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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夢回心轉

  劉易無法再忍住自己的悲憤傷心,轉身狂跑回自己的樓中,也不管董潔是否能聽見他的腳步聲,也不管上樓梯的咚咚聲響。

  打開房門撲到床上大聲的痛哭起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傷心痛苦,十年前父親去世,幾個月前母親去世的時候自己都強忍著沒掉一滴眼淚,今天的痛哭卻一發不可收拾,仿佛要把這十多年的傷心都要發泄盡瞭一般,濕透瞭枕頭,濕透瞭床單。

  過瞭半個小時,劉易的痛哭終於止住,卻突然驚覺起來,心上又產生瞭不詳的念頭,董潔會不會自殺?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魯莽而被董潔或者別人發現?

  劉易急忙站在窗前向社區辦公室張望,卻無一絲燈光,樓下任何一個角落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死氣沉沉。

  劉易連忙下樓跑向社區辦公室,門已經上鎖,墻角董潔的自行車也已經不見瞭,難道是走瞭?劉易奔大門連跑瞭幾步,卻又停下瞭,自己跟董潔交往瞭這麼些時日,卻根本不知道她的傢在哪,即使知道瞭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去人傢慰問,那你剛才幹什麼瞭啊?

  劉易還是沖出瞭小區的大門,站在道路往兩邊張望,希望能看見一個人,無論是走著還是騎車的,可惜隻有幾輛出租車快速駛過,昏暗的路燈下連個鬼影也無。

  劉易又丟魂落魄一般回到自己的傢中,呆呆的坐在床上,沒有任何思想和心情,自己是什麼?是個懦夫,是個觀惡者,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禽獸,不知哪位智者說過「如果觀惡不去制止,那就是惡者同謀。」自己難道真的就是那個黑熊的同謀?

  自己當時為什麼就不能站出來?難道真的怕死?面對罪惡不敢去制止,卻怕的要死,我這種一無所有的人還怕什麼呢?」邪惡之所以顯現出力量,不是它真有力量,而是善良的人不站出來。」

  而且那個受害者還是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姐姐,自己他媽的真是個禽獸,禽獸不如,一個禽獸受到欺負也要反抗,一條狗被踹一腳也要咬人,而自己卻一點勇氣也沒有,連一條狗也不如。

  當年母親也發生過這種事情,但母親也許是為瞭這個傢,為瞭她的工作,不得不妥協,自己雖然沒有原諒她,卻也是沒資格跟她鬧,而今天董潔也遇到瞭這種事情,卻在強暴中體驗到瞭傳說中的女人高潮,第二三次的時候根本就是她在幹黃坤瞭。

  如果黃坤不是因為第二次敏感度下降,延遲的時間長,說不定先被董潔幹射瞭。那母親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在妥協中享受著女人的快樂呢?讓自己的母親生活幸福也是自己的心願,但這種心願是不是變態瞭呢?

  劉易不僅擡起頭眼光定在書架上那個瓷枕上,父親雖然走瞭十多年,卻已經模糊得沒有任何印象,這個新翻出的瓷枕,足以代表瞭父親,雖然是自己偷來的,卻也在父親的手中珍藏瞭幾年,父親留給自己這個瓷枕到底要說什麼呢?

  劉易起身把瓷枕拿在手中,黑黝黝的枕身在燈光下反射著亮光,劉易看瞭多時,抱著瓷枕躺在床上,仍苦苦思索著答案,父親說過:「人活著必須得有正義感。」我有正義感嗎?」人活著還要有良心,善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這個是母親說過的話,母親真是太善良瞭,美麗的女人總是以善心對待別人,但別人總是想方設法地跟她上床。

  而我見惡不止算有良心的人嗎?如果我阻止瞭黃坤,黃沒體驗到高潮,那是得不是失呢?還有,還有什麼?還有許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瞭。

  夜晚,月光如水,怎麼又是月光如水的夜晚,劉易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滿月,愁緒萬千,董潔的受辱的事情就像做瞭一場夢一樣,一遍遍地的在眼前上演,感覺到那麼真實卻漸漸感到有些虛幻,有人說,一個人經常將真實的情景當成假的,麻痹自己,最後自己也不敢肯定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假的就好瞭,就當我做瞭一場夢。」劉易自言自語道。

  樓下一聲緊急剎車的聲音,一輛切諾基緊急停在大門前,幾個人下車與大門看守大聲的聊天,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也知道是醉鬼的胡話,不一會幾個人與大門看守推推搡搡往後面的物業辦走去,隱約聽到「喝、一定喝好」等酒話。

  剩下的一個人隱約的身體像一隻黑熊一般,又進到駕駛座上,把車橫在瞭社區辦公室的門前,黑熊卻下車到遠處角落裡藏瞭起來?劉易站在窗前看瞭一會兒,不用細看也知是黃坤,這個傢夥已經做完瞭壞事,又回來幹什麼?

