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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陡生變故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我醒來瞭,確切的說我是被噩夢嚇醒瞭,我夢到一個怪物在追逐我,想要吃掉我。這個怪物模樣極其可怖,比喪屍還可怕,很像一隻大蜥蜴,能四肢著地爬行奔跑,也能直立行走,它直立行走的樣子又很像人,對瞭,這個怪物很有點像電影中的異形。

  腰部的疼痛讓我徹底從噩夢回到現實,我發現我躺在一個KTV 包間的沙發上,腰上的槍傷已經被包紮住,我抬頭看瞭看,是許諾的緊身上衣做成的繃帶,外面滲著一個蘋果大小的血漬。

  傷口火辣辣的疼,身上疲憊至極,感覺就像連續發燒瞭十多天;我感覺很渴,渴得厲害,仿佛骨頭都快幹枯瞭,可是環顧瞭一圈,身邊沒有人。我張口呼喚蘇眉,發出的聲音小的可憐,就像蚊子嗡嗡般,呵,我現在連大聲說話的氣力都沒有瞭呀。我深深呼吸瞭幾次,攢瞭點力氣,總算喊出瞭一個比平時說話稍微大的聲音,然後我放棄瞭呼喊。我實在是糊塗瞭,這裡是KTV 包房,隔音效果肯定是極好的,即使嗷嗷大叫外面也未必會聽到。

  快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痛苦的時間卻是度日如年,疼痛、疲乏、口渴,三重痛苦交織折磨著我,此時我心存希望,知道一會肯定會有人來照顧我,這些痛苦總是可以忍受的,我不由自主的想,假如人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子,在一個絕對孤立的房間裡,身上滿是痛苦,疲憊到不能移動,隻能躺著,然後一直這樣,一年,一百年,一萬年,一億年,一萬億年,直到永恒……哲人薩特不是有部作品的地獄就是一個密閉的房間嗎,多麼可怕,一向持無神論沒有任何信仰的我,莫名其妙恐懼起來,心中多瞭些不可言說的敬畏。宗教就是這樣來的吧,是人對死亡的恐懼制造瞭宗教。

  在這密閉孤獨的房間裡,一向隻思考金錢和女人的我,不由自主開始思考生死的大問題,這是個絕對無解的問題,這隻「是個問題」……

  我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著,我發現,人是無法自主去停止思維的,這在一些時候是很難受的,慢慢的,我的腦袋越來越紛亂,就像在裡面刮起瞭一陣龍卷風,每一絲旋轉的風,就是我的一絲神經,是我的一條思維,是我的一線意識,它們糾纏旋轉,簡直是要把我的腦漿攪拌成豆腐腦。

  我開始狂躁,再也無法忍受這無邊的寂靜。我懷疑蘇眉他們拋棄瞭我,是呀,一定是這樣,因為我受瞭傷,在這個末世,我已經成瞭累贅,沒用的東西,所以全世界都拋棄瞭我。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蘇眉不會背叛我,可是更大的聲音淹沒瞭它:蘇眉拋棄瞭我,他們拋棄瞭我,全世界拋棄瞭我!

  我不得不這樣想,我要為百無聊賴的大腦找個思考的方向,讓我的大腦不再像無序的龍卷風,我才不會瘋掉,而仇恨和憤怒時最容易集中精神。

  在我沉浸在一半是真實情緒一半是自我催眠的憤怒中時,耳朵捕捉到瞭一絲淒厲的叫聲,我大喜過望,仿佛飄蕩在一個遙遠的被遺忘的宇宙角落裡的我,現在太需要聽到人的聲音瞭,豈止人,哪怕現在有個女鬼進入房間,我也會熱烈地去擁抱她(它)——如果我還能站起來的話。

  我連忙豎耳傾聽,這個女人淒慘的叫聲斷斷續續傳過來,我的一絲理智才壓倒瞭我自私的欲望:這是誰在叫,叫的這麼慘絕,幾乎可以用終極淒慘來形容這個聲音,也許隻有在地獄裡,才有這樣的聲音存在。

  不會是蘇眉吧!我操!發生瞭什麼事情?

  我極力捕捉著這若有若無又極具穿透力的慘呼聲音,聽著像是蘇眉的,又仿佛不是,像是許諾的,又仿佛不是,也像是李倩的,也仿佛又不是。我操!

