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還信心滿滿,以為勝券在握,可才過一晚,我又被打回瞭窘境。
那晚我不止丟失瞭財政大權和錢包,還被老婆要求刪除瞭馨馨的所有聯系方式,退出瞭所有馨馨存在的私聊群。
可以說我現在跟馨馨,已經不存在任何面對面以外的主動聯系瞭,而且這種面對面還必須是在公眾場合。
老婆還特別勒令我,必須次日就把事情給解決瞭,別以為她給瞭三天時間,就真的能容忍這件事拖三天,如果真的那麼需要時間,這輩子剩下的時間……呵呵,你懂的!
所以第二天,我還得滿懷壓力地繼續與馨馨周旋,洽談價碼。
隻是失去瞭手裡的資金,我感覺整個人都失去瞭底氣,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繼續使用情懷戰術瞭,隻是昨天也是這麼做的,結果大傢也看到瞭,獲得瞭看似成功的巨大失敗。成功讓馨馨同意瞭和平分手,和平的代價卻是名目繁多的各種補償。
別看馨馨還保持著一副嬌柔的可愛姿態,但其中的威脅意味我是讀得出來的,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堅決不同意馨馨的條件,她整個人就會立即炸開,讓我嘗嘗什麼是後悔的滋味。
我賭不起,因此我才說,那是惡魔的微笑。
所以情懷戰術有用嗎?大概率是沒用的,但是我也沒轍瞭,現在我兩袖清風,剩下的隻有情懷瞭,隻能自欺欺人地繼續用一用先,萬一馨馨還有那麼一點惻隱之心呢?我天真地想著。
然後就被無情且殘酷的現實打擊得體無完膚。
當天準備下班之前,我隨便找瞭一個理由讓馨馨來我的辦公室,繼續談價碼的事情。然而關上門以後,從她進來到坐下,從行姿到坐姿,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自信神態,看得我陷入瞭沉思。
現在的馨馨和我以前認識的馨馨,雖然看起來還是同一個人,變化卻實在是太大瞭。
要知道我們在發生關系之前,她單獨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會帶著一分羞澀和拘謹,這種感覺在工作中舒適宜人,起到瞭正面的作用,方便我以上級的身份進行管理。
可現在,馨馨在人前還能保持不變,但一獨處就會變成那副從容的感覺,面對著這樣的馨馨,我心裡升起瞭一種已經管不住她的失控感。
不,其實這種失控感早就有瞭,在我們發生負距離接觸之後,那份拘謹與羞澀就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就是自然與從容,隻是那時候我在明面上還占據著主導的地位,所以表現得不明顯。
現在,僅僅過去四個月,物是人非。
馨馨在我面前卸下瞭所有偽裝,露出瞭真實的自己,各個方面都真實的自己。
跟昨天一樣,我仍舊故技重施,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道:“馨馨,那些分手費……真的不能再讓步嗎?”
馨馨當即就不願意瞭,糾正道:“頭兒,你就是那麼看我的嗎?我是那種人嗎?說什麼分手費,那明明是你老婆惹我生氣瞭,讓我們不得不提前分手,這是你必須要對我做出的補償。”
“好好好……補償,補償。”這擺明是既要當那啥,又要立那啥,我無奈道:“我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困難,那些補償就不能讓步嗎?或者延後也行,看在我以前對你那麼好的份上。”
“不存在的,頭兒。”馨馨斷然搖瞭搖頭,“我已經說過好多次瞭,你也不要再問瞭,如果你做不出補償,那我就不同意跟你分手瞭,或者說不分手我覺得更好,我可舍不得你呢~親·愛·的~”
說到最後,馨馨忽而又變回瞭甜膩發嗲的樣子,以前還覺得這副神情可愛,可現在映在我眼裡,整個人卻瘆得發慌。
這一幕,無異於拿著一把尖刀抵住我的咽喉,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不要說因為事出突然,馨馨是覺得受瞭委屈才會選擇這麼跟我置氣,我隻能說,還好是事出突然,不然如果是真的時限分手,我們陷入沒有限制的漫長談判,馨馨將會有更多的花樣和精力來對付我,那時我將會更加的心力交瘁。
我毫不懷疑,因為這個觀點已經得到瞭事後認證。
“好吧,我跟你坦白。”馨馨油鹽不進,最終我隻能選擇老實交代我的情況。
我隱去瞭一些細節,著重說明瞭我老婆是多精明的一個女人,推理有多厲害,手段有多可怕等等,露出瞭我做錯事很愧疚的態度,也說瞭為老婆的身體狀態著想,不打算再讓她受刺激。
然後帶出我現在的窘境,表達出我不是不想補償,隻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次拉下老臉誠懇地請求馨馨手下留情,希望她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一馬,哪怕不願意放棄補償也給我時間緩一緩再說。
最後再賣一波情懷,給馨馨回憶我以前對她有多好的點點滴滴……
我以為好話說盡,以馨馨一貫的體貼順從會體諒我的,畢竟我也沒拒絕她的要求,隻是真的有心無力。
但突然碰地一聲巨響,打斷瞭情懷,也打斷我對馨馨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是馨馨不耐煩拍擊桌子的聲音。
隻見她杏眼微豎,原本柔和的面龐此時充滿瞭狠厲,咬著貝齒字字說道:“說瞭那麼多,都是些沒用的!你說的那些,是你自己的問題,關我什麼事?還說財政大權都被你老婆沒收瞭?不就是不想給錢嗎?……好,你不給,我讓你老婆給!我這就打電話給你老婆,告訴她我有瞭你的孩子,看她給不給!”
