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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我和夢穎到車站送夢婷一傢。我不停的抽著煙,看著夢穎紅撲撲的臉頰,正和她姐姐夢婷在依依不舍的聊著天。我撞著膽子,拍瞭怕阿昌的肩膀。

  「阿昌,走抽根煙,我先跟你談談。」我面無表情的說。

  「恩。」阿昌的眼中帶著尷尬和驚慌。

  我們走出瞭候車室,在門外的拐角處停瞭下來。我遞瞭根煙給阿昌。

  「阿昌,前天晚上我知道你們做瞭什麼。」我盡量保持淡定,不停的抽著煙,「知道我為什麼不揭穿你們嗎?」

  「阿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夢穎發生任何關系瞭。」阿昌淡淡的看著我,態度似乎很是真誠。

  「那最好,我隻希望你不要破會我的傢庭,我很愛夢穎,我不想失去她。」我吐瞭吐煙霧,「我知道,你也不想失去夢婷和樂樂。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這樣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誰也不要再提瞭。」阿昌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聽著我說話,並沒有言語。

  「就這樣,你多保重。」我滅掉瞭煙頭,獨自走瞭回去,假裝保持自己高調的態度,我希望這樣能讓阿昌明白,我是為瞭夢穎,才會選擇沉默,不想因為這件事而毀掉我的傢庭。當然,真心希望夢穎能回心轉意,放棄肉欲的貪婪,回到我身邊。

  十一假期結束瞭,短短幾天的時間,我卻感覺像是過瞭很久。身心都是疲憊的。我和夢穎回到瞭正常的生活,開始上班下班,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我忽然想到瞭阿勝。這小子換瞭新手機,我撥瞭他的號碼。

  「阿勝,幹嘛呢?」我問道。

  「沒幹嘛。正和青荷在雲南呢。」阿勝淡淡的說。

  「什麼?!你跟她在雲南?什麼時候回來?」我詫異的問,心中萬裡雲霧。

  「過年吧,不跟你說瞭,有時間請你出來喝酒,我們在聊,先掛瞭。」阿勝匆匆的掛瞭電話。

  我一頭霧水,也沒有多想,畢竟阿勝剛經歷瞭大事件,有青荷這樣的正能量陪著,心情應該會好一些。

  阿勝好像我的親兄弟一樣,我跟他一起長大,我特別的信任他,他不開心,作為朋友,很想為他分擔,但是畢竟是大人瞭,感情和婚姻上的事,別人是幫不來忙的,隻有自己的思想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突然想到我和夢穎,從認識到現在,我們兩個人從認知到互相理解,感情上基本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挫折,好像一帆風順一樣的結瞭婚。

  我竟又想到前幾天,我罪惡的思想,讓她墜落在無盡的肉欲中,我隻希望平靜的生活能把她洶湧澎湃的欲望撫平下來,讓我們回到生活的正軌上。

  馬上一年就要過去瞭,過瞭兩個月,年底的時候,我和夢穎商討著要孩子的事情,夢穎微微點著頭,答應瞭。看著她紅紅的臉蛋,越發豐滿的身體,我便撲瞭上去瞭……

  從今天起,我們開始正式進入生孩子的階段瞭。

  我和夢穎的日子過得很平淡,工作很順利,感情似乎比以前好多瞭,可惜我們幾乎每天都努力,就是懷不上孩子。

  年初公司安排體檢,走進醫院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沖動,想去檢查下生育問題。

  當我出醫院出來的時候,我顫抖的拿著診斷報告,看著上面說,我的精子活度很低,幾乎不可能懷上孕。

  回到傢後,我陷入瞭極度的鬱悶狀態,我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夢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晚上活動也減少瞭,看著我半軟的下體,夢穎總是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最後我又去瞭醫院,詢問瞭醫生,醫生說,平時註意保養,多註意食療,還是有可能懷上的。給我開瞭很多藥方,讓我多註意調節身體。

  二月份過新年,阿昌和夢婷都回來瞭,阿昌變得跟以前一樣,很少言語,我盡量保持著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態度。我們在夢穎傢過瞭兩晚,就回爸媽傢過年瞭。

  阿勝過年的時候回來瞭一次,然後就說出國有事瞭,後來他說,過年來我們傢找過我一次,我人不在,去送禮瞭,可我全然不知這個事情。

  等我再次見到阿勝的時候已經是清明節前一天瞭,阿勝給我打來瞭電話約我出來。

  「阿勝,好久不見瞭。我都擔心死你瞭。」當我看到他,忍不住上去跟他擁抱在一起。

  「呵呵,阿偉,謝謝你,你看,我把誰帶來瞭。阿勝微笑著說,指瞭指身邊,竟然是青荷!

