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離座,走到四號桌旁停下,對美婦長揖為禮,滿懷誠懇地說道:“在下繡衣閣李天秀,由於公務在身,昨夜多有冒犯,尚祈夫人見諒,尚未請教夫人……”
美貌夫人起身回禮,端莊從容地道:“李大人不必客氣!賤妾薊州李傢堡李君怡,這位是小女芷容,大人請坐!”
兩位丫鬟忙起身讓座,並張羅來一付碗筷。
李天秀心中一震,暗自琢磨,長鯊幫富可敵國,久聞燕傢小姐個個姿容絕世、儀態萬方,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咱兩傢若能聯姻,豈非一箭雙雕?
他忙起身重新長揖為禮,恭恭敬敬地道:“原來芳駕竟是長鯊幫幫主夫人,失敬失敬!真是大水沖瞭龍王廟啊!”
他膝下獨子尚未婚配,上門說親的倒是不少,可不是姿容淺陋就是門檻太低,他一個也瞧不上眼,眼看愛兒已過弱冠之年,他想早些抱上孫子,很是有些著急。另外,鄭大人前些時一力拉攏長鯊幫,為此還派他帶人去瞭一趟,打算介入羅剎門和天門之爭,隻是後來不知何故又匆匆將他召回。若是亮兒能和這位燕小姐……
念及於此,又轉頭細細地打量她一陣,但覺越看越滿意,久聞薊州李傢堡傢風嚴謹,這位燕小姐在外不茍言笑,言談舉止盡顯大傢風范,果然不錯,真是緣分啊緣分!
李君怡笑道:“李大人請坐,不用多禮。賤妾曾聽拙夫言及,李大人前些時曾光臨君山,賤妾一向深居後院,很少出見外客,未能一睹李大人之風采,實是遺憾啊。”
他收回目光,沉吟半晌,輕輕咳瞭一聲,緩緩地道:“李夫人,呵呵,說來咱們還是本傢……犬子啟亮已年過弱冠,尚未婚配,人品也還過得去,不知您傢三小姐,可有瞭人傢?”尾音拖得老長。
李君怡一怔,隨即爽朗地道:“眼下倒還沒有,不過兒女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傢可做不得什麼主意,還得拙夫做主。”
他笑瞭笑,“那是當然,回頭有暇,在下當挾犬子前往君山,專程登門拜訪燕幫主,不談公事,隻論兒女傢事,還望夫人看在本傢面上,到時在燕幫主面前美言幾句。”
李君怡笑道:“賤妾待拙夫歡迎李大人攜公子光臨君山。”
接下來閑聊一陣,他又問瞭些三小姐都讀些什麼書,愛看什麼戲目之類,這才起身告辭回座,時不時地還要看向那邊一眼,沖李君怡微笑點頭,感覺她已是他的親傢母一般。
然而想及鴻飛冥冥的蕭無月,他的心緒立時又沉落到谷底,這小子到底躲在哪兒啊,難道上天入地瞭不成?
且說昨夜無月慌不擇路之下,闖入客棧一間上房之中,實未想到屋裡有人,而且還是位女子,不禁暗自叫糟,自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確實不妥!
他剛想開門出去,另找藏身之處,強勁罡風已然襲體而來!
他忙提氣運集雙掌,吐出真氣斜斜一擋,但覺罡風強猛,難以硬接,在雙方掌力相接那一瞬,右腳蹬地雙腳交叉換位,施展絕妙輕功,借對方掌力硬生生地向左側橫移四五尺,堪堪避過對方的猛惡掌勁!
未待腳下站穩,他連忙說道:“大姊莫怪,我不是壞人,隻因被人追殺,想找個地方躲躲,絕無惡意!我這就出去……”邊說邊竄向房門。
但聞繡榻之上的女子驚道:“咦~看公子形貌,頗似這些天被朝廷通緝的羅剎門欽犯蕭無月……”
無月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份,然而他平生不善撒謊,隻好含糊其辭:“在下絕非壞人,被朝廷通緝,實在是天大的冤枉,大姊一定要相信我!”
女子沉聲說道:“羅剎門的摘月姑娘曾說起過公子的為人,這一點賤妾倒是信得過……”
一言未畢,繡榻之上一條人影一躍而起!
他已適應屋裡的光線,瞥眼間但覺是一位體態勻稱、高大健美的女子。她隨手抄起一襲睡袍披上,匆忙間似乎找不到衣帶在哪,隻好用雙手拉住胸襟,掩住裡面的肚兜和褻褲,以及一大片白馥馥、耀眼生花的豐腴胴體。
無月奇道:“芳駕認識摘月姊姊麼?”
