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劉傢穎坐在咖啡廳的包廂中。她的好朋友樂靜嬋很著急地要跟她見面。
作為一名善於觀顏察色的律師,她很明顯地聽出電話裡的樂靜嬋正在生氣,而且是十分地生氣。她這個好友脾氣一向不小,女律師已經領教過不少次瞭,這一次又是誰招惹瞭她呢?
劉傢穎看瞭看表,已經十二點瞭,樂靜嬋還沒到。
劉傢穎於是隻好一個人發著呆。
自從重新見到李冠雄之後,她已十分習慣瞭獨自發呆。比如說,昨晚她就關瞭手機,一個人坐在江邊長堤上發瞭一夜呆。
「我要不要就從這裡跳下去?」面對滔滔江水,她有時會這麼想。
「小彬彬會有他外公外婆照顧的……可爸媽怎麼辦?她們卻隻有我一個女兒……」劉傢穎始終下不瞭決心。此時此刻,她是如此格外地想念遠在異國的丈夫。
「要是他在我身邊多好!」她想。
「還是不要!要是他知道他最心愛的妻子,已經變成千人騎萬人踩的破鞋,他怎麼辦?他會怎麼辦?」她又想,「他一定會發瞭瘋地去找他們算賬,他們會殺瞭他的……不行!」
腦子裡不停地浮現出李冠雄將她踩在腳下狂笑著的鏡頭,不停地好像感覺到一根又一根骯臟的肉棒粗暴地進入自己的身體。劉傢穎時不時緊夾得雙腿,在江邊吹瞭一夜風,喝光瞭四瓶百事可樂。
「咚!」重重坐到椅子上的聲音。劉傢穎擡起眼來,樂靜嬋已經氣呼呼地坐在對面,胸前那對F 杯的巨乳一跳一跳的。
「怎麼啦?」劉傢穎趕快從自己的幻想中逃出來,不由自主地瞄瞭一眼好友的胸前,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我要告那個王八蛋!告到他坐牢!」樂靜嬋鼓著嘴道。
「出瞭什麼事瞭?喝點水慢慢再說。」劉傢穎遞過一杯水,轉身招招手,「夥計!」
「吃什麼?」她問樂靜嬋。
「牛排,七分熟!」樂靜嬋對走過來的夥計說,說完仰頭把一杯水喝個精光。
「這位小姐呢?」夥計問劉傢穎。
「一樣。」
樂靜嬋拿塊紙巾抹抹嘴,喘氣道:「那個張奉奇!他想強奸我!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種人渣敗類!」說得太大聲瞭,那端瞭餐牌還沒走遠的夥計回頭看瞭她一眼。
「張奉奇?不是你拍《黑白女俠》的那個導演嗎?」劉傢穎道。
「就是他!」樂靜嬋道,「昨晚他請我去為他的一部新片試鏡,我上午一去,這老色狼說瞭半天不著邊際的話,對我毛手毛腳的。弄瞭半天,結果原來是要我陪他上床,他才讓我試鏡!這老色鬼!當我是什麼人!都七老八十瞭,幹癟癟的也不知道還行不行,居然……」
「呵呵,原來如此!」劉傢穎笑道,「那你有沒有讓他占瞭便宜瞭呢?」
「沒有的話我就不這麼氣瞭!」樂靜嬋氣鼓鼓道,「一開始他裝模作樣地要給我講劇本,說著說著就動手動腳瞭,那手老往我胸上摸……我當他是老前輩,以為沒什麼……」
劉傢穎哈哈大笑,指著樂靜嬋胸前道:「你不能穿像樣點嗎?瞧你穿成什麼模樣,不是誘人犯罪嗎?」
樂靜嬋手裡紙團朝劉傢穎頭上扔瞭過去,罵道:「去你的!我一向都這麼穿的嘛!運動服穿起來舒服!」低頭看瞭一下自己胸前。兩團豐滿的乳肉在運動背心下傲人地鼓起,一抹深深的乳溝確是令人心生遐想。
「那你胸前那黑黑的是什麼?是不是經受瞭老色狼的祿山之爪後留下的?」劉傢穎笑道。
胸前光滑的皮膚上果然留下一劃灰黑的指印。樂靜嬋低頭一看,氣道:「我自己剛才怎麼沒發現?那老色狼的手差點伸起我衣服裡面去啦!一不留神就給他抓瞭這麼一下。」拿紙巾用力地拭著。
「真的讓他揩瞭油啊?結果呢?」
「結果?我一拳揍過去,打掉他兩顆門牙。」樂靜嬋說起來還是忿忿不已。
「七老八十的,給你打掉兩顆門牙,夠他受的瞭。」劉傢穎笑道。
「夠?這種人渣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良傢女子糟蹋在他手裡呢!不行,一定要告他!告到他身敗名裂!」
