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委實搞不懂曉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站在原地愣怔半晌。一路行來,姬無雙、吳玉雪始終未曾脫離他身周一步半徑之外,此刻也不例外,姬無雙攬住他的右肩,幾乎把他的頭摁進高聳酥胸,柔聲道:“無月別怕,有我和四妹在,沒人傷得瞭你!”
吳玉雪則在另一側,欣長豐腴嬌軀緊緊靠住他左肩。
乖乖~這才真正叫做貼身保護!原本該貼身的丫鬟反而被擠在一邊,綠絨胸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可心下想想,剛才若非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象狗皮膏藥一般貼住無月,恐怕他……他能否躲過那勢不可擋的一擊,還很難說呢!唉~此刻四周危機四伏,他的安全要緊,暫且忍忍吧,回去再跟她倆算賬!
然而要她賭氣拍屁股走人,她是再不會幹這樣的傻事瞭,那樣等於是給這兩個饞嘴女人機會,弄不好野地裡都會春心大動,按捺不住地把他就地吃瞭!
無月好容易才把頭從兩位熱情如火、高大豐腴的美婦那溫軟嬌軀之間拱出來,好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抬眼見綠絨一副怒氣沖天卻強自按捺的神情,無奈地搖瞭搖頭。
他不願對兩位殷勤的仙子無禮,更不想得罪這位小祖宗,隻好又費力地將手從兩位美婦嬌軀擠壓的縫隙中伸出來,拉著綠絨的手,如同一輛不堪重負的破驢車,拖著三人一起走向綠絨。
來到篝火邊上時,他已走得有些氣喘籲籲,在火堆邊好歹坐瞭下來,兩位美婦隨之也一起坐下,將他擁得更緊,留下綠絨站在三人身後幹瞪眼!
梅花看看姬無雙姊妹倆,再看看綠絨,忍不住搖搖頭,卻沒說什麼。
無月喘瞭幾口粗氣,他想看看曉虹的表情,試瞭幾次卻再也無法將頭擠出重圍,隻得罷瞭,問道:“曉虹,你這樣點起篝火,不怕暴露咱們的身形,引來殺手的襲擊麼?”聲音嗡嗡地顯得十分沉悶。
曉虹笑笑:“這個問題該我操心才對,至於你麼,似乎不用擔心身形暴露在外。”
此言若有所指,綠絨聽得直點頭。兩位仙子倒是若無其事,依然我行我素,她倆想要霸占他的決心看來不容動搖!
無月還想問點什麼,可他的臉被姬無雙高聳肥碩的右乳牢牢抵住,張張嘴似乎已磨蹭到硬硬的大乳頭,幹脆閉嘴拉倒。
梅花閑得有些無聊,起身繞著篝火,居然悠閑地散起步來,走瞭好幾圈之後,她才走回篝火邊重新坐下,搓瞭搓手笑道:“走瞭幾圈,總算感覺暖和些瞭!”
無月心中更加奇怪:“娘長居如此高寒山區,平時跟她上山采藥、外出巡診,從未見她怕過冷,今晚是怎麼啦?”
思忖之間,忽然一陣殺氣彌漫,背脊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隨即一陣“沙沙”之聲傳來,但覺曉虹和梅花毫無動靜,似乎絲毫不加防備,心中大急,叫道:“姬姨吳姨且松開些,好像有情況!”
兩位美婦忙拉著他站起身來,和綠絨形成犄角之勢,將他環繞其中,紛紛舉目四顧、凝神戒備。
尚未等無月站穩,四周忽然冒出無數條幽靈般黑影,迅疾如風地向他猛撲!
他大叫一聲:“大傢小心,殺手來啦!”尚未及反應,卻聽“噗噗噗”之聲響個不停,無數黑影在四周紛紛栽倒!
他大感古怪,凝目瞧去,見這些黑衣人倒得很有規律,繞著篝火躺倒一圈!回頭瞧瞧曉虹,卻見她絲毫不露聲色,一付莫測高深的模樣!
餘下那些黑衣人悍不畏死,腳在前面栽倒的同伴身上一點,繼續向無月等人猛撲過來!
一柄長劍,劍尖閃著寒光,迅捷無倫地刺向他的咽喉!