  劉易心中好奇,難道他要再害別的人?一股不可言說的力量一下子沖上瞭劉易的心頭,「你這個流氓禽獸,又他媽的要幹什麼?現在深更半夜的就你一個人,我能不能給我姐姐報仇?偷摸幹死你?」

  劉易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開始急速跳動,一股股熱血沖擊著大腦,甚至感覺到耳朵裡都能聽到心臟像打鼓一樣的聲音。

  劉易兩眼漸漸地冒火,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眼前有些發黑轉瞬又清晰起來。

  「走,去看看,這隻禽獸還要搞什麼把戲?或者我能不能找個機會?」

  劉易調整瞭一下呼吸,穿戴好幹活的衣服,還戴瞭個帽子,捂上瞭幹活時用的口罩,先到廚房轉瞭一圈,隨手拿起瞭一把菜刀,比劃瞭兩下,發現這個東西太輕,無論砍在哪裡一刀絕對砍不死黑熊。而對這種龐然大物最好能一招制敵,不要給他還手的機會。

  劉易又翻看瞭一遍,都是鐵片子似的水果刀,一刀進不去就彎瞭,也沒什麼實際作用。

  劉易又想瞭一下,在陽臺的門背後拿出一個一米多長的汽車千斤桿,足有十多斤沈,這個還是上學的時候與同學打群仗的時候用的呢,隻是用來嚇唬人,若是真的削上無論是多大的熊頭,都得皮開骨碎,真的要一命嗚呼瞭。

  劉易又挑瞭一把厚背短刀用廣告紙包上插在腰後,做為後備武器,然後手持這個大鐵棍大步下樓,咬著牙心裡想道:「黃坤,你他媽的欺負別人也就算瞭,竟然敢動我姐,而且還在我的面前幹壞事,嚇得我不敢出聲,這也太沒面子瞭,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他媽的不姓趙。」

  劉易氣勢洶洶地下樓,到社區辦公室門前一看,發現董潔的自行車仍然在角落裡,不僅有點迷糊:「不對啊?我剛才明明記得什麼也沒有啊?」

  「難道?難道剛才做瞭一個夢,這一切都沒發生?」

  劉易擡頭看瞭看月亮,剛才是這個月色啊?劉易又回想瞭一下,這臺切諾基剛才確實在這啊,劉易又往辦公室裡望瞭望,借著大門旁邊的路燈,仍然能看清辦公室的門已經上鎖,沒有一絲燈光。這到底是發生還是沒發生呢?

  劉易真的是迷糊瞭,到底是事情發生瞭呢?還是我做瞭一個夢呢?轉念一想,即使是自己剛才做瞭一個夢,也要有事發生,大門的門衛與物業辦的人去喝酒,黃坤去躲到角落裡隱藏,絕不是什麼好事。自己扛著個大鐵棒子在他車前轉悠,他一定在黑暗之中盯著自己,也在猜自己想要幹什麼。

  劉易暗罵瞭一聲自己真蠢,怎麼就會跳出來讓人看到呢?」風高無月夜,放火殺人時。」現在皎潔的月光照著自己,自己弄得跟個午夜大俠一樣,這誰看不出來啊?那黃坤與自己也很熟悉,他爸爸還曾經是自己爸爸的手下,多年前就已經認識,如今之計是假裝沒事到遠處溜達,自己精神病的大名是全區皆知的。

  劉易想到這,扛著鐵棒子出瞭大門假裝往遠處走去,隱約聽到有人罵瞭一句「精神病。」

  劉易扛著武器在路上慢慢地走著,心裡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董潔的自行車是她必須騎的,因為她每天都要起早來打掃衛生,今天沒騎走究竟是為瞭什麼?突然心下一亮,原來黃坤一定知道董潔去幹什麼瞭,一定也知道董潔要來取自行車,而他利用自己的哥們把門衛請走喝酒,自己卻隱藏在這裡等董潔取自行車或者開門,他就有機可乘。也就是說,董潔被強暴的事還沒發生或者正要發生,自己剛才看到的隻是一個夢。

  天啦,我竟然能夢到這醜惡的事,我自己的心靈是不是太骯臟瞭?