  「青荷?你怎麼也來瞭?」我吃驚的問。

  「嘻嘻,我就不能來嘛?我現在和阿勝形影不離瞭!」青荷癡癡的笑,然後摟著阿勝的胳膊。

  「你們?呵呵,別玩我瞭。這個玩笑開大瞭。」我傻傻的笑著說,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呵呵,阿偉,謝謝你介紹我們認識,我才發現,我到現在才找到真愛,青荷是我困惑人生中的明燈,是她,改變瞭我的人身觀和價值觀。讓我走出困境。」阿勝竟然這麼認真的說著,讓我驚呆瞭,從來沒有見過阿勝這麼認真的樣子,以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像是換瞭個人似的。

  我不停的搖著頭,以為自己在做夢。

  我們一邊喝著酒,一邊聽阿勝講述著他和青荷的故事,十一在海南島,讓他深深的愛上瞭這個小巧的女人,並且也得到瞭她傢人的好感,他說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愛著一個人。他這幾個月,跟他老婆離瞭婚,他爸媽也無奈的接受瞭。

  他想重新生活,從他的表情上看,似乎他真的是認真的,阿勝總是讓我琢磨不透。

  「阿偉,明天,我就要和青荷去美國瞭。」阿勝認真的說。

  「阿勝,你別嚇我瞭好不?你東一句西一句的,我都給你嚇蒙瞭。」我不好氣的說。

  「真的,阿偉,我在伯父在美國有生意,正好我和青荷都是學金融的,我們準備去美國結婚定居。」阿勝摟著青荷甜蜜的說著,「我們每年都會回來的,到時候再來看你。我不會忘記你這個好兄弟的。」阿勝拍瞭拍我的肩膀,「阿偉,今天好不容易再次團聚,我們不醉不歸!」

  我吃驚的看著阿勝不斷的喝酒,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微笑的臉上,讓我不知是高興還是擔憂。我從心底有些懷疑,我真沒想到他會一下改變這麼多。可能一個人經歷瞭大事件,真的是可以改變很多,從一個玩世不恭的小混混變成現在溫柔體貼有責任感事業感的好男人。

  我們喝到很晚,我們把青荷送回瞭傢,繼續到阿勝傢喝酒。

  「阿偉,你知道嗎,我真的非常的開心,我終於可以過上我自己想要的生活瞭,不是那種整天勾引美婦,玩弄少女的腐爛生活,而是另一種幸福的,溫馨的,我渴望擁有的美好生活。」阿勝不斷的喝著酒,「你看我以前整天混日子,其實我也是渴望被人愛,渴望跟愛的人在一起生活的正常男人。」阿勝不停的喝著酒,我看著他的眼睛,竟然一點破綻也找不到,看來他是認真的。

  「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我真的很羨慕你。」阿勝醉醺醺的說,「有著溫柔賢惠的妻子,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看日落日出。今天買點米回傢做飯,明天陪著夢穎一起去公園,過著真實而平淡的生活。是每個人都向往的。」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說著人生,突然我覺得自己竟然是個幸福的人。

  有時候,人真的很難滿足,我現在,日子雖然過的平淡,但是卻安穩舒適,有錢人不一定過得快樂,沒錢的人不一定過得痛苦。知足而常樂,讓我想起海子的詩:從現在起,關心柴米油鹽……

  我心情忽然變得舒暢,不經意的發現阿勝已經倒在瞭桌子上。

  真是沒有辦法,我扶著他,把他放到瞭臥室,整理瞭雜亂的客廳,阿勝買瞭個新手機,我拿起來看瞭看,忽然想到那個摔壞瞭的手機,是不是還在抽屜裡呢?