  我真要瘋瞭,外面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在疼痛、疲乏、口渴之外,又多瞭一重折磨,我艱難地熬著時間,熬著這永恒的時間,太久瞭,太久瞭,漸漸的,我已經老去瞭,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想我可以看到我已經是滿頭白發瞭……

  永恒閉鎖的門忽然開瞭,是蘇眉!蘇眉進來瞭!密室終於被打破,我才意識到,從我蘇醒到現在,其實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狂喜之餘我看到蘇眉紅腫著眼睛,白皙的皮膚上多瞭一些抓痕,整個人疲憊的神情就像是暴雨過後的一株桃花。「哥哥!你醒來瞭,你終於醒瞭,嗚嗚,我以為你要死瞭。」

  蘇眉兩步並一步,飛快跑到沙發跟前,摟著我痛哭起來。

  我吃力的抬起手,拍著她的後背:「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告訴我,發生,瞭什麼,我聽到,有人慘叫,還有,是誰打你瞭。」

  「是趙武……嗚嗚。」

  其實我已經猜到瞭,隻是需要蘇眉的親口確定:「趙武,這混蛋,怎麼瞭?」

  「他瘋瞭……徹底瘋瞭,徹底變態瞭,是徹底的……他已經不是人瞭。」

  「喪屍?」

  「不,是精神,他成瞭野獸。」

  「槍呢!我昏迷前,告訴,你,要收好槍。」

  「我和許諾都拿瞭,包括兩把手槍,但是,趙武裝作進來看你,然後襲擊我們,打倒瞭我們把槍都搶走瞭……然後……」

  「嗯,告訴,我,具體的。」

  「然後他就變瞭個樣子,他以為他是這裡的皇帝,命令我們無條件聽從他任何事情,他,他,強奸瞭每個人。」

  ……

  「每個人?」

  「嗯,每個人。」

  蘇眉啜泣著重重的點瞭點頭。……

  「是我的,錯。放心,我會,宰瞭他。」

  良久我嘆息說,「哥哥會,宰瞭他。」

  是我的錯,一切都怪我。是我太自私瞭,趙武是個什麼東西,我早清楚。我隻是想,隻要我還有力量,就能壓住他為我而用,當我沒有力量後,在這個世界,也就離死不遠瞭,哪裡還管身後洪水滔天。是我的一己之私,禍害瞭蘇眉她們幾個。

  憤怒,出離憤怒,仇恨,出離仇恨,這是種力量,我本來疲憊至極的身體,半隻腳已經踏入閻王殿的身體,突然有瞭力量,有瞭生氣,我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即使最終要死掉,我也要拖著趙武一起下地獄。

  「我渴,我要喝水。」

  我需要力量,我還要戰鬥。

  「嗚嗚……哥哥,沒有水。」

  本來停止哭泣的蘇眉一下子又哭瞭出來。

  「怎麼?」

  「趙武要殺掉你,他說這裡不需要第二個男人,是我苦苦求他……嗚嗚,才沒有殺掉你,但是他把所有食物和水都控制瞭起來,每次吃飯,都是他分配,看著我們吃掉,不允許攜帶私藏。」

  啊呀!我倒吸一口涼氣。

  「火。」

  我沉思瞭一會,「這排樓,不是,著瞭火,趙武這是,打算像萬景隆一樣堅守,這裡瞭,難道不怕火燒,過來嗎?我昏迷瞭很,短暫嗎?那火應該在,一天內,就燒過來瞭。」

  「哥哥你昏迷瞭兩天兩夜,火滅瞭,趙武他去頂層看過,說中間幾棟樓倒塌瞭,形成瞭隔絕地帶,所以他要堅守這裡,直到疫情結束。」

  「剛才慘叫的,女人是誰?」

  我忽然想起這個事情。

  「是小葉。」

  「小葉?」

  「就是那個燒傷瞭的女孩,趙武,他,他居然強奸瞭小葉。」

  蘇眉直勾勾地愣瞭一會,仿佛丟瞭神似的,「太慘瞭,小葉都那個樣子瞭,趙武還強奸她,真是,太,太恐怖瞭。」

  我打瞭個激靈,汗毛都炸瞭起來,渾身不自覺顫抖,為瞭不讓蘇眉更加憂慮恐懼,我強忍住顫抖,隻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自言自語:「沒事,我會,宰瞭他。」

