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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換藥室的私語

  過瞭晚上九點,外出跑步的小皮仍舊沒有回來,屋子裡隻剩下可可和我反倒顯得有些冷清。

  「都這點兒瞭,小皮怎麼還不回來,要不要出去找找?」

  「不用,我剛給他打瞭電話,這小子說他這幾天就住體校的朋友那兒,怎麼說都不肯回來。」

  我們這兒的少年體校,外來的孩子要來訓練考試的話,隻要交錢也是可以住校的,就因為小皮是自傢人,我們答應讓他來傢裡住是為瞭更方便照應。

  「啊!那怎麼行,他一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能讓他住外邊。」

  可可有些焦急,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轉眼就忘瞭下午倆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一切。

  「那小子說他惹你不高興瞭,說你嫌他瞭,你倆鬧啥不愉快瞭?」

  說這話時我故意盯住可可,想看看女友會是什麼反應。

  「哪……哪有!隻不過……小皮他還小,不懂事,我就說瞭他兩句,沒想到就……」

  可可一面說著,一面避開我的眼神,兩眼直楞楞地望向桌面上已經涼瞭的飯菜,低垂著的劉海下邊掩蓋著一絲慌亂,還有一朵紅雲浮上她的臉頰。

  「哦?怎麼不懂事瞭?你又說他啥瞭?」

  我繼續盯著她問,可可不再說話,隻是緊咬著嘴唇,憋著眼眶裡打著轉兒的淚花。

  看到可可這般模樣,我又有幾分心軟,在她看來我在意的是她氣走瞭我的表弟,因而好像她才是那個闖瞭禍的孩子,畢竟在乎的還是我的感受。

  「好啦好啦,沒事的,讓小皮跟同齡孩子住幾天也好,這大熱的天,也省的他來回跑,等周末我去接他回來就是。」

  我輕撫瞭撫可可的長發,把她擁到懷裡。

  「那你必須答應我,周末就去把咱弟接回來。」

  可可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嬌聲說,我除瞭連聲答應外,再不想提起下午的事。

  就這樣又過瞭幾天,傢裡沒瞭小皮的玩鬧,可可竟好像有些失落,在我面前雖一如既往的乖巧聽話,卻少瞭往日的歡聲笑語,除瞭做些傢務之外連心愛的美食、小裙子和娛樂節目也沒瞭興趣,連跟我做愛都顯得比往常更加應付,任由我如何出工出力她也隻是默默地承受,完事便安靜地坐在床頭一角背著我默默地玩著手機,這讓我也沒瞭興致。我不知道女友身上這樣的轉變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犯瞭錯而顯得小心翼翼,還是因為我倆的生活真的缺少瞭什麼。

  「跟誰聊得這麼熱乎呢,讓我看看。」

  我掰過她的肩膀,假意要搶她手裡的手機。

  「不許看,跟我們科同事說秘密呢。」

  她輕笑瞭下,推開我繼續看手機。我倒並不介意,因為我倆的手機裡都不存在什麼秘密,我們互相知道對方的手機密碼,有時可可會故作神秘不讓我看她聊天記錄,但她洗澡睡覺的時候也會由著我翻看,其實都是姐妹之間聊她們寇裡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誰又挨駡瞭,誰和誰鬧矛盾瞭,哪個出道的影星比較帥之類的,偶爾編些醫護之間的玩笑緋聞我也可以理解。

  不多會兒,可可的胳膊漸漸垂瞭下去,手機輕輕砸在瞭枕邊,我見女友已漸入夢鄉,便幫她取過手機想放到一旁,好奇心作祟我便如往日一般隨手點開翻瞭翻她的聊天記錄。

  我沒想到的是,近兩天來一直跟她聊天的人竟然是我表弟小皮。

  小皮剛來時我們三人在某社交軟體上就互相加瞭好友,因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在手機上也沒說過啥,他倆的聊天記錄是從小皮沒回來的那個晚上開始的。