女子沉聲道:“當然!此刻非說話之時,別出聲兒!”
她走到窗邊,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但聞外面小巷中衣袂飄風之聲不絕,聽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追殺他的人似乎不少,且武功高強!此刻這些人正向這傢客棧聚集,多半懷疑他藏身於附近,很快便會來搜查!
念及於此,她不禁皺眉道:“這些房間藏不住人,賤妾又不好明裡出手相助欽犯,怎麼辦呢?”一時間沉吟難決。
無月這才有功夫打量房中這位主人,在燈籠微弱燈光照耀下,隱約可看出是位中年女子,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披一襲紫色鑲邊睡袍,身材高大豐腴、凹凸有致,姿色端麗,舉止雍容優雅,頗似豪門貴婦。
見她衣衫單薄,無月忙低頭不敢再看,慨然道:“芳駕的好意在下感激不盡!可我不能連累您,我這就另找地方藏身去!”言畢沖向房門,準備開門出去。
中年美婦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急道:“公子別急呀,且容賤妾想想辦法!”
她凝神思索半晌,忽然靈機一動,急道:“有瞭!我將公子扮成容兒的模樣,當可騙得過他們!”
說完忙取出一個大大的包袱,拿出衣裙、胭脂和水粉之類,將他按坐在梳妝臺前,匆匆忙忙地為他妝扮起來。
無月奇道:“容兒是誰?”
中年美婦黛眉微蹙,低聲說道:“你小聲兒些,靜夜中容易被人聽見!容兒是我的女兒,名叫燕芷容。這包袱裡有她的一套衣裙,公子的身材和她差不多,穿上應該合身,你生得細皮嫩肉、容貌俊秀,扮成容兒當能混得過去。”
無月心中很是尷尬,一個堂堂男子漢喬裝改扮成女子,成何體統?可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擺脫追兵?
他定瞭定神,說道:“尚未請教芳駕尊姓大名……”
中年美婦低聲道:“賤妾姓李,小字君怡,長鯊幫幫主燕赤紅乃是賤妾的丈夫。前一陣咱夫婦倆和羅剎門、天門展開談判,故與摘月姑娘相識。”
無月慚愧地道:“羅剎門一心想吞並長鯊幫,並派摘月姊姊率眾上門挑釁,李夫人竟不計前嫌相助在下,實令在下慚愧無地!”
李君怡低聲笑道:“話也不是這麼說。若非羅剎門和天門彼此對抗,相互制衡,等不到摘月姑娘率眾上門,長鯊幫早就被天門吞並啦。再說瞭,賤妾此刻相助於你,你身為羅剎女王之子,以後她處理有關長鯊幫之事,總會給賤妾夫婦一絲薄面,留下一些餘地呀?”
無月解釋道:“我可隻是她的養子而已。”
李君怡道:“聽摘月姑娘說起,你乾娘可疼你得緊,跟親生的也差不多。”
她一邊說話,一邊抓緊時間,手腳麻利地為無月描眉畫唇,畫龍點睛地妝扮一番,一頭青絲打散梳好,挽成時下大傢閨秀流行的高髻,插上一支金鳳,戴上耳環項鏈……
她心裡著急,用雙手為無月妝扮,無暇拉住睡袍胸襟,胸襟自然敞開,露出高聳酥胸,白生生香馥馥,傳來陣陣女人特有的幽香。
無月抬頭,入眼是一襲較為寬松的白色繡花肚兜,肥碩高聳的酥胸缺乏束縛,嬌軀移動間,如同懷揣兩隻玉兔,在裡面活蹦亂跳!每當酥乳甩向無月時,乳尖便會在薄薄的兜肚之上,頂出兩個大大的紫色凸點。
在她雙手伸到無月腦後挽起發髻之時,上身前傾,酥乳竟甩到他的頭上,碩大乳珠和頭皮磨蹭的感覺,異樣而美妙!
人傢一番好意,他自不好以目光褻瀆良傢婦女,忙雙目平視,入眼是露在短短肚兜之下的美妙肚臍,珠圓玉潤,惑人心智,看得他目眩五色!隻好低下頭來,卻又看見略微隆起的白膩膩小腹,兩條深深的倒八字形腹股溝露出在窄小的褻褲之外。些許贅肉在小腹上形成上下兩條皺褶,談不上美觀,卻別有一番豐腴成熟之誘人風韻!
他已數日未嘗肉味兒,那堪如此豐腴誘人、活色生香肉體的誘惑,下面不禁硬梆梆地搭起高高的帳篷!