  「哥哥,你千萬別讓趙武知道你醒過來瞭,那他肯定會殺瞭你。」

  蘇眉抹瞭抹眼淚,擠出一絲笑容,「你看,你嘴都幹裂成這樣瞭,我出去想辦法給你弄點水,哥哥,你放心我,不要擔心我,我和他虛與委蛇,他暫時還不會怎麼樣我。你好好養好身體。」

  蘇眉出去瞭,剩下我獨自呆在黑暗中。虛與委蛇……我知道其中的代價,特別是和已經成為比喪屍還可怕的趙武虛與委蛇是要付出什麼代價,是要受到何等的屈辱。

  趙武,你個千刀萬剮的東西。

  他怎麼會變成這麼變態,我回憶著,思考著。

  本來他就是個混蛋,隻是平時壓抑著,沒有顯示出來,就如很多人沒有去搶銀行,不是認為搶銀行是錯誤的,可恥的,而是怕挨槍子。正常的世界忽然崩潰,一多半人都變成瞭喪屍,這麼匪夷所思的現實本來就是難以接受令人瘋狂的,以前的道德束縛沒瞭,他心中的野獸開始釋放。直到大戰萬景隆時,萬景隆要趕我們出去,當時如果出去瞭,就必死無疑,他面臨幾乎必然死亡的恐懼,思維再次扭曲,而給萬景隆下跪,暗示萬景隆他們可以爆他屁眼,委曲求全結果隻得到一口痰吐在臉上的侮辱,這時候,他的尊嚴徹底被摧毀,捆綁心底野獸的最後枷鎖被打開瞭。最後,他虐殺瞭奄奄一息的萬景隆,殺瞭人,沾瞭血,就徹底獸化瞭……

  該如何對付他?如何對付這個變態而狡猾的傢夥?

  我冥思苦想著,不覺已經過去很久,門再次打開瞭,是蘇眉回來瞭,可是,她是一絲不掛地走進來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對講機。

  我用眼神去詢問她發生瞭什麼,蘇眉神色哀戚的說:「哥哥,對不起,沒有弄到水。」

  我咂瞭咂幹裂出血的嘴唇:「衣服呢,又發生瞭什麼?」

  「是趙武,他怕我們身上藏匿武器害他,又不能時刻監視我們,所以讓我們全部都脫光瞭衣服。他又找到這裡的對講機,給我們每人一個拿著,他傳喚我們時,要隨叫隨到。」

  這種主意都想得出做的出,趙武這個變態,想的真是縝密。

  太難對付瞭……我現在受傷這麼重,趙武看得這麼緊,一絲不掛的蘇眉根本無法給我提供水和食物,這樣,我生存都難,又談何痊愈,談何去殺掉趙武。

  怎麼辦!怎麼辦!

  這麼一著急,我越發覺得喉嚨幹渴似火燒一般。我現在的神情肯定是無比絕望瞭,蘇眉看我這樣的表情,一下子抱住我哭道:「哥哥,我們一塊死吧,我再也受不瞭這個世界瞭,世界已經走到盡頭瞭,人都變成瞭怪物和野獸。」

  蘇眉瘋狂的親吻著我的臉,親吻我幹裂的嘴,在她用力的親吻下,我嘴上幹裂的口子都破裂開來,我迎合著蘇眉濕潤靈巧的舌頭,品嘗著她的唾液,這對於幹渴至極的我簡直就是瓊漿玉液,蘇眉也覺察到瞭,往我嘴裡吐送她的唾液,直到她再也分泌不出唾液。

  「哥哥,我們一塊死吧。」

  蘇眉展顏嫵媚的一笑,我嘴上的鮮血染的她精致的小嘴異常嬌艷,決定放棄生命,蘇眉忽然變得輕松,甚至愉快,臉上也綻放出素日的光彩,「哥哥,我這輩子有你這個小我三歲真心疼我護我的哥哥,我就滿足瞭。我喜歡神采飛揚的你,不想看到你失魂落魄,我會先殺瞭你,然後再自殺,我會陪著你,永遠。」

  此時,一絲不掛的蘇眉身體仿佛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線,攝人心魄,她的胴體是那麼美麗迷人,曲線那麼完美,而她輕柔的聲音仿佛撫摸著我的骨髓,死亡,在她嘴裡說出來是那麼誘惑。