  「死孩子,怎麼還不回傢!我和你哥都要急死瞭!(發怒的表情)」

  先是可可發的,接著是小皮的回復。

  「姐,下午真的是我錯瞭,我現在覺得很醜,覺得沒臉見你,這些日子給你和我哥添麻煩瞭,傢裡給瞭我不少錢,我在這邊跟同學也住的很好,叫哥別擔心哈。(認錯的表情)」

  「說啥呢!姐還能跟你計較不成!快回來,還等著你帶姐跑步呢,不然姐真的要生氣瞭!(敲打的表情)」

  再然後可可又發瞭很多消息,一直再勸小皮回傢,對方卻沒再回復,倆人第一個晚上的聊天記錄便到此為止。

  後來的每天可可都會主動找小皮說話,比如問他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啥時候回來之類的,小皮這小子依舊古靈精怪,反倒安慰可可別為他擔心,還發瞭些在體校訓練的照片加上各種搞笑表情包,讓倆人聊得越發帶勁。一頁頁看過來,倆人今天聊得更是火熱,還互發瞭好多照片,小皮發來一張看似訓練後和兩個室友的半裸自拍,都是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都隻穿瞭條訓練時穿的小三角褲,繃緊全身一塊塊隆起的小肌肉,沖著鏡頭一面齜牙咧嘴吐著舌頭一面豎起中指,顯出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搞怪和張揚,樂得可可一連發好幾個呲牙笑的表情。

  「哇噻!這小身板,迷死不少小姑娘瞭要!」

  「姐,該你發咯!」

  「發就發!誰怕誰!」

  可可也發瞭張上班時的照片,是她坐在護士站的電腦前,對著鏡頭擺著剪刀手,長長的劉海掛下來掩不住一臉甜甜的笑。

  對面發來一串好色的表情,能想像的到這個年紀的男孩看到美女時那一臉毫不掩飾的愛慕。

  「好看不?」

  這讓可可很得意。

  「好看!上次就是看姐太漂亮瞭,才忍不住硬瞭。(尷尬的表情)」

  「你還敢說,在女生面前都不害臊!(發怒的表情)」

  「就說就說,姐身子這麼好看為啥不讓說!男生看到漂亮女生硬不起來才害臊呢!(壞笑的表情)」

  「再胡說八道看姐揍你(敲打的表情)」

  頓瞭頓,可可又發出一條消息。

  「不過真的好看嗎,怎麼從來都沒聽你哥說起過。」

  「姐穿上這身白衣裳就像仙劍奇俠傳裡的仙女姐姐一樣,這都不說好我哥怕是腦子不好使吧。」

  「死小孩,誰教你的這些花言巧語。」

  「不過,我還是覺得姐啥都不穿最好看。(摳鼻子的表情)」

  「去死,不理你瞭!」

  可可回瞭一串抓狂的表情,不再言語。對面回瞭一串親嘴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看見沒有,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剛剛不久。

  我隱約覺得妒火中燒,想起來我跟可可戀愛聊天時每天也就是互問對方在做什麼晚上吃什麼之類,然後不冷不熱地聊上幾句便沒瞭下文,而這個小屁孩和未婚妻認識幾天比我倆認識幾個月來聊得都熱乎,更讓人不解的是可可對那天小皮的調戲好像已經完全不介懷,反而還半推半就地和他聊起這個話題。盡管如此我又無從發作,因為這小子對我的未婚妻畢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如果為這些聊天記錄較真的話又顯得太小題大做瞭。

  更讓我不解的是這樣的聊天記錄反而讓我感到有些興奮,我甚至有些期待他倆再聊下去會聊到些什麼,之前可可還從未主動給我發過她的照片,看著照片裡可可那一臉的笑意,我卻不由得讀出幾分風塵的味道,我像是要洞穿那身白衣緊裹下優美的胴體,想到我的未婚妻要是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媚笑著,擺出剪刀手的姿態,如果讓小皮看到,不知道這個鄉下孩子又會是一臉什麼樣的表情,說出哪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話。

  我感覺小皮照片裡那個痞痞的表情,和那個中指就是沖我豎著的。

  ……

  第二天上班臨行前,我告訴可可說我跟小皮談好瞭,今晚下班三人一起吃個飯,小皮答應訓練完瞭直接來我上班的地方匯合。

  可可倒是高興得像個將功補過的孩子,我心裡卻仍有些在意,但轉念一想一個鄉下孩子就算再對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不老實的念頭,又怎麼可能動搖我在可可心目中的地位。

