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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影視一姐

  范小仙穿著一身男式的長褲和衛衣,衣服既臟且破,頭發像枯草一樣蓬亂,遠遠看著和一個要去幹農活的村婦無異。她看到我盯著她看,連忙又在臉上抹瞭一口唾沫,掀起衛衣使勁擦拭,把臟兮兮的臉蛋擦得幹凈一些後,可憐兮兮的對我說:「我真的是范小仙,你去哪?請帶上我吧。」

  范小仙,大漢國炙手可熱的影後,災變前我也是她的粉絲,那時她對於我,就像她的名字,是仙女般遙不可及,如今卻在毫無尊嚴的乞求我。

  真是落翅的鳳凰不如雞,看著她殷切的目光,我也替她感到悲戚,心中猶豫是否帶著她,心想,能操個國際影星也是普通人難得的際遇,可我轉念又一想,她這樣的花瓶,在鎂光燈下是光彩熠熠,可於此末世,能有何用,隻是個累贅。

  我狠下心來,冷冷的對她說:「大影後,現在沒電影可拍瞭,你不會帶著你的。」

  范小仙一臉失望。

  賈郝男遠遠的沖她大喊:「范小仙你個賤人,哈哈,想倒貼也沒人要,看我一會怎麼教訓你。」

  賈郝男咬牙切齒的,大概是氣憤范小仙拋棄他而選擇跟隨我吧。

  范小仙一臉恐慌,對我急急的說:「求求你瞭。」

  我厭惡的瞥瞭一眼賈郝男,轉頭對范小仙說:「別拖累瞭我。」

  范小仙會意,喜形於色。

  我轉身就走,她在我身後四五步的距離緊緊跟隨著我。

  我邊走邊啃從賈郝男那裡搶來的半隻燒雞,這燒雞油水很足,我吃得津津有味,一會兒就把肉吃個八八九九,覺得有些飽瞭,把剩下的骨架遞給瞭身後的范小仙。

  范小仙接過後咯嘣咯嘣的啃瞭起來,這燒雞的骨頭很酥,她把剩下的一點肉和骨頭很快都塞進瞭肚子,吃相如惡狗搶食,顯然是餓壞瞭。

  我隨口問:「幾天沒吃東西瞭?」

  范小仙抹瞭抹油膩膩的嘴巴,說:「從災變後就沒吃飽過。」

  「你不是和賈郝男在一塊嗎?他好像沒餓著。」

  范小仙恨恨的說:「他?他是大混蛋。」

  「你們怎麼湊一塊瞭?」

  之前我沒聽說過范小仙和賈郝男有過合作。

  「當時他正在拍《一代戲霸》我被邀請出席一個活動,沒想到發生瞭災變,突然間會場裡的人開始吃人……」

  范小仙說著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我說:「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我?」

  「你厲害啊,連賈郝男都打不過你,跟著你安全。」

  她露出瞭一個迷人的笑容,可惜牙縫裡還塞著雞肉絲,「而且,雖然你樣子很兇,但你是好人。」

  我猛的站住,惡狠狠的說:「笑話!我是好人?」

  范小仙嚇瞭一跳,退後幾步,然後笑瞭,說:「你肯定是好人,當時,你有槍,完全可以搶瞭賈郝男包裡的燒雞,可你隻要瞭他半隻燒雞,所以,你是個好人。」

  什麼?賈郝男不隻有一隻燒雞?我心中大叫後悔,回頭看去,我們已經離人群很遠瞭,不然我真想回去把剩下的燒雞搶瞭來。

  我不再說話,范小仙也乖巧的默默跟著我行進。

  我惦記著三女,心中焦急,剛吃瞭燒雞,又有氣力,走得很快,范小仙得小跑著才能跟上我的步子,不知她的腿部是否受過傷,她跑起來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也懶得理她,隻自顧大步行進,這麼疾行瞭兩個小時後,我聽到范小仙在身後哀求:「歇歇吧,我真得走不動瞭。」

  我回頭見范小仙大汗淋漓,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心中暗暗後悔不該一時沖動把她帶上,點瞭根煙,深深吸瞭一口,我說:「休息一根煙的時間,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那別怪我。」

