面壁一段時間吧。
老婆預產期將近,隻有一個多月瞭,身體方面的確馬虎不得。
所以當天老婆就又回老傢去瞭,為瞭保險起見,還是我親自聯系老爸來接的人,確保不會橫生事端。
說實話,老婆在這種關頭選擇回老傢,除瞭顧慮寶寶的情況,其實還是信任我的表現。她是真的相信我對她說的話,相信我已經將馨馨的事處理好瞭,所以才放心回去的。
雖然我辜負瞭這份信任,但我堅信這是為她好。
最後一次,還有最後一次瞭,下次約馨馨出來,我必須正式將事情解決,和她劃清界線,以此來回報老婆對我的信任。
這是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其實跟上面也算是一件事,是以此的延伸。
老婆選擇瞭回老傢,我則是無心插柳地突然有時間瞭。
昨夜我還輾轉反側,頭痛什麼時候才能再抽出一天時間去應付馨馨呢,畢竟她的蹩腳手段各位狼友也見識過瞭,我擔心夜長夢多。
沒想到第二天,我就有時間瞭,而且還是自由的時間。
昨天輸就是輸在沒準備,被馨馨的有心算無心給安排得措手不及,這次我有時間做準備瞭,馨馨還不被我整治得死去活來?
隨後的一整天,我連工作都心不在焉瞭,對老婆的愧疚和對馨馨的算計,這兩件事情縈繞在我的心頭,終日不散。
不過即使是這種狀態,我還是能分出一些精力關註馨馨的,畢竟她就是我算計的對象。
她今天很安分,沒有任何異常,到瞭下班時間也是很自然就離開瞭,似乎是真的打算遵守之前定下的規矩,等我通知約她出來。
這是個好兆頭,至少主動權在我手上瞭,不怕她準備周全再算計我一波。
當晚,我就把死黨給約瞭出來,目的無他,就是和他商量對策。
雖然這傢夥坑是坑瞭點兒,但是他提出的建議還是有用的,基本都應驗瞭。特別是第三條,如果不是死黨臨時腦子抽瞭一下,讓我失瞭先機,我覺得即使最後不能阻止馨馨那一刀,也可以有效避免給她創造發瘋的環境,從而阻止她借此猖狂,獅子大開口。
“最近真是難見你一面啊。”咖啡廳裡的一個僻靜角落,死黨嘬瞭一口飲料說道。
“這不是出事瞭嘛。”我也隨意吃瞭一口零食,整個人以慵懶的姿態靠在軟乎乎的沙發上,與葛優癱有八成相似。
這個放松的環境,我似乎好久沒感受過瞭,這三天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死黨知道我這個狀態的緣由,揶揄道:“你是出事瞭,可在那之前,你卻是在天堂爽著呢。現在穿幫瞭,由奢入儉難啊,你體驗到地獄的滋味瞭吧?”
我無力地笑瞭笑,沒搭話。
死黨也沒在意,繼續自顧自說著:“我說你小子也真是夠矛盾的,之前我出這事的時候,你一口一個風險,頭頭是道地分析來分析去,勸我不要跟那個女技師在生活上深交,還說什麼將風險扼殺在襁褓之中。怎麼輪到你自己,那些話就被沖到瞭下水溝,稀裡糊塗幹上瞭?難不成你們是真愛?”
“去你的,都搞成這樣瞭,還真愛你妹啊。”我在桌下踹瞭死黨一腳,仰天長嘆道:“輪到自己就當局者迷瞭,還能怎樣?就是精蟲上腦,色令智昏啊--”
我慵懶地將尾音拖著,直到肺裡的空氣排盡,仿佛將鬱鬱之氣排空瞭,才收起聲息。
死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這賤兮兮的笑容,讓我看瞭就來氣,忽而坐起斥道:“你還說呢,你有事我還拉你一把,怎麼我有事瞭你就一聲不吭?還是兄弟嗎?看著我死啊?”
“那你可誤會我瞭。”死黨無辜道:“我哪知道你輪到自己就會變傻啊?我還以為你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呢。”
呵呵,一切盡在掌握,就是這份自以為是,讓我落到瞭現在這份田地。
“算瞭,懶得再提這些,說說後面怎麼辦吧。”我失去瞭和死黨鬥嘴的欲望,再次慵懶地陷入沙發裡。
不要忘瞭,今天是來開作戰會議的,閑話說瞭這麼多,現在該好好商量一下瞭。
死黨突然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我先問你一個八卦的問題,看看你知道多少?”
“什麼問題?”我疑惑道。
隨即死黨的話就如同一顆巨石落入瞭平靜的湖面,砸起瞭紛飛的水花,也讓我的思緒隨之發散,胡思亂想起來。
死黨低聲說道:“你知道你的小可愛,跟她的老臘肉前任,是怎麼分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