  況且我還有幾分期待,說不出期待著什麼,隻能說期待我和可可之間的感情生活出現一些激情,還不是如現在死水一灘。

  就這麼等到一天的工作快要結束,同事們紛紛脫下工作服打算享受難得個人時光,我也一樣,正當要走出辦公室卻迎面碰見主任急匆匆跑進來。

  「等會兒有個重要病人要急診手術,你陪我上臺。」

  「現在嗎?主任,我……」

  「知道這病人是誰嗎?」

  主任捶瞭捶我胸口,繼而低聲說。

  「何院的親哥,你給我全程照料好,你明年的編制就沒跑瞭。」

  「好吧。」

  在這麼個博士當青菜賣的單位裡,這樣的機遇確實千載難逢,讓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就在這時候,手機卻響瞭起來,是可可打來的。

  「親,下班瞭嗎?」

  「我還有臺手術,待會我讓小皮到瞭先過去找你吧,我晚點再過來。」

  「行吧……那你忙吧,待會我下班瞭就在寇裡等你。」

  聽得出來可可的失落,她知道我隻要一上手術臺那麼下班時間就是未知。

  但我始終認為我現在做的一切也是為瞭我們將來的幸福,我這麼安慰自己。

  就這麼幾個小時過去,當我又一次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手術室,時間已經是九點出頭。

  來不及喘口氣便直奔另一棟大樓,我走的是職工通道,出瞭電梯就可可現在所在科室的後門。讀研的時候,每當晚上比我先下班,她總會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捧著本書靜靜地等我,而今天當我走到門口卻聽到裡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嬉鬧聲。

  隻見可可歪坐在在辦公桌前,小皮正緊挨著她搶她手裡的手機看,倆人此時正背對著我,身體就這麼親密接觸著,還是不是發出陣陣笑聲,在這空曠的病房裡難免顯得有些放肆。

  「別鬧!姐跑瞭一整天,腿快散架瞭!」

  「哪兒散瞭,俺給姐捏捏好唄?」

  「喏!姐,兩條腿快斷瞭,你給捏捏不?」

  「好嘞!」

  小皮也不推辭,當下便抱起可可的一條腿架到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揉捏起來,這下可可反倒急瞭。

  「你還真捏呀,姐跟你說著玩兒的!」

  「那當然咯!前些天叫姐惱瞭,好好服侍俺姐該的。」

  這時,外邊響起瞭悅耳的呼叫鈴聲。

  「護士,8床紮針的胳膊腫瞭,去看一下。」

  「好的,就來!」

  可可一面回應著,一面急得滿臉通紅,輕聲對小皮說。

  「別……你快放開,叫人看見瞭不好……」

  「嘿嘿,姐,俺弄得舒服唄?」

  小皮卻樂在其中,索性把可可另一條腿也抱進懷裡上下其手起來。此時可可上身還穿著護士服,原本到膝蓋的長裙下擺褪到瞭大腿上三分之一處,露出肉色絲襪包裹著的兩條大腿誘人的曲線。

  這是她們平日裡的職業裝扮,護士們冬天上班時下身會穿長褲,夏天則會用絲襪來代替,美其名曰是為瞭保護自己,其實我倒覺得這更會引起某些男性患者的不良想法的,尤其是配上可可那一對自小在田野裡跑出來的纖細、勻稱的大長腿,我就聽可可說過很多男病人在接受她的護理時會出現生理反應,不過當她說起這些時總是笑嘻嘻的沒當過一回事。

  我甚至覺得她可能並不知道那樣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小皮,你,你先放開姐好不好……」

  可可把臉湊到小皮跟前,輕聲央求著,模樣說不出的嬌羞,倆人的臉頰幾乎貼在瞭一塊兒,再看可可緊並著的雙腿還在小皮身上不住踢打著,但反抗的意味卻在減弱,畢竟女孩子力氣有限,且小皮在體校裡學的這一手放松肌肉的按摩手法也叫人感覺很受用,最後見可可索性蹬瞭蹬腳癱坐在皮椅上,任由小皮在自己的絲襪美腿上遊走。