  「我會盡力的。」

  范小仙一瘸一拐的走到草叢裡,脫下褲子,開始撒尿。

  她雖然鉆到草叢裡撒尿,可卻正對著蹲著抽煙的我,她毛茸茸的秘處,毫不掩飾的落在我的目光中,正一張一合的灑著水花,隻是有點遠,看不很清楚。

  我知道她是故意讓我看的,不然她完全可以背對著我,她是在提醒我她有她的用處,我撇嘴冷笑,卻不免心動,畢竟能看大明星撒尿的機會不多,我直勾勾看著她那裡,嘴上嘟囔著:「懶驢上套,不拉就尿。」

  目光上移。她的內褲翻在外面,陽光下,襠部黃橙橙的一片,像是結瞭一層硬痂,我笑著說:「你褲衩多少天沒換瞭?不咯得慌?」

  范小仙的臉一下子紅瞭,飛快的提上褲子,低著頭在一塊石頭上坐瞭下來,脫下瞭兩隻運動鞋,露出瞭兩隻血糊淋拉的臟腳丫子。

  怪不得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她的兩隻腳都被磨破瞭,模樣慘不忍睹。

  難得她這樣子竟然跟著我不停的行進瞭兩個小時,看來是真盡力瞭。

  我的心一軟,說:「多歇一會吧。」

  我們默不作聲的坐瞭一會,范小仙忽然對我伸出手,說:「把你的刀子借給我。」

  「幹什麼?」

  「再穿這雙鞋,我的腳就要磨爛瞭,我割點草,編雙草鞋。」

  她頓瞭頓又說:「你不要著急。」

  我把匕首遞給范小仙,她光著腳丫走到草叢中,撿著一米來高的狗尾巴草割瞭一大堆,抱瞭回來,把毛茸茸的穗掐掉,隻留長長桿莖。

  她拿起幾根桿莖開始編織,左穿右插,動作很靈巧,看得我有些眼花繚亂,不一會,一個鞋底的形狀就出來瞭,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草鞋就完成瞭,雖然簡陋,但絕對能穿。