  我來到阿勝的電腦旁,電腦竟然是開著的。我翻開瞭抽屜,拿出壞瞭的手機看瞭看,想把它連到電腦上,還是沒有反應。唉,這麼好的手機真是可惜瞭。

  我沒有偷看別人電腦的習慣,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非常想看,因為這是阿勝的,而且這段時間讓我心底多少對阿勝有些絲絲的好奇。我翻開他的硬盤,顯示隱藏,找到瞭一個存瞭幾百G的文件夾,竟然隱藏在D盤裡。

  裡邊全是他跟少婦的偷拍視頻,數量太多,我隨便點瞭幾個,女人的身材和相貌都很不錯,看的我非常刺激,阿勝的大陰莖總會把少婦插的高聲浪叫,阿勝以前自己說他持久有力,從這些視頻中完全可以看出來,而且視頻中,總會有些高端泡妞的對白,聽得我也是驚心動魄,阿勝真是一個少婦殺手。不過現在改邪歸正瞭,多少替他高興。

  我不經意的發現一個名字叫「扈三娘」的文件夾,我想瞭想,好像在哪聽過,又仔細琢磨瞭一下,忽然一愣,扈三娘就是一丈青,而夢穎以前上學的時候總被阿勝叫做一丈青,因為夢穎身材高挑,當時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瞭,而我阿勝總說我是「矮腳虎」雖然我並不矮,但是有個扈三娘的女朋友,我就承認瞭。

  我顫抖點開文件夾,裡面竟然有4部視頻,看瞭下日期,有兩部是7月底的,我想瞭想,7月底,是我第一次出差的時間。

  又看瞭另外兩部的時間,是8月底的,是夢穎從北京回來的時間。

  我腦子像是火燒一樣,點開瞭第一個視頻。

  畫面出現阿勝在調整鏡頭。然後坐在床腳抽煙,這個地方似乎很熟悉,但又記不起來瞭。沒過多久,阿勝的手機響瞭,是微信的聲音,阿勝回著信息。又過瞭幾分鐘,很輕的敲門聲響起,阿勝開瞭門,一個很熟悉的身影走瞭進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竟然是夢穎!而這個地方,我忽然想瞭起來,是在城西的溫泉酒店裡!

  「你終於來瞭。」阿勝關上門抽著煙說。

  「你到底有什麼話,快點說,說完我就走,我不想讓阿偉知道。」夢穎很焦急不耐煩的說著,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頭發梳成馬尾辮子紮在身後,腰間顯的特別精致,修長的雙腿筆直挺立。

  「夢穎,你來瞭,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阿勝繼續坐到床邊抽著煙說道。

  「你不要亂說,你是結瞭婚的人,阿偉也是你朋友,請你不要說出種不負責的話。」夢穎好似生氣的說。

  「夢穎,我真的很喜歡你。」阿偉滅掉瞭煙,抬頭看著夢穎說道。

  「哼,你這話對多少女孩說過?阿偉都跟我講瞭,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就是想拿微信泡我嗎?你對得起阿偉嗎?虧他還把你當成兄弟,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告訴你,等阿偉回來,我就把微信上的事告訴他,別假惺惺把他當朋友,他沒你這個朋友。」夢穎好似很生氣的說,伸手去開門,像是要走的樣子。

  「如果我不把他當兄弟,跟你結婚的人就是我!」阿勝猛地站起身,怒吼道。

  夢穎嚇到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過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上過床,但是沒有一個是我喜歡的,包括我現在的老婆,她們都一樣,都是為瞭肉欲,為瞭金錢,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們,可是你,是我真正愛過的人。」阿勝深情的說,分不清真假。

  這個時候我已經無法思考,我隻想看到夢穎轉身離去,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可是夢穎卻站在那沉默,沒有離開。

  「夢穎,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讓給阿偉,可是,阿偉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深愛著一個人,我不忍心去傷害他。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阿勝竟然開始哽咽。

  「我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們已經沒關系瞭,希望你能尊重我,也是尊重阿偉。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瞭,也請你保守秘密。」夢穎竟然說話瞭,微微顫抖的身體就要打開房門。