  想到這,劉易卻一陣欣喜,無論怎麼說,自己敬愛的董姐姐還沒受辱,那惡如禽獸的事還沒發生,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防止這件事的發生。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防止這件事發生呢?硬來不行,自己永遠不是黃坤的對手,除瞭打他悶棍,但自己已經暴露瞭,無論如何也轉不到他的身後。

  報警更不行,萬一警察來的不是時候,不是成瞭報假警?如果要找到董潔不讓她回來就好瞭,但我現在連個傳呼機都沒有,怎麼聯系她啊?

  怎麼辦?董潔什麼時候怎麼回來呢?董潔回來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坐出租車回來,下車取車或者進屋,再就是直接走著回來,也是要進辦公室的,那個黃坤是物業老板,兩個人很熟悉,保潔的工作還是黃坤讓董潔幹的呢,董潔看在他是物業老板的面子上一定會請他進屋寒暄,然後黃坤可能就下黑手,自己除非弄死他,否則自己沖破瞭他的好事,他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以後也不用想在這呆瞭,黃坤搞的住戶搬傢的事不是沒有過。

  但弄死他也不可能,董潔在旁邊看著呢,就算是為民除害,自己卻是有備而來,難道不會讓人想到自己是設計好的?劉易柱著鐵棒子在路燈下苦思瞭半天,卻無良策。

  物業,物業,物業到底他媽的是幹什麼的?它管取暖,管保潔,管水,管電。

  管電?對,管電。隻要這小區停電,雖然是在半夜,物業必須得上報電業局找人來修,他的那幾個哥們也不會再黑燈瞎火地喝酒,大門保安也得回來,保安的崗亭離社區辦公室不到二十米,就算假裝糊塗,黃坤也得悠著點。

  好主意,斷電,對,就斷他電,讓他手忙腳亂顧不過來,劉易看瞭看手裡的鐵棒,摸下瞭後腰的短刀,又擡頭看瞭看高達十多米的路燈,「手拿鐵棒捅電線,一路火花帶著電。」真是找死瞭。

  而且小區的電線也多是在地下,這麼晚瞭上哪去找接頭?電又是哪來的啊?變壓器啊,劉易突然想起前幾年晚上停電就是因為變壓器老化而出問題的,這幾年換瞭新變壓器,已經好幾年沒停電瞭,好幾年沒停電不等於今天不停,新變壓器幾年也早成舊的瞭。好主意,就這樣吧。

  變壓器又在哪呢?劉易想到這裡,腳下卻走動起來,不,是跑,隻要圍著這個小區轉一圈就能找到變壓器,自己必須加快速度,否則董潔一回來什麼都完瞭。劉易圍著小區跑瞭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四根水泥電線桿子上有一組變壓器,確切地說是兩個,都有電線通往小區,到底哪個是呢?不管瞭都幹掉。

  劉易記得以前經常看到電業工人拿著一個幾米長的木頭竿子捅來捅去的,現在隻有一個鐵棒,不行,扔上去萬一掛住下不來,明天就會有人發現是我幹的,怎麼辦呢?劉易看著變壓器上的幾組保險,都是卡簧連接,隻有一個辦法瞭。

  劉易暗禱念瞭幾聲:「爸爸,保佑我,我要正義。如果真的是老天有眼,就讓我成功吧。」

  劉易說完彎腰在地上找磚頭,磚頭可以說是有的是,那碎的地面磚隨扣隨有,沒碎的也可以用鐵棒子現砸!不一會劉易就撿瞭十餘塊大小不一的磚頭,抱在懷裡,又暗叫瞭幾聲老天老爸齊保佑,又看看左右沒人,拿起磚頭對著變壓器的保險使出瞭平生本事一陣狂丟。

