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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密室三人

  驚慌勞碌瞭一天,還喝瞭不少酒,我們二人又大戰瞭三百回合,蘇眉蜷曲在我的懷裡很快沉沉睡去瞭。她的睡態很安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很感慨她能睡的如此香沉,我卻不能。

  我叼著煙坐著,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蘇眉柔軟的乳房,腦子裡滿是憂慮。有太多的眼前和未來的憂慮,我沒有對蘇眉說,我想不出辦法,和她說也沒用,兩個人都煩心,不如我一個人擔憂。

  窗外大火熊熊,火光在蘇眉的臉上閃爍,把蘇眉白皙的面頰上的毛孔都映的纖毫畢現,我琢磨著大火何時會燒到這裡,慢慢進入瞭黑夢。

  醒來時我看到蘇眉已經穿上瞭一身銀行的紅色套裙,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可不是嘛,這再美的人,扒光瞭也不過是一身皮肉,任她天使相貌魔鬼身材,也隻是美的一個樣,不能扒瞭皮換另一個樣子,可是人能換衣服,穿上不同的衣服展現不同的美。

  這身紅色套裙大小適中,很是合體,修得蘇眉裊裊婷婷婥綽約約。

  「不錯,很漂亮。美女,要是你高跟鞋的鞋跟還在就無敵瞭。」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不過這個紅太紮眼,容易被發現,喪屍好像對紅的東西特別敏感呀。」

  「嗯,找到別的衣服就換瞭。」

  蘇眉把一疊疊得整齊的衣服遞給我,笑著說:「衣服都幹瞭,穿上吧,昨天剛幹瞭好多活,呵呵,別讓小傢夥著涼瞭。」

  終於不用再當遛鳥俠瞭,也好久沒有享受有人給洗衣服的待遇瞭,不理蘇眉的奚落我樂滋滋地穿上褲子和T 恤,蘇眉有衣服瞭,我的T 恤自然又物歸原主瞭。

  「對面的那排建築物起火瞭,估計用不瞭多長時間就會燒到那幾個幸存者的房間,你看看吧。」

  唉,大清早就沒好消息,我打開窗子一看,可不是,對面的大火從左側建築開始蔓延,估計是從凌晨就開始燒瞭,已經燒瞭十幾棟樓,狼煙滾滾,火勢滔天,還差七八棟樓就燒到那三個幸存者的避難處瞭。

  世界末日,人們茍且殘生尚且艱難,政府和軍隊都不見蹤跡,哪還有消防之類的體系,城市到處都是大火。我對著火勢發呆,對面的幸存者肯定也發現瞭危險,趙武從窗子裡探出頭來朝我們這裡呼喊,外面滿是的嘈雜聲音,而且是從他那裡朝我們這邊是頂風,我也聽不到他在喊什麼。

  我思考瞭一下,對蘇眉說:「我看我們得救他們。我昨夜想過瞭,困守在這棟銀行也不是長久之計。就眼前來看,喪屍雖然身體強悍,但行動遲緩,不善攀爬,隻要躲在還算堅固的建築物裡,問題就不大。最大的問題是食物。所以我打算躲到一傢大賣場去,在大賣場裡,吃喝穿用什麼都不愁,距離這裡最近的大賣場是傢樂福,不過也不算近,憑我們兩個人,勢單力薄,不太好殺過去,所以我決定救瞭他們,聯合瞭他們,大傢夥再一塊殺到傢樂福。蘇眉,你看怎麼樣?」

  蘇眉的回答倒幹脆:「還是那話,我聽你的,你想幹就幹,我跟著你就是瞭,哥哥,我是你的人瞭,你到哪我就到哪。」

  看來她真是要以我馬首是瞻瞭。

  有瞭蘇眉的支持,我對著對面大喊瞭幾聲:「嘿,朋友,你們堅持住,我們一會就過去救你們。」

  隻是外面太亂,也不知道他們聽到沒有。

  世間的事,主意是好想的,可是實施起來就難瞭。

  援救計劃不過是在幾分鐘之內就拍瞭板,事前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過。我檢查瞭一下彈藥,還有23發子彈,這點火力可遠遠不夠。除瞭兩支霰彈槍,我們還有兩把消防斧,消防斧雖然也算鋒利,可畢竟是冷兵器,這一路上喪屍人就算不還嘴,任憑我們砍,我們這樣砍過去,累也累趴下瞭。

