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住瞭七天,八號上午帶穎穎飛往衡山。
我比她倆提前一天離傢,七號下午直飛美國華盛頓。
我走後,傢裡剩下母親和穎穎。
婆媳倆這些天憋著那股氣,終於松懈下來。
「媽,我恨郝江化,不想見到他,」穎穎開門見山。
母親握住她手,慈愛地說:「媽媽理解,有關此事,媽媽已經為你詳細考慮好。明天下午我倆抵達郝傢溝,媽媽就把他秘密關押起來,戴上腳鐐手銬。縱使這個混賬本性難移,諒也無計可施。」
穎穎銀牙一咬,問:「媽,我有個請求。舉行完聖女泉的儀式,我要用皮鞭親手抽這個畜生,割他身上肉,以泄心頭之氣。」
「嗯,沒問題,媽答應你,」母親鄭重點點頭。
「隻要讓你高興,做什麼,媽媽都支持你。」
婆媳倆達成此協議後,閉口不再提其它事,就當它們沒發生似的。
第二天一下飛機,母親立即通知保安把郝江化關進囚室,戴上重枷鎖。
郝江化不僅乖乖束手就縛,反而還沾沾自喜。
他雖沒讀什麼書,做人做事卻很聰明。早猜出母親之所以如此做,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穎穎跟她回來瞭。
「這說明什麼問題?雖不足以證明穎穎原諒瞭我,但起碼說明她選擇瞭沉默。如此看來,哈哈,我不僅又賭贏瞭,而且贏瞭個大滿貫…」
黑暗裡,郝江化雙眼炯炯,不無得意。那些沉重壓在身上的枷鎖,非但沒摧垮他精神,反倒激發他征服世界上最優秀女人的意志。
這一刻,郝江化想像著穎穎將像母親一樣,在他胯下肆意求歡,任意玩弄,不覺如癡似狂。
他用力揮動幾下拳頭,惡狠狠地說:「左軒宇,我讓你和你兒子看不起我,這就是你父子倆的報應!我不僅搶瞭你的老婆,也要搶你兒子的老婆,讓她們婆媳心甘情願侍候我,做我郝江化的女人!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郝江化有本事、有能力、有出息,是真正的男人。你父子倆徒有一副好皮囊,實際上卻是窩囊廢、綠帽公、蠢材!」
人狂妄到極點,便容易走火入魔,郝江化亦不例外。
隻聽他自言自語,繼續失心瘋般說:「還有白老頭子,我結婚那麼大一件事,你烏都不烏,擺明瞧不起人,不給我面子。哼,總有一天,老子把你老婆也搶過來,像玩弄妓女一樣玩弄你老婆。嘿嘿,白老頭子敢瞧不起我,他寶貝閨女還不是照樣被我玩。一句話,誰他媽敢瞧不起我,我就玩他老婆玩他女兒,玩他全傢女人!
突然,「哐當」一響,囚室鐵門被打開。
從過道裡滲進一縷慘白的光,把郝江化晃得睜不開眼來。
他極力乜眼斜視,隻見一個貌若天仙的窈窕女子,赫然出現在鐵門口。
女子戴著副墨鏡,幾乎這住半張俏臉。上半身穿一件棕色長袖寬松T恤,下面配一條灰色休閑牛仔褲。體態纖盈,身材高挑,長發飄飄。女子旁邊跟著一美貌婦人,身穿青藍色A字顯瘦不規則連衣裙,體態婀娜,端莊貴氣。
不消多說,郝江化當即認出來者,正是母親和穎穎。
卻不知夜造訪,意欲何為?打開囚室燈光,穎穎拿起桌子上的皮鞭,緊緊握在手裡,一走向郝江化。
她臉色陰沉,墨鏡下雙眼如炬,怒視前方。
郝江化跳,不敢對視,垂下頭小眼睛賊溜溜直轉。
「哐當」一聲,母親關上鐵門,室內空氣頓時愈發凝重。
「對不起,穎穎,叔叔錯瞭,」
郝江化臨機應變,雙腿一軟跪下,淚流滿面。
「要殺要剮,悉聽你便,我哼都不哼一聲…」他想以退為進,躲過這頓毒打,但是穎穎並不如他所想那樣好糊弄。
話音未落,隻聽「唰」的一下,郝江化肩膀上硬生生挨瞭一鞭,痛得他呲牙咧嘴,臉上肌肉扭曲。
接著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第六鞭…每一鞭下去,都帶著穎穎無比的憤懣,她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畜生!
母親雙手抱胸,冷視著哀喙慘叫的郝江化,黯然想道:既知現在,何必當初?打死你活該,不打死你萬幸!你連穎穎都敢亂來,不給你點教訓,將來還有什麼事不敢幹?吃一塹,長一智,希望你往後收斂心性,對得住你我夫妻一場情分。轉念又想:穎穎連續鞭打個把小時,不見她吭半聲,心裡面一定恨!死老郝瞭。也對,攤上這樣的事,碰誰都不會輕易饒恕老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