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看向韻兒、眼中帶有詢問之色。周韻湊到她耳邊低聲解釋:“真正的淑女該是在外象淑女、行夫妻之禮時像淫婦,這樣才能抓牢丈夫的心,讓他再無心思出去沾花惹草。這便是我開設這堂課的初衷,娘也該好好聽聽,梅花姊姊是這方面真正的高手,您定會受益匪淺的!”
慕容紫煙笑叱道:“胡鬧!”
然而無論怎樣,她也聽得大為艷羨,哪個女人不希望象梅花一般、以如此出神入化的狐媚手段把愛郎迷得找不到北,從此隻迷戀自己的身子?腦際幻化出無月在自己身下輾轉呻吟、欲仙欲死之態,簡直過癮!
她忍不住凝神聽去,越聽越對梅花的媚術欽佩無比,自己的姹女心魔大法似乎也要相形見絀瞭!同時暗自驚呼:梅花外表端莊淡雅、冷若冰霜,未曾想在床上竟這麼騷,其浪態簡直無人可及!
臺上臺下聽課的諸女,閨蜜、韻兒和曉虹等人無不跟她一般聽得雙眼發光,露出嚴重向往之色,那些個尚未被開苞的少女、甚至包括純真無暇的麗兒在內也莫不聽得津津有味。眼見這些女子個個面含桃花、一副春心大動的媚態,多半下面都濕瞭吧?她不禁為無月回歸後的下場大感擔憂,若她們個個都身懷梅花那等能耐,他夜夜笙歌、非累趴下不可!
她凝神往臺下瞧去,發覺唯獨北風面色如常、依然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樣,或許這丫頭對無月的感情雖然無比深厚,但情欲的成分很少?摘月等三個丫頭的情形也好些,看來她們自幼接受的那等嚴酷訓練,對七情六欲的壓制作用非常明顯,即便鐘情於無月之後仍未完全消除……
這堂課終於上完,課間休息時她把愛女拉到一邊問道:“韻兒,你和曉虹分別是她們的大姊和二姊,卻置梅花於何地?”
周韻解釋道:“梅花姊姊與您和煙掌門一樣,都是太上夫人,跟這兒的排位無關。”
煙霞想起心中疑問,也追問道:“大小姐,麗兒年紀最小,咋反倒成瞭花妹子的姊姊?她們如此在乎培訓班上座位的前後、可是有何講究?”
周韻朝講壇下那幫大小美人努努嘴,答道:“在座的都是無月未來的妻妾,做小的就該稱呼做大的為姊姊,跟年齡無關。在座的若論年紀當數姬長老最大,可她若是不努力,也有做小妹的可能。至於座次,便是將來成親後的名分,那關系到各自子女在蕭傢的地位,自然重要。眼下從我算起到北風分別稱為大夫人直到二十五夫人,當然這隻是暫時的,成親時才能定局,而且將來不知還會加入多少,真是煩啊!”
想及還要收編不少美人,自己的老大地位也不知能否保住,她忍不住直搖頭嘆息,空有滿腔豪情,對無月喜歡沾花惹草的壞習慣卻也沒招。
煙霞哦瞭一聲,釋然點頭,心想幸好有閨蜜關照、自己能坐上太上夫人之位,否則若是一不小心反倒要叫曉虹作姊姊,自己這塊老臉可往哪兒放啊?