  我津津有味的看著,很有些驚訝:「你從哪學的?」

  范小仙說:「以前無聊時我會做手工來消遣時間,沒想到今天還能派上用場。」

  我點點頭:「可見藝多不壓身。」

  心中對她少瞭幾分輕視,多瞭些好感。

  她又花瞭些時間編完瞭另一隻草鞋,見我很是欽佩的樣子,穿上草鞋後她也很興奮,來回走瞭幾步:「舒服多瞭。」

  她坐下把草鞋伸到我眼前,炫耀的說:「怎麼樣,我編的還可以吧?」

  我一掩鼻子:「靠,你腳丫子真臭。」

  「十幾天沒洗腳瞭,又爛瞭……」

  范小仙連忙收回雙腳:「平時,我的腳很香的。」

  「你怎麼知道你的腳是香的?你捧著自己的腳聞過?」

  「別人說的……」

  「操,看來你沒少被潛規則過。」

  她低著頭不答話。

  我說:「爛成這樣瞭,你的腳得洗洗,不然好不瞭。」

  她嗯瞭一聲。

  「昨晚剛下瞭大雨,我看看周圍有沒有水窪。」

  我轉悠瞭一遭,沒找到水窪,轉念一想,就是找到水窪,水太臟,不燒開也不能用來清洗傷口,隨即回到范小仙身邊,脫下褲子,拽出j8。

  范小仙一愣,低下頭說:「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

  「別……不要。」

  她倒退著遠離我,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驚慌。

  「別,別,還雅蠛蝶呢。」

  我笑瞭,說:「伸出腳來,我給你洗洗腳。」

  她明白瞭我的用意,猶豫一下,挽起褲腿,將雙腿伸直,我端著j8對準她的腳丫子,尿射在上面。

  「疼,疼。」

  雙腳被尿一沖,范小仙皺起瞭眉頭。

  「嘿嘿,疼說明在殺菌消炎。你別愣著啊,拿手搓搓,別浪費瞭我包治百病的猛男尿。」

  范小仙忍著疼,搓洗著雙腳。

  我尿下去的是黃的,沖下來的都成瞭黑水,一泡尿尿完瞭,才把她的雙腳沖洗幹凈,那些沒有被磨爛的皮膚,證明瞭主人原本有一雙雪白嬌嫩的腳丫。

  提上褲子,取出匕首附件包裡的創可貼,我撕瞭幾塊包在她腳丫幾處易磨損的傷口上,說:「暫時貼著防磨傷,不能久貼,否則會發炎。」

  「疼死我瞭。」

  范小仙已經面目扭曲,滿頭大汗。

  「這算屁。」

  我掀起衣服,指瞭指肋部的傷疤,又指瞭指臉上的幾處刀疤,說:「我刀子挨過,槍子也挨過,要像你這樣,還不早疼死瞭?」

  我開始長篇大論:「疼痛是什麼?可以測量嗎?有幾米疼?幾度疼?幾斤疼?還是幾升疼?同樣的傷,有人疼得哭爹喊娘,有人則若無其事,為什麼對疼痛的耐受力會因人而異?這說明疼痛有很大的感情因素,你越怕疼,你越感覺疼。」

  能給曾經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上堂課,感覺還不錯。

  「知道啦,我忍著還不行,走,上路。」

  范小仙把一雙運動鞋系住掛在脖子上,穿上草鞋:「對啦,還沒問你呢,你要去哪?」

  「淮遠市。」

  「那還遠著呢。」

  「走啊走啊就到瞭。」

  「你叫什麼名字?」

  「李展。」

  「哦,是李哥啊。」

  「我以前是你粉絲,我知道你是81年的,比我大!」

  「是嘛,李哥。」

  范小仙笑著說,她的話讓我想起瞭蘇眉。……

  有個美女聊天也不錯,雖是累贅,也能笑語解乏。一路上范小仙給我說著各種影視圈的秘事,很是有趣,她口才很好,又是演員,臉上的表情比普通人要豐富很多,說起段子,眉飛色舞的,繪聲繪色。我不自覺的就放慢瞭腳步,讓她能跟上我。

  走瞭不久,遠遠的看見瞭一條鐵路。這是京廣鐵路的一段,直通京城。

  我們上瞭鐵路,順著鐵路線,踩著枕木前行。

  從艷陽高照,一直走到日頭偏西。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隻殺瞭幾隻遊蕩的喪屍。

  「李哥,咱們隻在早上吃瞭東西,現在都三點瞭,你不餓嗎?」

  我早就覺得餓瞭,正後悔當時沒有搶瞭賈郝男包裡的燒雞呢,我沒搭理范小仙,繼續默默的行進,又走瞭幾公裡,我遠遠看見在鐵路西側有一個草堆,上面有幾個黑點,仿佛是幾隻鳥。

  我揮手示意范小仙原地不動,拔出92式手槍,在鐵路東側貓著身子靠近瞭草堆,抬起頭一看,是十多隻斑鳩在草堆裡覓食我匍匐著,小心翼翼的靠近草堆到十多米的距離,雙手握槍,仔細瞄準著其中一隻斑鳩。

  心裡嘟囔:連賈郝男我都沒舍得浪費一顆子彈,給個面子,中吧,中吧!

  瞄瞭一分鐘後,我開瞭槍。

  一隻斑鳩的尾巴被我打下幾根羽毛,轟一下,都飛跑瞭。

  我氣得跺腳大罵。

  點瞭根煙蹲在鐵軌旁抽瞭起來,胳膊覺得一疼,扭頭一看,是被身邊的草紮瞭一下。我扭過頭去,又很快的扭回頭,仔細看著沙石中的那叢草,心中確定,這竟是一叢麻黃草。

  麻黃草喜幹旱,一般生長在西北,我曾在內蒙古見到過,沒想到這裡也有生長。

  看著這叢麻黃草,我心中對今天的晚餐已經有瞭譜。等范小仙走瞭過來,我問她:「你身上還有沒有食物?」

  「隻有這一點……」

  范小仙猶豫瞭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塑料包,我拿過來一看,是一小包真空包裝的夾心面包,還不夠我一口吃的。