  更讓我氣血上湧的是,小皮那小子的手卻越發不安分起來,竟然時不時有意無意地撩過可可的裙擺,就這麼漸漸的,護士服的裙擺又往上褪瞭幾分,有幾次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出裡邊白色小三角褲的痕跡。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陣不耐煩的腳步聲傳過來,驚的可可趕忙坐直瞭身子,並踢瞭踢小皮。

  「有人來瞭,快藏起來!」

  小皮也機靈地會意,一個滾兒鉆進瞭辦公桌下的空檔裡,藏在瞭可可的兩腿間。

  一個焦躁的聲音從前門闖進來,說話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女人。

  「護士,不是叫你去看看嗎,腫瞭好大包瞭!」

  「噢,好……我已經下班瞭,稍等我幫你叫下當班護士。」

  「快點兒!出瞭事我找你們領導!」

  得到回復後腳步聲漸漸遠去,那聲音像是機關槍掃射一般。

  「叫你鬧……姐要工作瞭,不陪你玩兒瞭!」

  可可沖桌底輕聲斥道,就要站起身來,可那小皮看似還沒耍夠。

  「別呀別呀,姐再陪我耍耍唄。」

  隻見那小子眼疾手快,一面抱著可可小腿不放,一面迅速摘下瞭可可一隻腳上的小護士鞋。

  「小皮,你再鬧姐可真要生氣瞭!快還給姐!」

  可可臉上真的有瞭些慍色,卻又不便鬧出動靜,隻能一面沖著桌下盲目地踢瞭幾下,一面焦急地望瞭望門外,當她望向後門時,我及時閃到瞭一旁,我並不清楚當未婚妻被一個小男孩這麼欺負時我卻在一旁觀望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隻能說小皮和可可之間這些我不曾體會過的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讓我感到有些另類的好奇和刺激。

  「姐穿絲襪跑瞭一天,洗腳瞭嗎?」

  小皮壞笑著,還把鞋湊到鼻尖聞瞭聞作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不,不要碰那裡……好癢……」

  看到可可一臉又羞又怒卻又拼命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可想而知小皮是在撓她的腳心,其餘他在桌底還做瞭什麼,因為房間裡光線暗,加上可可的身影擋住瞭我的部分視線,我看不清。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角度,可可的裙底風光完全暴露在這孩子面前一覽無餘,沒準甚至可以隱約看見被兩條大腿緊緊夾著,微微凸起的『小饅頭』。

  我甚至想像得到,此時小皮正摟抱著,親吻著可可的兩條大長腿,隔著薄如蟬翼的肉色絲襪在自己身上某個蠢蠢欲動的部位貪婪地磨蹭著,要知道這小子自己才是在體校訓練一天正滿身臭汗連澡都沒洗。這讓我不由得把自己想像成現在的小皮,讓愛妻的絲襪美足輕輕踩在我的胯間……

  正是這樣的想法讓我的身體有瞭某些異樣的感覺,但若是現實中,平日裡的身份和受到的正統教育卻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這樣猥褻的舉動,或許我的某些內心深處的癖好隻能借由這個鄉下野孩子幫我實現。

  「姐,你再亂動小褲衩子可叫俺看個光光咯。」

  「看個屁啊!小流氓……好癢,真的好癢,姐求你瞭,再不讓姐過去就真的要出事瞭。」

  可可聽瞭臊得趕忙夾緊雙腿,但無奈一陣又一陣癢癢從腳心傳來讓她又一次癱軟在皮椅上。

  「嘿嘿,姐,俺就想看你屁股給不?」

  「滾!不準摸那裡!」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拍打聲,可可真的是怒瞭,看來小皮確實摸瞭不該摸的地方。