上午放學後大小姐請梅花、曉虹、北風和麗兒留下吃飯,她親自下廚忙活一番、做出一桌精美菜肴,酒菜上齊,她解下圍裙在主位就坐,端起酒杯笑道:“這是午間工作餐,下午還得訓練暴龍軍,你們少喝酒、多吃菜,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那還用說?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下午大練兵搞得風生水起、上午訓練班卓有成效,她最為關註的廚藝自然更不會落下,追求精益求精,眼下已更上一層樓,做出的菜肴自然色香味俱全。
三位大小美人吃得贊不絕口,紛紛說比前些時味道更佳。唯獨最美的大美人北風例外,她一向不愛吭聲兒,吃得倒比別人都多,大小姐知道她的脾性,也懶得和她計較。
北風之所以在座,並非大小姐有多麼喜歡她,而是認識到未來蕭傢後院核心圈子裡、無論她是否樂意、北風都將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環,這是一個現實。她隻要籠絡住眼前這四大美人,外來勢力就無法奪走她的正室之位,無月的後院就不會出亂子,這是她作為大房的首要職責,她要向無月證明,即便自己沒有那位郡主溫柔、或許也不太淑女,但同樣有資格也有能力坐上後院第一把交椅。
她雖然暴躁,但一向很善於審時度勢,該拉攏之人她絕不會欺負、該欺負之人她絕不會手軟。她之所以能每每做到心想事成、並成為百戰百勝之戰神,並非僅憑暴力蠻幹和個人英雄主義,更不是有多麼高的智慧,而是她善於團結和借用各種有價值的力量的結果。
成天跟她混在一起,麗兒已快成為美食傢,她的評價中肯到位又沒有絲毫阿諛奉承,大小姐自然最重視她的意見,這會兒聽她也說好吃,不由得喜滋滋地對她耳語道:“這也是籠絡情郎的手段之一,培訓班廚藝課上大姊並未講授真功夫,這種絕招大姊隻願私下教會你、完全免費!當然首先得要你有興趣咯。”
麗兒想想油煙籠罩的廚房、嗆人的柴火味兒和油跡斑斑怎麼也擦不凈的灶臺,愛潔的她不禁皺眉直搖頭:“我看還是算瞭吧,廚房裡煙熏火燎的,在裡面呆久瞭會變黃臉婆。”
大小姐給她一個爆栗、笑罵:“大姊一心衛護你,你倒咒我變黃臉婆?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沒良心!對瞭,巖弟最近又欺負你沒有?”
麗兒搖頭道:“沒呢,自從那次被大姊狠狠收拾過之後,他見瞭小妹躲都來不及哩,豈敢再來招惹我?”其實上次也是她去招惹人傢才對。
“這就好,不光是你,淑女學習班所有學員他都不能招惹,若是發現他犯禁,你一定要及時跟大姊說,知道麼?”
“知道啦。對瞭大姊,咱們是否又該出去找找大哥啦?小妹真是好想他啊!”麗兒言罷,雙眼不禁一紅。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在座諸女一時沉默下來,個個面露憂急之色,尤以北風為甚。半晌之後周韻瞅瞅曉虹,問道:“曉虹妹妹,以你之意,這次出去該往哪個方向尋去?”
曉虹想瞭想,說道:“咱們不妨到北疆重鎮宣府附近碰碰運氣吧。”
周韻一拍桌子,激起湯汁四濺,大聲說道:“好,咱們明天一大早出發!”
無月失蹤日久,大傢無時無刻不想出去找他,可自從大小姐成為大房之後對她們管束極嚴,不經她的批準不能擅自外出尋人,要出去隻能在她的率領下集體行動。此刻聽她如此說,一直未曾吭聲的北風頓時面露喜色,其餘諸女也是一般高興,麗兒更是笑逐顏開,忙拉著大姊和曉虹這兩位鐵得不能再鐵的閨蜜擬定參與者名單並策劃明天的行程安排。
擬好名單之後,北風過去一看,見沒有自己的名字,終忍不住問道:“小姐,怎麼沒我?”
周韻答道:“你的傷尚未好齊全,還是安心呆在圍場養傷要緊。”
“我的傷早已不礙事,小姐,我可以去!”