他側身險險地避開,黑衣人劍尖一斜,變刺為拉,鋒利劍刃劃向他的脖子,整套動作在呼吸之間,便告一氣呵成。
無月的反應倒也不慢,彎刀上撩,“叮”一聲脆響,堪堪擋住劍刃,虎口一麻,險些握不住刀柄,心中駭異:“此人不僅出劍奇快,內功竟也深厚如斯!”
心念電閃,彎刀順劍刃劃向黑衣人的手臂,右腿無聲無息地飛起,狠踢他左肋,卻也是連消帶打的妙招!
這數月間,無月得益於龍鳳真訣雙修功法,功力有所增強,限於體質,下半身功力遠強於上身。他的劍招被黑衣人輕易閃過,那一腿卻如同羚羊掛角,毫無跡象可尋,黑衣人但覺風聲襲來之時,肋下已狠狠挨上一腳,頓時疼得喘不過氣來,被無月用刀背敲暈過去。
一個黑衣人倒下,又有兩個撲來,出手奇快、毫無花巧,劍尖直往他的咽喉招呼,狠辣無比!
若非無月功力大進,隻需一兩個照面便會被刺倒在地!
姬無雙三人擔心他的安全,一心想護住他,無奈每人身邊都有幾個黑衣人殺來,已被她們殺掉五個,又有其他人補上,始終騰不出手來,隻好和他相互策應、共同迎敵,但能騰得出手,便竭力為他化解殺手凌厲的攻勢。
對付兩個黑衣人,無月頓時大感吃力,開始險象環生,右臂、左肩各被劃瞭一劍,衣衫破裂、鮮血長流,好在凜冽寒風很快凍住傷口,沒有流出很多血。怕綠絨分神,他沒敢痛哼出聲,但受傷之下戰力大減,漸漸左支右絀、抵敵不住!
正危急之時,四周忽然傳來一陣慘叫!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他心無旁騖,也無暇去看,全神貫註地應付著眼前這兩個出招越來越狠辣的對手。倏地,這兩人在他眼前,竟無聲無息地分成四片,半晌之後才緩緩倒下!
他定瞭定神,忙抬頭看去,月光下,隻見艾爾莎盈盈而立,刀已歸鞘,一雙妙目,正關切地看著他。
他忙道:“謝謝姊姊救我。”但覺渾身乏力,不由得坐倒在地。
艾爾莎見他身上有兩處傷口流血,忍不住驚呼一聲:“你受傷啦!我替你包紮一下~”忙過來扶住他,扯下兩片衣袖,欲待為他包紮傷口。
幽香陣陣、如蘭似麝,看著那張被寒風刮得有些發紅的俏臉,黛眉和發梢沾滿雪花,冰雪美人嬌嬈之態,當以今夜為最,實在動人之極,他忍不住贊道:“姊姊的身子好香!”
艾爾莎臉上一紅,橫瞭他一眼,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說道:“都受傷瞭,還這麼貧嘴~”
無月笑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嘛,艾姊姊不僅身子香,人也挺美……哦~你不用為我包紮,這等事梅花最在行,我讓她來。”
轉過頭去,卻見綠絨站在一邊,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冷冷地看著他。他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地叱道:“死丫頭,見我受傷也不來扶我!”
綠絨柳眉一挑,似想發火,卻又勉強忍住,從艾爾莎手上接過他的身子,將他扶到篝火邊上坐下,對數丈之外的梅花喊道:“梅花姊姊,無月受傷瞭,快過來替他看看,要不要緊?”
梅花和曉虹剛才聯手對抗一夥黑衣人的攻擊,此刻她正蹲在地上,為兩個被迷倒的黑衣殺手灌下解藥,似想詢問什麼,尚未及回轉,聽見綠絨呼喚,梅花忙走瞭過來,為無月驗傷、敷藥及包紮,曉虹則仍留在那邊審訊俘虜。
見綠絨酥胸急劇起伏,一付強忍怒火的模樣,無月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又沒做什麼,你何必這樣?”
綠絨道:“我又怎麼啦?你要我扶你我就扶,還要我怎樣?”
無月氣沖沖地道:“你最近老給我一張冷臉子瞧,當我看不出來麼?到底想要我怎樣?”
綠絨道:“我隻管把該做的事做好,沒權利要求你怎麼樣……”
無月怒道:“既然如此,為何成天擺出一張哭喪臉?真是看得人火大!”
