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灑進屋裡。張燕怔瞭會兒,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然後她想起來瞭,舉起顫抖的手摸摸臉。臉上又濕又熱。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小腿支起,雙腿分開。她一聲驚呼,把腿合在一起,發現下身濕濕的。她的身體暖暖的,倦怠無力。她穿著睡時的襯衣已經被扭在一起放在胸前。那條被單滑瞭下去,隻蓋住腰以上的部位。她臉紅瞭,抓起被壓皺的被單蓋住瞭下身。她的睡相該有多不雅啊,半露著身體,雙腿還分得那麼開。多虧她木屋裡沒有其他的人。她聽到瞭木屋下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聲很激烈的爭吵,她俯身在木屋寬敞的窗戶從上往下望。她差點驚出一聲來,魯小勇竟來瞭,就在木屋前面的空場子,跟劉昌竭力地解釋。「昌哥,你要什麼條件,我魯小勇盡其所有都答應你。」
小勇說,劉昌一臉的不屑,他說:「你憑什麼?」
「昌哥,我跟張燕——」
「別跟我說你們的風流事,除非張海親自來,不然,天王老子也沒用。」
劉昌揮手讓他離去,小勇說:「我想見張燕?」
「在啊。」
他豎起中指往上一指,張燕急忙閃過身。
他揚起臉大聲地說:「你下來。」
高跟鞋踩著木樓梯敲得震天地響,是那種不恭不敬的放肆響聲。
張燕見到瞭小勇,隻說瞭聲:「你怎麼來瞭?」
便沒瞭下文,她想起來補一個笑臉,笑得極快,極短暫,稍縱即逝。「燕,你還好嗎?」
小勇真切地問,她坐得有些松松散散,兩隻手不撐也不扶,就那麼垂掛在那兒,臉上是沒睡好的樣子,流溢出乏力浮腫的青色。她說:「我。好。」
聲音顯得中氣不足似的,又陷入瞭先前的恍惚。但接下來便沒瞭響聲。這次寂靜的過程極其漫長。很久之後才傳出劉昌的一句話,他拖瞭腔說:「魯小勇,你不要在這裡枉費心思。去跟張海說,把我老婆送回來。」
聽得出劉昌的聲音有些不耐煩,隨後便沒瞭聲息。又過瞭一刻他拖瞭腔說:「我讓你來,就是要讓張海知道,她的女兒沒事。現在好瞭,你走吧。」
接下來又好一陣沉默。「這麼說,昌哥是不給小弟這個面子瞭?」
魯小勇這一句話聲音不太大,但一定戳到劉昌的疼處。劉昌「咣當」一聲扔掉瞭手裡的茶杯,瓷器碎片在空曠的場子裡四處飛迸。劉昌怒吼道:「張海的面子我都不給,我要給你什麼面子。」
「滾!」
劉昌隨著喊道。又近瞭他一步地大聲,「滾!」
劉昌的怒吼籠罩瞭整個小島。
對著遠去瞭的魯小勇,劉昌這時候發出一陣粗魯的大笑。他笑起來很醜,張燕從心底很欣賞男人的這種笑聲,撒得開又收得攏。隻有成功的男人才能談笑風生,才能在別人面前放開嗓子大笑。他回頭見到瞭張燕,張燕的臉上再不是憂鬱沉悶,有瞭一絲亮光。劉昌突然拖著她就走。他的鞋子敲擊著木板有樓梯,發出「咯」「咯」的聲音。他加快瞭步伐,緊緊拽著她急急忙忙地上樓,她氣喘噓噓,偶爾夾雜著幾聲哽咽。「你這小騷貨,怎會跟魯小勇上床呢。」
他嘴裡咕嚕著,顯然,張燕做為魯小勇的情人這一點深深地刺激瞭他。他猛地拽瞭一下又往前走,她一時跟不上他的步伐,險些跌瞭一跤。她的腳在樓板上滑瞭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他猛地將她推倒到瞭床上,張燕大聲地嚎叫著:「你要做什麼?」
他不聲不響地撩高她的裙子,張燕的雙腿擂鼓一般地亂動,她的憤怒抵抗隻會讓他更高興。劉昌用力一按。「直起膝蓋,抬起下巴!」
他怒氣沖沖地說,「胸脯和屁股給我挺起來。不然我就隻能停下來再揍你一頓瞭。聽到沒有?」
懲罰著她的時候,他的雞巴立刻堅硬起來,可是當他拍打著她的扭擺著的屁股時,張燕的反抗更加強烈,每摑她一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去一下,發出低低的叫喊。她雪白的皮膚上不一會便發紅發熱瞭,他身體也覺得湧起一陣甜密的疼痛。張燕的身體還在扭動著,不過膝蓋還是張著的,他看見瞭她窄小的內褲裡探出的陰毛。盡管她一直想要遮掩,最終她還是沒有並攏雙膝,這讓他很高興。她呻吟的聲音在他聽來,是美妙無比的音樂。那張又羞又惱的瞼,那雙溢滿淚水的眼睛,讓他勃起瞭。