  是啊,太累瞭,休息吧,死瞭就肅靜瞭,不用渴不用疼瞭……我目瞪口呆,重重地點點頭,可是一個聲音忽然在我心底吶喊:「不!」

  於是我又抬頭對蘇眉道:「不!」

  「哥哥嫌棄我?覺得和我一塊死是委屈嗎?你是覺得我不幹凈嗎?」

  「不,我不嫌棄你,但我不服!這樣死,我會死不瞑目,被一個卑賤下流的小人逼死,我死不瞑目,我要宰瞭他!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

  「沒有可是!」

  心志已定,我用無比堅決的口吻說,「現在還遠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沒有水,我喝你的尿,沒有飯,我吃你吐的!我一定會是最後的勝者,相信我。」

  這次是蘇眉目瞪口呆瞭。我發現,我這次說話沒有再因為疼痛和虛弱而磕磕絆絆。

  我在蘇眉的攙扶下坐瞭起來,我一字一頓說:「邪惡的敵人以他們的暴虐和專制讓正義的人們感到四面楚歌。

  「然而那些以博愛和善良的名義,引領弱小者穿越黑暗峽谷的勇士,必將得到神的護佑,因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護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

  「我將滿懷仇恨和無比的憤怒,滅掉任何企圖毒害和屠殺我的同胞的敵人。

  「當我將復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這是電影《低俗小說》中一個殺手每次在殺人之前,對所要消滅的對象必然朗誦的一段《聖經》演員塞繆爾傑克遜在這時,演技簡直是神奇瞭,我很喜歡這個橋段,反復看過很多次背誦瞭下來,這時我學著他的腔調鏗鏘有力地說出這段話,驅散瞭心頭的低迷,覺得一股豪氣頓生胸臆。

  雖然我對基督教無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段話很有氣勢,非常鼓舞人心。

  蘇眉大睜著眼睛看我,目光中有一絲崇拜的成分,還有一絲仿佛看到怪物一樣的意味。

  「別這樣,看我,這是電影裡,的臺詞,出自,以西結書,二十五章,十七節。」

  「我一切聽你的,你要我活,我就和你活下去。」

  蘇眉鄭重其事的說。

  「沒有水,我需要,喝,你的尿,你要多喝水,這樣,尿裡面,的雜質會少一些。還要多吃,吐給我。」

  我舔瞭舔幹裂的嘴唇。

  「嗯。」

  蘇眉哽咽的點點頭,「我現在就尿給你喝。」

  在房間裡找瞭一圈,也沒找個一個容器,蘇眉把我的頭部擱置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大腿踩在沙發上,一隻踩在地上,將下面對準我的嘴巴,我看到蘇眉的下面有點紅腫。蘇眉說:「有點腫,但是我已經清洗過瞭。」

  都這個光景瞭,還有什麼好講究的。此情此景,讓我想起瞭《紅樓夢》裡晴雯臨死時的讓寶玉給他倒茶的情節,寶玉看著臟兮兮的茶杯,聯想起晴雯素日好茶都懶的喝,卻落魄到一杯粗茶都不能得……少年時看《紅樓夢》這個情節把我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想不到呀,我李展比晴雯還慘。

  看著蘇眉充血紅腫的下面,我忽然想起一個事情:「趙武的,體力很好嗎?看樣子他,不像很強壯的人呀,怎麼能連續,強奸瞭你們四個人?」

  「他肯定是吃瞭壯陽藥,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

  蘇眉說。

  壯陽藥……這個詞讓我靈光一閃,想到些事情,正要說,蘇眉已經把她的下面緊靠在我嘴上:「我要尿瞭,你憋住氣,不要嫌臟。」

  「嗯。」

  蘇眉捏住瞭我的鼻子,我嘴巴感覺到她的下面一抖,一股溫熱的尿液就噴進瞭我嘴裡,微咸略腥稍苦,總之是不好喝的,我也隻有強忍著大口大口喝下蘇眉的尿液。蘇眉的這泡尿量很足,大概相當於兩三杯子的水吧,喝完後,我使勁憋著氣息,還是忍不住打瞭個嗝,一陣惡心,幾乎吐瞭出來。

  躺瞭好一會,才忍下嘔吐感,無論如何,劇烈的幹渴總算平復瞭許多,握瞭握拳頭,感覺力氣也恢復瞭不少:「我需要毒品,萬景隆是黑社會,我以前聽說他也販毒,這裡應該有毒品,或者搖頭丸之類的也行。」

  補充瞭水分,我說話也有力氣瞭。

  「幹什麼用?」

  蘇眉疑惑的問。

  「我這樣子,慢慢養傷,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好,我需要毒品壓制我的傷勢,激發我的潛力,找機會一擊幹掉他。」