「我說靜嬋……」劉傢穎正色道,「在無憑無據的,告什麼告。聽我說,對你真的沒什麼好處,而且還很可能更影響你的前途。我是說真的,你吃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樂靜嬋急道:「怎麼會沒有證據……這個……」手指自己乳上的指印,「這個……」
「難道你真想讓人在你胸前摸來摸去取指模嗎?」
「這……」樂靜嬋頓時語塞。
「就算真拿瞭指模,也不一定有用。老色狼可以說是你同意讓他摸的,法庭上這種事一向都是沒法說得清楚的。」劉傢穎嘆道,「算瞭吧!脾氣收一收,有些東西能忍就忍吧……去年你揍瞭一個導演,今年又揍瞭一個……」她驟然覺得樂靜嬋現在想在圈內立足已經很不容易瞭。
「可……可是……」樂靜嬋一聽氣往上湧,「他……他還侮辱我媽!他說我媽當年的片子就是他拍的,他還說……還說我媽跟他……他說我媽就是這樣跟他換片約的……」
這下劉傢穎說不出話瞭。
半晌,劉傢穎嘆道:「阿姨……阿姨當年的事……過去的事,不要再想瞭。你不是你媽,就行瞭。」經過李冠雄他們一輪接一輪的奸淫淩辱之後,劉傢穎曾經鋒芒畢露的銳氣,早已經磨滅瞭大半。
「我媽之所以那樣,就是這幫衣冠禽獸害的!」樂靜嬋怒氣當頭,口無遮攔 ,從包廂邊走過的服務生投過來奇異的眼光,她也沒發覺,「再說……再說我媽不在這麼多年瞭,他……他竟然還這麼……這麼……他當我是什麼人!」說到怒處,眼眶有點紅。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大傢現在都知道你不是瞭。」劉傢穎勸道,「小時候的委屈你已經受夠瞭,不要再想瞭。」
「可是我媽是!」樂靜嬋鬱結難解,「我是淫賤艷星的女兒,大傢都覺得我身上應該流著淫賤的血液!連我姑媽都……」自小寄居在姑媽傢裡的樂靜嬋,受到瞭太多不屑的白眼。
「算瞭吧……」深知她底細的好友繼續勸解道,「你隻遺傳瞭她漂亮的臉蛋和美妙的身材,沒有其他的瞭。你學武藝,不就是為瞭擺脫這個噩夢嗎?你已經成功瞭,不要再想瞭。像張奉奇這種人渣,總有一天老天會收拾他的。」
「真的沒法告他嗎?」樂靜嬋心有不甘。
「不是沒法,但是很難。」劉傢穎說,「再說,到瞭法庭一定會把什麼往事都抖出來,我怕你受不瞭。我是說真的!你已經證明瞭你自己的人格,不要再讓些靡言靡語來打擾你瞭,好嗎?」
樂靜嬋悶著氣坐著不出聲。她的母親當年以惹火的身材和天使的面孔,從清純美少女變成性感天後,再到演三級片,被八卦雜志爆出她濫交過度、染上梅毒的新聞後,竟演起瞭真刀真槍、淫穢至極的活春宮片,不久之後還失蹤瞭,二十年來聲息全無。警方認定她已經死瞭——在法律上,她已經不是這個國傢的公民瞭。
在旁人的閑言冷語中長大的樂靜嬋隻知道,每當她看到黑惡勢力為非作歹的報道時,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恨得牙齒崩崩響、情不自禁地想沖上去把那些惡人亂棍打死。於是她去學武,她想替天行道。隻沒想到陰差陽錯,有朝一天會一不小心踏入影壇。
「好瞭好瞭,不要想那麼多瞭,把這事忘瞭吧!」劉傢穎道,「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說不定明天又會是個好天氣!樂大小姐的片約滾滾來!」她十分瞭解好友的處境,但她現在確實沒有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去幫上什麼忙瞭。
「我發現你今天好像有點什麼不對!你是不是有心事?」樂靜嬋那女人敏銳的感應能力今天來得太遲鈍瞭。
「我沒事,累而已。」這種心事如何向人啟齒?即使對面坐的是自己從小到大最要好的至交好友。
「那你也早點回去歇會吧!最繁忙的大律師!」樂靜嬋猛地呼出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情似乎輕松瞭很多。
「知道啦!」劉傢穎也猛呼出一口氣,笑道,「以後啊,知道自己胸大,就把它藏好一點,不要像這樣露出來到處晃晃,會引人犯罪的!」拿著紙巾伸手在樂靜嬋露在外面的乳肉上抹瞭一抹。