  唉,難啊。

  必須得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才行。

  我首先想到的是燃燒瓶。這可是一個絕妙的武器,恐怖分子的最愛,街頭襲警的利器,釘子戶還可以拿著燃燒瓶抵抗暴力拆遷。進可攻擊,殺人放火,退可zi焚,羽化飛升,是火化飛升,還省瞭天價的火葬費。

  外面停著那麼多汽車,就在門口,悄悄地搞回點汽油還不難。

  時間緊迫,事不宜遲,說幹就幹,我把五大瓶橙汁都取瞭出來,將橙汁倒在盆子裡,打算用這些瓶子出去收集汽油。

  倒出的橙汁,鮮香撲鼻,聞著它,我腦子忽然有個念頭在飄忽盤旋,可又抓不住重點。愣瞭一會,我一拍腦袋,真是笨蛋,燃燒瓶算什麼,威力能有多大,我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彈嘛。

  汽油和冷動的濃縮橙汁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彈。凝固汽油彈威力巨大,且殺傷效果十分殘忍不人道,聯合國屢次倡議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彈,但聯合國又怎麼能阻礙得瞭美國大爺利用此利器在全世界發揚他們的民主人道精神呢。

  幸虧我是個影迷,不然還真想不到這個辦法。

  這種傢庭制造凝固汽油彈的方法我是在《搏擊俱樂部》上看到的,這電影還不錯,諾頓又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演員,電影我前後看瞭三遍,一些臺詞都不自覺記住瞭。電影中佈拉德。皮特這個恐怖分子第一次在飛機上碰到愛德華。諾頓時(當然,兩人不過是兩個人格)對諾頓說瞭這個傢庭DIY 凝固汽油彈的辦法。

  具體制作方法十分簡單,就是把汽油和濃縮橙汁等量混合,然後放在冰箱裡冷凍,就可以制造出曾在越戰中大顯神威的凝固汽油彈瞭。

  汽油搞的比較順利,銀行門口就停著不少車,我掀起卷簾門一點足夠我鉆出去的縫隙,悄悄爬瞭出去,沒驚動任何喪屍人,等我把五個瓶子都灌滿汽油時,才有喪屍註意到我,它們要來咬我時,我早已經溜之大吉瞭。

  接下來就簡單瞭,我把十三瓶茅臺15年的酒都倒瞭出來,真是非常可惜,但也沒辦法,加上我們喝瞭的兩瓶酒,一共十五個酒瓶子,用瞭五分之三的汽油恰好把這十五個酒瓶子倒上汽油裝瞭個半滿,然後又挨個酒瓶兌上早就冷凍好的橙汁,再放入冰箱裡,基本完工。

  當然,軍事上制造的凝固汽油彈絕不這麼山寨,那是在汽油中加入其他黏稠劑造成的,而且還添加各種堿金屬,威力相當的霸道,沾上就沒活路瞭。

  一般滅火方法無非三種,水,二氧化碳,隔絕空氣。

  凝固汽油彈裡一般都有鎂粉,汽油混上這玩意,無敵瞭,遇上水和二氧化碳,不但不會消滅,還會燒的更歡。對付隔絕空氣滅火法也有招,可以加入硝酸、**或者濃硫酸,這樣被燒到的人就是鉆土裡去,它也能燒得地火熊熊。

  總之,凝固汽油彈的原理就是盡量讓汽油變得粘稠耐燒抗滅火。眼前我自然沒有那麼多材料,不過基於它的原理,我把蘇眉找出的一瓶半洗潔精兌入瞭裡面,一攪和,我的山寨汽油彈又粘稠瞭不少。我還找出瞭許多塑料袋,剪碎瞭都攪和在裡面,有瞭這些塑料,凝固汽油彈爆炸後,附著度會更高。