看著馨馨炸瞭,我的腦子也嗡地一下炸瞭。
我的憋射大法什麼功力,我不知道嗎?可以說是例無虛發,雖然不是絕無失手的可能,關鍵是前兩天的那一晚馨馨大姨媽剛走,屬於絕對安全期,哪會冒出來什麼孩子?!
馨馨明顯是在敲竹杠,捏造事實逼我就范!
這還是那個千依百順的小可愛嗎?為什麼面前這個人,會用這張臉這麼輕易地說出這些話?她就不想想她這麼做瞭之後,我將會面對什麼嗎?而她的目的,僅僅是為瞭一筆錢?
她也不想想,我至今為止為她花過多少錢瞭嗎?!犯得著這麼對我?!是不是真的如此無情?!
胸中情緒劇烈波動,我對馨馨有太多的質問,但憤怒到極點的時候,所有的念頭卻讓我產生瞭心灰意冷的感覺,懶得再與馨馨掰扯那些。
我對馨馨,已經失望至極。
最終,我聲音一緊,反而問瞭一個最實際的問題:“你……怎麼會有我老婆的電話?”
“昨天扯皮的時候,我偷偷解開你手機記的。”馨馨臉上滿是得意的譏諷。
我回想起昨天在接到領導電話之前,馨馨的確是把玩過我的手機來著,就那麼一會兒?十秒左右的時間?
呵呵,要是我再傻點,那還真信瞭!要不就真是馨馨昨天臨時起意算計我,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要不就是馨馨早就想算計我瞭,在以前疏於防范的日常中,早早記下瞭這個信息,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畢竟她懂我的密碼,也經常玩我的手機,機會實在是太多瞭。
呵呵,無聲無息就被耍得團團轉,仔細一想,的確是馨馨的風格啊。
雖然我有想過因為馨馨提出瞭分手費,所以我們的感情遭到瞭否定,可這不過是我內心的主觀想法,如今再被客觀事實甩瞭一記耳光,我突然覺得心中酸楚。
這一刻,我真的覺得後悔瞭,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腦袋發昏地跨出那一步。
那一步讓我得到瞭什麼?一段終生難忘的打炮經歷,以及一道與老婆終生無法修復的裂痕。
孰輕孰重?
不值得啊!
當然說後悔,以男人的劣根性,保不準過瞭多久還是會不時思念起往昔的美好。
我也不例外,隻是我能確定,哪怕日後我還對馨馨存有念想,那也隻是偶爾的精蟲上腦,思念那具千嬌百媚的肉體,思念她鬼斧神工的口活技術,思念她是一個極品炮娃。
卻絕不會再對這個人有任何的念想。
因為我對馨馨的心,已經死瞭。
終於,在馨馨以(我的)死相逼之下,我隻能如同晚清一樣,壓著恥辱簽下不平等條約。
結果當然是她手握把柄,逼著我賣城割地,同意瞭(分)補(手)償(費)的要求,我竭力抵抗,也隻保住一點底線,同意隻是滿足馨馨那一堆要求中的一兩樣,但不能太貴。
這個過程中,馨馨微笑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算是應下瞭。
隻是從這個笑容我能讀出,就算到時的補償不貴,想當然也不會太便宜就是瞭。
我終於懂得瞭一個道理,不要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可以糊弄女人,無論是愛我的老婆,還是看似天真可愛的馨馨,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把馨馨送走,我整個人都虛脫在瞭辦公椅上,呆愣瞭許久,我才無力地摸出手機,撥打瞭一個電話。
“喲,大忙人有空找我瞭?不是忙著過性福生活來著?”死黨欠揍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沒有理會那些廢話,單刀直入道:“借我些錢。”
是的,在老婆收回財政大權,我兩手空空,馨馨油鹽不進的極端情況下,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死黨瞭。
死黨本來還想跟我調笑兩句,但似乎聽出我的疲憊,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口氣轉而認真詢問我怎麼回事。
這兩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極限重壓,不是感情就是工作,東邊扯謊西邊安撫,所以我都沒有空聯系死黨給他做信息更新。現在終於有機會瞭,我立即大倒苦水,把所有的煩悶連同情況都一股腦給灌瞭過去。
“先用著,不夠再說。”死黨瞭解完情況,二話沒說就給我轉瞭五千,我收到短信的時候,電話都還沒掛。
什麼是患難見真情,這就是,我深受感動,連聲道謝:“老鐵,這些應該就夠瞭,啥也別說瞭,大恩不言謝!”
隻是死黨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夠不夠,那還是未知數……算瞭,祝你成功。”
我不明所以,帶著納悶把電話掛掉瞭,但註意力轉瞬就被一陣輕松所轉移。
這兩天我一直在老婆和馨馨之間斡旋,直到此刻,我才有瞭心頭大石終於落地的感覺。
諸事辦妥,那還剩下的,就是今晚回去跟老婆匯報瞭。
希望一切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