  「吶吶吶!老娘叫瞭多少次,這個死丫頭還坐這兒玩手機!」

  就在這時,又是那陣機關槍一般的女聲打斷瞭倆人的好戲,也打斷瞭我旁觀的熱情。

  「對不起,我已經下班瞭,當班護士應該馬上會過去……」

  「那老娘可不管,你穿瞭這身衣服坐這兒就得管,不然抱著個手機浪笑著是要等哪個野男人?」

  隻見可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畢竟有些理虧,但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

  「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們是為你治病,不是為你服務……」

  「喲呵,小逼還敢跟老娘強嘴!掙的就是伺候人的錢就別跟我扯什麼尊重,說白瞭你們就跟出來賣的沒啥兩樣。」

  「告訴你,你們醫院的劉院,鄭處,王主任咱傢那口子都熟,老娘隻要一投訴你明天就得走人。」

  那女人嗓門越來越大,眼見著病房裡漸漸騷動起來,部分好事的病人正從房間裡探出腦袋。

  「那你請便。」

  可可『騰』地站起身來,就這麼光腳站在冰涼的地磚上,挺胸露出自己的胸牌,看得出可可的倔脾氣也上來瞭,盡管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但憑一個小姑娘受到這樣侮辱,還是忍不住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可能是本人向來比較木訥吧,外加多年讀書讀傻瞭,不擅長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盡管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嬌妻,但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法。

  我見過多數這類醫療糾紛病人罵幾句也就算瞭,畢竟病還要看,身體是自己的,因而隻是傻傻站在門外盼望他們各退一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然而事實證明我想錯瞭。

  「好,小姑娘!老娘這就教教你做人!」

  可可的態度顯然更加刺激瞭那女人的神經,隻見她隨手抄起個病歷夾就劈頭蓋臉砸瞭過來。

  我心裡暗叫不好,趕忙搶上前去,但有人已經先我一步擋在瞭可可身前。

  隻見小皮一個箭步鉆出來,一把捏住那女人的手腕。小皮那雖壯實卻仍顯稚嫩的胳膊卻像是藏著使不完的力氣,如老虎鉗般死死鉗住那女人的手腕。

  那女人被捏的生疼,手一松病歷夾落在地上,嘴上卻依舊不示弱,惡狠狠地盯住眼前的可可和小皮。

  「哪裡來的小毛孩子,跟你啥關系?」

  「她是俺女人,你敢動她試試,俺瞅你個老逼倒像出來賣的。」

  不得不說小皮雖然在同齡孩子當中顯得壯實,個頭卻並不大,在這麼個壯年女人面前似乎占不瞭什麼優勢,但那股子鄉下孩子打起架來的野性氣息足以讓人生畏。

  「小皮你快出去!還嫌給姐添的亂不夠多嗎!」

  那女人見小皮不松手也慌瞭神,一面破口大駡一面沖著小皮又踢又撓,不多會兒小皮胳膊大腿上也留下瞭幾道血痕,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可這下倒是急得快哭瞭都。

  「阿姨,您冷靜點兒,她剛上班不久,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多包涵。」

  我見事情鬧大也不得不上去,我情知在我們這樣的單位有太多的病人得罪不起,就那女人剛報的那一串名字各個都大的能壓死我,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我還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大事化瞭,說完我又沖小皮呵斥道。

