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瞭一場好累好累的夢,漂泊在無邊無盡的海洋,隨波起伏,與水交融,將醒未醒時,無盡的茫然和空洞席卷全身,片刻失去意識的能力,不知自己為什麼睡著,又為什麼醒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景,幽暗的房間,貼著陳舊日歷和海報的斑駁墻壁,一張年歲頗遠的雕花大床,房梁上懸吊下來的一百瓦的燈泡,以及窗外影影綽綽的樹枝。腦袋空白瞭好久,我陡然驚慌地一愣,身體有瞭知覺,發現自己泡在一個大大的木桶裡,溫熱水流泛著嫋嫋霧氣。
“醒瞭?”
身後傳來低沈的男聲,我慌張回頭,看見舅舅漆黑的眼眸,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他腿上,背靠著他的胸膛。他將我調整瞭一個姿勢,讓我側坐著,倒在他的臂彎。
“這是哪兒?”我餘悸未定地問他。
“農傢樂,”舅舅輕輕地給我揉著後頸,“車沒油瞭,今晚在這裡住一夜。”
我心神不寧地點點頭,山裡的夜晚異常清凈,而窗外時而呼嘯的寒風也異常駭人。
“我……我暈瞭?”傻傻愣愣地嘀咕,隻感覺他把我收在懷裡,吻住瞭我眼尾那薄弱敏感的地方,沒有回答。
腦袋不由自主地拼命想,我為什麼會毫無意識地出現在這裡?難道我暈瞭?之前都發生瞭什麼?
想著想著,就想起來瞭。那些淫穢的畫面清晰浮現,是在夜空下,赤條條的我被舅舅抵在車門上瘋狂操弄,下身空落落地懸在半空,像個玩偶一樣在他手中任他翻雲覆雨,他讓我趴在引擎蓋上,從後面插進來,掌著我的臀,讓性器相撞的聲音啪啪不絕,後來又讓我躺在車蓋上,大腿壓到胸部,把私處完全曝露給他,然後我叫著,哭著,分不清後來又被他放到瞭哪裡,又被他怎麼抽插著可憐的小穴,無休無止的高潮讓我神志混沌,隻記得身上到處都是他的精液,我被他幹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最終昏厥過去。
“艾惜?”他低啞的聲音喚著我,我實在忍不住瞭,嗓子堵得發酸,眼淚啪啦啪啦地滾下來,掙開他的懷抱,自己趴到浴桶邊上,頭昏腦漲地抽噎起來。
他握住瞭我的胳膊,我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我恨死你瞭!別過來!”
最讓我難過的是,精心為他表演節目,他竟然還那麼兇地命令我不準再跟顧安言來往,好像我一點兒也不值得他信任似的,而且還扔瞭我的手機!
“你對我一點兒也不好!我不想跟你說話瞭!”我一邊哭一邊捶著木桶,沙啞的嗓子哭得脆弱不堪,眼睛根本睜不開,隻覺得淚水不斷流淌,腦袋痛得厲害。
舅舅貼到我背上,手掌輕柔地捧著我的臉,“好瞭,冷靜些,別這樣動怒……”
“不要你管!”犯渾地推著他的手,“你、你……你竟然把我弄得暈過去瞭……你竟然把我弄暈瞭……”
“是我不對……”他握住我的手不讓我亂捶,薄唇貼在我的脖子上不斷親吻,“舅舅錯瞭,不該那麼放縱……寶寶,別哭瞭好嗎。”
“不要你假惺惺的……你隻會欺負我……”我抽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又酸痛得要命,舅舅把我轉過來摟住,輕輕拍著我的背,“不哭瞭,嗯?腦袋不疼麼?”
“痛死也、也不要你管……”
他嘆瞭聲氣,把下巴抵在我的額頭,“怎麼不要我管?嗯?哭得舅舅心疼,你就那麼舍得?”
我傷心得根本收不住,費力捶打他的胸膛,“我當然舍得!你都舍得把我往死裡弄瞭,我幹嘛還要心疼你!”
“……”舅舅默瞭一會兒,“我也從不知道,自己會是這麼重欲的人。每次碰你,就覺得很快樂,很滿足,我控制不瞭自己,隻想要你,再要你……大概因為以前想要又不能要,現在終於得到瞭,就一發不可收拾瞭。”
我聽他淡淡說著,自顧窩在他懷裡抽泣,他的手和唇一直在安撫我,溫柔又憐惜的意味,“不哭瞭寶寶,待會兒把主人傢吵醒就不好瞭。”
我繼續一抽一抽地流著淚,他低下頭來想親我,我別開臉不讓他碰我的唇,他就細細密密地吻著我的臉頰,幽暗老舊的屋子逐漸靜下來。正在這時,驟然一聲巨響,把我驚得抖瞭抖,回頭望去,原來是窗戶沒有關好,被寒風吹撞,外面的樹木妖嬈搖曳,嗚嗚的風聲像淒厲的鬼叫。
“糟糕。”舅舅這麼低吟瞭一句,起身去關窗,並拉好瞭窗簾。他把我從桶裡抱出來,用毛巾擦瞭擦,然後抱到床上去。
我鉆進被窩,滾到最裡邊,背對著他,“你不許靠我太近。”
似乎聽到一聲嘆息,舅舅掀開被子躺進來,把燈拉熄,說,“好,我不靠近你,但你不許再哭瞭,這裡本來就不太對勁。”
我翻過身來哀哀地瞪他,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山裡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你什麼意思啊,又嚇唬我?”
“沒有。睡吧。”
“你說清楚!”
“……說瞭你會害怕的,乖,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嗚嗚嗚……混蛋!你這樣說我更害怕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