  「好歹你也是大明星,瞧你那小氣的德行。」

  我把裝包撕開,在周圍找瞭一個塑料袋鋪在地上,把面包擱在上面,然後把那叢麻黃草都拔瞭,束成一束,用力一擰,一滴滴綠色的汁液被擠瞭出來,滴落在面包上。

  和著這汁液,我把面包揉成瞭一團,捏瞭一點兒,搓成一個小顆粒。

  范小仙不解的問:「你幹什麼?」

  「想吃肉的話,把面包都給我搓成這種小顆粒。」

  我把濕乎乎的面團扔給瞭范小仙。

  她雖然一臉的疑惑,但還是照做瞭,等我抽完一根煙時,她也把面包搓成瞭百十個小顆粒,我捧在手中,隨手撒在草堆旁。

  「為什麼扔掉?那……那塊面包我留瞭好久都沒舍得吃。」

  「稍安勿躁,瞧好吧。」

  我拉著范小仙趴瞭下來。

  過瞭十來分鐘,又有斑鳩飛到草堆旁覓食,它吃瞭我撒的面包顆粒,不一會,這傻鳥搖搖晃晃幾下,摔倒瞭,撲棱瞭幾下都沒爬起來,仰著不動瞭。

  范小仙一臉驚奇。

  陸續又有四隻斑鳩被放倒瞭。

  我扭頭得意的看著嘴巴大張的范小仙,說:「如何?」

  「太神奇瞭,你怎麼做到的?」

  我嘿嘿一聲。

  原理其實很簡單,麻黃草含有麻黃?素,麻黃?素可以使中樞神經產生興奮,讓人飄飄欲仙,一些毒販就大量收購麻黃草來制造毒品。斑鳩吃瞭含有麻黃?素的面包,就像吃瞭大劑量的安眠藥,不被放倒才怪。

  范小仙歡歡喜喜的跑過去將五隻斑鳩都提溜瞭回來,用草拴住它們雙腿,塞在包裡。

  我們又等瞭半個小時,再來草堆吃食的鳥就少瞭,隻藥倒瞭兩隻斑鳩,將這兩隻傻鳥也拴瞭,繼續趕路。

  手中有糧,心裡不慌,再前行時就不覺得多麼饑餓難耐瞭,走瞭沒多遠,我在路邊發現瞭一處積水的水窪,我們停瞭下來。

  我摘下頭盔,舀瞭一頭盔水。

  水很渾濁。

  我讓范小仙脫下她棉質的上衣,折疊兩次,將水倒在衣服上,經過簡單的過濾,把水接在一隻安全套裡。

  我提溜著安全套一看,水看起來雖然幹凈瞭一些,但依然泛著讓人不安黃褐色。

  我搖搖頭。想起不知道在什麼書上看到過榆樹皮有凈水的作用,正好不遠處有一棵榆樹,我持著匕首割下幾塊榆樹皮,將其搗爛扔在水中,甩著安全套晃蕩瞭幾下,又用衣服將水過濾回頭盔中。

