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到十一點半,下午一點到傍晚六點,剛好八個小時。
「那還好,」葉詩藍笑瞇瞇道,「我一直以為要到晚上八點才下班。」
「沒什麼必要,」頓瞭頓後,沈俊道,「當然要是你偶爾不想太早回傢,你要在店裡待到晚一點也是可以的。這是店門的鑰匙,你留著。」
「嗯,行。」
接過鑰匙,葉詩藍將鑰匙放進瞭包裡。
看著沈俊後,葉詩藍笑著問道:「你不怕我把店裡的東西都搬走啊?」
「一則店裡有監控,二則外面街上也有監控,三則你應該不想去坐牢。」
「我發覺老板你這個人不喜歡笑,」葉詩藍道,「從我見到你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六個小時瞭,可你對我笑的次數屈指可數,就好像我欠你錢瞭似的。要麼你是那種不拘言笑的人,要麼就是你有心事瞭。」
「我們還不熟,等熟瞭,我會每天對著你笑的。」
「呃,聽起來怪怪的。」
「盡快把價格都記下來吧,」沈俊道,「隻有你記下瞭出廠價以及零售價,以後你在推銷的時候才能應付自如。其實在這邊上班和在珠寶店上班的區別並不大,反正都是推銷商品。我得和你提個醒,就是在客人勉強一定要謙遜一些,不能大大咧咧的,也不能問多餘的問題。就拿你剛剛問的幾個問題來說,假如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那我對你的印象就大打折扣瞭。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說要把店裡的東西搬走。這雖然是玩笑話,但聽起來會讓我覺得不舒服。這就好比別人去你傢裡吃飯,看到你新買的茶幾,他說要偷走,你心裡會怎麼想?」
「我記住瞭,謝謝老板的教導。」
「你上次辭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犯瞭這樣的錯?」
「不是,是我被店長那個瞭。」
「那個?」
「就是被吃豆腐啊,」葉詩藍道,「店長四十多歲,很色,經常會對我們幾個揩油,還會說一些葷段子。我們都很討厭他,但因為他是老板的弟弟,所以告狀一點意義都沒有。一周前他讓我留下來幫他一起把珠寶收進保險櫃裡,結果我蹲在保險櫃前整理珠寶的時候,他突然把我壓在瞭地上,還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後面是我說他再不滾開我就喊人,他才滾開的。就因為這個,我才辭職。」
「那你有和你老公說嗎?」
「說瞭也沒什麼意義。」
「你老公不管?」
「不是不管啊,又沒什麼證據,」葉詩藍道,「再說瞭,要是他知道我被人碰瞭,他會覺得我很臟的。反正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你們男人的想法都是這樣。就拿我一個姐妹來說吧,就因為在酒吧玩的時候被一個醉漢強吻瞭,她老公就直接跟她離婚。當然離婚的原因不隻是她被強吻,還因為她瞞著她老公去酒吧玩。反正後面不論她怎麼懇求她老公,她老公都是堅決要離婚,還說她這種喜歡去酒吧玩的女人很容易出軌。」
「女人經常去酒吧玩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但她老公的處理方式還是太偏激瞭。」
「是啊,但確實離婚瞭。」
「我結婚差不多有五個年頭瞭,所以我就跟你說一些心裡話吧,」沈俊道,「你們兩個現在就跟異地戀似的,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你被你欺負瞭,你打電話給他。他能做的就是在電話裡安慰你,但你想要的卻不是語言安慰,你想要的是一個擁抱。有時候一個擁抱抵得過一百句話,所以我是希望你和他能多溝通溝通,畢竟你們已經結婚瞭。假如某天你們離婚瞭,那你就是離異狀態。要想再嫁出去的話,擇偶標準就得降低很多瞭。」
「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和他培養感情不?因為我不喜歡男人,」看到沈俊那顯得有些驚愕的神情,笑出聲的葉詩藍補充道,「哪有女人不喜歡男人的,所以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不喜歡也正常吧,同性戀其實挺多的。」
「那老板你是怎麼看待同性戀的?」
「不反對也不贊同。」
「那老板你的性取向呢?」
「比你想像中的正常。」
「說得就好像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似的。」
「既然你會問,那你肯定在想著我的性取向是不是不正常,所以這隻是邏輯推理罷瞭。」
「好吧。」
就這樣聊瞭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沈俊便讓葉詩藍繼續忙手頭的事。
四點四十出頭,和葉詩藍交代瞭幾句後,沈俊便開車回傢。
沈俊離開以後,葉詩藍直接坐在瞭收銀臺後面的旋轉椅上。
盯著電腦螢幕十來秒後,葉詩藍直接翹起瞭二郎腿,並吹起瞭口哨。假如她依舊是先前那樣的打扮的話,她這樣的舉止看上去有點兒像是假小子。而因為包臀裙讓她顯得很有女人味,所以這樣的舉止看上去怪怪的。吹著口哨的同時,葉詩藍的兩條腿還輕輕抖動著,就好像碰到瞭非常開心的事似的。
持續瞭片刻後,葉詩藍的目光落在瞭自己那白皙的大腿上。
抓著裙擺往上扯瞭些許後,看到內褲邊緣的葉詩藍嘀咕道:「明天得穿褲襪才行,要不然太容易走光瞭。」
嘀咕完以後,葉詩藍就在店裡轉悠著。
差不多到五點半的時候,葉詩藍的手機突然響瞭。
接通後,葉詩藍問道:「有什麼事嗎?」
「晚上有回來吃飯嗎?」
「沒,」顯得有些不悅的葉詩藍道,「我已經找到瞭一份新的工作,包吃不包住,所以以後除瞭早餐以外,午餐和晚餐咱們都分開吃。至於晚上睡覺的話,當然也是各睡各的。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過瞭,我不喜歡你,所以我是不會和你同房的。假如你受不瞭禁欲般的生活,那你可以自己擼管,或者是出去找小姐。我這個人很通情達理的,所以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既然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那你也別幹涉我的生活。ok?」
「小藍,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瞭,」電話那頭的男人道,「隻要你肯告訴我,我會改的。」
「你沒有錯,所以不需要改正。」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要搞清楚,」葉詩藍冷冷道,「當初是你要和我結婚,不是我要和你結婚。反正我剛剛也說瞭,你受不瞭這樣的生活你就出去找小姐,我又不會怪你。畢竟是我不想跟你做噯,所以我沒有好好履行妻子應該盡的義務。因為這樣,你去找一個小姐,讓小姐盡我該盡的義務,這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