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怡回到自己的小院內室,一路旅途勞頓,無月已然進入夢鄉,情兒靠在外間暖閣一張椅上也已睡著。若是叫醒無月,這丫頭片子也會跟著醒來,再說她也夠累的,便喚來貞兒潔兒侍候著洗漱一番,上榻躺在無月身邊早早地睡瞭。
由於心中有事,清晨無月醒得很早,來到門邊往外看看,外間沒人,情兒一向比他起得更早,為他張羅熱水去瞭。自從多瞭這個累贅,他幹啥都像做賊一樣,須知扮作女妝之後,他做的許多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眼下馬上就要做的更是如此!
他下床時雖然輕手輕腳、小心翼翼,仍將李君怡給吵醒。
“君怡阿姨,我該走瞭。”
她很是戀戀不舍,心知他掛念那位夫人和那位傾國傾城的北風姊姊,很是吃醋,卻也不好過於挽留,“昨晚功課沒做,現在可得補上。乖乖還沒吃奶呢,乳房好漲!”
掀開鴛鴦被,撩開薄睡袍,白生生肥膩膩的右乳斜倚榻上,顫巍巍左乳垂下來遮住深深乳溝,兩顆大大紫莓似在向他發出母愛的呼喚,左腿蜷曲著抬高,露出大片萋萋芳草,和爛熟得已爆開的大大水蜜桃……
他無法抗拒如此銷魂的呼喚,受不瞭如此誘人的豐腴胴體。他又爬上床,嘴裡啯吸著越來越大、愈發硬挺的紫棗,男根深深插入戀奸情熱的熟母濕熱的牝戶,傘一般張開的肉棱抽插著、刮磨著替她撓癢癢,卻越撓越癢。
就像扯風箱,每拖動一次,她便會騷騷地呻吟一聲,火燒得更旺。她有節奏地吟唱著,說著從未說過的淫聲浪語,似能帶來更大的刺激和滿足,雙雙陷入桃花源中,好一番抵死纏綿、風流快活!
昨夜三小姐睡得很晚,但仍匆匆趕過來陪他一同早餐,得知他馬上就要動身,再度勸說挽留一番依然無效,徒自傷感,卻也無可奈何。
在選擇路線時,無月原打算經由古北口出關,那兒離靈緹所說的鳳吟宮所在地不遠,可順路去看看她。可轉念一想,這條路線太過繞道,最終還是打算由更靠近遼東的喜峰口出關。之所以沒選擇沿渤海北岸那段狹長走廊出關,是因為那一帶有朝廷重兵佈防,多半張貼有他的畫像,實難蒙混過關。
李君怡和燕芷容將無月送出位於薊州東北方的喜峰口,出瞭這道關口便是關外瞭。草原上一些小部落與千禧朝以前原本是對付瓦剌的同盟,關系一直不錯,瓦剌崩潰後,草原遊牧民族對千禧朝北疆的威脅基本解除,所以關口守軍不多,而且李傢堡又是附近望族,無月等人出關倒也順利。
情兒說到做到,也要死覓活地跟瞭出來,誰攔她就和誰急,任無月如何好言相勸外加威逼恫嚇,統統無濟於事,怎麼也不願安安穩穩地留在李傢堡。
無月一時頭大,這傢夥真是既可恨復可憐,隻好讓她跟來瞭。好在她身子輕,坐在他身後也給馬兒增加不瞭多少分量。
臨別前,無月要求李君怡將自己恢復男生裝扮。情兒在一旁看得撟舌難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瞭,絕未想到自己的主人由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眨眼功夫竟變成一個公子哥,簡直就象變戲法一般!
她雙拳握得緊緊,臉上現出深深的懊惱之色,也不知為啥那麼生氣?即便這樣她也絲毫不肯改變主意,主人就是主人,管他是小姐還是公子。
無月心道,先前我以為她是個小男孩,結果竟是女的,起初她認為我是個小姐,眼下卻變成公子哥兒,說來是有些搞笑,可也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再上馬時,情兒的身子不自覺地離他的後背遠瞭些,他心中暗笑,以後你總不敢再像狗皮膏藥一般黏在我身邊瞭吧?
燕芷容的心情又自不同,雖早知他是男子,但見瞭這身男裝打扮的絕世英姿,依然陶醉不已。見他騎在馬上,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無限惆悵!