「哇!你非禮我?」樂靜嬋跳瞭起來,「你的胸也不小,拿出來讓我也非禮非禮!」伸手便往劉傢穎胸前抓去。
「不要……」劉傢穎一聲尖叫,連忙逃避。
「兩位小姐,牛排來瞭。」兩名服務生端著兩盤東西來到她們的臺前,臉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笑容。
劉傢穎和樂靜嬋慌忙整整衣服坐定,兩個漂亮的女人臉紅耳赤,互相瞪瞭瞪眼,如坐針墊地享用完這座城市最出名的美味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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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還沒有回來?」當李冠雄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桿瞭。
「瀾姐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丁尚方低著頭應道。
「不會出什麼事瞭吧?」李冠雄臉色很不好,非常的不好。她的女人去瞭一個老色鬼傢裡,然後一夜未歸?
「瀾姐那麼精明能幹,我想不會吧?多半是太累瞭回去休息,現在還沒醒呢 !」丁尚方說,「我打電話給她。」
「好!」李冠雄心下相當不安,臉色越來越難看。安瀾辦事一向不是這麼沒交沒代的,何況象昨晚去辦那麼重要的事,無論如何也該來說一聲吧。
「不過……」丁尚方卻沒去打電話,說,「老大,今天我們的股票……」
「怎麼樣?」李冠雄勉強提一下精神。
「一開盤就跌停瞭。」
「他奶奶的!」李冠雄怒吼一聲。
「還有……」丁尚方小心說道,「據可靠消息,歐老大買瞭很多的期貨的傳聞,是真的。他……他……他買瞭四十億……」
「什麼?!!」李冠雄眼睛裡射出可怕的光芒,「他這是差不多把能動用的資金全都搭上來瞭!」
「所以,這次的事,肯定是他搞的鬼!」丁尚方道,「我猜他建電影城的資金不太夠,所以來搶我們的錢。」
「有可能。」李冠雄咬呀道,「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這麼幹。我們內部肯定有人被收買瞭……不知道警方掌握瞭些什麼資料?」
「哪個兔崽子幹的?給我發現,非把這二五仔劈個十七八塊!」丁尚方牙癢癢道。
「開個新聞發佈會,盡力再澄清一下吧。股票再跌下去,我們就賠慘瞭。小瀾呢?」
「哦!我打給她!」
安瀾虛弱地提起手機,她現在正在回來的車上。
昨晚的事,她正煩著不知道怎麼向雄哥啟齒。
「瀾姐?老大找你呢?怎麼一晚上沒見?」電話中對方問。
「我沒事,累暈瞭,那劉處長很難說話。我正在睡覺呢!跟老大說事情已經辦妥瞭。就這樣瞭。」她不想跟丁尚方多扯,說完要掛電話。
「瀾姐!老大要開新聞發佈會……股票……」
「知道瞭,我現在去醫院。」安瀾無奈地掛上電話。她側瞭側身子,但肛門處一直不停地抽疼著,安瀾發現自己現在連個良好的坐姿都擺不出來。
還有這青白的臉色、遍身的瘀痕、越理越亂的頭發……看來怕是瞞不過去瞭。安瀾心下一陣發慌。
「李老大心裡未必有你……」昨晚劉韓的話突然在腦中響起。
「要是雄哥知道我的身子已經不是他獨有的……」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自己,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
車子慢慢駛向醫院,安瀾絞盡腦汁想著一會兒的說辭。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不把人當人看!」一想到劉韓,她恨得牙癢癢的。為瞭集團,她的忍耐竟換來這麼大的屈辱!
「昨晚……昨晚……女律師竟敢不開機!」安瀾一想就來氣。
可令她更氣的是,淩雲婷怎麼會一直找不著!