  指使范小仙去收集枯枝,我把七隻鳥都開瞭膛,將內臟取出,胡亂拔瞭下毛。

  找到一處土質是黃土的平坦地方,用匕首和木棍掘瞭一個土坑,又尋來一大把枯草,在坑裡鋪瞭一層,將處理好的斑鳩排在坑裡,上面再鋪瞭一層枯草,用土掩埋上。

  把枯枝堆在上面,再把盛著水的頭盔吊在枯枝上面,就都搞定瞭,我掏出打火機準備生火。

  打瞭一下沒著,再打沒著,反復打,還是沒著。

  我傻瞭,一臉期待的范小仙也呆住瞭,她說:「剛才你不是還用打火機點煙瞭嗎?」

  我說:「打火機不都是這樣嘛,在不能打著之前,都能打著。」

  「那怎麼辦?」

  范小仙猶豫瞭一下,舔瞭舔幹枯的嘴巴,說:「難道要生吃?」

  「你吃得下?」

  范小仙使勁搖頭,說:「書上不是說古人鉆木取火嗎?」

  我苦笑說:「那我們試試。」

  我找瞭一段大腿粗的幹燥木頭,在上面挖瞭一個小槽,又將一根手指粗的枯枝的下端削尖,把削尖的枯枝對準木頭上的小槽,試著旋轉瞭幾下,然後快速的搓動。

  我們倆輪流搓動瞭十多分鐘,木頭一點也沒有能點燃的跡象。最後范小仙把木棍一扔,擦瞭擦一頭的汗水,說:「書上都是騙人的,這樣根本就不行。」

  我也有點灰心,不過轉念一想,鉆木取火這個辦法肯定是可以的,如果是謠傳,肯定早有人辟謠瞭。就像以前就有人用實驗驗證瞭「溫水煮青蛙」是謊言,災變前閑得蛋疼的人那麼多,肯定早有許多人試驗過。

  一定是我們的辦法不對頭。

  我閉目冥思,好一會,我靈光一閃,覺得有瞭。

  我找來一根頗有彈性的樹枝,用警繩綁住一端,在剛才削好的枯枝上纏繞瞭兩圈,拽著警繩將樹枝弓起,然後綁住樹枝的另一端,做成瞭一個簡陋的弓形。

  再次將枯枝頂在小槽裡,一手扶住,一手拉動小弓,在警繩的帶動下,枯枝的旋轉速度比光用手搓就快瞭很多。

  有戲!我加快速度來回拉扯弓起的樹枝,不一會,再摸一下小槽,感覺就很燙瞭。捏瞭一點枯草放在小槽中,繼續拉扯,幾分鐘後,枯草開始冒出很微弱的青煙,我大喜,又使勁拉扯瞭幾十下,低頭輕輕一吹,枯草著瞭起來。

  范小仙雀躍起來,在我身邊大喊大叫:「哇,真的著瞭,你真行。」

  我也樂壞瞭:「那是當然瞭,哈哈。」

  將頭盔裡的煮沸瞭十多分鐘,端下來涼上,又等瞭一會兒,把火堆移開,小心翼翼的挖開土,誘人的肉香就在土縫裡冒瞭出來,取出枯草中包著的斑鳩,油膩膩的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我拿著一隻,在酥軟的皮上抹一點鹽,啃瞭一大口,感覺又香又嫩,非常好吃。

  兩人都餓壞瞭,也不怕燙,都拎著大啃起來,我一口氣吃瞭三隻,范小仙吃瞭兩隻。吃完後,她舔瞭舔油膩膩的手指,眼淚汪汪的對我說:「一個月瞭,終於吃瞭頓飽飯,而且,還這麼好吃,嗚嗚。」

  吃飽喝足後,天色也已經黯淡瞭,我們在一棵大樹底下就地紮營。

  我們倚著大樹,在火堆前並排摟膝坐著。

  深藍的天空沒有雲彩,月亮很亮,星星也很亮。仰望星空,我忍不住又開始思念三女。

  范小仙陪著我傻傻的看瞭一會天空,又打開瞭話匣子,繼續說影視圈裡的那些事,這些事情我已經聽她說膩瞭,也沒啥興趣,她說瞭一會,也察覺到瞭,又變瞭話題,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說她的傢鄉是一個美麗的海邊城市,她小時候如何在海邊玩耍,那時是多麼無憂無慮。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很註意細節的描述,比如貝殼上的花紋是什麼樣的,海鷗的眼睛是什麼樣的,螃蟹是如何橫行霸道,我不自覺的聽著入神,心神仿佛飄到瞭吹著海風的海邊。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她說:「李哥,你信不信上帝?基督教說人類惹怒瞭上帝,上帝會在審判日懲罰人類,也就是世界末日,現在……」

