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這個手腳小到扭曲的侏儒,此時他正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但是因為長瞭一張成熟的臉,怎麼看怎麼惡心猙獰。
我猶豫瞭一下沒有立刻離開,也沒有去接侏儒的話語,因為這短短的接觸中,我發現侏儒真是一個玩弄心機和分析別人心理的高手,我害怕不小心又會被他誘導,真的做出什麼不應該出現的事情。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李強和江雪,我可以想辦法去試試看,能不能讓敏姐放瞭他們一馬,但是我不希望他們以後再次出現在我和妻子的視線中。另外,我不想跟你關於這件事情再繼續談下去,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怎麼才能不騷擾我們。」我沒有去接侏儒的任何話語,而是把我想要說的問題提瞭出來。
「在我看來,這可是你向敏姐表忠心的機會,並且還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絕佳時機,你真的不想嘗試一下?」侏儒也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我們之間的質問或者的話語,都在針鋒相對,都想要在自己的節奏上展開,可惜的是除瞭這種情況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想想郭卿敏,高貴冷艷的冰山女神,好像真跟她說的一樣,每次跟我見面的時候,總會有鮮血的存在,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好,並且眼鏡王蛇看起來魅力動人,稍微不註意可就沒瞭性命的。
我搖搖頭,最後跟惡心的侏儒說瞭一句:「我給你敏姐之間沒有任何的問題,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敏姐那種層次的人物,跟我也不會有牽扯,所以你想得多瞭。
但是我能保證,隻要妻子再次出現在你這個瀾庭會所,我會跟你拼命。
我一個光腳的人,要真的到瞭那種地步,我跟你換條命也是值得的。
我想周總這樣的人物,也不缺女人,為什麼非要偏偏去盯上妻子,這樣的事情會讓你得不償失的,你是生意人,更會分析成本和利益的,對嗎?」最後一次,我幾乎把話語說的直白起來,我發現自己真的不合適跟這些大人物們交談,因為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太累心瞭。
「張偉,你妻子主動來這裡的話,你也算我頭上?對於我來說,你這樣的態度會讓我很生氣的,我萬一做出其他什麼事情來,我想你會很受傷的。」侏儒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瞭,向我說完話之後把咖啡杯子放在茶幾上,奢華的辦公室那麼富麗堂皇,但是它的主人卻是一個這麼扭曲惡心的侏儒,不得不說這樣的視覺沖擊對我很強烈。
「隨便你,剛才敏姐還說讓我跟妻子離開之後給她打電話的,我不能讓敏姐等太久。」我說完話之後,不再理會這個惡心變態的侏儒,再次握住瞭門把手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同樣我相信用我這個狐假虎威的話語,侏儒周一申一定會心裡打鼓的。
「等等。」
我話語說完準備離開,可侏儒再次把我叫住瞭,讓我停住打開門動作的,不是因為侏儒的強硬和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態度,這次的侏儒聲音充滿瞭疲憊和柔軟,讓我聽瞭還以為是在懇求著我。
但是前一刻還那麼強硬,下一刻又變成瞭這樣,這種變化的感覺讓我還有些不適應。在我繼續看著侏儒的時候,侏儒已經開始繼續說起話來,隻不過站在地面上,胳膊支撐在茶幾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張高高的大桌子一樣。侏儒毫不在意的向我笑著繼續說瞭起來:「你知道嗎?我跟敏姐不一樣,小時候傢裡很窮,而且我還是被人騙走離開傢門,到現在為止,我已經記不清楚我傢是哪裡的。很多時候深夜睡夢中,總是夢到自己的爸媽,可是我腦子裡的爸媽沒有任何的樣子,都是光禿禿的面目,沒有臉龐,可是我一樣很開心,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個目標可以去稱呼爸爸媽媽。再大一些,懂事瞭,知道我這個身體是被人為摧殘出來的,並且去街上乞討要飯,要是拿回去的少瞭,還是會挨打挨罵,沒有飯吃的感覺一直伴隨著我的童年記憶。
可是我總比其他人好,因為我沒有從大腿就把雙腿截肢,也沒有被挖去眼睛。後來長大到瞭十來歲吧,那個時候那群控制我們的傢夥被捉住瞭,其實應該早就被捉住的,但是他們有關系啊,每年都會給孝敬的錢,我估計想逮捕他們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們這樣的人。沒腿或者沒有胳膊,或者沒有眼睛,總之就是把我們弄成這樣,然後再去用善意和同情去賺錢。
當然瞭,我也遭受過很多白眼,甚至跟狗搶過食物,還被人扔進過垃圾桶,但是這又怎麼樣呢?我還是吧自己當成一條狗,努力的去活下去。去幫助他們做壞事,甚至幫他們通風報信或者去毒打那些同樣乞討要錢的可憐人。
我混進瞭圈子,總算生活好瞭一些,在經歷過打黑打拐之後控制我們的人消失不見瞭,同時也要感謝我這個扭曲的身體,慕然間發現我自由瞭。
可是我需要錢啊,那些腿殘眼殘的幾十個人就沒瞭主心骨,然後我就變成瞭他們的老大。
我們去偷去搶,去利用女人的同情心逼迫去各個發廊和會所去賣。沒腿的去賣粉賣藥,沒眼睛的也繼續去乞討,總之每個人都在最大化的發揮他賺錢的作用。於是這些年來慢慢就坐起來瞭,當初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可憐人也死掉的差不多瞭。並且而且因為接觸的夜場比較多,也認識到瞭敏姐。這些年來,我努力的去學習知識,努力的去變成一個高層的人,我努力的讓自己活著不再去像一條狗。
我是從陰暗和最冷血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所以我更珍惜現在能吃飽飯,能夠玩很多極品女人的好日子。
但是,同樣我跟你理解的那種有錢人不一樣。因為,我要是狠起來,比你所謂的光腳的要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