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遇到瞭正在當班的「迎賓」,「迎賓」叫慧,慧很機靈地沒和他有親近的表示,隻用一雙默默含情的眼睛哀怨地死盯著他,唐蓉心中有數地在離開前通知慧下班後去行長辦公室找她。
幾個男行長一天沒露面,晚飯時倒是到齊瞭,謝副主任帶來兩張新面孔,酒至半酣時,兩張新面孔脫穎而出成為陪酒的主力,文泉不禁暗驚兩人的酒量,昨天若有這兩人自己準吃虧;可沒想到黃芳不知死活地站出來「保駕」,接連替他攔下兩杯酒;慧不知為何也站起來攬下兩杯;沒等他對兩張新面孔發動反擊,唐蓉收走瞭酒瓶:「盧行長,黃副主任,文處長今天累瞭一天瞭,酒就別再勸他喝瞭,吃完飯讓他早點休息,存款和科技口的接待是我負主要責任,若招待不周,就讓文處長和黃科長以後怪我好瞭,酒我是不準再喝瞭。」謝副主任似乎還想說啥,老盧揮揮手攔住她:「行瞭,隻要文處長不怪就好,上飯吧。」
飯後謝副主任要留下兩張新面孔陪文處長跳舞,黃芳又站出來:「盧行長,晚上我和唐行長還有事要向文處長請教,跳不瞭幾支舞,有慧留這兒就夠瞭,其他人一概不要。」
黃芳先把慧打發到自己房間去看電視,沒等大傢坐下便陰陰地質問唐蓉:「唐行長,這事兒你事先知不知道?誰讓這麼辦的?!」
唐蓉居然紅瞭臉,很是慚愧:「黃科長,我真不知道謝主任會做這種事,若事先知道,我肯定會連她都轟走。」
「咋回事兒?你們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文泉不知她們在打啥啞謎。
「你說吧,我今天說不準就把我未來的上司得罪瞭,總得讓他知道我是為誰吧。」黃芳讓唐蓉講。
「文處長,您知道就行瞭,可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等老盧走瞭我會讓姓謝的知道厲害。」
「到底咋回事兒?」
「姓謝的帶的那倆女的是兩隻‘雞’。」
「哦?你又是咋知道的?」文泉轉向黃芳。
「您若在社會底層呆久啦會比我更快發現,那倆人風塵味太濃。」
「不知是老盧的意思還是那個謝主任的意思,算瞭,這事兒到此為止啦,以後都別再提;你們也真是,我還不知道風塵中人是啥滋味呢,這麼好的機會,你們也不趕緊提醒我品嘗品嘗,還把我的好事給攪黃瞭。」文泉笑著將兩人都攬進懷裡坐下,「你們得賠我。」
「那容易,隻要您回去對程行長和周小姐交代得過去,我一電話能給您叫一個班上來。」唐蓉不好意思地想掙脫文處長的摟抱。
「別不好意思瞭,唐蓉,文處長不嫌棄咱們是咱的榮幸。」黃芳比唐蓉自然得多,在文處長壞裡抓住唐蓉的手,「我昨天可也不至於醉得啥都不知道,咱們彼此彼此,心照不宣吧。」
「文處長,您現在可是著手可熱的人物,下基層時身邊總要有和自己貼心的人跟著才好;您想玩兒,咱內部有的是心甘情願,日日凈凈的漂亮姑娘,可別去碰那些不日不凈的東西;陷阱可是哪兒都有的,您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可出不得一點兒差錯。」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誰若為今天的事給你們小鞋穿,你們隻管去找我。華還在傢嗎?」文泉的手伸向兩人的襠下。
「應該還沒走,要她來嗎?」
「不瞭,我隻是問問。」
「您昨晚也太狠心瞭;您對虹可不是那樣的。」黃芳捏捏文處長的鼻尖。
「你…?」唐蓉抬頭望向黃芳。
「虹是我的姨侄女,也陪過他一次。」黃芳為自己剛才的「彼此彼此」做瞭註釋,給唐蓉一顆定心丸。
「砰,砰砰。」敲門聲後是老盧的聲音:「文處長?」
文泉抽出剛進入兩人屄裡的手示意唐蓉開門,黃芳也挪到沙發一端。
盧行長和謝主任帶著文泉在營業部見過的兩位姑娘進來,盧行長讓兩位姑娘在文泉身邊坐下,自己和唐行長在單發上坐下,謝主任低著頭站在盧行長身邊。