「淩雲婷昨晚哪兒去瞭?」不僅安瀾正在為這兒窩火,袁顯也為此正在大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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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瞭一個瘋狂的夜晚之後,淩雲婷平靜地地坐在房間裡,準備著為此將受到的懲罰。
小年悄悄地站在門外,伸長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昨晚真是太……太……那個什麼瞭。小年想不出適當的形容詞。
美若天仙的淩小姐,竟然一上車就很自己身上靠,將她嬌若紅杏的櫻唇,毫無保留地吻在他的嘴上。
小年不由舔瞭舔嘴唇。
「昨晚是我這一年來最忘我、最痛快淋漓的一個夜晚……」淩雲婷拿出紙巾,輕拭瞭一下額上的汗珠。昨晚的經歷仍在回味。
「若是情到濃時,那管天崩在眼前、地裂在眼前?」她突然想到自己《情濃時分》裡面的歌詞。這首歌在《田園孤女》之後剛剛推出。
不是不管,而是顧不上管,顧不瞭管。
當一個強忍瞭一個小時酥骨散的女人,跟一個強壯的男人單獨共處時,熊熊燃燒的欲火足夠吞噬掉一切的思想瞭,雖然當時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清醒的。
想到當自己的手剛摸上男人的褲襠時,男人那活兒立刻就高舉致敬,淩雲婷嘴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她跟前,袁顯正忙著打電話,打瞭一個又一個。淩雲婷知道公司的股票大跌,袁顯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等會兒要怎麼炮制她她不知道,不過該來的總會來,她心中雖然不踏實,但似乎也不覺得如何害怕。
「這一年來,還有什麼我沒受過的呢?」她想。
「袁哥會怎麼樣對付淩小姐呢?」小年在門外緊張地想。他比淩雲婷緊張多瞭,他已經汗流浹背。
「他會不會當場強奸她?」他為自己突然有瞭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而臉紅。
昨晚的那種感覺,他硬梆梆的肉棒進入淩小姐那濕糊糊但卻溫暖而柔軟的肉洞,那種極端興奮——簡直可以說是亢奮——的感覺,如在眼前。
「婷兒!」門內傳來袁顯的聲音,他看來已經打完電話瞭,「你幹的好事!」
沒有回音,裡面沒有傳來淩雲婷的回答。
「我的酥骨散很爽,是嗎?」袁顯笑得陰陰的。
「是。」淩雲婷竟這樣回答。
很快的,裡面「啪」的傳來一聲巴掌聲,緊接著是連人帶椅翻滾落地的聲音。
「這記耳光好狠!」小年心中一跳。
「臭娘們!到處發春是吧?老子叫你你不來,還有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裡?你媽的!」又是「啪」的一聲。
又挨瞭一記耳光的淩雲婷還是沒有出聲,這個時候她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年卻在門外聽得提心吊膽,現在從裡面傳來的是撕破衣服的聲音。
「呼!」他褲襠裡的傢夥突然豎瞭起來,腦子裡湧現出的滿是淩雲婷雪白的肌膚。不愧是年輕人,昨晚運動瞭起碼五六次吧,現在似乎精力還蠻好的。
「你奶奶的!粘糊糊的這麼多!浪婊子!」聽得袁顯在裡面破口罵道。
小年突然胸中湧起一股不可言傳的自豪感。那些粘糊糊的東西,是我的!