  我歇瞭歇又說,「還有消炎藥,我需要消炎,這麼熱的天,沒有藥物,傷口肯定要發炎潰爛。」

  趙武可以用壯陽藥提高性能力,我也可以使用毒品來暫時增強體力。

  「搖頭丸之類的或許能夠找到,可消炎藥……」

  「應該有的。這裡有很多小姐,肯定有不少得性病的,婦科病更是十之八九都有。我以前在這裡玩過,六樓有幾間小姐的宿舍和休息室,你去看看,說不定裡面就有一間是得瞭性病的小姐住過,治性病就要吃藥,什麼阿奇黴素、羅紅黴素、普魯卡因青黴素,操,有什麼就吃什麼。」

  「好,我一定盡力去找。」

  我還要吩咐蘇眉一些事情,可是突然門開瞭,肯定是趙武這混蛋,我連忙閉上眼睛裝作昏迷,蘇眉的應變能力更是強悍,她立刻搖晃著我的身體:「醒醒呀,李哥。」

  「臭婊子,都是我的人瞭,還這麼惦記著這個廢物。」

  我聽到趙武的聲音惡狠狠的說。

  撲騰一聲,好像是蘇眉跪倒在地上瞭,然後蘇眉用嬌滴滴清脆脆的聲音說瞭一句雷死人的話:「吾皇萬歲。」

  天呀,趙武居然讓蘇眉她們這麼稱呼他,我忍不住一陣惡寒,這真是太……

  太瘋狂瞭。

  「啊?怎麼這麼稱呼我。」

  聽著趙武仿佛對這個稱呼也很驚訝,才知道是蘇眉自作主張的稱呼。

  「陛下昨天不是說,你就像這裡的皇帝,擁有這裡的一切嘛,奴傢蘇眉以為,陛下何必「就像這裡的皇帝」,幹脆就當瞭皇帝,奴傢蘇眉願永遠追隨陛下,蒙受陛下的天恩庇護。」

  我知道蘇眉的意圖是曲意奉承趙武,同時引開趙武就她關心我的責備。但是,這太誇張瞭吧!蘇眉極擅長察言觀色拍人馬屁,在我印象中蘇眉若想拍人馬屁,都拍的有分有寸,恰到好處,可是拍趙武的這個馬屁用力太過瞭。

  一陣沉默,趙武忽然爆一陣卡通片上大反派才有的極度誇張的淫邪而囂張的笑聲:「啊哈哈哈哈,對對對,我就是皇帝!不,朕,是朕,朕是皇帝!蘇眉,你很好,許諾不識時務,一直對朕不服氣,她還需要調教,李倩現在隻是一頭母豬,小葉隻會啊啊叫喚疼,隻有你,深得朕的歡心。」

  「能討得陛下的歡心,是奴傢的福氣。」

  「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謝陛下。」

  這些隻有電視上才有的對話,讓我感到荒唐、荒誕、荒謬,幾乎覺得自己身在非人間。趙武這個名字現在對於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我忍不住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去,見趙武穿著一身白色的長浴衣,風衣一樣敞著懷,裡面一絲不掛,在他的左大腿根部,用一條黑色的絲襪將一隻手槍捆綁在上面,他的長發不知道打瞭多少發膠,都梳向後面,油光可鑒,帶著黑邊眼鏡,就像猥瑣版的許文強。

  他左手掐著腰,右手把另外一隻手槍舉在頭部一齊漫不經心晃蕩著,而蘇眉就在他面前低著頭站著。忽然趙武跨上一步,左手掐著蘇眉的脖子,一把將蘇眉推到在玻璃茶幾上,將右手的槍頂進蘇眉的口中,面部扭曲駭人但是聲音異常溫柔的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傻的吧,嗯哼?你心裡隻有那個廢物,你隻是怕我的槍。」

  趙武將手槍整個塞進蘇眉的口中,用力在裡面攪著,蘇眉扭頭躲閃,但是被趙武揪住瞭頭發,躲不開,隻能忍受著嘴裡的異物連聲咳嗽,聽那艱難的咳嗽聲,簡直就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我一陣心痛,不忍再看,閉上眼睛繼續裝昏迷,過瞭一會蘇眉的咳嗽停瞭,我瞇著眼看去,見蘇眉跪在地上正舔舐趙武手裡的槍,仿佛是在吃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將整個槍身仔細添著,然後含住槍口,慢慢吸允,伸出舌尖,探入槍口裡面:「陛下明鑒,李展他救過我,現在一條命死瞭九成,我照顧一下他,隻是報恩。現在滿世界都是喪屍人,他活過來也是累贅,我怎麼會喜歡他呢。」