  接下來就是等瞭,等冰箱裡的低溫把凝固汽油彈凍得更加粘稠,等的時候我又想起瞭一個事。

  古代的城市攻防戰,守城方有一個法寶是將煮得滾熱的桐油倒在蟻附攻城的敵人身上,一般為瞭提高桐油的粘稠度和附著度,人們還會在桐油裡加入大便一塊煮。古人的智慧是要借鑒的,於是乎,我也屙瞭坨屎,然後把這坨不太雅觀的東西平均分配在十五個瓶子中。

  橙汁本來就是黃色的,汽油也微黃,加上我拉的大便,顯得更加鮮黃,而且大便中有許多懸浮的顆粒,混起來這就是果肉橙瞭,看起來味道美極瞭……呃,delicious ……oh-yeah-oh-yes ……

  我對蘇眉說要不要喝點果肉橙。

  蘇眉連忙躲開我用看怪物的眼神說我惡心。

  我說汽油彈的粘稠度還不夠,讓她也拉點屎兌上。

  蘇眉死活不樂意……

  等待的時間蘇眉也沒閑著,她用死人遺留的佈條在我的衣服上縫瞭些佈套,小點的佈套可以存放我的山寨酒瓶汽油彈,長點的佈套則可把霰彈槍和消防斧裝在裡面。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蘇眉是非常縝密的。

  我執意去救三個幸存者,也並非是人性爆發。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事實上,我昨晚就考慮好瞭一條逃生路線,而那三個幸存者,恰好在我設計的路線上,他們的遇險,隻是把我的計劃提前瞭,不然我才不會拿我的小命去為瞭三個陌生人冒險。

  山寨汽油彈冷凍在冰箱裡已經半個小時,我取出一瓶子晃蕩瞭一下,感覺差不多瞭,我對蘇眉說:「準備好瞭嗎?」

  「嗯,再稍等一下。」

  蘇眉點點頭,「我幫你把頭發剪瞭。」

  「對,我的頭發在這個世道混是有點長瞭,不方便。」

  蘇眉牽著我來到一臺飲水機前坐下,給我打濕頭發後,把剩下的一點洗潔精都倒在我頭上,輕柔的搓弄,有時手指會停在我頭部的一個部位重重的按下去,也許蘇眉會點頭部按摩吧,這讓我一時感到無比的舒服和閑適,隻想世界若一直這麼下去該有多好。也不知道蘇眉從哪來找到的剃須刀,貼著我的頭皮一刀從額頭到腦勺刮瞭過去,一撮十多厘米長的頭發就和我的腦袋拜拜瞭。

  「我還是第一是刮光頭。」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給人理發,別動,小心我給你刮破瞭頭皮。」

  一會兒我就成瞭禿瓢,我在頭上摸瞭摸,感覺頭發渣子有點刺手:「好看嗎?」

  「傻愣愣的,呵呵,有點生猛的感覺。」

  蘇眉笑著說。

  「這樣好,一會讓喪屍知道哥們的生猛,完事瞭再讓你體驗哥哥的生猛。」

  「貧嘴。」

  蘇眉把山寨汽油彈一瓶瓶塞進我衣服密佈的口袋裡,又把霰彈槍插入她在我後背縫的長口袋,然後給我整理瞭一下衣服領子,再把消防斧遞到我手中,這模樣讓我不禁聯想起老母親送遊子出門的情景。

  蘇眉的嚴肅讓我無言以對。整理好瞭我,蘇眉找瞭個佈條把秀發紮成馬尾,她甩瞭甩馬尾,很是英姿颯爽,又用我的瑞士軍刀將銀行的制服短裙從胯下到裙擺割開,這樣方便行走跑步。

  我把一支霰彈槍掛在她上衣前的佈套中,一共給瞭她十發子彈,槍裡壓著五發,五發後備,然後鄭重其事地把消防斧雙手遞給她,這才是我們的主戰武器。

  槍支彈藥是末世最重要的物資,這可是保命的傢底,我們一共就隻有23發子彈,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用少用,所以兩支霰彈槍我們都是掛在身上,隻作為關鍵時刻的後備武器。