  「我隻問你一句話,你還像從前一樣,愛我嗎?」阿勝溫柔的問。

  「不愛!再見。」夢穎猛的回過頭說瞭一句,言語鏗鏘有力。

  就在夢穎將要轉身開門的一剎那,阿勝一把抓住夢穎的手,摟過纖細的腰間,把她抱在懷裡,嘴唇準確無誤的吻上瞭夢穎細細的紅唇。

  此刻的我,好像被潑瞭冷水一樣冰冷。

  夢穎支支吾吾的掙紮著,手提包都掉在瞭地上,兩手不停的拍打著阿勝,腰間不停的扭動,修長的雙腿也在亂晃。阿勝抱著夢穎的頭部,不停吻著夢穎的紅唇,溫柔又強硬,讓夢穎無法掙脫。

  阿勝強吻瞭許久,夢穎竟然慢慢的不反抗瞭,雙手環抱著阿勝的臂膀,身體也在微微顫動著,嘴唇不停配合著阿勝的吸吮,眼睛緊閉著,似乎有眼淚滑落。

  良久,兩片熱唇依依不舍的分開,阿勝扶起瞭夢穎的頭,深情的看著夢穎。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阿勝溫柔的說著。

  「啪」夢穎打瞭阿勝一巴掌,卻沒有言語,隻是留著眼淚的眼睛恨恨的看著阿勝。

  「對不起,夢穎,我不該拋棄你,其實我是愛著你的。」阿勝撫摸著夢穎的臉頰說。

  「我隻是對你,有一點點的愛,還有一點點的恨和一些不甘心。」夢穎眼淚不斷的流下。

  「夢穎,我欠你一個愛情,也欠自己一個愛情。讓我們好好愛一次,彌補回來好不好?」阿勝深情的說著,用手幫夢穎擦拭著眼淚。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阿偉。」夢穎哽咽著說。

  「他幸福就好,這些年來,看著你們過的很安穩幸福,我也很開心。當初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放棄也是另一種堅持,隻要你幸福,我什麼都願意犧牲,哪怕是讓我拋棄,最珍貴的你,我還是依然愛著你。」「你好狠!嗚嗚嗚……」夢穎趴在阿勝肩頭,傷心的哭瞭起來。

  阿勝扶著夢穎坐下,讓夢穎依偎在他懷裡。

  良久,他們就這樣,深情的相擁著。

  「夢穎,你還記得我最後給你寫的詩嗎?」阿勝擁著夢穎溫柔的說。

  「你是指:夢隨柳絮撫河岸,穎出蒼叢印湖雨。月生別花離多情,憐絮紛飛一丈青。這首嗎?」夢穎問道。

  「夢穎,你竟然還記得這首詩。」阿勝深情的看著夢穎。

  「阿偉是個工科生,他怎麼會明白其中的含義,我早就猜到他給我的情詩,全都是你寫的。」夢穎凝視著阿勝,眼中閃爍著柔情,「我也知道,這是最後一首離別詩,我還知道是你痛下狠心,把我拱手讓給瞭阿偉。」「原來你什麼都知道瞭。那你也一定知道,我還是愛著你的。」阿勝扶起夢穎的嬌首深情的看著她,「在我結婚的時候,你哭的那麼傷心,我也知道瞭,你,還是愛著我的。」

  兩個人靜靜的對望著,眼神像春水一樣蕩漾交織在一起,昏暗的燈光像是一臺唱著情歌的CD機,播放著溫柔的旋律,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詮釋這場情意濃濃的重逢。

  夢穎細細的紅唇微微抬起,阿勝緩緩的低下瞭頭,迎瞭上去,一隻手已經從夢穎的衣領間,伸瞭進去。

  此時,我腦袋快要爆炸,忽然阿昌的房間裡,有瞭動靜。

  我趕緊起瞭身,迅速關掉瞭視頻。看著桌上的手機,我想都沒想,抓瞭起來放到口袋裡。

  「阿偉,你還沒走嗎?」阿勝努力睜開眼看著我。

  我強壓住驚慌的神色,頓瞭頓說:「哦,呵呵,我剛才上瞭個廁所,正準備走。」

  「哦,阿偉,你早點回去吧,別讓夢穎擔心瞭。我送你吧。」阿勝似乎酒醒瞭一半,認真的說,但是當我聽到夢穎兩字,忍不住打瞭個顫,我強壓住心中的恐慌,勉強到:「呵呵,不用瞭,你早點休息吧。」當我走出阿勝的大樓時,外邊下起瞭雨,我像瘋瞭一樣跑在大街上,身後似乎還徘徊著阿勝和夢穎的歡笑聲。

