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欲求不滿的水夫人幾乎一夜無眠,粉腮被旺旺的心火燒成欲望難收的艷紅之色,腦際殘存的理智與欲望魔鬼展開一場場大戰,始終牢牢堅守陣地、死戰不退!她疲憊不堪,卻偏偏亢奮得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她的雙眼已佈滿紅絲,心火奇旺,總想發火!
她甩甩頭怔怔神低頭看去,見龍兒在自己懷中依然沉睡如可愛的小天使,嘴巴嘟得高高的、咬住自己的大乳頭不放,不時啯吸輕咬一下、引發陣陣漲癢之感。她心頭沒來由地竄起一股邪火,揮手就是重重的一耳光扇過去,啪地一聲響過,他臉上多出五條清晰的手掌印!
無月猛地被打醒,睜開朦朧睡眼懵懵懂懂地看著她,一時不知發生何事,但覺臉上火辣辣地疼!隨即感覺嘴裡叼著一個極為親切熟悉之物,夢中場景閃過腦際,終於明白自己在做啥,隻是她並非夢中的天後,這下麻煩瞭!
他忙吐出大乳頭欲待解釋,可惜水夫人不給他這個機會,狀似瘋虎般地嘶聲怒吼道:“小混蛋,瞧瞧你都幹瞭啥好事!”左手牢牢將他按在身下,右手重重地扇他的耳光,噼啪噼啪之聲接連不斷,打得他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他的慘叫聲刺激得水夫人性發如狂,難言的施虐快感掠過腦際,熱烘烘暈陶陶竟如高潮般滿足,眼中泛現出妖異紅光,她下手更重更狠更用力,到最後可說是竭盡全力、聲嘶力竭:“我要打!打!打死你這小混蛋!”
臥室中鬧得如此驚天動地,守在暖閣中的侍女香兒心知夫人的狂性又犯瞭,也顧不得害怕,急得拼命敲門:“夫人息怒!息怒啊!”
水夫人怒吼:“給我滾開!”依然連下重手,直到腦際被縷縷快感熱流轟得她頭暈腦脹,眼中妖異紅光閃亮到極點,隨後倏地黯淡下來。
就象一支曲子最高亢那段旋律剛由腦際奏響之後、倏轉低沉的餘音裊裊,她整個人也像泄瞭氣的皮球般頹然坐下,眼神變得空洞而茫然,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氣,一直鬱積體內的欲焰終以另一種方式盡情渲泄一番,欲魔的狂歡盛宴結束之後,留下的是一身疲憊,無窮無盡的悔恨湧上心頭,象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靈,每次狂性發作後她都是如此,這次更要命,因為被虐的是心愛的龍兒!
越是愛他,施虐所帶來的快感更強烈,她下手也更重,留下的是更深的悔恨!
她虛脫一般低頭看去,龍兒那張原本清秀可愛的臉已不成人形,變成瞭一個五顏六色的大豬頭,實在慘不忍睹,已人事不知。她心疼之極,腦際一陣空白,差點也昏迷過去。
啪嗒一聲輕響,密門已被香兒開啟,接著又是砰地一聲巨響!青霓奮力撞開房門、飛一般撲進來將無月緊緊抱在懷裡,將他那佈滿紅痕、腫脹不堪的臉蛋兒貼在她的唇邊親瞭又親,大顆大顆的眼淚直往下掉,大多滴落在無月的臉上,她惡狠狠地瞪瞭水夫人一眼,身形一閃、又飛一般消失無蹤!
水夫人眼看著青霓離去,毫無反應,渾渾噩噩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夫人!夫人……”香兒連喚幾聲。
水夫人茫然抬頭,呆呆傻傻地看著她。香兒跪下連連叩頭、嚇得渾身直發抖:“小婢被青霓姊姊所逼,擅自開啟密門,請夫人責罰!”
水夫人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說道:“青霓多半把龍兒帶到二姊那兒療傷去瞭,你去幫我瞧瞧龍兒的傷勢……”
且說青霓抱著無月奔出水月軒,一路上不斷輕輕拍打著他的身子,始終無法將他喚醒,她不禁淚如泉湧,徑直將無月帶到藥仙草廬。
百草仙子和梨瑰見狀也是心疼不已,梨瑰趕緊鋪好床扶他躺下,百草仙子為他敷上靈藥後趕緊替他檢查,唯恐他的腦子受到損傷,忙碌半晌後她對青霓長嘆一聲:“三妹這毛病委實不輕,可這次下手也太狠瞭!”
青霓眼睛紅腫得厲害,沖百草仙子比劃一陣。百草仙子安慰道:“你不用太著急,龍兒隻是外傷,腦子沒事,最晚到午間便會醒來。”
青霓這才稍稍安心些,點瞭點頭,轉頭看著慘不忍睹的可憐寶寶,滿臉疼惜之色。
無月直到午初時分才蘇醒過來,但覺臉上一片清涼,帶有一股靈藥特有的清香,睜開眼來,見百草阿姨、梨瑰和青霓姊姊坐在床邊,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他摸摸臉上,纏著繃帶,好半晌才醒過神來,昏迷前的可怕場景浮現腦際,不禁心有餘悸地道:“青霓姊姊,你帶我回傢瞭麼?”