  我身上的口袋都裝的滿滿的,食物都讓蘇眉攜帶瞭,主要是巧克力,雖然隻有幾十塊,但是這東西熱量高,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也夠我們倆吃五六天瞭。

  武裝完畢,我叫道:「Let 「sRock 」N 「Roll!」

  我拉開瞭卷簾門,滿目瘡痍的街頭景象和幾十個喪屍立刻映入眼中。

  拉開卷簾門的聲音很大,我本以為會立刻引起外面喪屍的註意,出乎意料的是在街上遊蕩的喪屍居然沒有一個轉身註意我們的。我一樂,心想喪屍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靈敏,或許可以偷偷跑過去,哪知道突然十米內的五六個喪屍幾乎同時轉身,面目猙獰地朝我們走來。

  以這五六個喪屍開始行動為起點,就像波紋向遠處擴散,又如骨牌效應一樣,五六十米以內的喪屍先後都註意到瞭我們,方圓五六十米的喪屍都向我們這裡聚集,而五六十米外的喪屍卻對我們無動於衷。這讓我感覺我們就像一個能吸引喪屍的雷達,但是功率隻可以傳播五六十米。

  我第一次在街上和喪屍交鋒時,急於逃命,過於慌張,沒有註意到這些細節,現在有備而來,這種特別的情況讓我瞧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涉及到喪屍的本能,其中定然有一個科學的解釋,隻是此時我卻沒有時間去思考。

  我四處觀察著,在我的正面,一個生前大約四十來歲的男性喪屍已經走到瞭我面前,他嘴裡發出「嗚嗚呃呃」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兩塊非常結實但又不是金屬的物品在一塊摩擦而發出的動靜,非常刺耳,極其難聽,我感覺渾身的毛孔都炸瞭起來,甚至j8毛都被惡心的直豎起來;它那黯淡虛空的眼神,佈滿清晰可見的黑色血管的面部猙獰亢奮的表情……這些都讓我一愣,後面蘇眉著急瞭,推著我叫道:「小心,快砍死它!」

  我這才緩過神來,掄圓消防斧,一斧頭劈在它腦門上,斧頭砍入它腦袋一半,它像觸電一樣,隻掙紮瞭一下就萎頓地跌倒在地上,一股灰黑的腦漿從腦殼裡流出,異常腥臭。

  硬!喪屍的腦袋比我想象的要硬,大概和普通人一樣,一點也不像電影上那種簡直一拳就可以爆穿的棉花腦袋。

  側面的一個女性喪屍也已經靠瞭過來,我慌忙提起斧頭劈下,可是這一斧頭準頭偏瞭,沒有劈到它的頭部,恰好砍在瞭它兩胸之間,將它本來就破爛不堪的緊身T 恤和胸罩砍開,女性喪人兩隻佈滿黑色血管的的乳房露瞭出來,太惡心瞭,這兩隻它還是人時絕對可以自傲的胸器,現在鼓鼓囊囊的仿佛就像兩隻時刻要爆炸的肉球炸彈一樣。

  事實上,喪屍無論男女,一個個身體上都黑色血管虯筋盤繞,好像是全身嚴重靜脈曲張的病人,但是給人極其強健,力大無比的感覺。

  我這一斧頭砍的力氣極大,整個斧頭深深嵌入喪屍的胸口,但這不是它的要害,凡人若是挨瞭我這一斧頭,絕對要死翹翹瞭,可是這個喪屍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隻是「嗚嗷」一聲,雙手朝我抓來。

  我伸手拽斧頭,可是砍的太深,居然沒有拽出來,倒把喪屍拽到瞭眼前,眼看它一雙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蘇眉從後面撲瞭上來,一斧頭砍在它的腦袋上結果瞭它。