  我莫名其妙的勃然大怒,瞪著她:「你再說這些話,我就抽你大嘴巴子。」

  范小仙被我嚇瞭一跳,說:「好,好,我再不會說這種胡話。」

  她也不愧是個演員,驚慌的表情一下子變成瞭媚眼如絲,用酥軟的聲音說:「李哥,我們說些別的事情吧。」

  她的一隻手搭在瞭我的大腿上,慢慢移動到我的腿間,握住,隔著衣服輕輕揉弄,身子也靠近瞭我,在我耳邊輕輕喘息。

  我感覺我快硬瞭,吸瞭一口氣,一把推開她,冷冷的說:「你渾身那麼臭,我可沒興趣。」

  范小仙的臉瞬間紅瞭,差一點哭出來,我不理她,看瞭看時間,說:「現在九點,我先睡瞭,你守夜,凌晨兩點你喊醒我,我再守夜,你睡,早上七點上路。」

  「好。」

  「你可千萬別睡著瞭,不然……」

  「你放心睡吧。」

  我早已經練成瞭想睡就能睡的功夫,躺下後一閉眼,不一會就睡著瞭。

  我夢到和三女大被同眠,忽然又鉆進一個女人,定睛一看,是范小仙。……

  睡得正熟,我被叫醒瞭,我感覺才閉上眼沒多久,一看表,已經兩點瞭。睡眼惺惺的爬起來,我一呆,眼前的范小仙身無寸縷。

  她說:「我的衣服都臭瞭,我剛才都洗瞭洗。好啦,你守夜,輪到我睡瞭。」

  她語速很快,說完就躺在草墊上,隨手將她的包壓在小腹上面。

  我瞥眼一看,火堆旁正烤著她的一身衣服。

  再轉過頭,范小仙赤條條的嬌軀近在眼前。

  她應該擦拭過身體,身體上明顯的污垢都沒瞭,月光明亮,火光閃爍,她的身子白膩極瞭,就像白膩的奶油,尤其是那一雙雪峰,仿佛兩個隨時會融化的雪堆,上面幾條青青的血管清晰可見。

  我呆呆的看著,感覺有些熱。

  她忽然翻瞭個身子,又仰平瞭,壓在小腹上的包就掉在一邊,鬱鬱蔥蔥之處沒瞭遮掩。

  我直勾勾的看著那裡,過瞭好一會,她嘴裡嗯哼夢囈著,劈開瞭兩條修長的大腿。

  我知道她在裝睡。

  我知道她也知道我在偷看。

  曾經的影星,此刻毫無保留的把身體故意展示在我面前,我的熱血翻滾起來,就想撲上去狠狠的幹她,可我還是忍住瞭,自己悄悄把問題解決瞭。

  熬到七點,我叫醒瞭她,她面無表情的穿上衣服,跟著我上路瞭。

  我的話不多,她的話也不多。

  直到中午,她才又嘰嘰喳喳的說瞭起來。

  以前在熒幕上看到她時,我絕不會想到她是個話癆,仿佛總有說不完的話。

  也許她之前也不是這樣吧,也許她隻是借著嘴巴不停來發泄她的驚慌。

  她倒退著走路,對著我眉飛色舞的說著,前面恰好有一棵折斷的大樹擋著瞭路,我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瞭指前方。

  她不解的回頭看去,額頭正好碰在大樹上,邦的一聲。

  「哎呀。」

  范小仙疼得捂住額頭蹲在地上,好一會她才站瞭起來,沖我氣呼呼的說:「你知道前面有棵樹,怎麼不拉住我?」

  我撇撇嘴:「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誰?我有義務拉住你嗎?」

  「你……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范小仙指著我的鼻子,說不下去瞭。

  這次她真的有些生氣瞭,閉上嘴巴不再搭理我,默默走著,不時使著性子用腳踢飛一些路上的東西。

  夏天的天氣就是多變,剛才還是一片晴空,很快就陰雲密佈瞭,眼看又是一場暴雨。

  眼前的曠野一望無際,隻有一條鐵路延伸到天邊,周圍看不到有什麼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我們跑動起來,希望可以在暴雨來臨前找到一個暫時避雨的所在。