「咦?」小年忽想,「他……他看到粘糊糊……他……他已經把她的內褲給脫下來瞭!」肉棒又是一陣沖動。
「你媽的,裡面怎麼這麼多?」袁顯罵罵咧咧,裡面還傳來淩雲婷呻吟的聲音,看樣子似乎袁顯把手指都挖到她的陰戶裡去瞭。
小年輕輕摸著自己的褲襠。
「你這爛婊子,老子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行!」袁顯說道。
接著屋子裡似乎就沒什麼聲息瞭,除瞭幾聲輕微的唏唆聲和女孩的呻吟聲之外。小年頗感奇怪,不知道袁顯正在對淩雲婷幹什麼,淩雲婷竟也沒出聲。
「好瞭,該是讓你享受享受的時候瞭!」突然聽得袁顯冷笑道。
接著,「啪」的一聲響,似乎是皮鞭著肉的聲音。
「嗯!」女孩一聲悶哼,門外的小年心中一跳。
「嘀嘀嘀……」突然電話響瞭。
「小年……」半晌,是呼喚他的聲音。小年忙急做瞭幾個深呼吸,不知道袁顯要怎麼對付他,戰戰兢兢推門進去。
「備車,去醫院。」袁顯赤膊提著一條皮鞭,面無表情地道。
「嗚嗚……」淩雲婷的褲子被剝瞭下來,衣服被拉到乳房以上,雙手被扭到身後捆起吊在繩子上,她的腳尖剛剛著地,屁股上有條鮮紅的鞭痕,顯然是剛剛挨瞭一鞭後留下來的。她嘴裡綁著佈條,狼狽地晃得腦袋。見小年進來,轉過頭來,明亮的雙眼看瞭這邊一眼,慢慢地轉瞭過去。
「看什麼看!昨晚沒看夠嗎?」袁顯見小年正盯著淩雲婷的身體發呆,喝道。
「是,袁哥。」小年不敢多看,忙關瞭門出去。
「便宜瞭你這臭娘們,一會從醫院回來再收拾你!」袁顯不情願地替淩雲婷解著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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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李冠雄又摔壞瞭一隻手機。
「啪!」緊接著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挨瞭一記耳光的女人身體晃瞭一圈,立足不穩摔在地上。
「啊!」叫瞭一聲的卻不是挨打的女人,而是打人的李冠雄。過猛的動作扯動瞭他的傷口。
「雄哥你沒事吧?」被打趴在地上的女人飛快地撲向床邊。
「這是唯一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女人,整個身心都屬於我的女人。」李冠雄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是女人的臉,疼的是自己的心。看著安瀾哭泣的臉,他竟然發現自己明明怒火中燒,卻再也發作不出來。
他突然間似乎第一次明白瞭一個詞的含義。
心軟。
他看過太多戴著綠帽子的男人的憤怒,他今天第一次感受到瞭個中滋味。
憤怒、瘋狂,並不代表一切,更難受的是那種酸酸的味道,把心裡悶得發慌的感覺。他突然發現,昨天他其實已經有預感瞭。
安瀾跪在他的病床邊哭著,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你他媽的,那混蛋叫你讓他玩你就給他玩。那我是什麼東西?」李冠雄回頭一想,還是十分火大。
「雄哥……」安瀾哭道,「你知道我當你是什麼的……自從十年前你救瞭我的那一晚,你知道我……我當你是什麼的……公司碰到這麼大的麻煩,你又動不瞭……我……我都豁出去瞭……」
「好啦好啦,不要哭瞭,哭得我煩死瞭。」李冠雄看到她哭,真的心軟瞭,口氣輕瞭很多,「那傢夥是怎麼看上你的?你不會打電話叫我跟他說?」
「我打瞭……」安瀾委屈地說道,「老打不通你的手機……」
「哦。」想起昨晚一怒之下摔壞瞭手機,沒想到就這麼幾個小時沒有電話,就弄出這樣的事來。
「我不會放過姓劉的!」李冠雄喃喃道。
「可我們現在還要靠他……」安瀾抽泣道。
「我沒說現在。慢慢等著瞧!」李冠雄強壓著怒氣,道,「起來讓我看看,這混蛋把你搞成什麼樣瞭。」
安瀾慢慢從地上爬瞭起來,看清病房的門已經閂上,慢慢解開腰帶,將褲子褪到膝蓋處,露出光溜溜的屁股對向李冠雄。
「這王八蛋!」李冠雄一看之下,火氣直沖三丈高,幾欲發狂。
原本雪白的屁股上現在佈滿瞭爪痕和鞭痕,青一條紅一條,交錯盤織,密密麻麻的;而會陰處還在流出絲絲血水,原本長在這兒的幾根嫩毛已經被撥瞭個精光;最要命的是那中間的菊穴,已經敞開成一個直徑近三厘米的小洞,根本合也合不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洞壁外沿還有幾小片擦破掉瞭皮膚,肛門外圍也是傷痕累累,還沾滿瞭未乾的精液。
「他媽的這肛虐狂!」李冠雄怒極,吼道,「這混蛋是純粹在整你!我就不信人的雞巴能夠把你玩成這樣!」
「他……他……把我綁起來……」安瀾露出手腕上的勒痕,泣道,「他根本不理我死活,一上來脫掉褲子就上,一點潤滑也沒有,就知道拼命搞……完瞭又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搞我後面……一邊打我一邊搞……」
李冠雄恨得牙癢癢的。
「小那個時候我已經給他搞得筋疲力盡瞭,暈過去幾次……然後他又脫光我衣服把我吊起來搞……後來好像還用瞭木棍插進去……」安瀾說起昨晚的恐怖經歷,心有餘悸。