  這一險情嚇得我腦門沁出一頭汗,我一腳踩在喪屍的胸口上,雙手用瞭好大力氣才把斧子從喪屍的身體裡提起來。腳下出來的感覺讓我知道它們的身體非常結實,肌肉非常結實。

  「別用斧頭正面砍,砍進去不好拔出來,浪費氣力,用斧頭後面砸,我們不求殺敵,隻求逃過去。」

  我拽著蘇眉沖出瞭附近幾個喪屍人的包圍,拉著蘇眉跳到一輛轎車車廂上。

  居高臨下,五六十米的分界線看的更清楚瞭,之內的喪屍都向我們靠攏過來,之外的卻無動於衷慢慢遊蕩,有的喪屍在分界線外遊蕩到分界線內,立刻像打瞭興奮劑一樣,嗚嗷作聲地也加入到圍剿我們的喪屍大軍。

  斧頭當錘子用,我一斧頭把一個妄圖爬到車子上來的喪屍砸下去,提溜出一瓶子山寨汽油彈,是時候試驗一下它的威力瞭。

  我用我甲殼蟲樂隊圖案的假zippo 點燃瞭山寨汽油彈,瞄準十來米外的一群喪屍拋擲過去,山寨汽油彈發出「噗啪」一聲爆炸瞭,炸出瞭一個主直徑兩米多的耀眼火球,火花沾在周圍四五個喪屍身上,還有附近幾輛汽車也被燒著瞭。

  和我想象的一樣,喪屍也是怕火的——凡是生物沒有不怕火的,但喪屍並沒有像動物一樣對火特別敏感,後面的喪屍隻是遲緩地躲開著火的地帶繼續鍥而不舍朝我走來。

  沾到汽油彈的喪屍也表現出痛苦憤怒甚至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是並沒有用手去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嘶叫著繼續朝我們走來。汽油彈和燃燒瓶最大的區別就是附著度高,燃燒持續時間長,普通汽油揮發性太強,熱量散發快,火滅的快,汽油彈沾到物體,是往裡面燒。這些著火的喪屍,身上的衣物很快都被點燃瞭,像一個個燃燒的火球,步履踉蹌,我想過不瞭多久,它們就會成為紅燒喪屍瞭。

  我的目的並不是要消滅喪屍,全世界現在怎麼也得有一二十億喪屍,殺幾隻喪屍沒有屁用,我是利用汽油彈放火,制造火焰隔絕地帶阻止無窮無盡的喪屍繼續靠近我們。

  驗證瞭喪屍果然怕火,我又扔瞭四個汽油彈,這五個汽油彈點著的汽車和喪屍,形成瞭一個十多米的燃燒地帶,把源源不斷的喪屍隔絕在外面。如法炮制,我在另一邊也扔瞭五個汽油彈。有瞭兩道火墻阻止喪屍把我們包餃子,我就放心多瞭。

  喪屍最可怕的是數量上的人海戰術,而不是它個體的殺傷力。單獨一個喪屍雖然十分強壯,我估計它們的力量可能相當於十個普通人,但是即使它們每一個都比十個泰森還強壯又如何,動作太慢,隻是挨揍的靶子。

  人是情緒動物,在安全的平地上,一個常人可以很隨意地就能將腳步控制在一個二十厘米的寬度上,可假如人走在一個隻有二十厘米寬的萬丈高墻上,估計沒走幾步就尿褲子掉下去瞭。心裡有瞭底氣,我和蘇眉在車廂上用斧頭將一個個試圖爬上的喪屍都輕易砍倒,三四分鐘就有十多個喪屍的屍體倒在車下,在十多米內圍繞著我們的喪屍也就隻有二三十個瞭。

  我拉著蘇眉踩著喪屍的屍體爬到一輛車廂更高的卡車上,視野更加開闊,我一眼就看到六七米外的搖搖晃晃的王總瞭,確切的說,是喪屍王總。「嘿,蘇眉,瞧,那不是老王那孫子嘛,啊,哈哈。」

  我對蘇眉笑道,又朝喪屍王總揮瞭揮手中的消防斧喊道,「王總,別來無恙呀,哈。」

  王總也是個胖子,以前他的公司和我們公司有供需關系,他是需,我們是供,也就是說,他是我們的大爺,我因為業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想抽他大嘴巴子。