  隻聽叮當幾聲又「碰,碰」數聲。一頓火花四射,變壓器的保險被打掉好幾個,頓時小區的所有燈光全熄,連隔路的那個小區都停電瞭,看來這兩個小區都是用的這兩個變壓器。

  做完壞事的劉易不敢留,迅速撤退,幸好路燈跟變壓器不是一個電線,劉易從另一個方向繞瞭回來。此時小區有的人傢已經打開窗戶,大罵怎麼停電瞭?原來不少人傢夏天都是用空調,還有的人傢孩子晚上學習等。

  劉易沒到大門口,就已經看見瞭大門衛和黃坤的幾個兄弟站在路燈底下東張西望,黃坤正拿著一個大磚頭子似的手機在那打電話。

  劉易也不上前,遠遠找一個角落隱藏起來看熱鬧。

  不一會,劉易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前,下車的卻是董潔,董潔與正在罵人的黃坤寒暄瞭幾句,自去辦公室門旁邊取瞭自行車一邊騎車一邊對黃坤喊白白,揚長而去。

  黃坤又在董潔身後大喊:「妹子,哥我有車,送你吧!」遠遠地聽到一聲「謝謝,不用瞭。」

  劉易都能感覺到黃坤在直咽吐沫,卻也無可奈何,這可真是煮熟的鴨子飛瞭,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身邊站著呢,隻能放下狼心接著給電業局打電話,旁邊黃坤的幾個哥們也瞪著眼珠子,幹咽瞭幾口唾沫。

  清晨,天剛放亮,劉易一覺醒來,發現瓷枕仍然在自己頭下,急忙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原處。

  劉易又轉身望著窗戶呆望瞭半天,又做夢瞭,做瞭兩個清晰的夢,這夢要是真的就好瞭,真的?怎麼會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是真實的自己豈不是悔死?但到底哪個是真的呢?

  為什麼哪個都覺得這麼真實,卻都這麼虛幻,這兩個相反的詞用在一起,劉易確實又有點糊塗瞭,難道我真的是精神病?

  劉易又擡頭看墻上的掛鐘,已經快五點瞭,先不管它,活還是要幹的,錢還是要賺的,關鍵是我的董姐姐怎麼樣瞭?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我這輩子還能安心不?

  劉易快速洗漱完後,穿戴整齊匆匆下樓幹活,經過門口看到門後的紅色鐵棍,遲疑瞭一下,卻不敢肯定昨夜到底幹什麼瞭?出瞭樓門跑到社區辦公室,看到董潔已經來瞭,正在準備打掃工具,仍是以前的打扮,仍是滿臉春風,與往日沒有一絲不同。

  難道董潔假裝不知道認瞭?這一宿想明白瞭?劉易看著董潔在面前走動,兩腿走路的姿式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劉易想著昨夜被操開的大長腿,遲疑著走上前,假裝問道:「董姐,我昨天晚上看到你的自行車沒騎,你是怎麼來的啊?」

  「沒騎?我騎瞭啊?哦,昨天社區來檢查的瞭,我們陪檢查團吃飯去瞭,後來我回來的晚點,打車回來取的車,剛好小區停電瞭,你難道不知道嗎?」董潔驚訝的問道。

  「哦,那我是睡著瞭,我昨天睡得早。」

  劉易說謊話臉都紅瞭,董潔卻沒註意,轉頭說道:「快幹活吧,這幾天下雨,樓道挺臟的。」然後拿工具幹活去瞭。

  劉易伸直瞭腰板看著董潔一扭一扭的屁股長出瞭一口氣,原來做瞭一個夢,一個真實的夢,一個可以永久回憶的艷夢,一個欣賞過美女被操高潮的美夢。

  劉易嘿嘿瞭一下,也拿工具去幹活瞭。

  從此後,下班董潔就回傢學習,或者晚上有劉易陪伴擦樓道,再也沒機會出去吃飯或者晚上回來自行車等事,而董潔卻對劉易一直不冷不淡的,劉易仍然沒有放在心上,卻從此養成瞭一習慣,每天晚上都扛著一個鐵棍子,在小區內外溜達,他精神病的大名在小區更響亮瞭。