  「小皮,松手!回傢再跟你算帳!」

  「你又是誰?」

  那女人斜著個三角眼打量著我,似乎我一看就是個級別不足以跟她平等對話的人。

  「我是她未婚夫,也是這所醫院的醫生,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幫你處理……」

  「本來就是她不對嘛,小皮有什麼錯!大不瞭辭職不幹,你怕什麼!」

  可可顯然對我這般退讓很是不滿,氣得拍瞭我一巴掌。

  「嘿喲!你又是她未婚夫?她到底幾個男人呀?」

  那女人一面揉著手腕一面冷笑,這時病房大門開瞭,一群保安簇擁著醫療和護理總值班過來瞭。

  「怎麼回事?」

  護理總值班是個40來歲的女人,一副冰冷的大眼鏡罩著一副隻有絕經期女人才有的面容。

  「護士長,你們的小護士怎麼調教的?上班時間跟個小毛孩子鬼混,不管病人死活,這情況我明天打算跟劉院和鄭處反映一下。」

  「護士長,我……」

  「你別說瞭。」

  可可剛想申辯什麼就被打斷,護理總那刀子一樣的目光在她光著的腳上和扔在一邊的護士鞋上停留瞭片刻又落在瞭小皮身上。

  「他是你帶進來的?」

  「明天寫一份書面檢討交到我這裡,外加跟當面病人道歉,其餘處理在院周會上我們再說。」

  可可不再言語瞭,隻是低下腦袋,我聽到瞭她輕輕的啜泣,幾滴眼淚落瞭下來。

  「護士長,我是他未婚夫,是本院xx科的,這事驚動到您我帶她跟您賠不是,您看能不能……」

  我知道領導一般放出這樣的話來,在院周會上提出來的話這後果不是我們承擔的起的,趕忙把那女人拉到一邊打圓場,背後可可默默地整瞭整衣衫,穿好鞋拉著小皮從人縫中找個空兒走瞭。

  我好話說盡總算把這倆老女人打發好,圍觀的人群總算漸漸散去,當我轉過身來,可可和小皮已經沒瞭蹤影,而她的手提包和手機都還在辦公室裡放著,心想他倆應該還沒走遠,便在這病房裡瞎轉悠,本來商議好的聚餐就這麼泡湯瞭就讓我很失落,那護理總臨走前怪聲怪氣的一句話更是讓我不痛快。

  「醫生,可得看好你老婆喲!」

  當我走過一個拐角,聽到走廊盡頭的換藥室裡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我輕輕推門進去,換藥室的床前拉著個粉色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出後邊兩個模糊的人影,卻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姐,俺當時隻想著不讓你受傷,哪曉得又給你添這麼大亂子……」

  「別說瞭……快脫瞭,讓姐看看傷哪兒瞭。」

  「這點兒傷不礙事,俺身子好著咧!」

  「聽話,快脫瞭,平時也沒見你個大小夥子害臊過,怎麼這會跟姐反倒不好意思瞭。」

  「哎喲!姐,好涼,別弄瞭可行!」

  「不行!消毒呢……忘瞭你剛才吃瞭姐多少豆腐,姐現在要弄回來!哎呀,你怎麼……」

  「嘿嘿,俺這傢夥一見瞭姐不知怎的就翹老高瞭,摁都摁不住。」

  「礙事!(輕聲拍打的聲音),你自己摁著它……哎!怎麼又彈出來瞭!」

  「還不是姐你給弄太舒坦瞭,嘿嘿,就弄這兒……姐,你使點勁,俺被你弄得快活的不得瞭……」

  「算瞭,姐幫你摁著……臭小子,這麼弄該舒服瞭吧!」

  「不過,現在孩子發育真不錯,小雀雀都長這麼大瞭,咱小皮不愧是練體育的。」

  「比俺哥的咋樣?你們女的不就稀罕大的嘛。」

  「去!少給我提你哥,我才不知道。」

  「別呀,你倆沒那個過嗎?」

  「哪個?」

  「你倆沒操過屄嗎?」

  啪!(這下是個重重的拍打聲。)

  「小孩子傢的,瞧你,光著屁股說這些都不臉紅嗎!」

  「嘿嘿,那有啥的,操過還不讓說?」

  「少來,快點兒!被你哥看到要罵死我瞭。」

  「喔喔,可是姐弄的好雞吧舒坦死,俺要出來瞭……」

  屏風背後果然是可可和小皮的對話聲,可可的聲音顯得嬌弱而急切,小皮仍一如既往的沒羞沒臊,還時而夾雜著享受般的喘息。

  倆人這番對話讓我原本的擔心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憤怒,我想都沒想便一把拉開屏風,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我怒火沖天。

  隻見小皮在換藥床上躺成個大字,黝黑的兩腿岔開著,短褲和內褲都褪到膝蓋以下,尚未發育完全的生殖器正高高聳立在周圍淡淡幾簇茸毛當中,大小竟絲毫不遜於成年男性,約摸有16公分長,四根手指頭蜷成一塊兒那麼粗,既顯現出青春期運動男孩的陽剛和活力,卻又帶著幾分稚嫩的氣息。