  「呀,還真是他,這老變態變成喪屍才是大快人心,以前每次吃飯他都要調戲我。」

  蘇眉也哈哈笑道。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瞭,蘇眉,給那孫子一槍。」

  「你不是說要節省子彈嘛。」

  「你還沒有試過槍,正好拿他這個老朋友當靶子。」

  我抽出掛在蘇眉上衣上的霰彈槍,放在她手中,「這槍前重後輕,左手要托穩,右手握緊,對,就這樣,瞄準腦袋,扣扳機。」

  一聲槍響,王總的腦袋開瞭花,蘇眉笑著說:「原來打槍這麼簡單。」

  阻攔在前面的喪屍已經不是太多,我拉著蘇眉躲閃著它們跑進瞭幸存者所在的大樓。

  大廳裡有四五個喪屍人在遊蕩,不管它們,確定瞭電梯的位置,我和蘇眉快速跑過去。電梯還能用,幸存者在九樓,也就是頂層,電梯開動時,一個女性喪屍人撲瞭進來,我一腳踹在它的腹部,把它踢瞭出去,可是我也被強大的力量反彈在後壁上,摔瞭一跤。這又驗證瞭喪屍的力量果然巨大,不是人徒手可以對抗的,想起剛才在汽車頂用斧頭砍喪屍的情景,有點後怕,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喪屍抓住斧頭,肯定要被拽拉下去。

  電梯停瞭,我走出來,驚見二十來個喪屍都擁擠在幸存者所在的房間前,黑壓壓的惡心極瞭。我們一出來,這群喪屍幾乎同時轉頭,動作一致簡直就像專門練習過的一樣,這讓我想起傑克遜喪屍主題的MTV.我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蘇煙,用我的假zippo 點著,吐出一個圓圈後將三個汽油彈都扔在喪屍人中間,汽油彈在喪屍之間炸出瞭一個巨大的火球,這些喪屍無一幸免,都籠罩在火焰之中。然後就出現瞭一幅仿佛地獄中的景象,一群喪屍在火焰中跳舞……

  等待瞭十多分鐘,大部分喪屍都被燒死瞭,有幾個撲向我們的也被斧頭收拾瞭。隻是十多分鐘若它們還沒燒死,我們也堅持不下去瞭,實在太臭瞭,火燒喪屍的味道,絕對是惡臭。

  幸存者躲藏房屋的木門也被燒著瞭,估計裡面的人要嚇壞瞭。我連忙取瞭墻壁上的滅火器,將火撲滅。

  整個門已經燒的朽爛,蘇眉都已經吐瞭半天瞭,我也實在忍受不瞭樓道裡的臭味,也沒和裡面的人打招呼,一腳就把木門踹爛瞭,木門噗拉拉碎成五六塊,可是門沒有打開……我忍著惡臭定睛一看,操,裡面頂著的東西太多瞭,基本一個辦公室可以存在的物品都被裡面的人擋在瞭門口,這肯定是怕喪屍人突破木門的防備。

  「裡面的朋友,我是李展,QQ上聊的那個,我們來救你們瞭,快把你們門口的破爛都拿開。」

  我捏著鼻子叫喊。

  「真沒想到你們會來救我,我就是趙武,這就弄開。」

  雜物中露出男人的臉。

  我在外面打量這個人,他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衣衫不整,但是相貌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戴著個黑邊眼鏡,聲音聽著也還蠻謙遜,典型的一個小白領的氣質,也就是天生要被人領導的一類人,呃,領導當然是我瞭。總之我對這個趙武的第一眼還算滿意。

  等我和蘇眉鉆進瞭幸存者的房間,看到裡面的情況,卻是大吃一驚。

  墻角有五具屍體,已經散發著惡臭,看來死瞭有些時間瞭。這些屍體估計是當日疫情暴發時病變的喪屍,以及喪屍嘴下的受害者,這裡就趙武一個男人,這些屍體應該都是他一個人幹掉的,說明這個趙武能力相當不俗,我第一眼倒看走眼瞭。