  兩個月後,公務員考試報名,董潔給劉易挑瞭個政府口的人事局,而董潔報的是黨群口的婦聯,其實兩個人在報名的時候都沒搞清這兩個口到底有什麼區別,董潔隻是認為自己有工作基層經驗,婦聯的名字好聽,面試什麼的沒問題,而劉易報哪都無所謂,就是婦聯去不瞭。

  半個月後,省人事廳組織在市裡考試,考場雖然人多,恰巧二人是一個考場,隻隔瞭一桌,試題發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傻眼瞭,上午考的是行政測試隻給瞭九十分鐘,卻是一百二十道題,平均不到一分鐘就要答完一道題,這簡直就是烏龍事件,九十分鐘過後,沒有多少人答完卷子,監考的老師不得不搶卷,把考生都趕出瞭考場。

  下午申論,雖然給瞭一百五十分鐘,但題出的古怪,考前沒有一個人能壓上題的。考完之後二人都無精打采,在路邊找瞭一個長條休息凳子,坐在上面發呆。

  董潔發瞭會呆,突然把挎包打開,取出考試用書,一頁頁的找題,然後問劉易都答對瞭沒有,劉易漠然地眼望著路上的行人,勉勉強強和她對瞭幾道題,半死不活地說道:「這有什麼用啊?都已經過去瞭。」

  「估分唄,看看能打多少分?」董潔答道。

  「哼,多少分?我連五十分都夠嗆。那些題隻是大荒看瞭一眼,都沒記住。答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瞭。」劉易還是半死不活的說道。

  董潔又翻瞭幾道題,說道:「這些題,平時都做過啊?怎麼到考場都忘瞭呢?」

  劉易道:「哪要是再考一次你全能做上啊?」

  「當然瞭,我一定能。我那時太緊張瞭,腦子就像一鍋漿糊,現在全清醒瞭。」說完看瞭一眼劉易幽幽地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說完把書收瞭起來,抱著包也眼望著路人繼續發呆。

  劉易卻沒有說話,也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過瞭一會兒仍是兩眼直直地,口中叨念道:「再考一次,再考一次難道不行嗎?」

  董潔也在發楞,看瞭一眼他發傻的樣子,怪瞭怪氣地說道:「行,再考一次也行,等來年吧,那題卻又不是這個題瞭。」說完拿起挎包起身準備走人。

  劉易看著董潔的窈窕身段在自己的眼前晃動,覺得自己的眼睛在閃光,模模糊糊又看到瞭董潔被按到瞭辦公桌上強暴的畫面,那月色下優美的曲線與消魂的聲音就如真實發生過的一樣,那隱藏在大衣裡的美妙胴體仿佛早已經一覽無遺。

  劉易又自言自語道:「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真的?」

  「喂,你傻瞭,念叨什麼鬼話呢?」一向自認修養很好的董潔也被這考試弄得心煩意亂,站在劉易的身邊發起瞭脾氣。

  劉易擡頭看著董潔的眼睛,有點興奮地說道:「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

  「要啊,當然要啊,但隻能去做夢瞭。」董潔迅速調整著自己的心態隨口說道。

  「對,就是做夢,我們就做夢再考他一回,走,先去吃飯,吃飽瞭做夢。」劉易說完起身拉起董潔的手就走。

  董潔還以為劉易受打擊過大,一時發心瘋,忙說道:「吃飯沒問題,做夢也可以,但也不用這麼早啊?咱們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董潔還想讓劉易平穩一下情緒。

  「休息,再休息咱就沒時間做夢瞭。一會咱們還要復習呢!」劉易說完拉著董潔的手繼續走。

  董潔被他拽著像個小狗一樣,看他瘋瘋癲癲的樣一時也說不出別的話,自己與他隻握過一次手,現在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裡,想掙脫也抽不出,隻得像個小妹妹似地跟著他,滿臉的惋惜與後悔。

  劉易拽著董潔在道邊大步地走著,董潔的腳步有點踉蹌,心想劉易確實是瘋瞭,從來沒有想到過劉易會有這麼大的勁,拽著自己像拎小狗一樣。

  兩人穿過瞭一條街道就經過瞭一傢烤肉店門口,劉易卻站在店前不走,看瞭一眼招牌說:「就它瞭,烤肉、考試,都是考,咱們先烤肉,再考試,能烤好肉,就能考好試。」說完拉著董潔就進店,董潔聽他一通胡言,也沒聽懂到底是什麼意思,隻得也跟到店裡,進到門裡一看,因為才四點多,店裡一個顧客也沒有。