  現在,它正握在可可手中套弄著,紅通通的碩大龜頭和黑漆漆暴起的青筋時而沒入可可手中又時而吐出。可可還穿著上班時的裝束——護士服和長筒肉色絲襪站在一旁伏低著腰身一下下幫小皮手淫,那護士服低低的領口向下敞開,裡邊的的深溝和晃晃蕩蕩的雙乳正對著床上小皮那一臉享受的笑。

  當這一切被我打斷時,也許是受到瞭突然的刺激,小皮的下體忍不住聳動幾下,噴射出一股股濃稠的精液,盡管他黑黑的陰莖上方還蓋著塊紗佈,或許是射出來的東西太多,那些乳白色的液體還是透過紗佈纖維的間隙一滴一滴流到可可手上。

  「你們做什麼!」

  「老公,我……」

  「哥,姐正幫俺洗身子……」

  「你閉嘴!」

  我喝住小皮,轉而沖可可揚起瞭巴掌,印象中自認識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沖她發火。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本就不善言辭的我更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我倒希望可可向我解釋點什麼,可她卻隻是站起身來低頭不語,一面甩著手上那些黏糊糊的東西。

  眼淚如同斷瞭線的珠子般從可可臉上落下,她卻依舊什麼也沒說,隻是走到一旁洗瞭洗手,繼而輕聲對小皮說。

  「小皮,我們走。」

  說罷便頭也不回走出瞭換藥室,走出門室我看到她偷偷抹瞭抹眼角。

  小皮怯怯地望瞭望我,又望瞭望可可的背影,便迅速穿好衣褲,把他那根依然微微硬著的『小雀雀』塞進褲子裡,跟在瞭可可後邊。

  這下倒是留下我一人,仿佛是我犯瞭錯般呆楞在原地,手還高高舉起僵在空中。

  當我走回到辦公室裡發現可可的提包還放在桌上,再打她的電話,包裡響起瞭悅耳的手機鈴聲。再打小皮的電話,又一直是關機狀態。

  這丫頭雖然看似柔弱,但脾氣上來比誰都倔,想到可可拉著小皮,一個小女人和一個大男孩,大半夜的在街頭遊蕩,我不禁又擔心起來,甚至開始反思剛才是否是我的過錯,或許我是真的誤會瞭我的未婚妻?

  當我匆忙趕回傢時,傢裡依舊是黑燈瞎火。

  可可身上既沒帶錢包也沒帶身份證,這個點他們還能上哪兒?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地方來,想也沒想就再出瞭門攔瞭輛的士。

  「去市業餘體校。」

  「老哥這麼晚上那兒,看孩子?」

  「呵呵,不,去找個人。」

  這個城市的司機師傅永遠都是話嘮,似乎知曉這座城市的一切。一面跟司機又一茬沒一茬地聊著,我一面想著小皮來市裡這麼久,我還不太瞭解他平時去哪些地方,去他訓練的宿舍看看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那就好,看你文質彬彬的,傢裡有孩子可千萬別往那兒送。」

  「噢,怎麼說?」

  「老哥,外地人吧?那一代是本市有名的三不管地帶,正經人傢誰把小孩子送去練體育,送去那兒的都是周邊縣城傢裡有幾個錢,小孩子又欠管教的。那些小崽子本來就不是念書的料,還特麼一個個有一身使不完的勁兒,成天聚一塊兒除瞭訓練就是打架泡吧,要不就是去附近的學校裡耍小姑娘。老子昨晚剛上那兒拉瞭個小姑娘去上醫院,就是跟那群練體育的小崽子瞎混,結果肚子被搞大瞭連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血留瞭我一車,真特麼造孽喲……」

  雖然沒太用心去聽司機說的那些,但我心裡也不由『咯噔』瞭,我從沒想過小皮這麼一個孩子整天接觸的是那樣的環境,甚至自己的人生經歷都是在和書本考試打交道,一路安分守己走來,從來沒接觸過他所說的那些人和事。更讓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的未婚妻身處那樣環境又會面臨什麼。

  我隻能催促司機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