他幾乎用一種強行的方式把雞巴戳進瞭她的體內,用力地,狠狠地,深深地,出乎他意料的是,張燕的陰道裡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幹澀,而是曖融融的濕潤,他深抵在裡面直到她發出瞭一聲深沉的呻吟出來。他這才猛烈地抽插起來。張燕的嘴唇微微地顫動著,她的呼吸慢慢地急急瞭起來。覺得小腹有一股熱流蕩過,她見劉昌得意地舔弄著自己幹燥的嘴唇。他用手指掰開她的肉唇,一遍又一遍地舞動著雞巴在她的陰道裡進進出出,這讓她油然湧起一陣快感,欲望似乎壓倒瞭一切,劉昌強悍的沖刺讓她瘋狂,讓她迷亂。她不知從什麼時候對跟前的這個男人從敵對的逐漸地轉化為好感,不過這種轉變似乎太快瞭。就因為他有一根讓她欲仙欲死快樂無比的雞巴,跟她以往所接觸過的男人不同,包括她的老公吳雨,他們大都溫情脈脈文質彬彬。他們做愛的方式也如微風輕拂細雨灑落般地溫柔,更多的是巴結恭維,惟恐得罪瞭她。他卻不一樣,他兇神惡煞蠻橫無理對待她,使張燕這個從小就桀傲不羈高傲嬌縱的小姐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觸。她為這種想法激動得渾身發抖。短短的這段時間她變得如此,總有一天,她會自動地為他開啟心扉,張開身體,自動躺下去,然後任由他所為。她不禁咬住下唇,為自己的失態,忘形而羞愧不已。
這時的她正緩緩地快要到達快樂的頂峰。她發現她的陰唇厚顏無恥地肥大瞭起來,陰道裡如饑似渴期待他更有力的沖擊。張燕的陰道忽然一陣收縮,她發出一陣狂呼。看來她已經達到快樂的高潮瞭,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劉昌的雞巴深深地抵到瞭她的子宮那裡,也隨之感受到那份令人振奮的痙攣。她覺得他的雞巴脹挺得更厲害瞭,濕濕的淫液滴到她的大腿內側,她覺得自已的身體變得輕渺正向著藍藍的天空飄忽,身體裡湧起一陣陣的波浪。高潮終於到來,如波浪般湧向瞭她。她一時氣短,身體已經快樂得無以言狀瞭。高潮間隔越來越短,持續時間越來越長,她懷疑自己是否已經燃燒起來瞭。還不及細細考慮,她發現自己已騰起身來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他厚厚的胸膛抵著她的面頰,軟軟的。
快近落日的時候,西天的晚霞分外燦爛絢麗。在高短不等的墻垛抹瞭不安份的餘暉。地面的石板和兩邊的舊屋相映出一種極和諧的灰褐色,看著既陳舊又衰敗。李小美走向碼頭時顯得極其從容。她目空一切,視而不見,她對眾目暌暌眾星捧月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心安理得。小王跟著她極其不安,抓耳撓腮,東張西望,他註意到劉成正在不遠處註視他們的行蹤。管理處的其他人都停下腳步瞭,他們站到瞭屋簷下面,目送這位漂亮而又陌生的女人。一艘很小的木船放著兩隻矮木凳,她坐到瞭其中的一隻上,小王在碼頭的石板站著,眼裡全是依依不舍的惜別。
過一會,張海才從管理處出來,他的臉上像是下滿瞭一層霜,可怕的平靜,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他的平靜殺氣騰騰,卻又找不出根由。一個當地的人駕起瞭小船,船尾安著馬達轟然而響,一股烏煙飄散在水面上。小船很快地就在平靜的水面犁下一道水溝,距離那小島越來越近瞭,小美的眼裡平淡無奇。張海遠遠地一眼就看到瞭劉昌,他就站立在木屋跟前的青石板上,看著氣若神閑似的,其實他清楚,他們此時此刻的心裡都翻江倒海般的。他也看見瞭張燕,令他納悶的是張燕撩高裙裾雙腳浸在水裡,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正被人五花大綁封口蒙眼。
李小美從船上跨上石碼頭,隻兩三個石階就到瞭石門檻。她的低胸罩衫和裙子被汗水淋透瞭,又讓身體烘幹瞭,和她的表情一樣皺巴巴地疲憊。劉昌沒張手迎接她,他警惕地關註著張海。她倒是發現瞭在水邊的一個女人。張燕沒理他,她在鏡子似平坦的水面左右擺弄自己的腰肢。她的臉色極蒼白,有一種病態疲乏。
她撩高著裙裾光溜著一雙小腿站在水裡,李小美正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盯著她,張燕沉在水底一眼瞟見瞭她的這種目光,有點張狂得意,她用一隻巴掌攪亂水面,結束瞭這次意外的對視。「劉昌,我把你老婆送來瞭。」
張海說,「那我謝瞭,早就讓石頭備好瞭酒。」
劉昌說著,大方地伸出手臂做個邀請的姿勢。李小美走近木屋,踩著那雙乳白色的皮鞋站在石板地上。木屋內彌漫瞭一股濃鬱的煙熏氣味,樓板和墻壁佈滿黑色煙跡。她用滯鈍的目光打量著劉昌。劉昌轉過身後用一種嚴重的神情和她對視。劉昌說:「石頭,把兩個女人弄開,我們男人有話要說。」
石頭應著,他帶著小美往木屋的後頭去,張燕說要換衣服,卻上瞭木屋。劉昌坐在木屋前的木條凳上,他倒瞭兩碗酒。張海發現他手裡的瓶子很別致的曲線,是進口的洋酒。「早聽說你能言善飲千杯不醉,今日倒要領教一番。」
劉昌說著,先幹下一碗。張海說:「別費話,你放瞭我女兒。」
「當然,我要帶我老婆走,你的女兒,在我確信我已經安全瞭,才能放她。」
劉昌說,張海急瞭,他說:「劉昌,你言而無信。」
「我是流氓,口無遮攔,而你卻不同。」
劉昌像是耍賴皮的,張海不禁大怒:「劉昌,我還當你是好漢。」
他嘴頭上強橫而他覺得內心無比酸楚,就像眼睜睜地看見心愛的人溺水,卻又在遙不可及的地方發不出聲音地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