  劉易拉著董潔大模大樣的找瞭一個單桌坐下,然後喊道:「服務員,上菜。」

  董潔心道劉易真是瘋瞭,都怪自己非得慫恿他考什麼公務員,明明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差,還要來玩這個險路,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

  董潔心裡鬱悶,眼睛隻在劉易的臉上盯著,女服務員卻過來一位,花衫黑褲,大約十八九歲,下午四點多瞭還睡眼朦朧的,打著哈欠對兩人說道:「二位好早啊,想吃點什麼?」

  「怎麼?來的早不歡迎啊?不開店你別開門啊?」

  劉易類似找事的口氣把這個女服務員頓時就嚇精神瞭,這是來砸店的吧?忙換瞭一張笑臉說道:「我是說二位來的早,有好東西吃,來晚瞭就沒瞭。」

  「哦?是嗎?有什麼東西賣的這麼快?」劉易梗直瞭脖子問道。

  那個女服務員眼睛卻一直盯著董潔,張瞭幾回嘴才說道:「就是三樣瞭,這個東西現在不好找,新鮮的幾天才能有啊。」

  「三樣?什麼三樣?」董潔果真追問道。

  劉易知董潔是真不知道,忙說:「啊,也沒什麼瞭不起,就是腰子、腎臟什麼的。」劉易在學校雖說不常吃,卻也有過幾回。怕服務員說出真相,忙先解釋道。

  「腰子和腎不是一樣的嗎?」董潔又追問道。

  「啊,一會上來你就知道瞭,不一樣。」劉易又解釋道,卻暗中瞪瞭服務員一眼。那個女服務員拿著菜單遮住瞭臉,轉過身去一個勁的壞笑、董潔也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不再追問。

  劉易又問道:「你們這裡還有什麼特色,要男女都能吃的。」

  那個服務員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轉身說道:「我們特色是串盤雙絕,烤串和烤盤都是新鮮上好的牛羊肉,經過我們獨傢秘制,風味獨特……」

  劉易忙說道:「你別說瞭,給我們來二十個羊肉串,兩盤牛肉,一個菜筐。」

  「那先生三樣還要不要瞭啊?」服務員又追問道。

  「要啊,來不就是吃這個的嗎?一樣二串。」

  「那先生喝點什麼酒?」服務員還想推薦提成酒。

  「酒?酒就不要瞭,怕晚上耽誤事。」劉易有點大咧咧地說道。

  那個服務員掃瞭董潔一眼,又偷摸一笑,轉身走瞭,劉易又大喊道:「再來兩碗削面,好瞭就上啊,吃瞭好做夢。」隻聽廚房裡間一陣哄笑。

  董潔瞪大眼睛看著劉易的眼睛一會,見劉易的眼晴清澈明亮,看眼神不像是瘋瞭,說不瘋卻從來沒見他這樣能事過,隻是這胡言亂語讓人受不瞭,想瞭一下又小聲問道:「那三樣到底是什麼?」

  劉易也附在董潔耳邊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啊,就是羊腰子,牛腰子,豬腰子。」

  董潔聽瞭又問瞭一句:「凈瞎說,不都是腰子嗎?」

  劉易卻嘿嘿壞笑,不再說話,不大一會,服務員過來點火,兩盤牛肉都倒在鐵盤上吱吱直響,香氣四溢。點的二十個烤串也送瞭上來,董潔用筷子在盤裡撥拉來巴拉去怎麼也沒看出哪個是腰子?卻也不好意思再問,低頭大口吃肉。

  終於,服務員送上六串像是筋頭巴腦的東西,董潔看瞭一眼,隻有一串能看出是烤腰子,另兩串絕對不是腰子,也知道是什麼瞭,俏臉飛紅,小聲罵瞭一句:「壞死瞭,什麼都吃。」

  「都吃?不光是我吃,以後你也得吃,先來一串嘗嘗不?」劉易一臉壞笑地說道。

  董潔臉一長,嗔怒道:「你再說我生氣瞭。」

  劉易忙陪不是,又說道:「開玩笑嗎?心情好才好去考試。下回不說瞭,要不你真嘗嘗,真好吃。」

  「去死。」董潔罵完又唾瞭一口,不再理他,劉易隻好壞笑著把六串稀罕貨全吃瞭。

  看著劉易一甩萎靡,精神煥發的樣子,董潔的眼神卻溫柔起來,也忘記瞭今天考試的煩惱,微微瞇逢的大眼睛裡好似起瞭一層霧或者是紗,最後化做瞭一汪水,再擡頭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劉易。