青霓一臉激動,搖搖頭正待比劃,百草仙子搶先說道:“龍兒,你這是在阿姨這兒療傷,不記得這房間瞭麼?前些時你一直住在這兒,現在感覺疼不疼?”
無月轉頭四顧,正是自己在二師父這兒學醫時的住處,說道:“好多瞭。”隨即哀求道:“百草阿姨,孩兒不想再跟水姨學水中功夫啦,養好傷後您直接送我去四師父那兒去吧,求求您啦!”印象中他這還是首次可憐兮兮地哀求這位一向被他欺負得很慘的柔弱美阿姨,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百草仙子自然不會再跟他計較這些,柔聲說道:“這不合規矩,按理說青霓丫頭跑到水月軒去已是不對,擅自把龍兒帶走更是壞瞭天庭規矩,回去會受罰的。不過我會向娘娘解釋一下,等你好些後還是得回到三妹那兒,阿姨會好好勸勸她,你不用太擔心。”
無月看向青霓,不禁很為她擔心,忙道:“姊姊快些回去向娘娘認錯,阿姨也一起去跟娘娘說說,最好能免掉責罰!”
青霓松開他的手比劃道:“不,我要在這兒陪著寶寶。”完瞭又緊緊握住他的手。
無月未及答話。百草仙子拍拍她的肩頭說道:“青霓丫頭別任性,快跟我走吧。”言罷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就走。
青霓一步一回頭,很是戀戀不舍,回到閬風苑之後她直接進瞭那間黑屋子,讓管事的鎖上門。她很清楚自己這種過錯至少得關兩個月禁閉,不知百草仙子向娘娘求情後是否會縮短些?
二人走後,梨瑰坐在床邊詢問無月一番,總算弄明白他遭殃的原因,心疼之餘心中隱隱有些酸意,忍不住埋怨道:“難怪水娘娘會沖冠一怒,原來你竟……龍弟這毛病得改改,先前對我傢夫人也是這樣,若非夫人不象她那麼暴躁,同樣沒你的好果子吃呢!”
無月不滿地道:“我都成這樣瞭,姊姊還來奚落人傢,不行,得罰一個!把臉伸過來!”
小美人蒙住臉啐道:“天啊,小壞蛋還這麼色!嫌苦頭吃得不夠麼?”話雖如此,依然送上羞紅粉腮讓他香瞭一下。
男孩女孩卿卿我我、郎情妾意間時光過得很快,到得午後梨瑰溫柔地替他解下纏在頭上的繃帶,見他的五花臉已大致恢復成一貫的白裡透出嫩紅之色,湊上少女櫻唇纏纏綿綿地親吻一陣,柔聲叮囑道:“夫人的靈藥很管用,龍弟臉上的瘀青紅腫已好得七七八八,不過頭上的鈍傷好得慢些,可能還會有點疼,註意別捧著那兒就對瞭。”
無月答應一聲,把嘴巴迎上來。梨瑰猶豫一下,終還是溫柔地摩挲著他的臉、深情款款地與他熱吻在一起,她實在貪戀那等快美難言的深情滋味,萬物俱滅、一切不復存在、隻剩她和他的感覺第二度襲來,不一會兒便嬌喘籲籲、心靈和嬌軀忍不住同時顫栗起來,“龍弟,你是真的愛我麼?”這是多數初戀少女最愛問、最常問情郎且百問不厭的問題。
無月點點頭:“姊姊呢?”
小美人眼中滿是迷霧,深情層層疊疊堆積、濃得再也化不開,癡癡地道:“這還用問麼?若非死心塌地,咋會對龍弟這樣……才不象你們男孩,隨隨便便就可以跟一個女子親熱。”
她的話音如夢囈般飄渺:“你從不把我和青霓姊姊這些侍女當下人看,僅憑這一點便令人感動,從前隨夫人身側常跟你見面,從不敢正眼瞧你一眼,因為咱倆來自不同世界、相差太遠,你絕不會留意到我這樣一個傻女孩的。可那天你竟叫出我的名字,後面還添上姊姊二字,看著我的目光晶瑩閃亮、笑容如春花般燦爛,溫暖真誠、毫無虛偽,似能融化我心中的所有煩惱……”
無月認真地道:“這不算啥,我已認青霓做瞭姊姊,娘娘和我娘也都認可的,你和華琳她們跟青霓姊姊一樣,自然也是我的姊姊瞭。”
梨瑰幽幽地道:“從那一刻起,我心中便有瞭你的影子,再也放不下你,做夢都是你,我時常攛掇夫人進天後寢宮獻丹,或自個兒到你傢串門,雖說是找青霓姊姊,也是為瞭能瞧瞧你……我知道你最喜歡青霓姊姊,還有個公主妹妹,跟精衛小姐也打得火熱,心裡還容得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