「搞瞭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停過?」李冠雄怒道。
「沒有停過。」安瀾低頭道。
「他奶奶的!」李冠雄罵道,伸出手指,在安瀾肛門處輕輕一碰。
「啊!」安瀾大叫一聲。
「很痛?」
「很痛!」
「他一晚上就不停地搞你這地方?」
「嗯……他……他自己在裡面射瞭三四次瞭,還用很多東西又戳又搗,我痛暈過去幾次瞭。」
「哦……」李冠雄若有所思,「難道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搞過你前面?」手指挖瞭挖安瀾的陰唇,除瞭汗漬和幾點前後面沾過來的血跡之外,確是幹幹凈凈。
「這變態佬!」李冠雄悶著好大一股氣,道,「你的屁股裡面好像傷瞭,還是叫醫生看一看吧。」
「不要吧……」安瀾擡起頭來,「皮外傷而已,不用瞭吧?」
「不行,我看不止是皮外傷。」李冠雄皺眉道,「你不好意思的話,我幫你叫。」
「不用瞭,我自己去就行瞭。」安瀾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一邊穿著褲子一邊道,「這點小事我自己還不能辦嗎?」
穿好褲子,安瀾回頭對李冠雄道:「雄哥你休息吧,我去瞭。要不要叫阿丁進來?」
「不要!你去吧。」李冠雄閉上眼睛。
「對瞭,昨晚我一直找那個女律師不在,雄哥你看……」安瀾忽然好像想起什麼。
「你怕這娘們溜瞭?那叫阿丁進來吧。」
「是。還有淩雲婷,昨晚也一直找不到。」
「喔?」李冠雄睜開眼,「叫阿丁進來!」
(註:安瀾的黑暗一夜,詳見番外篇《安瀾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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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雄安然躺在床上聽音樂,淩雲婷來瞭好一陣子瞭,他理也沒理。
袁顯和丁尚方叉著手站在兩旁,淩雲婷低著頭站在床邊。
本來已經豁出去瞭,但見瞭這付架勢,難免還是心中打鼓。李老大他們的厲害她淩雲婷可是見識過的,火瞭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可不就是跟阿根偷一下情嘛,至於這麼嚴重嗎?
病房裡正在放的,正是自己剛剛錄好的新歌。
「小心肝,為何不肯欣賞這剔透玲瓏?為何不肯撫慰她的寂寞虛空?……」是自己的聲音嗎?淩雲婷聽得臉上有些發燒,昨晚,和小年在車裡瘋狂的一幕,又在腦子裡重演。
那個不知疲倦的男人,第一次將他的傢夥緊張地插入時,隻堅持瞭半分鐘。第二次是三分鐘,到最後一次,好像已經能堅持好久瞭,久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淩雲婷隻記得,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自己從未感受過的高潮,到第二天他們才發現,汽車裡的沙發和坐墊,已經濕得可以擰出水來瞭。
淩雲婷不是沒見過這樣迷戀自己身體的男人,現在身旁的丁尚方瘋狂的勁兒她心有餘悸。但整整一個晚上,小年那樣無休止地親吻著自己的全身,從頭發的末梢直到腳趾的尖端。那種愛撫的感覺,她以前從未體會過,她也從未那麼快活過。當小年寬厚的舌頭親到她的腳趾頭時,她突然從心中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在經受瞭那麼多次的摧殘之後,淩雲婷第一次在性愛的快感中享受到一些以前從未享受過的歡愉,她從未象昨晚那樣,完全釋放出自己的身心。
她的身體內,現在仍然填充著昨晚留下來的餘韻。尤其是那粘糊糊的兩腳之間,是昨晚他跟她一起留下的紀念品。
突然下身好像又癢癢的,淩雲婷的臉在不察覺間已經雙頰飛紅。
「這是什麼鳥歌?」李冠雄突然開口道,「象貓兒叫春似的?就是婷兒唱的?」
「是。」袁顯道,「既然決定要大改風格,就幹脆改得性感些……再說婷兒的身材也不錯,走性感路線有足夠的本錢。」
「我呸!」李冠雄睜開眼,「連我聽瞭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推出去還不砸瞭自己的招牌?」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淩雲婷插嘴道。
「你插什麼嘴!」李冠雄哼瞭一聲,「昨晚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呢!瀾姐找瞭你一晚上瞭,說,去哪裡瞭?」
淩雲婷緊咬下唇,不敢答話。
「她呀!」袁顯道,「跟小年卯上瞭!浪得很呢!」繪聲繪色且添油加醋地大談昨晚淩雲婷是如何的浪法。
「你媽的!」李冠雄怒道,「我說婷兒怎麼唱得出這種東東,原來是你搗的鬼!」
「這不,酥骨散一上,這歌的味兒全都出來啦!」袁顯還在得意洋洋。
「味味味!拍三級片更有味!」李冠雄把一疊報紙丟到袁顯面前,「本周所有的排行榜冠軍,都是林昭嫻這臭娘們的《紅粉女郎》!我們的歌哪去瞭?上周的冠軍《田園孤女》哪去瞭?你們拍著胸脯打的保票,本周剛剛推出的兩首新歌都在哪兒?你媽的,數到第二十位,連個影兒都沒有!」
「這個……」這事袁顯早就知道瞭,可就是弄不明白和酥骨散有什麼關系?