  劉易已經註意到瞭董潔眼睛的變化,心裡想:「董潔不會是愛上我瞭吧?」自己卻也呆瞭半刻,旁邊經過的服務員忙說:「糊瞭,糊瞭。」說著忙用一個小扁鏟在烤盤上鏘粘在盤子上的牛肉。

  「糊瞭糊瞭,什麼糊瞭?」劉易怒道。

  那個女服務員不解風情道:「我是說烤糊瞭。」

  劉易又罵道:「滾!」

  董潔急忙解釋道:「他一會去考試,你說糊瞭他不願意聽。」

  「我哪知道啊?好大的脾氣。」服務員說完妖裡妖氣地扭著水蛇腰到別的桌上去服務瞭。

  董潔這才換瞭心情說道:「你啊,我看是真考糊瞭,胡說八道的。」董潔看劉易有點正常瞭,便又開始以教訓的口氣說話瞭。

  劉易又猶豫瞭一會兒,然後說道:「董姐,我是說真的,你想不想再考一次?」

  董潔瞪著眼神與劉易對視瞭半天,看他不像是開玩笑,便說道:「當然是再考一次更好瞭,難道你有路子?」

  「有,當然有」劉易神神秘秘地說道。

  「那得花多少錢啊?」董潔也把頭往前靠瞭靠,天真地問道。

  「不多,就這一桌飯錢。你把這桌飯錢付瞭,我就讓你再考一回。」劉易說道。

  「切,你就說沒錢吃飯,讓我請客得瞭,還繞這麼大個彎子,沒個正經的。」董潔聽完大失所望,直起腰板去拿錢包取錢。

  「我可沒開玩笑,今天真讓你再考一次。」劉易接著說道。

  「好啊,考,考,一會看你怎麼考?這烤肉都烤完瞭。」董潔調侃劉易道。

  二人吃完烤肉削面不到六點,劉易卻大方起來,出來就打車,非得讓董潔上他的樓上去一趟。董潔也想看他想玩什麼把戲,知他心地善良,也沒把他當外人,就上樓進屋換鞋來到臥室,劉易的房間已經比上次幹凈多瞭,自從幹上保潔,自己回傢也經常打掃一小下下,大處還能看得過眼。

  劉易傢的房子是老式樓房,臥室偏大,雙人床、書架和沙發都在臥室裡,劉易將董潔讓到沙發上,又把考試書拿過來,然後說道:「你現在第一個任務,把今天的考試題全都劃出來,復習幾遍。」

  董潔問道:「然後呢?然後你考我一遍?這就是再考一次?」

  「不」劉易說道:「然後我們做夢。」

  董潔「哼」瞭一聲,臉一拉長,把書往沙發上一扔說道:「劉易,你開什麼玩笑?你騙我上樓就是為瞭陪你做夢?」

  「不,是你自己做夢,當然,我也得做。」劉易又笑說道。

  董潔見劉易有點嬉皮笑臉,便生氣似地說道:「劉易,你別在開玩笑瞭好不?我是看你考試心情不好,怕你憋出病來,才陪你玩的,你怎麼越來越沒正經的瞭?」說完,起身就要走。

  劉易忙調整面部表情,攔住董潔道:「我是認真的,姐,我騙誰也不能騙你,這世界上除瞭你之外,我還有第二個親人嗎?還有第二個人對我這麼好嗎?」

  董潔看劉易說的認真,又問瞭一句:「那你倒底什麼意思啊?」

  劉易轉身從書架上拿下那個瓷枕說道:「姐姐,我們就靠這個再考一回。」

  董潔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這個瓷枕,這種東西從來沒見過,又仔細看瞭幾眼問道:「這是什麼?」