綠絨大聲道:“我自己心裡不痛快,你也要管嗎?”
無月氣道:“你又為什麼會不高興?難道我惹你啦?”
綠絨幽幽地道:“也沒誰惹我,我生自己的悶氣而已……我才發現,你但凡見瞭漂亮姑娘,便會說那番甜言蜜語……我都不知道,以後還該不該相信你說的話……”
無月賭氣地道:“你愛信不信!”
綠絨臉色一變,輕輕放下他的身子,轉身而去,身影消失於火光照射不到之處。
無月冷哼一聲:“我就不信,沒你侍候,我就不能過日子瞭!”
梅花這時已將他的傷口處理好,柔聲勸他道:“我看你呀,還是個孩子脾氣。綠絨若非很在乎你,會這個樣子嗎?快去跟人傢道歉,我可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受委屈……”
無月嚇瞭一跳,忙四處看看,還好,曉虹還在那邊和艾爾莎正商量著什麼,隨艾爾莎殺回來的那幫精衛隊員也在十多丈外席地而坐、稍事休息,這才對她說道:“剛才那句話若被旁人聽見,可麻煩啦!若被別人知道您是我娘,以後咱倆怎麼好……”
梅花媚眼如絲地膩聲道:“怎麼好怎樣呀?”
“天啊~娘真是仙女和魔女混合而成的產物!瞧她這副媚態,好勾人哦!”他心中不禁一蕩,吃吃地道:“就是我想,您也很想的那種事兒呀!”
梅花啐道:“小色鬼~明明你想,還非要安到我頭上……要不~今夜趕到金頂峰凌霄宮之後,且歇一宿,待天亮再走?”
無月心領神會地道:“也好!趁母子關系曝光之前,先把您喂飽再說,免得以後……”
梅花瞪眼道:“什麼把我喂飽?我是為瞭滿足你!”
無月忙陪笑道:“好~好!就當為瞭我吧。”
梅花道:“還不去向綠絨道歉?”
無月不樂意地道:“我也有自尊心的,要我現在就去,可拉不下這張臉……”
梅花道:“那也隨你~”
無月想瞭想,問道:“襲擊我們的黑衣人為何莫名其妙地倒下一大片?艾姊姊似乎率眾已將這夥黑衣人圍住一般,竟沒有一個殺手漏網,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花道:“曉虹早看出第一批殺手隻是虛晃一槍,乃調虎離山之計,便將計就計,以傳音入密的功夫授以機宜,示意艾隊長將手下全部帶走,假作追敵,於半路潛回。同時,曉虹暗示我在四周佈下一圈烈性迷藥。殺手們自以為得計,傾力出擊,首先被迷倒一大片,尚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折回的我方人馬盡數包圍,屠戮殆盡!我瞧對方至少來瞭五六十人,個個出手狠辣,招招追魂奪命,武功不弱,其首領詭計多端,且我在明、敵在暗,若非曉虹姑娘的神機妙算,今夜我們可是兇多吉少,至少也要付出極大的傷亡代價!”
無月也聽得大為嘆服,笑道:“曉虹之能,連乾娘都佩服得緊,自然厲害。對瞭,剛才您在哪邊忙著救醒俘虜,是想審訊他們麼?”
梅花咬牙切齒地道:“對~從他們的裝束和武功路子上,我感覺很像當年襲擊我們一傢,害得我們傢破人亡的那夥殺手!我估計,應該是出自同一個神秘殺手組織。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查不到這個組織的一點蛛絲馬跡,如今他們再度找上門,自然要追查到底!”
無月一聽,頓時大為激動!忙跳起來走到曉虹身邊,問道:“曉虹,問出點兒什麼沒有?”
曉虹搖瞭搖頭:“這兩個人剛一醒來,尚未等我問話,已然嚼毒自盡……”
無月低頭看向地上二人,果然都已七竅流血而亡,用腳踢瞭踢屍體,已變得僵硬,不禁聳然動容:“好烈性的毒藥!好邪惡的殺手組織!難怪這麼多年,沒人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梅花道:“這是一種最新出現的劇毒,毒性強過鶴頂紅十倍!一旦服下,五息時間內便致人死命,即便有解藥也來不及施救,據傳是由西域傳入……”
無月急道:“那可怎麼辦?我們豈不是什麼也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