  「哈,我不信你,但是我喜歡聽話的女人。這傻比以前還壓我一頭,明天我要正式登基,讓他成瞭我的子民,我再處決他。」

  趙武一手拉著蘇眉的頭發,將跪著的蘇眉拽起來,手槍狠狠在蘇眉嘴裡攪瞭一下,「明天我要你親手殺瞭他,對我表示忠心。」

  「蘇眉含糊地說道。

  「不用再說,他必須死。」

  趙武不等蘇眉說完就打斷瞭。

  「奴傢遵命。」

  「你吃瞭半天槍,也該伺候一下我胯下的那把槍瞭。」

  趙武拽著蘇眉的小腦袋將它賽到兩腿之間,讓蘇眉跪著給他口交。

  耳中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讓我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上去和趙武拼命,可是我的身體現在太虛弱瞭,而且在蘇眉給他口交時,趙武也拿著槍對著蘇眉的太陽穴,讓我投鼠忌器。趙武很謹慎,我想他是怕蘇眉在口交時咬下他的雞巴。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對身邊的事情不管不顧,可是一會蘇眉開始呻吟,動靜越來越大,我不由瞇開眼睛,看到趙武正用手槍快速地在蘇眉的小穴裡抽插。

  我不信蘇眉是因為快感才浪叫的,這麼暴烈的動作是不會讓女人有快感的。

  「哦……啊……幹死我瞭,受不瞭瞭,陛下我要你日我,啊啊,用你的大雞巴快來幹死蘇眉,蘇眉的騷穴受不瞭瞭,哦哦哦。」

  蘇眉淫聲浪叫著。

  趙武把蘇眉推到茶幾上,讓她跪在上面,他從背後進入瞭蘇眉的身體,蘇眉立刻發出瞭一聲悠長婉轉的呻吟,「呀……快,快操我,受不瞭瞭。」

  「賤貨!騷貨!」

  趙武罵瞭一句開始瘋狂抽動,「朕厲害嗎?比李展如何?」

  「陛下的大雞巴幹死奴傢瞭,太粗瞭,哎吆,太大瞭,受不瞭,啊啊啊啊,陛下比李展強多瞭,啊啊啊,李展他怎麼和陛下比,他算什麼東西,啊……」

  蘇眉的臉正好對著我,她浪叫著,聲音淫蕩至極,可是隻有在我的角度才能看到,蘇眉一臉的嚴肅,沒有任何享受性愛的表情。

  蘇眉也看到我在瞇著眼看她,每次浪叫的間隙,她都閉著嘴巴沖我使勁搖頭,同時用嘴型對我說:「忍。忍。」

  在趙武的角度看去,會以為蘇眉是因為享受性愛將腦袋搖來搖去。

  自己的女人在眼前被別的男人狂幹,這是怎麼一種屈辱,我心如刀割,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隻好閉上眼睛再不忍心去看蘇眉屈辱的表情。可是那密集的「噗噗」抽插聲音和蘇眉的浪叫卻無法躲避,無情地折磨著我的神經。過瞭十來分鐘,在一聲蘇眉高亢的呻吟和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後,終於一切都停止瞭。

  我聽到趙武喊瞭幾次蘇眉,但是蘇眉沒有回答,趙武嘟囔瞭一句:「操,這麼不經日。」

  推門走瞭出去。

  聽到關門聲,我連忙睜開眼睛,見蘇眉躺在地上,頭發上沾滿瞭精液,一動不動。慌忙小聲說道:「蘇眉,怎麼瞭?你沒事吧。」

  一動不動的蘇眉忽然抬起頭來沖我狡黠地一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快速走到我身邊,說:「我是裝的昏迷,一點兒也沒事,你放心;你不要怪我淫蕩,我隻是想讓他快點完事,少受點折磨。」