  「瓷枕,確切的說就是瓷做的枕頭。」劉易說完,董潔瞪瞭他一眼,轉身又要走。

  劉易忙又攔住急道:「姐,你就相信我一回,這個枕頭已經救瞭你一次,一定還會救你第二次的。」

  董潔疑惑地看著劉易的臉,問道:「救過我一次,什麼時候救過我一次。」

  劉易卻突然發現說漏瞭嘴,這強暴的事怎麼說出口,忙說:「姐,一時也說不清,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當咱們兩個做個遊戲,認真的做一次遊戲,一切結果到明天早上就有分曉,就算沒結果,你也不損失什麼。姐,我求你,你相信我,我一定讓你美夢成真。」

  董潔看劉易這誠懇的樣子,緩緩地在沙發上坐瞭下來,這劉易確實是瘋瞭,一場考試讓他已經開始做夢瞭,相信夢想成真的鬼話瞭,以為能在夢中挽回一切,這可怎麼辦才好?如果自己不答應那他會不會更瘋啊?

  董潔想瞭半天,也罷,自己就冒一次險,陪這個精神病人玩一次,說不定明天早上他就好瞭呢?

  董潔又說道:「那好吧,那我們就玩一次,不,是再考一次,我們現在就對題。」說完彎腰從沙發上撿起來考試書,從包裡取出筆,開始劃題。

  劉易見董潔答應瞭,欣喜若狂,忙將瓷枕放在床頭,自己也去取書來復習。董潔偷望瞭瓷枕一眼,心裡暗道:「說不定劉易這小子打什麼小九九呢?但就憑你那兩下子還不是我的對手,暫不管他。」

  二人一學習,便特別認真投入,畢竟才出校門不久,又經多年的考山試海的歷練,不到三個小時,已經把白天考的內容劃出,整理,復習瞭幾遍,都是劃圈題,屢屢也就都記住瞭,隻是申論這個有點難,兩個人翻箱倒櫃地找書,幸好劉易的藏書很多,旁征博引、引古論今再弄出點時政新詞,研討瞭半天,也自覺得可以瞭,再到現場好好發揮一下,估計也沒問題。

  二人全部搞完,已經快十一點多瞭。本來就考瞭一天,又搞瞭半晚,都哈欠連天,困意連連。

  劉易見再無可搞,便說道:「董姐,那我們睡覺吧,啊不,是做夢。」

  董潔見劉易一副天真的樣子,自己突然想笑,自己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就陪這麼個大男孩玩遊戲呢?還要搭上自己的初夜,不對,是陪男人睡的初夜,這不一樣嗎?不,應該說是陪人睡,不陪人做的初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得瞭,這時候也不想那麼多瞭,還是睡吧,做夢?就讓它真做夢去吧。

  董潔想完就說:「我睡哪?」

  「當然是床上。」劉易答道。

  「那你呢?」董潔又問。

  「我,我,我當然也是床上。」劉易訕訕地答道。

  「你為什麼不去你自己的房間睡,或者沙發上啊?」董潔有點怒道。

  「董姐,是這樣,這個瓷枕隻有一個,我也得做夢啊,必須咱們兩個同時用才行?」劉易有點尷尬的說道。

  「你是搞笑的吧?」董潔真有點怒瞭,心想你小子是不是真想占我便宜啊?

  劉易低頭答道:「我是認真的。」劉易覺得已經無話可說瞭。

  董潔看著劉易又唯唯諾諾的樣,咬瞭咬牙終於下瞭決心,說道:「好,我就陪你睡一次,不過,你以後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

  「姐,你說錯瞭,不是睡一次,是夢一次。」劉易糾正道。

  「還貧。」董潔說完小嘴一撅,起身去衛生間洗臉,回來襪子衣服都不脫就平躺在瞭床上。

  劉易看董潔好似生氣的樣子又問道:「姐,你不脫衣服睡覺能舒服嗎?」

  「你睡不睡?不睡我走瞭。」董潔在床上坐起來怒道。

  「睡,睡,一定睡,不,是夢,夢,一定夢。」劉易看著董潔鳳眼圓睜,忙繞口令似地說完也躺在床上,本來還想去關燈,想想算瞭,黑燈瞎火地會讓董潔產生恐懼感,如果把她嚇跑瞭就完瞭。

  董潔坐著用眼睛盯著劉易的眼神,劉易見董潔的眼睛還像刀子一樣,急忙閉上瞭眼睛,董潔看到劉易閉上眼睛瞭,也賭氣似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