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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決定留在本市開公司嗎?不會就是為瞭許婧吧。」我問他道。

  曉東的臉色頓時顯出幾許尷尬來,不置可否道:「這……或許吧。」

  「許婧沒有犯什麼事,隻是和一件案子有些牽連,具體是什麼樣的案子,恕我不能告訴你。還有,我知道你對她用情很深,可能想盡全力來保護她,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來找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她在內,通風報信所導致的後果是你無法承擔的起的。」

  我這番話略帶著幾分警告的味道,當然我也並不怕他私下裡會跟小婧通風報信。

  「我知道瞭,我不會對任何人講的。」曉東點頭道。

  「好,那我就先告辭瞭,如果還有什麼事情,我會再來找你的。」我起身與他握瞭握手。

  回去的路上,我又和首都那邊的朋友聯系瞭一下。讓他們再徹查一下許婧莫名離校這件事,尤其是在XXXX年七月十五號那一天,具體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從曉東的回憶敘述中,可以多少瞭解到,許婧這個女孩絕對不是之前在醫院裡,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我也仔細回憶瞭一下從和她認識,到最後一次見面,這個女孩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活潑可愛的,比較單純,沒什麼心機,或許這和曉東所說的,她當初在校競選學生會主席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我也堅信,在她和曉東分手之前,她應該都是這樣單純的女孩。

  隻是後來莫名其妙地離校,那幾年不為人知的經歷,可能導致她整個人發生瞭一些變化。

  可具體是怎樣的變化,我現在還不敢十分確定。我莫名想到瞭在開始調查真假俞清霜這件事的時候,我曾迷迷糊糊的在筆記本上寫下瞭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就是許婧。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想到瞭她,也許寫下她的名字是我下意識的舉動,可能我早就懷疑過這個女孩,隻是一直不願承認,或者說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暫被我拋在瞭腦後。

  我又想到瞭那天在醫院,許婧為瞭不讓她打擾我與妻子說話,就帶張琪琪去外面聊天。回來後,張琪琪跟我說她不喜歡許婧這個女孩,聊天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地向她打聽一些事情,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就是我在跟她聊天的時候,總覺得她這個人很虛。」

  「我一時也說不上來,表面上看,她好像一直很親切地跟我聊東聊西的,問這問那,就像我和俞姐聊天那樣。可她們兩個人給我的感覺不同,我和俞姐聊天就覺得很輕松很自然,而且我能感受到俞姐確實是在真心實意地幫助我,關心我。但是那個許婧就不一樣,總覺得她似乎是在套我的話,說難聽些,有點兒笑裡藏刀的味道。」

  很虛、套話、笑裡藏刀……

  類似這樣的字眼,在我與許婧接觸的時候還真的從未感覺到過,可能真的是女人才最瞭解女人。而且一般來講,女人的直覺也要比男人更敏銳,尤其是針對這種事情。

  我更清楚地記得,我曾醫院裡感受過一道具有探查性的眼神,雖然我沒能找到這個人,但現在想來,很可能就是許婧。而就在第二天的凌晨一點,假扮成病人趁機在洗手間輕薄妻子的於廣發,被人槍殺,徹底打斷瞭我要追查案件的行動。

  我懷疑許婧和於廣發的死應該有所關聯,隻是現在還缺乏有效的證據。我甚至還想,在那之前,那個叫龜頭的綠毛青年被人用鈍器擊殺,應該也和許婧有著擺脫不瞭的幹系。

  被我深埋在心底,並且困擾瞭我那麼久的疑問,似乎都在此刻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隻是有一點讓我感到很是糾結,此時此刻,許婧已經成瞭猴子的正牌女友,而且猴子還挺迷戀她,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猴子的面子豈不是丟大瞭?而且,猴子也並不知道曉東對許婧的感情,許婧應該也未曾對他提到過,她和曉東之間的深厚感情。如果讓猴子知道瞭這些,他能受得瞭嗎?別看猴子這個人平時很樂觀,但涉及到感情,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回到傢,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我坐在那兒想瞭許久,還是註冊瞭一個新的郵箱,又從文件夾裡找到瞭一個保存瞭許久的視頻,用匿名郵件的方式發給瞭猴子。

  但就在我登錄到原用的郵箱時,發現裡面躺著三封未讀的信件。我原以為是垃圾廣告郵件,可當我定睛一看,空白內容的下方,正附帶著一個視頻文件,而且看起來體積不小。

  這三封郵件發來的時間不同,但都是連續三天各發來一封,最後一封正是在今天凌晨。對方這麼做的用意再明顯不過,正是為瞭防止我把這些郵件當成垃圾信件直接刪除掉,連續三天發同樣的郵件,就是在提醒我這些並不是垃圾信件。

  趁著下載視頻的功夫,我看瞭一下發件人,又是匿名的。我下意識地找到瞭含有粉紅教坊賬號的那封信件,兩下對比,發現發件人所用的匿名沒有任何規律,完全是隨便註冊的。

  當視頻下載完成後,經過一番查毒,我迫不及待地放入虛擬機播放起來。

  一開始的鏡頭畫面讓我的心不由沉瞭下去,因為這開頭的一幕黑屏似曾相識,正是之前在安天市酒店收到的DVD 視頻裡有過的。這麼說,這應該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人所為瞭?