  可是暴雨卻不等人,很快瓢潑的下瞭起來。

  雖是夏天,可被淋這麼一場豪雨,人也要被凍出一場病,我們加快腳步,冒雨奔跑,一來想尋個地方避雨,二來跑著可以讓身體生熱,抵禦冷雨。

  炸雷一聲接一聲的綿延不斷,雨也越下越大,地面很快就覆滿瞭雨水,矮草都被淹沒不見,高樹仿佛是搖曳在水中的水草。天地之間,一片冥冥蒼蒼,成瞭一個水的世界。

  雨珠如簾,這大雨,讓我感覺湖裡的魚已經可以順著濃密的雨珠遊到天上去瞭。

  天威如斯,讓人深感自身的渺小。

  跑著跑著,范小仙滑瞭一腳,摔在泥水中。

  我伸手拉扯她,她掙紮瞭一下,又躺在瞭泥水中,大叫:「我真的累瞭,再跑不動瞭。」

  我一手扯著她的手,抬頭茫茫然四顧,隻覺得蒼茫茫的天大地大,竟無一立錐之地可以容身,心頭一陣淒苦,心中憋悶,我仰頭沖著天空嗷嗷大吼。

  范小仙面色蒼白的呈大字型躺在水中,一頭烏黑的長發隨著水流蕩漾,也不管雨水和泥水不停的嗆入她的嘴巴裡,就像一具艷麗的女屍。

  我用腳把她的腦袋抬起來,脫下外套,撐在上面,給她遮住一點雨。

  好一會,她摟著我的大腿爬瞭起來,趴在我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著。

  我木然站著,不知何去何從。

  前方劈下一道閃電,閃電下,我看到黑乎乎的有一堵東西,定睛看去,我哈哈笑瞭出來,前面是一輛火車。

  這火車其實離我們不過幾十米,隻是天色灰暗,暴雨之下,能見度極低,近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我竟沒有看到。

  「前面有一輛火車,走,我們進去避雨。」

  我拽著范小仙跑到火車尾,沿著車身望去,視線可及處的車廂的玻璃都碎瞭。

  扒著窗戶,我縱身跳進瞭車廂。落地後,速度拔出雙槍,巡視四周。

  很顯然,火車在行駛中遭遇瞭病變,車廂的地面上,有不少森森的白骨,我一跳進瞭,在白骨上趴著的蒼蠅轟一下被驚飛起來。

  地板上,除瞭白骨就是散亂的行李包。

  喪屍吃人但是對行李沒有興趣,我想,火車當時不但遭遇瞭病變,而且還和迎面的火車相撞,所以才把行李架上的行李都震落在地,車廂的玻璃也都被震碎的,不過這裡是車尾,沒有脫軌。

  沒有發現活人,也沒有發現喪屍,活人大概早被喪屍都吃掉瞭,喪屍沒瞭食物,也早就離開瞭車廂。

  我向前走去,走到車門處,打開車門,拉著范小仙也上瞭車廂。

  「真臭。」

  她捂著鼻子說。

  「你打掃一下,把骨頭都扔出去,我去前邊的車廂看看有沒有危險。」

  我端著槍一個個車廂的巡視,這些車廂的情況都差不多,地上散落著白骨和行李。走到第四個車廂時,無法前行瞭,前面的車廂脫軌瞭。

  我又返回車尾,范小仙已經把白骨都扔瞭出去,將散亂的行李也都擺在椅子上,清理出瞭道路,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瞭一個拖把,正在拖著地板。

  車廂裡蒼蠅很多,很是討厭,我找到一個打火機,撿瞭一些散落的衣服點著,漚出濃濃的黑煙,將蒼蠅都熏瞭出去。

  范小仙蘸著雨水一遍一遍的擦著地板,我則在行李中收集遺留的食物。

  等她擦瞭十來遍地板,把地板擦得幹幹凈凈時,我也收集瞭一堆的食物,都是一些方便面、火腿腸、餅幹之類的,還有飲料和酒。

  找到一個飯盒,接瞭雨水,點著衣物把水燒開,煮上方便面和火腿腸,就著餅幹,我們吃瞭個飽。

  吃飽後,范小仙又來瞭精神,看著我不言語,隻是呵呵笑。

  我問她笑什麼。

  她不說話,隻抿著嘴笑。

  我有點莫名其妙。

  她忽然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很快脫得精光,踩著撿到的拖鞋,赤條條的走出瞭車廂,在暴雨中沐浴起來。