  我沒有想到,這麼久來,原來阿勝和夢穎早有瞭曖昧的關系,所有與夢穎發生關系的男人中,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阿勝,因為他是我的摯友,是伴隨我成長,一同走過青蔥歲月,互相牽掛照顧的好朋友、親兄弟。

  我不能想象夢穎和阿勝,在溫泉酒店裡,在我的傢裡,在阿勝的床上,背叛著我,激烈的發生著關系。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

  是他,阿勝!讓我深深愛著的夢穎,從生澀轉變成瞭一個沉溺在肉欲中的蕩婦!

  是他,阿勝!背著我,奪走夢穎的初吻,甚至,我開始懷疑那一層膜的真假?!

  是他,阿勝!在我痛苦迷惑中給我希望,又在希望中讓我墜向無盡絕望!

  我在手機維修點停下瞭腳步。

  「這個能修好嗎?」我伸出顫抖的手,全身都在痙攣。

  「呦,小夥,剛跟女朋友分手啊?」維修老師傅笑著對我說,似乎在嘲笑我一樣。

  「我問你,能修好嗎?」我顫抖的怒吼著。

  「哎,讓我猜中瞭,來我看看。這樣啊,給我半小時,應該麼問題。」老師傅還在嘲笑我。

  半小時後,手機果然被修好瞭。

  「小夥,你看,沒問題瞭,我剛才還給你沖瞭點電,哈哈,小夥,向前看,日子總會好起來的!喂,等等,找你錢啊。」

  我付瞭錢,拿起手機頭也不回的往傢跑去。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瞭,我拿瞭起來,看瞭下,是夢穎的。

  「喂,老公,你還沒回來嗎?」是夢穎柔弱的聲音。

  「過一會兒就回去。你睡瞭嗎?」我保持著平日的溫柔。

  「沒呢,等你回來,一起睡。」夢穎小聲說著。

  「你先睡吧,我還要有一會兒。」我淡淡的說著。

  「哦。」夢穎聲音越來越微弱。

  然後就掛斷瞭。

  慢慢的,我緩緩平靜瞭下來,想著剛才老師傅的話,日子總會好起來的。我不能就這麼倒下,再說,那都是以前的事瞭,何必再想這麼多。

  人生就是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又怎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人總是要向前看,一切都過去瞭。新的日子還等著你。

  夢穎,現在也回到瞭我的身邊。像從前一樣,賢惠端莊,我又何必在乎她的過去,之前我也是有責任的,這些都忍過來瞭,還有什麼挺不住?

  我猶豫的看瞭看手機,其實我沒有必要再看它瞭,因為夢穎已經回心轉意瞭,之前的故事已經不再重要。

  我上瞭樓梯,在黑暗的樓道裡走著,外邊嘩嘩的下著雨。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瞭,開啟瞭手機。立即一陣信息聲傳來,已經有半年多沒開機瞭,消息竟然如此之多。

  我顫抖的手,直接點開瞭那個響個不停的微信,幾十個人的留言,我翻著,忽然看到瞭一個叫「夢穎」的名字,有十幾條未讀信息,我努力壓住心中的怒火,輕輕點開瞭……

  都是去年9月底到今年年初的留言。都是一些:「在嗎?」「你在嗎?」

  「你到底在不在啊?」

  ……

  最後一條是過年的時候發的:「我到傢瞭。」

  我又點開瞭聊天記錄,900多條信息,說明瞭夢穎和阿勝,在去年頻繁的接觸。而我,卻一無所知。

  我全身顫抖著,胡亂的看瞭看裡邊的內容,全是曖昧的言語,或是淫蕩不堪的挑逗,或者是阿勝和夢穎做愛時,淫穢的照片。

  當我走到傢門口時,強忍著怒氣,關瞭手機,慌亂的摸索著鑰匙。

  忽然,阿勝的手機又傳來一聲微信提示音。

  我想瞭一秒鐘,隻是一秒鐘,便重新舉起瞭手機,顫抖的點開瞭微信:

  2013年4月423點41分

  夢穎:「阿勝,在嗎?我懷孕瞭,兩個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