  真正讓我吃驚的是,在房屋的正中空地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孕婦。

  看這個孕婦肚子高聳的程度,雖然還不能用大腹便便去形容她的肚子,但至少也已經懷孕三四個月,開始顯懷瞭;孕婦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面上,在她劈開的大腿的下的地板上,有一攤白濁的液體;她身體上有很多瘀青的傷痕,一動不動,若不是看她雪白的一雙乳房微微聳動顯示有呼吸的跡象,我還以為她已經死瞭。

  屋子另一個角落,一個椅子上綁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相貌蠻清純的,她的上身赤裸,白皙的身體上也滿是瘀青,在椅子旁邊不遠處有破碎的衣服和胸罩,估計應該是她的,此時女孩正用一雙大眼睛驚慌失措的看著我。

  難道這就是趙武在QQ上所說的李倩和許諾?我警覺地把同樣被眼前場景看呆的蘇眉拉到我身邊,端起槍轉頭對趙武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武聳聳肩膀指著地上的孕婦道:「這個是李倩,是我們老板的老婆,那邊的那個叫許諾,今年剛來我們公司實習的。」

  「趙武,我問的是怎麼回事,懂嗎?」

  我很討厭別人對我答非所問。

  「呶,黑西服的那個。」

  趙武指著墻角中一堆屍體中的一個,「那就是我們老板,病變成喪屍,被我砸死瞭,李倩說我謀殺他老公,和我廝打,不得已我隻好揍瞭她一頓。」

  「孕婦你也下的去手。」

  我嘿嘿冷笑。

  「說來你可能不信,前天時,她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肚子,李倩她……她一直很苗條的。我發誓,真的。」

  趙武磕磕巴巴的說。

  媽瞭個逼,當我小孩子,兩天時間苗條的女人就成瞭大肚子孕婦,聽到趙武的狡辯,我氣極反笑:「那李倩屁股下的一灘東西,也是你們「打架」留下的吧?」

  「這個,嘿嘿,李哥,現在都什麼世界瞭,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明白的。」

  趙武笑著說「趙武你個死變態,你不得好死。」

  墻角被綁在椅子上的許諾大聲對我叫喊,「他撒謊,他就是想強奸李倩,他還強奸瞭我,嗚嗚,他還不給我們飯吃,兩天,就給我們喝瞭三盒牛奶。他是個死變態,你有槍,快打死他。」

  「李哥,這個辦公室裡病變瞭兩個喪屍,被咬死瞭三個,是我把它們消滅的,沒有我,她們兩個早就死瞭,難道我這個她們的救命恩人不該得到些回報嗎?這裡一共就一箱牛奶,十六小盒,難道不應該節省著喝嗎?我自己也隻喝瞭六盒;這兩個妞,都是絕色,李哥喜歡的話也可以試試的。還有,現在滿世界的喪屍,一個男人,可比十個女人還強,這裡被我幹掉的一堆屍體就證明瞭我的實力。」

  「那你綁住許諾幹什麼,強奸也不用這麼費勁吧。」

  「這個小妮子,野性的很,昨天我一不小心,被她砸瞭一下,差點被她幹掉,隻好捆住她瞭,是迫不得已……」

  看我不動聲色,趙武也有點慌瞭,大概是我怕我真聽許諾的話幹掉他吧。

  我的確看走眼瞭,相貌斯斯文文的趙武居然這麼狠毒,又如他自己說的,他還是一個有實力的人,這樣的人留不得,薛胖子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這種人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可是現在我的首要目標是逃脫這裡,正是用人之際,也隻好先留著他再說,何況,我可還沒有狠心到可以隨便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呵呵,你慌什麼。」

  我笑著說:「我隻是問問這裡發生瞭什麼。」

  聽我表態瞭,趙武露出滿意的表情,而許諾則以為我和趙武是一丘之貉,露出一臉驚恐的神色。

  「李哥,我去解開許諾的繩子。」

  蘇眉說的是陳述句,但是語氣和眼神都表示是在詢問,我很滿意她這種態度。

  「你別去。」

  我指著趙武,「你給許諾松綁。」

  我的語氣是在陳述和命令。

  趙武沒有任何意見,立刻給許諾解開瞭繩子,而許諾確實如趙武說的野性,繩子一解開立刻嗷嗷叫著抓住趙武廝打,許諾手足並用又抓又咬,沒幾下兩個人都摔在地上,抱在一起滾著廝打。

