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凌晨一點三刻。
穎穎銀牙一咬,迅速換好衣服,稍加修飾,走出房間。
過道上出奇安靜,穎穎能聽到自己心跳,她忐忑不安來到母親臥房前。
門開著,裡面有人說話,聽著很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郝大哥,您還疼麼?」一個女孩子問。
「早不疼瞭,」郝江化笑笑。
「曉月啊,你真是妙手回春,很會照顧人。」
原來屋裡說話的人,是郝江化和何曉月。
確定他還活著,穎穎暗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正欲轉身離去,卻突然聽郝江化說道:「曉月,你有一段時間沒為郝大哥侍寢瞭,今晚別走,留下來照顧我。」
「知道瞭,郝大哥,」曉月乖膩地回。
「隻要你高興,曉月什麼事都願做。」
聽到這裡,穎穎心地陡然一驚,暗想:他倆不是在偷情嗎?好你郝江化,竟敢三番五次對不起我媽,現在被我逮個正著,看我不拔掉們這對狗男女的皮!然後大步流星徑直走到倆人跟前,揚起巴掌,照月水靈臉蛋,就狠狠地閃一耳光。
「不要臉一一」穎穎怒氣沖沖。
「為瞭我媽,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狐貍精!」
話音未落,曉月另一邊臉蛋上,又挨瞭一記重耳光。
她一個趔趄,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
情況來得太突然,郝江化眼見不妙,正準備溜。
回頭一看,穎穎正對跌倒在地的曉月拳打腳踢,像一頭暴怒母獅。
穎穎是大少奶奶,曉月不過一名管傢,當然不敢還手。
郝江化實在看不下去,隻得硬起頭皮,向前拉開穎穎。
哪知穎穎順手抄起菸灰缸就砸在他頭上,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暈腦脹。
出於自衛,郝江化本能伸手擋一下穎穎,不料卻把她推倒在地。
如此一來,穎穎惱羞威怒,立刻炸開瞭鍋。
「你竟敢打我?」
穎穎尖叫一聲,咬牙切齒。
「郝江化,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竟然敢打我…我要殺瞭你…」
邊說邊撲上郝江化,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郝江化左躲右閃,心裡面叫苦不已。
他怪自己沒能管住那隻臭手,現在穎穎一口咬定他打她,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尖叫聲引來母親,她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神色倉皇,連聲問出什麼事。
「媽,郝江化這個畜生,他竟敢打我…」
穎穎手指郝江化,憤憤不平。
「為瞭這個賤女人,他竟敢打我,嗚嗚嗚一一」
從穎穎淚流滿面的傾訴裡,母親聽出瞭憤懣、委屈和不甘。
她一下子橫眉冷對郝江化,滿臉憤慨。
「老婆,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聽我說…」郝江化急忙解釋。
「就算給一百個膽,我都不敢打穎穎,這一點你很清楚。我最疼穎穎,根本不可能打她。」
「那穎穎為何平白無故冤枉你,你倒給我說清楚,」
母親取下雞毛撣,攥在手裡。
「跪下!」
一聲怒吼,嚇得郝江化一聲哆嗦,跪在地上。
「你今兒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打斷你這條狗腿,」
母親用力抽一記郝江化小腿,疼得他神經般發抖。
「想不到你這般出息,得寸進尺,連穎穎都敢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說著,不容郝江化分辯,揮動雞毛撣,不停抽在他背脊上。
「我真沒打穎穎,老婆,你要相信我…」
郝江化誠惶誠恐摟住母親大腿,乞求哀憐。
「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回奶奶話,老爺所說句句屬實,他真沒打大少奶奶,」曉月輕聲飲泣。
「大少奶奶跟老爺起爭執,用菸灰缸砸傷老爺,老爺擋瞭一下,不料推倒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氣不過,就一口咬定老爺打瞭她…」
穎穎氣得幾步走到曉月跟前,揚手甩她一記耳光,罵道:「賤人,你跟郝江化這個畜生沆瀣一氣,還有臉多嘴。」接著轉頭跟母親說:「媽,這對恬不知恥的狗男女在一起偷情,被我逮個正著,你說如何收拾。」
母親聞言,心下一怔,稍加思索,已明白過來。
她暗自叫苦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雨欲來風滿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