李君怡生怕來不及趕在有人闖進來搜查之前弄完,根本無暇註意到這些。梳妝完畢後,她匆匆拿起女兒的兜肚和內衣對無月說道:“快把衣服脫掉,換上容兒的內衣褲!”
無月一怔,連裡面的衣褲都得換麼?他很是尷尬地站起身來,頭差點撞上那對活蹦亂跳的玉兔!
他臉上一紅,下面漲得更加厲害!忙轉過身,背對著李君怡脫光衣服,卻不肯脫掉褲頭。
時間異常緊迫,外面已傳來夜行人躍進後院的聲響!李君怡顧不上那麼多,趕緊為他套上女兒的肚兜和短裙,在緊繃繃的肚兜裡塞進一些東西將胸脯墊高,隨後扳過他的身子面對著自己,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一番,看看是否還有破綻。
無月的長相本就象漂亮小姑娘,李君怡也堪稱極好的化妝師,但見“她”眉若遠山含黛、眸含秋水流波,長長的睫毛,瓊鼻櫻唇,齒若編貝,肌若凝脂,亭亭玉立,那股天然體香更是暗香襲人,抬頭對她微微一笑,玉頰笑渦如霞光蕩漾,穿上女裝,更顯淡雅脫俗……
李君怡大為驚艷,不由得看得呆瞭!怔怔凝註半晌,驚嘆不已,公子容貌俊俏,這麼一身女子妝扮,活脫脫便是一位絕代小佳人!比起容兒也不遑多讓,真是我見猶憐啊!
無月男扮女裝,本就倍感別扭,被她如此脈脈註視,更是無地自容!
贊嘆之餘,李君怡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兒,再次上下掃視他一遍,目光倏地停留在那座高高搭起的帳篷上,對呀~就是這兒不對勁兒!這小鬼真是的,都這時候瞭還這麼色……
無月羞得耳根都紅瞭,簡直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
見他如此異狀,李君怡臉上不禁一紅,低頭見敞開的睡袍裡面,自己胸腹間的半裸之態,已明白究竟,柔聲安慰道:“你這種年紀的男孩子最是敏感,見瞭女人半裸身子,有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沒啥好害羞的。”
話雖如此,對無月陽具之長大雄偉,她仍大為驚詫,這孩子年紀不大,身子骨也並不健壯,可那根東西明顯比壯漢還長,真是古怪!哎喲不好~容兒這條睡裙很短,若來人掀開錦被,勢必由他的裙下看見這條男褲頭,那樣不就全都露餡兒瞭麼?
念及於此,她忙背過身子,逼著無月換上女兒的褻褲,讓他躺進被窩,將他換下的衣衫放進床褥下自己所躺的位置,一一攤平後再鋪上床褥蓋上,隨後急忙鉆進被窩,躺在無月身邊……
樓上樓下傳來一陣打鬧喧嘩之聲,亂成一片,接著鄰近的上房也陸續傳來敲開房門及有人打鬥的聲音,顯然那些人正逐屋搜查過來!
沒一會兒便聽門上傳來“咣咣咣”的敲門聲,李君怡忙掩好睡袍胸襟,打開房門,三個繡衣人走瞭進來。
無月微微睜眼一看,領頭之人正是那位李大人!他向李君怡亮出繡衣閣腰牌,說明來意之後,便帶人四處搜查起來,當然一無所獲。
李大人看瞭看他,問他是誰,李君怡說她是她的女兒,對答如流。他很配合地裝出一臉驚恐之色!
李大人走到床邊,猛地掀開錦被!他驚呼一聲,“嬌軀”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李君怡心中極快地掠過一個念頭,瞧他如此作為,想必下面那座高高鼓起的帳篷仍未消去,才借此加以掩飾!可那根棒兒如此長大,這傢夥隻需仔細瞧瞧,很可能便會露餡兒!
她忙故作驚惶地撲到無月身上將他牢牢抱住,雙腿環住他的下體,右腿根替他壓平並遮住那個猶自高翹的帳篷!右腿根處被硬梆梆地頂住的感覺,說明她的擔憂絕非多餘!
她心慌慌地大叫起來,一臉憐惜之色,護犢情深,倒也很逼真!腹股溝處傳來陣陣異樣的感覺,令她心跳加速,她這付表情也並非全是偽裝。
李大人又盤問一番,遞給她一張畫像,要她協助擒拿朝廷欽犯,並說朝廷有重金懸賞。她做出貪財的模樣,假意敷衍一番,好容易才把三人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