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畢,眾人簇擁著母親和穎穎,說說笑笑來到正堂。
看茶上座,各色瓜果點心擺滿一大桌子。
幾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說乎。
沒多久,撤去瓜果,擺上宴席。
保姆們依次端上美味佳肴,九九八十一道菜,山珍海味,特色小吃,應有盡有。
酒過三巡,徐琳向母親提議,吃完飯大夥一塊去山莊泡湯。
母親問穎去不去,穎穎臉賽桃花,略帶三分醉意地點點頭。
於是乎,酒席一散,眾女前呼後擁七個人,開著路虎和寶馬兩臺車,一路嬉笑連天向山莊而去。
到得香盈袖聖女泉,七位千嬌百媚的佳人,各自褪去外裳,隻穿內衣內褲下入蒸汽縈繞的池水。
但見朗朗明月下,她們一個個肌膚勝雪,曲線玲瓏,酥胸挺拔,身材高挑。
但聞鶯聲笑語,追逐嬉鬧,清歌鬥艷,口出華章。
霎時,深深的庭院,秋寒一掃而光,溫暖如春。
「皎月當空,前照古人,後照你我,」徐琳朗聲道。
「姐妹們,今夜你我興高采烈,何不趁此良辰美景,以‘月’為主題,玩個詩歌大接龍遊戲?詩歌可以自刨,也可以出自古人之手,但要求詩裡面或者敢裡面,必須包含一個‘月’字。」
就眾女跟郝江化的關系而論,徐琳以姐妹相稱並不唐突,不過把穎穎囊括進來,卻顯得別有用心。
然徐琳並不避嫌,似乎暗示大傢穎穎也是她們當中一員。
穎穎聽在耳裡,記在心裡,暗自想道:「徐伯母稱我媽為姐姐,理應如此。可她玩到高興處,口直心快,竟稱王詩蕓、岑莜薇等人為妹妹,不是亂瞭輩分麼?王詩蕓、岑莜薇等一幹賤人,郝江化已承是自己的妾。徐伯母稱她們為妹妹,莫不成她自己也是郝江化的女人,看情形,媽媽既然能接受王詩蕓、岑莜薇等賤人給郝江化做妾,那就有接受徐伯母可能性。另外,徐伯母一聲‘姐妹們’,也把我包括在內,究竟懷什麼鬼胎?罷瞭罷瞭,不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我跟郝江化都生瞭孩兒,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想到此,穎穎盡管有點小別扭,勉強還能接受。
不料母親那廂聞言,偷偷掐徐琳大腿一把,警告她管住臭嘴,別在穎穎面前胡言亂語。
「好呀好呀,我喜歡這個遊戲,咱們快來玩吧,」吳彤鼓掌歡呼。
徐琳扭頭看向母親,眨眨眼睛笑道:「那好吧,萱詩最大,就由她打頭。其次我,再次穎穎,隨後詩蕓、莜薇、曉月、彤彤。輪完一遍,接著從萱詩開始。讓工作人員計時,誰在三分鐘之內想不出丹青妙語,便要罰酒一杯。」
徐琳作此順序安排,自有道理,那就是眾女在郝江化心中地位和份量。
她自作主張把穎穎算在內,且把她排在自己後面,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幫瞭郝江化天大的忙,必然穩居二夫人寶座。殊不知如意算盤落空,穎穎一朝被郝江化收入後宮,立即搶去她二夫人席位。
再說她把岑筱薇排在王詩蕓後面,令小辣椒很不滿意,出言不遜道:「憑什麼你排第二?即使排位,也應該白穎排第二,還輪不上你,哼!」
此言一出,嗆瞭徐琳一臉氣,老大不悅。
還好母親解圍道:「莜薇,不過一個遊戲而已,誰先誰後不都一樣,何必太過計較?要是想打頭陣,你就先來,乾媽接你後面。」
徐琳顧此言彼,焉能瞞過冰雪聰明的母親?她心中雖有幾分懊惱,不便點破此事。
於是借莜薇吵鬧之言,不著痕跡,輕輕松松帶過去。
莜薇也不推辭,扯高氣揚地說:「乾媽吩咐,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來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如何?」
說完鄙視徐琳一眼,坐到母親身旁,吃吃發笑。
「極好一一」母親豎起大拇指,接著吟頌道:「‘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年華誰與度?月橋花院,鎖窗朱戶,隻有春知處’。」
詩以明志,恰如其分表達母親身心,眾女紛紛鼓掌,喝彩連連。
隻聽徐琳眉頭一皺,脫口道:「白居易《長恨歌》裡有一句詩,叫‘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
「琳姐,厲害呀,這麼生僻的詩句都能記下,」母親誇獎。
「接下來輪到穎穎咯一一」
穎穎嘴角微揚,笑盈盈地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可以麼?」
正如她此時情愫,芳心躊躇,若即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