  我在邊上看著頭疼至極,沒想到我千辛萬苦跑來救這三個幸存者居然是這種結果。三個人,一個無用的孕婦,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一個性格暴烈的丫頭。

  眼前的一切,都讓我對此次救援感到後悔。看著地上滾打的二人,我惱羞成怒舉起手中的斧頭用後背狠狠砸在一張辦公桌上,砸出瞭一聲巨大的聲響,我叫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聽到我的話,本來把許諾壓在地上的趙武立刻停止瞭動作,許諾乘機把趙武壓倒在地上,掄圓胳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趙武,趙武也不還手,一會兒功夫就讓許諾扇瞭十幾個耳光,臉上腫起瞭一條條紅紅的指印。

  我著急著要逃離這裡,見許諾還不住手,我走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許諾將她扔拽到一邊。拉扯時,恰好雙手都抱住瞭她的雙乳,手感十分的結實,和蘇眉的柔軟如棉是截然不同的,我對著摔在地上火氣十足愣愣看著我的許諾說:「他不就是強奸瞭你嗎,被強奸和被人打瞭一拳沒有任何實質區別,本質都是一個肉體和另一個肉體進行瞭摩擦,實際上,後者對人造成的實質傷害,要比強奸還厲害。」

  我走過去拉起許諾,「何況,在這個人都變成怪物的世界,貞潔一文不值。」

  許諾叫喊:「可是,我還是處女,他強奸我比挨人一拳頭要疼的多。」

  我沒想到她這麼回答,苦笑著說:「你就當是被他狠狠打瞭一拳。」

  許諾又叫道:「可是,他強奸瞭我四次!」

  「你也扇瞭他十幾個耳光瞭。」

  許諾又叫道:「可是,他還捆綁我,餓我!」

  ……

  我操,我的頭都快炸瞭,也懶得多說,我吼道:「好好好,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行嗎?這他媽的不關我的事!你要報仇現在就去報,宰瞭他也好,閹瞭他也好,關我鳥事!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我現在要逃出這裡,想跟著我一起逃的,就得聽我話。」

  我頓瞭頓從背後抽出霰彈槍揮瞭揮,盯著許諾的眼睛,「想跟著我一起逃,就得完全聽我的,逃出去之後,你們再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就不管瞭。現在告訴我,你是否想跟著我一起逃出去,想的話就閉嘴,你們鬧得我很頭痛;不想跟著我的話,你就是完全獨立的人,想做什麼就去做,我絕對不幹涉。」

  許諾猶豫瞭一下對我點點頭:「我想跟你一起逃。」

  說完惡狠狠的瞪瞭趙武一眼,但是沒有再動手。

  「很好。」

  解決瞭一個麻煩,我心情好瞭一點,又轉頭對趙武說:「你呢?」

  「我願意跟隨著你,你是老大,我一切聽你的。」

  得到瞭兩人對我指揮地位的認可,我歪頭吩咐蘇眉:「給他們每人十塊巧克力。」

  兩天隻喝瞭三盒牛奶,許諾餓壞瞭,拿到巧克力一口氣吃瞭六七塊,又把趙武放在桌子上的牛奶抓瞭一盒撕開喝掉,這才緩緩的將剩餘的巧克力都吃掉瞭。

  趙武兩天喝瞭六盒牛奶,期間也不知道強奸瞭李倩和許諾多少次,肯定也餓的夠嗆瞭,但是他還是斯斯文文地隻吃瞭七塊巧克力,把剩下的三塊裝在瞭口袋裡。

  我對趙武的這種好整以暇的做派非常不爽,但是卻不形於色,心中對他的提防又加重瞭幾分。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說:「也給我吃點,巧克力。」

  我循聲看去,是那個裸體孕婦李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