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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交易2

  第2更喲

  朱棠在一瞬間選擇瞭開誠佈公。

  朱砂展現瞭她的睿智,那既是她對江深的報復,也是對他的一個下馬威。

  她即便身處弱勢,她依然告訴瞭他,她會想,會思索,不要和她玩無用的把戲,一切欺騙對她都沒有意義。

  甚至她隱隱的帶瞭威脅,我對朱傢毫無感情,我可以不站在你這一邊。

  可朱棠沒有被看透的惱怒,反而升起瞭一絲興奮。

  重新開口,朱棠顯得真誠瞭些許,"我現在的處境不妙。我的父親已經是半退隱,但他依舊是朱氏目前的實質控制者,但我的二叔持股量隻低於我的父親,一旦我的父親有什麼意外,我和我母親平分我父親的股份,我將遠低於我二叔的持股數量,我母親將持有的全部讓渡給我,我和我二叔各自的持股量也無法達到對朱氏的絕對控制,都需要尋求股東的支持。就現階段來講,我和我的二叔都沒有我父親的威望,而在我和二叔之間,也達不到我二叔對朱氏總部的影響力、對於董事會成員的影響力,現在的董事會成員裡,有兩傢鐵定會站在我二叔的身後,在這種情況下,周傢作為除朱傢外的第一大股東,我必須爭取到周傢的支持。所以,朱砂,我希望你,可以幫助我。"

  朱砂沉默地看著朱棠,示意他繼續。

  "周昱時,是周傢的繼承人,他的態度,就是周傢的態度。姐姐走後,我失去瞭這個牽絆。朱砂,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得到周傢。"

  至於怎麼得到,沒有必要說的太直白。

  朱砂的手指交叉著,她沉思瞭一會兒,問出瞭一個關鍵的問題,"那麼,我能從中獲得什麼呢"

  朱棠所表現出的開誠佈公已經讓這個場面已經演變成瞭交易。

  而交易,是雙方的,隻有彼此提供出對方想要的東西,才能成交。

  朱棠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在保證你的股份的基礎上,我會給你亞太大區,現在我拿到的一切,包括紅象,包括一切實業,都將會是你的。"

  你恨他們麼

  你覺得自己力量弱小麼

  那麼我給你力量。

  我知道你終將回到這片土地,那時,你可以舉起巨斧,你帶著萬鈞的力量,砍向一切曾經傷害你的人。

  你將有堅實的後盾。

  朱砂看著朱棠,他表現的很大手筆,而且,他懂得她需要什麼。

  這是一筆非常公平的交易。

  並且,如果朱砂能完成,就能攫取更多的利益,如果不能完成,受傷最終的也是朱棠而不是她。

  "成交。"

  朱棠承諾回到紐約會提供給朱砂一份私下的協議,確保雙方的權益。

  他親吻瞭一下朱砂的手背,"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朱棠的唇冰涼,拂過朱砂的手。

  朱砂想,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條毒蛇爬過。

  朱砂看著窗外,雲層之上的天空藍到炫目,她彎瞭下唇,朱傢人的天性,都是這麼涼薄的麼

  父親病重,唯一的兒子心中隻有爭權奪利。

  他的二叔,怕不是隻盼著哥哥早些死去。

  哈。

  "朱玥,是什麼樣的人。"朱砂扭過來看著朱棠。

  朱棠晃瞭晃手中的酒杯,看裡面的泡沫騰起又消散,"一個,完美的人。"

  完美

  朱砂聽不出朱棠的語氣和這個詞裡的具體含義。

  但這個詞很有趣,什麼樣的人會被稱為完美的人

  "她和周昱時的感情怎麼樣。"

  "這需要你去探索,朱砂。"

  朱砂扭回來,朱棠並不太願意直接講述這些。

  "你的二叔呢"朱砂換瞭一個人。

  "朱啟明"朱棠的語氣略微變換,"老奸巨猾、心思狡詐,這些詞都可以。"

  "他的孩子呢"

  "他沒有子女。"

  朱砂大致勾勒出瞭這個男人的影像,野心勃勃的中年男人,帶著浸淫商場多年積淀出的沉著,沒有孩子,不講情面,或許心狠手辣。

  但其實朱棠,不也是同樣的麼,他隻輸在年齡。

  "不問問父親,或者我的母親"

  "一個年少風流中年成疾的男人,一個即將面對著丈夫私生子的憤怒的、但已經被你安撫住瞭的母親。"

  朱棠笑瞭笑,"也不至於就這麼簡單。"但沒有錯。

  朱砂不欲和朱棠的母親有近距離的接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幫我找一處房子。"

  "你要搬出去"

  "然後幫我申請MBA。"朱砂表達出瞭她的計劃。

  朱棠思量著朱砂的打算,很務實,她不願意直接卷進朱傢的傢務,更有可能不想直接去面對她的母親,她幹脆放棄瞭討好父親的準備,這既是朱砂坦然於自己身份與做出自我保護,也是對他坦誠自己沒有野心的做法。

  她也很清晰的知道她在管理方面的知識與經驗的缺失,她不會以一個承諾當作萬事大吉,她要自己努力去補上這些他們從傢族中獲得的教育,即便是紙上談兵,她也不給他任何,因為自己經驗不足造成無力接手,讓他重新接回亞太的機會。

  香檳的酒液在朱棠的舌尖滾動瞭一下,櫻桃和杏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

  甜香混雜苦澀。

  "朱傢在G大有贊助項目。我在上東區有一套私人公寓,可以提供給你。"朱棠滿足瞭朱砂的要求,朱砂把投誠與戒備融為一體,讓人很難拒絕。

  "謝謝。"朱砂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飛機降落在紐約時是傍晚時分,晚霞紅的像血。

  朱傢的車已經在外面等候著,載著朱棠和朱砂一路駛向長島。

  朱砂的心在進門前沉重瞭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門裡面就是她未曾謀面的父親。

  在過去的幾天裡她刻意地忽略掉瞭這件事情,似乎相比利益,"父親"這個詞所代表的分量遠遠不如,她甚至騰不出空閑去想一想那個傳說中病痛纏身的人。

  但是現在朱砂的步伐都沉重瞭下來。

  過去的人生中因為父親角色缺失所帶給她的種種人生體驗似乎都在這一步一步中浮現在瞭她的眼前。

  在她需要他時,他瞭無音訊。

  在她不需要他時,他出現在瞭她的面前。

  朱砂深呼吸瞭一下,走進瞭朱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