「文處長,小謝來作檢查,她做得太過分瞭;看在她也是希望把您陪好的份上,還請您原諒她這一次;等黃科長向您請教完瞭就讓她們仨陪您娛樂娛樂。」盧行長見到那倆「雞」就知道小謝要壞事;文處長年輕,可能還蒙得過去;黃芳何許人也,會看不出那是倆「雞」?所以唐蓉一開口他就借坡下驢匆匆結束瞭晚飯。趕緊讓小謝找人來補救。
「作啥檢查?你們的工作做得都挺好的嘛。」文泉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子,「今晚我得針對白天瞭解的情況給你們弄一個進一步完善的安裝方案,還得給科技科一些設備調試方面的提示;你不是說過嗎,昨天是喝酒休息,今天工作。咱都別客套,我明天還給他們指點指點,後天一早就得回地區;時間緊任務重的,我可不留客瞭,你們該忙啥忙啥去,娛樂的機會以後多得是,今天就免啦,」
「文處長,求您原諒我,我再不敢瞭。」謝主任微微抬頭向文處長猛拋媚眼,隻是這傢夥好象對自己不感興趣,隻管看著老盧。
「還是讓她們留下吧,工作娛樂兩不誤不是?你總得給小謝一個賠罪的機會嘛。她們倆都是小謝的好姐妹,蠻不錯的。」老盧可不敢真得罪「駙馬爺」,他的前程還在人手裡捏著呢。
「她做錯啥啦?啥檢查,賠罪的。」文泉就是不理睬謝副主任,該讓她知道點輕重,「別再說啥瞭,我還得趕緊打發瞭黃科長和唐行長的問題後才能動筆呢。」文泉很不禮貌地站起來逐客。
老盧明白「駙馬爺」真的生氣瞭,可當著這麼多人他也不好說啥,以後再想法彌補吧;隻好站起來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謝說:「文處長大人不記小人過,還不快謝謝文處長沒怪你?」
「別,別,她本來就沒做錯啥,你帶她們去放松放松,別搞得那麼緊張。」文泉根本不讓姓謝的開口,推著老盧走到門邊。
「行瞭,您說今晚咋過吧,我來安排。」
「我剛才不對老盧說瞭嗎,晚上我工作;叫慧過來我對她說句話,然後你和她都回去。」
「您還當真啦,要不我讓華再過來。」
「老盧和謝主任肯定不會就此放棄,你們都回避一下,黃科長在這兒陪我,我也好打發她們。」
「我讓華和慧在那邊看電視,半夜再過來不行嗎?哪能讓您守空床。」
「你讓我在這兒做兩天聖賢不行嗎?去吧,叫慧過來。」
唐蓉去叫慧,黃芳看著文處長:「您還不錯嘛,姓謝的想和您玩花樣可要吃虧瞭。」
「哪裡,正當防衛不是?」
慧來瞭:「文處長,啥事我陪您時再說不行嗎?非得現在說?」
「慧,我會記得你的,但今天不用你陪我瞭,你和唐行長都回去,今天的事也別對人講,我下次再來會找你的。」
「您下次得到啥時候才來呀!我可是為您守著呢。」
「你不用為我守的,工作安定瞭該交朋友交朋友,該結婚就結婚。唐行長,你倆就走吧。」
送走唐蓉和慧,黃芳回來笑對文處長:「這戲您打算咋唱?」
「不唱戲,來真的,明天會有兩份意見稿讓他們見識見識,呆會兒你就在外間看電視。我都日過虹瞭,沒人的時候稱呼應該隨便點。」文泉知道自己又抓住瞭黃芳,邊說邊掏出傢夥示意她用嘴。
快十一點謝主任才抱著自己六歲多的女兒敲響瞭文處長的門,她女兒可是連老盧都沒讓碰過;她知道自己今天這婁子捅得不小,老盧都說他擺不平,弄不好他自己都有麻煩,暗示她搭上女兒試試;沒辦法瞭,隻好將女兒灌得醉熏熏的來找文處長,若他要瞭女兒,恐怕不僅會不計較晚飯的事,還會讓自己得到提拔。沒想到開門的黃科長不讓她進門。
「黃科長,您還沒休息?」
「文處長還在整理意見,我哪敢去休息。你有事兒最好明天再說,今晚別日擾他。」
「我就求他一件事兒,說完就走。」
「為晚飯的事嗎?」黃芳有意壓低聲音,「別緊張,他還不知道,我和唐行長都沒講,你別把事情弄復雜瞭;回去吧。」
「不是,喏,我女兒在下面被他們灌得不像樣瞭,我想把她放文處長這兒休息會兒,我就來抱她回去。」謝主任咬咬牙說瞭,我若因此也成瞭科級日部,才不在乎你這老鬼。
「不好吧,文處長正忙著呢,哪有空給你看小孩。」黃芳有意曲解姓謝的意思。
「我女兒很乖的,不會讓文處長不高興;說不定文處長會很喜歡她的。」謝主任暗示黃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