二人由關外向東北方向一路行來,入眼天地遼闊,一片蒼茫黃色,連地上的草也是枯黃的顏色,荒涼而寂寥,走瞭許久都不見人煙。無月不由得想起沂南圍場,也跟眼前的景色一般遼闊和荒涼,然而草更綠,也生長著許多這兒所沒有的大樹。
行約一百餘裡,到瞭進軍山一帶才陸續遇見一些牧馬或放羊的草原牧民,熱情地向二人打招呼,遇上會漢語的還能聊上幾句,遇上語言不通的則隻能笑笑招招手瞭事。
他繼續策馬向前疾馳而去,漸漸進入遼西大草原,不時有牧民的氈房、羊群牛群和馬群出現在遠遠的地平線上,那些星羅棋佈的氈房不過是些白色小點兒,如天神隨手撒向大草原上的一把碎石子,羊群在枯黃草原的映襯下就像一片片白雲,牛群和馬群則將眼前略顯單調的風景增添瞭些許色彩。
他知道那是朵顏部的一支。漸行漸近,才發現那些遠遠看上去挨得很近的白色氈房其實相互隔得很遠,騎馬要跑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看見一個。
行約四百多裡,到達喀喇沁大草原龍山一帶時,天色已晚。
見前面隱隱現出一個氈房的輪廓,便策馬上前去投宿。
熱情的朵顏大媽,大眼睛笑得象彎月一般的圓臉姑娘,忙著將馬群、牛群和羊群分別趕回圍欄的中年壯漢,一條耷拉著大耳朵對他狂吠不止的黃色牧羊犬,喝起來燙嘴、熱氣騰騰的奶茶,香噴噴的手把羊肉和甘冽的馬奶酒……
和大多數朵顏牧民接待遠方來客一樣的熱情和周到,和這傢子閑聊一陣,無月得知中年大漢名叫洪佈爾,朵顏部牧民,大媽名叫仁薩娃,洪佈爾之妻,圓臉姑娘是洪佈爾之女哈日娜。
酒足飯飽之後,洪佈爾彈起瞭悠揚歡快的馬頭琴,仁薩娃大媽打著拍子,哈日娜跳起瞭舞,草原上的舞蹈熱情奔放、節奏明快,少女腰肢柔軟、舞姿優美,雙腳跺地有力,令人賞心悅目,氈房外的草坪上雖一共隻有五人,弄得倒也挺熱鬧。
待哈日娜舞罷,無月也不好藏私,取出玉簫吹奏一曲《月是故鄉明》,這是他所會的曲子中最為哀婉動人的曲調,頗合他眼下背井離鄉的心境。一曲已畢,瞥眼見情兒眼眶紅紅的,心中暗自詫異,這孩子竟頗知音律?
“情兒,你傢鄉在哪?”
“在米脂,不過爹有好些年沒帶我回去瞭,那兒沒飯吃。”
無月笑道:“我老傢在綏德,娘也是米脂人,說起來咱倆還算半個老鄉哩!”
這孩子不大說話,但凡說話,十句中倒有九句要提到她爹,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他忙岔開話題,“這兒的飲食還吃得習慣麼?”
她點點頭,那表情似乎在說,有飯吃就不錯瞭,還有什麼習不習慣的?
哈日娜為逗情兒高興,過來拉著她一起跳舞,小丫頭那付別扭樣兒就別提瞭,看得無月大皺其眉,白天鵝和醜小鴨共舞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歡樂時光飛快流逝,天已黑,月掛東天,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也變得朦朧不清,幽深而神秘。牧民們都睡得很早,無月和情兒也沒啥好聊的,也早早和衣鉆進被窩。氈房中不分男女,一律睡通鋪,洪佈爾夫婦鼾聲漸起,越扯越響,他被吵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簡直奇怪哈日娜怎麼能長期忍受得瞭?
情兒也睡得很沉,過慣瞭流浪漂泊的生涯,就是躺在雷電交加的街頭也照樣能睡著,這是他在澠池的切身體會。
聽著氈房中間火爐裡柴火燃燒的噼啪聲,他一時間心潮澎湃,有梅花出手,北風姊姊的傷該好瞭吧?夫人遭遇如此挫折,我又不在她身邊,不知是否會心灰意冷?大姊回到夫人身邊沒有?麗兒妹妹現在還好麼?大姊會不會欺負她?薊州李傢堡離鳳吟宮不過兩百多裡,我也沒去看看靈緹和影兒她們,不知以後她們是否會埋怨?
唉!不是我不願去,而是一路上總有大內高手和黑衣殺手跟蹤而至,若非萬不得已,我去瞭勢必給靈緹帶來麻煩。還有……
但覺眼皮漸漸沉重,終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