  「我知道,你受委屈瞭。」

  「明天他一定要殺你,肯定無法拖延瞭,怎麼辦?」

  「怎麼辦?隻好拼個魚死網破!今天,你要找到毒品,消炎藥之類的先別找瞭,一定要找到毒品!」

  「如果有,我一定會找到的,你放心。現在趙武不允許我們穿衣服,讓我們整天光著身子,是為瞭防止我們私藏物品,不過,這其實也是好事,他自以為想的周到,看管得我們反而不太嚴瞭,我應該能找機會去樓上尋找藥物。如果找到,我會藏在我頭發裡,我會盡量給你帶些食物回來的。」

  「食物就算瞭吧,餓一天也無所謂瞭,萬事小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嗯,你放心,我去瞭。」

  蘇眉在我臉上輕輕吻瞭一下就出去瞭。

  包間裡又隻剩下我獨自一人瞭,我躺瞭半個小時,休息瞭一下,掙紮著爬瞭起來。地上滿是趙武對蘇眉施暴時推翻的玻璃茶幾打碎的玻璃碎片,我撿起一根二十來厘米狹窄而尖銳的玻璃碎片,仔細端詳瞭一下,這片玻璃,可以當匕首用瞭。

  我將玻璃握在手裡,幻想著面前就是千刀萬剮的趙武,在空中虛晃瞭幾下,感覺比較滿意。畢竟隻是比較鈍的玻璃,而且太脆易折斷,對手又有手槍,我必須一擊將玻璃插入他的脖子才行。

  我把這玻璃刀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我傷口的繃帶裡,然後慢慢躺在沙發上。明天不是我的死期,就是趙武的忌日,而我的贏面不大,在死亡的壓力下,傷口變得不那麼疼瞭,渾身的疲乏也祛除瞭很多,我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圓睜著眼睛,在腦海中一遍遍描繪我如何將玻璃刀子刺入趙武脖子和其他要害的情景,然後在我設想的無數個動作中,找出瞭一個我認為最有效的動作,在大腦中反復演示,反復演示……

  我想,如果我這次能活下去,我已經是一個出色的殺手瞭。一個人在面臨死亡時的潛力是無窮的,一個人在面臨死亡時的悟性是強大的,一個人在面臨死亡時學習和思考的東西,往往比平時用心十年還有效果。

  時間在不經意間就慢慢流逝瞭,也不知道過瞭多久,我從高僧入定般的冥想中醒來,嘴角綻放出一個邪惡殘忍的笑容,眼前仿佛充滿瞭血,噴湧的血,在趙武的脖子上像噴泉一樣噴瞭出來……

  門開瞭,蘇眉捂著肚子快速地閃瞭進來,我看到她臉上帶著痛苦而興奮的表情,感覺毒品的事情大概有著落瞭,但是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其他不好的事情。

  蘇眉貓一樣彎著腰跑到我身邊,跪在地上,用力一甩頭發,掉落下來六個黃色的藥片,蘇眉急切而興奮地道:「沒找到白粉之類的,找到這個,你看行嗎?」

  我把藥片捧在手心,這些黃色的小藥片和普通的藥品沒什麼區別,但是上面印的是奔馳汽車的標志,我知道這是搖頭丸:「可以,但是這種要提前吃半個小時才產生藥效,也行,趙武肯定不會立刻殺掉我的,他肯定會先羞辱我。」

  「我還給你帶來瞭食物。」

  蘇眉掩飾不住興奮的說。

  「在哪?」

  蘇眉赤條條一絲不掛,我實在不知道她能把食物藏在哪裡。

  這時跪著的蘇眉扶著沙發起身,然後又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一臉痛苦吃力的表情,一會兒整個白皙的面部都憋得通紅,仿佛熟透熟爛的西紅柿,我連忙問:「怎麼瞭,蘇眉,不舒服嗎?」

  蘇眉搖頭不說話,好半天才長長舒瞭一口氣,痛苦之色隱去,她趴在我耳邊輕聲說:「哥哥,沒時間瞭,我得趕快離開瞭。你一定要活下去,救我,救我們!」

  蘇眉親瞭我一下跑瞭出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我。

  愣瞭一會,我低頭看到地上有八塊心型的德芙巧克力,包裝外面沾著黃色的污濁和鮮紅的血液,我瞬間明白瞭蘇眉是如何偷偷把這些食物攜帶進來的。我撿起一塊,剝開外面的包裝,將巧克力放入嘴中慢慢咀嚼,這是多麼甜美的食物呀……吃著吃著,漸漸哽咽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萬事俱備,隻待一戰,我一定要贏,一定要幹掉趙武,因為這不隻關系到我個人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