  我從車廂裡看著她在雨中白花花的身體,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美麗,很誘人。

  過瞭一會,她回到瞭車廂,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的一瓶香奈兒,在身上噴瞭幾處,對我招手:「我洗幹凈瞭,這下不但不臭瞭,還很香,來啊,來幹我,我想要。」

  我盯著她看瞭片刻,搖搖頭。

  她忽然挑釁的說:「是我不夠美?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個醜鬼,配不上我?」

  我沒說話。

  「我還以為你是性無能。可是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我看到你在睡夢中硬瞭。」

  她氣沖沖的說:「我這麼美,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會不想幹我,你猶豫什麼?你怕什麼?我知道,你怕我連累你!」

  是的,她確實說中瞭我的心思。

  她那麼美,我沒有理由不動心。

  但是我怕我動心。

  她是大明星,她那麼美,在這樣沒有秩序的末世,必然成為所有男人覬覦的獵物,人人都會搶著得到她。

  我想我沒有能力守住她。

  而且,我現在也非自由身,我得為許諾活著,為蘇眉活著,為黎瑾活著。

  「你別怕,我不會牽累你。我隻要今天,不要明天。明天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埋怨!」

  她盯著我的眼睛,說:「我很害怕,我真的被嚇壞瞭,我感覺很孤獨,我現在需要有人愛我。」

  我飛快的脫瞭衣服,找出安全套,范小仙說:「不用戴,我現在是安全期。」

  我隨手扔掉安全套,一把將她推著倚在車廂上,站在進入瞭她的身體。

  我像一隻野獸一樣體會著曾經的影視一姐的絕妙身體,她在隆隆的雷聲中放肆的叫喊著,全身雪白的肌膚都漸漸變得嫣紅,像過瞭油的蝦米。

  雨在激烈的下,她也汗如雨下。過瞭一會,我們都覺著站著累瞭,她將我按到在地板上,騎在我身上顛簸。

  她閉著眼睛,一臉的陶醉和享受,那表情很動人,讓我深受感染,忘掉瞭所有的煩心之事,一時忘我享受二人世界的彼此滿足。

  又是一顆炸雷,然後一道閃電,我覺得眼前仿佛有什麼一晃,微微抬起頭,歪著頭向范小仙身後一看。

  我的天!

  我看到一隻黑熊正從破碎的窗戶裡爬瞭進來。

  不,那不是一隻熊,而是一隻和狗熊一樣龐大的巨型老鼠!

  那巨型老鼠的嘴巴裡正叼著一根人類的大腿。

  我早就知道動物也會病變,可以肯定,這是一隻變異的巨型老鼠!

  我第一個念頭是要拿槍,可是,剛才情欲忽然勃發,我脫衣服時把槍和衣服甩在瞭遠處。

  媽的!我心中大罵。

  范小仙還在我的身體上忘情聳動著,我連忙抱住她,用輕微發顫的聲音對她說:「別動。」

  范小仙顯然看出瞭我驚恐的表情,知道有什麼異變發生瞭,她要回頭去看,我連忙對她急促的輕聲說:「別回頭,無論看到什麼,發生什麼,你都要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出聲,更不要動。」

  范小仙被我的表情和運氣嚇壞瞭,她雖然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由露出瞭一臉驚恐的表情,我感覺到她身體內部有力的抽搐瞭幾下。

  我輕微而用力的沖她點點頭:「噓,千萬要冷靜。」

  我輕輕扭動腦袋看去,那一隻巨型老鼠已經從窗戶裡爬進瞭車廂,它把叼著的人腿扔在地板上,人立而起,渾身猛然一抖,將毛上的雨水甩得到處都是。

  它詭異的人立著,更顯得身形巨大,恐怕一隻大熊也沒有它肥大。

  這怪物估計也是避雨才鉆進瞭這個車廂,可恨的是,車廂那麼多,它竟說巧不巧的爬進瞭我們所在的車廂。

  還好,眼前它還沒有發現我們。

  我靜靜的不敢動作,怕驚動瞭它,腦袋飛快的運轉起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