「電臺那邊……」李冠雄道。
袁顯支支吾吾:「幾個主要的DJ都疏通瞭啊……」
「給瞭多少?」李冠雄閉上眼。
袁顯看瞭丁尚方一眼,道:「每人兩……兩千塊……」
「你媽的!」李冠雄又睜開眼,「這筆錢是省得的嗎?你媽的!老子在醫院躺瞭幾天,你們都不會辦事瞭?」
「我……我以為現在推出的又不是最主打的歌。等新唱片的主打歌再……」袁顯道。
「笨蛋!」李冠雄怒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林昭嫻這娘們拼命地搏出彩,我們稍稍松一松她就飛到幾丈外瞭!你媽的,老歐這混蛋一定趁我受傷,挖我墻角!你媽的!」
「是瞭,一定是老歐趁機會,把電臺和電視臺都收買瞭!」丁尚方忙打圓場。
「廢話!」李冠雄道,「我自己出不瞭面,你們這幫飯桶就一點兒也幫不上忙!有什麼事還得小瀾一個娘們出馬,你媽媽的!」今天也不知道叼念的是誰的媽媽,已經問候瞭很多次瞭。一提起安瀾,就想起她開瞭花的屁股;一想起那個色彩斑斕的屁股,怒火根本就無法壓得下去。
「還有這歌!」李冠雄越說越怒,「他媽的唱的什麼鳥!通通給我他媽的換瞭!我們現在不能有任何閃失瞭知道嗎?知道嗎?」
「可……可是再過兩周就要出碟瞭……」袁顯道。
「知道就好,馬上去搞定它!婷兒還是乖乖地做回她的乖乖女吧,像貓叫春的這種歌,想砸瞭自己的招牌嗎?」
「哦,那……本來我們是有兩手準備的,不過老大您要變風格,我們就……」丁尚方道。
「用回原來的方案,弄好瞭先給我聽一下。」李冠雄吼道,「就知道玩玩玩!你他媽的,出唱片這種事也能玩!」
「是的,老大。」袁顯道,轉頭又看瞭一下淩雲婷,道,「這娘們昨晚……」
李冠雄沒好氣,轉頭對淩雲婷,「婷兒!你膽子不小啊……」
淩雲婷低著頭「嗯」瞭一聲。
「你胡亂跟人鬼混這事,我慢慢再跟你算。你媽的,老子要你給人操的時候你就扭扭捏捏的,老子沒開口的時候就浪上瞭!阿丁,給我教教訓訓小年。你媽的,沒我的話居然敢亂動我的女人。」李冠雄怒吼著。亂搞淩雲婷這騷貨也就算瞭,原本小事一樁,他媽的連累安瀾的屁股,這火氣真不知道如何發泄。
「知道瞭。小懲大戒嘛,老大說的,哈!那我重新給婷兒派個司機。」丁尚方笑道,「喂,你打算怎麼教訓小年?那可是你的人。」看到袁顯的手下犯錯,他樂得看看熱鬧。
「笑什麼!」袁顯也是一肚火,他手下惹火瞭老大,他老袁也臉上無光,咬牙道,「要不這樣,老大不是說那堆錄像帶亂糟糟需要整理嗎?這種頭大的去就叫那小王八蛋去!」他做事一向大大咧咧,那些淩辱女人的錄像帶本來歸他管,可最近李冠雄要找錄像帶老是半天找不到,太多瞭堆得亂七八糟,李冠雄要他好好整理整理,他正頭大呢!