梅花也在一旁幫腔道:“就讓北風丫頭去吧。”或許因為北風多次救過無月,她對北風很是喜愛,平常也沒少幫她。
梅花既然發話,周韻也不好不給面子,當下點頭道:“好吧,曉虹,把北風的名字添上。”
鳳吟宮煙雨樓,掌燈時分。靈緹侍候無月解手之時,感覺他下身味兒有點大,該洗澡瞭,便吩咐丫鬟打來熱水註入浴桶。將門關好之後,脫光無月薄衫和內褲,將他抱入浴桶之中,泡在熱水裡替他搓洗身子。
搓洗到下身的時候,無月道:“靈緹,讓我試一試……”隨著內傷逐漸痊愈,他已能稍稍活動,隻是使不出力氣,手把住雞雞,卻無法認真搓洗。
靈緹道:“算瞭吧,還是我來。”
自從和朱若文雙修,少陽心經恢復運轉以來,那根棒兒又漸漸恢復以前那種敏感度。尚未搓洗兩下,棒兒就逐漸翹起來瞭,小雞頭變得紅紅地有些嚇人!
靈緹臉上一紅,“這東西真奇怪,咋會變得這麼大?”雖然有些害羞,仍堅持將他的屌兒和屁眼等最臟的部位清洗幹凈。
眼下正是春末夏初陰雨綿綿的時節,一連兩三天都沒法用小四輪車拖著無月出去散散心。洗完澡穿好衣衫後,靈緹將軟椅放在窗邊,讓他坐在椅上吹吹風。
繡樓外精雅花園籠罩在煙雨之中、模模糊糊,細密的沙沙雨聲不絕如縷,春風裹挾雨絲纏纏綿綿地撲上他的臉,溫柔地拂向燭臺,昏黃燭光隨之飄搖,周遭乍看之下是如此熟悉,仔細看去似乎又很陌生,包括身側玉人、繡房擺設和下面的花園,他心中生出一陣很奇怪的疑問,自己屬於這兒麼?
似是而非之間,他下意識地吟道:“靜觀暮雨朝雲,笑傲滄海桑田……”
這兩句他從小就會念。實際上他習武不太在行,卻是文采飛揚,吟詩作賦對他來說如同探囊取物。這兩句有些蹩腳的詩他壓根兒沒當回事兒,然而每當有所感觸之時,便會不知不覺地念出來。
靈緹心中似忽然打開一道天窗,一個似乎來自於靈魂深處的聲音在心中響起:不錯,就是這一句,那是他......在廣寒宮對我吟出的一句詩,自己吟詩相和,那夜夢中就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可我隻記得下半句,他的上半句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對,就是這一句!
天啊,夢幻和現實豈能如此巧合?除非真實發生過!
她頓時熱淚盈眶!隨口應和道:“瓊樓玉宇桂花香,月宮玉兔伴我遊。俯瞰雲嵐千山雪,乍現霞光萬裡紅。”
在無月久遠得宛若虛幻的記憶深處,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對!有那麼一個傻乎乎的勤快小丫頭,和靈緹一般美麗,這就是她當時對上的一句詩!
靈緹忍不住撲入無月懷中,痛哭失聲!喃喃地叫道:“龍麝!大哥!”
無月也喃喃地道:“鳳離!妹妹!”
兩人忽然同時抬頭看著對方,無月問道:“龍麝是誰?”
靈緹問道:“鳳離是誰?”兩人不約而同,同時問出這個問題。
兩人又同時搖瞭搖頭。
靈緹道:“我也不知龍麝是誰,沖口就喊出來瞭……我想起來瞭,我夢中經常叫出這個名字,夢中的娘和乾娘叫他龍兒,他、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若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龍麝應該是我最愛最愛的人!”
無月激動地道:“我也是!這兩個字似乎被我念過千千萬萬次,在我心中盤旋瞭好久好久……對瞭,你一定就是鳳離,否則對不出那首詩!”
靈緹淚流滿面地道:“你也一定是龍麝,否則也念不出那兩句!我恍惚記得還曾嘲笑你,說你和嫦娥姊姊吟詩作賦時才華橫溢,對我卻是敷衍瞭事,這兩句詩不象詩、詞不象詞,純屬瞎扯!”
無月道:“對呀!當時咱倆好像站在一處很高很高的地方,一定是某個峻峰之巔,各種各樣象山峰、象棉花一般,千奇百怪的雲團都在我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