  幾秒的黑屏消失後,首先聽到的是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是某人在登上樓梯。這時候還沒有顯示任何畫面,當腳步聲停下後,便響起瞭輕輕的敲門聲。

  很快,一個男人的聲音響瞭起來:「進來!」

  這聲音有些低沉,但頗具威嚴。

  終於,在開門聲響起來的時候,畫面也同步顯示瞭出來。

  當看到畫面的時候,我不由瞪大瞭眼睛,這……這不是妻子嗎?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臥房,其中的陳列擺設古色古香,無比華美,十分具有傳統特色。

  視頻畫面還是非常清晰的,讓我能清楚地觀察到鏡頭裡的每一件傢具,除瞭金絲楠木、上等紅木、紫黑檀木等,更有一些,是我認不出的高價值事物所打造出來的。

  且說位於臥室中間的大床,上面的龍鳳呈祥雕紋十分精細,有多處地方還是鏤空的,一眼就能可以出是專門的能工巧匠雕刻的。而這樣精細華美的雕紋,一般來說,隻有那些具備傢族傳承性質的木工才能雕刻的出來。

  而臥室內的其他小事物,例如博古架、古董花瓶、甚至連鏡頭一角顯示出的毛筆和長方研,都看起來價值不菲,令人咂舌。

  這一切都讓人身臨其境,如果不是妻子還穿著現代的衣服,真仿佛走進瞭古代的環境中。

  而且這時我才發現,這間所謂的臥房並沒有房門,看妻子站在那兒的地方,是一個半圓形的木頭框架。看來我一開始的猜想是錯誤的,這根本就不是臥房,而是一方獨立的樓層,也就是說這所謂的臥房占瞭一整層!最初的敲門聲,應該是妻子伸手敲瞭敲一旁的木架。而後來的開門聲,應該是妻子順著木階走到瞭房間的下方,因為房間中央是完全凹下去的。

  隻聽妻子目視前方,開口道:「爸,怎麼還不休息呢?您要多註意身體。」

  爸!這一聲稱呼直接讓我驚呆瞭,她到底在跟誰說話?

  就在我感到一片茫然之際,最開始的聽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傳瞭出來。

  「哦!夫人來瞭,快過來坐!」

  這聲稱呼更讓我摸不著頭腦,妻子喊對方「爸」,而對方卻稱呼妻子「夫人」,這是怎樣的一種關系?不過,聽這男人的聲音,似乎很是興奮,看來他應該是很喜歡見到妻子的。

  妻子邁開腳步向前走去,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大為震驚,卻也證實瞭我剛才的猜想。

  隨著鏡頭的移動,整個房間幾乎呈現在我的眼前。

  沒錯,這正是一方極為寬敞的空間,無論是擺放在地上的,還是天花板,乃至於各個角落,都是由木材打造的,真真的仿古室內設計。就連窗戶,也是那種古典的木格子窗。而透過木格子窗,可以依稀看到外面的樹木,這種高度應該就是二樓。

  也就是這時候,我也終於看到瞭那個男人,此刻的他正背對著鏡頭,站在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裡,這個獨立的小空間是由鏤空的木架隔離出來的,相當於用各式各樣的木架,把偌大的二樓分成瞭一塊塊區域。臥房、書房、茶房等。甚至還有一處神位,裡面還焚有高價香,白色的細煙裊裊綿延,就是看不清是供奉的哪路神仙瞭。

  男人所在的區域正是一間小茶房,看那不緊不慢地動作應該是在泡茶,顯示十分專業,看來此人定是精通茶道的。

  當妻子也走進那個小區域的時候,男人也恰好轉過身來,長相完全暴露在鏡頭中。

  這是一個老男人,看起來至少有七十歲瞭,身材不是很高,但顯得很是硬朗,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虎目,看上去威嚴十足,仿佛天生自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但見他小心翼翼地從圓桌上拿起一個精致的小茶杯,舉到瞭妻子的面前。

  「來夫人,嘗嘗這剛送來的上好龍井,這可是第一口啊!」

  「爸,我怎麼敢……還是您先品嘗吧。」妻子似乎有些不自在,急忙委婉地拒絕起來。

  「哎!這是哪兒的話?好東西我自然是要留給夫人的。而且我也跟你說過多次瞭,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有這麼多禮節,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嘛!」

  說著,他竟是直接把茶杯送到瞭妻子的唇邊。

  「夫人乖,張開小嘴嘗嘗。」

  這聲音好似在哄孩子一般,其中寵溺的味道不言而喻。

  「爸……唔……」妻子的雙唇微啟,那十分精致的小茶杯邊沿已經被對方送到瞭她的唇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