「派他去看那些錄像帶?」丁尚方哈哈大笑,「全都場面勁爆的好戲,這是獎勵還是懲罰啊?」
「嘿嘿!」袁顯怪笑一聲,「就讓他看,每天看得他欲火焚身,但不準他碰女人!他媽的,玩女人玩出事來,就在玩女人上罰他!」
「我操!那會憋死人的!」丁尚方笑噴,「隻有你才想得出這種主意!」
「也好!」李冠雄也忍不住笑,「叫他按日期按人物分門別類,貼好標簽,給我整理得整整齊齊!他媽的,有幾十萬錄像帶吧?沒三兩個月,我看是整理不好,嘿嘿。」
「要不要再讓他統計統計?」袁顯眨著眼,「算算我們玩過多少女人瞭?他媽的,我自己真數不過來瞭。」
「那就這麼定瞭。」李冠雄被袁顯的壞主意逗得心情放松不少,轉頭對淩雲婷道,「婷兒,聽說你浪得很哪!現在我不跟你計較那個,上來讓我爽爽!你們兩個出去!」
「是。」淩雲婷看到丁尚方和袁顯臨走前對她淫笑,低下頭去。爬到床上,伸手摸向李冠雄的褲襠。
「嘴好好弄,弄好瞭騎上來。你幹過的。」李冠雄幹脆閉上眼睛,欣賞著從音箱中放出的淩雲婷其它錄好的新歌。
淩雲婷輕輕掏出他的傢夥,大概是多日未洗澡瞭,一股惡臭直撲入鼻,懷疑是小便未幹的痕跡。淩雲婷輕皺一下眉,跪在床上,閉上眼睛,舌頭舔向那散發著臭氣的陽具。
「不妨礙你們吧?」正當淩雲婷在忍受著口腔裡的臭氣時,門吱的一聲開瞭。
「他媽的,不鎖門的!」李冠雄嚇瞭一跳,但一看進來的是安瀾,復又躺瞭下去,「醫生怎麼說?你繼續。」既然是安瀾,也無須尷尬,於是喝令淩雲婷繼續她痛苦的工作。
「不好。」安瀾臉上肌肉仿似地微微抖動著,將診斷報告遞給李冠雄,瞄瞭狼狽的淩雲婷一眼,冷笑道,「以後玩女人下手輕一點,很容易給玩壞的!」
「真壞瞭?」李冠雄接過報告。淩雲婷聞聲擡頭看瞭一下,李冠雄順手在她後腦一拍,淩雲婷忙又低下頭去,小心地舔瞭起來。
「今天股票跌停瞭。」安瀾恨恨道,「姓劉的要是不能幫我們搞定。新仇舊恨,我不會放過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但馬上倏地一下彈瞭起來,臉上痛得直抽搐。
「你媽的!」李冠雄將報告往桌上一丟,「以後怎麼玩你後面?」
淩雲婷的眼不由自主又望上來。什麼後面?聽著怪怪的。
「看什麼看。」李冠雄大怒,連快活也沒心情瞭,「滾!回去自己慢慢浪!把歌給我唱好瞭!」
淩雲婷如奉聖旨一般,提著裙子應瞭一聲,連滾帶爬下瞭床,飛也似地跑瞭出去。
安瀾看瞭一看淩雲婷的背影,又看瞭一看李冠雄,嘆道:「要是雄哥還疼我的話,後面不要再用瞭。」
「再用會怎麼樣?」李冠雄心有不甘。
「可能肛……肛……」安瀾突然間害羞起來,結結巴巴道,「可能肛……肛門再也合不攏……現在我大便都得請示醫生瞭。」想到傷心處,輕抹一下眼角淚水。
「他媽的!劉韓這王八蛋,我絕不會饒瞭他!」李冠雄突然間感覺火氣好象冒上瞭頭殼,燒焦瞭他的頭發,吼道。
「起碼也得等他幫完我們這個忙……」安瀾恨恨地說,「股票還在跌呀……」
但劉韓那邊卻一直沒有好消息,股票一路下跌。在劉韓肛虐安瀾之後的兩周裡,中都集團的股票連續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