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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躲在貨架後面的我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加上那個十分敏感的小張,我也不敢繼續跟下去,直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再也聽不到,我才慢慢地從貨架後面走瞭出來,兩個人已經去結賬瞭。

  我遠遠地望著妻子,幾乎是上下通白裝扮的她就連拿出手機結賬的時候,都向外散發著之前從未有過的貴氣。難道這也是她入住江傢之後才有的氣質嗎?我不敢繼續想下去瞭,甚至連看她的勇氣都不存在瞭。在這之前,同樣是傢庭主婦,兩者之間居然差距甚大。一個樸素,一個高貴。想到這兒,我都覺得十分對不住她。她跟在我身邊,確實太委屈她瞭。

  我就這麼看著她結完賬,和小張一起拎著瓜果蔬菜走出瞭超市,向停車場走去。

  雖然很想多看她幾眼,但我沒敢繼續跟著她們走進停車場,畢竟現在人太少,目標太大。

  過瞭一會兒,那輛黑色的奧迪緩緩駛出,但從外面隔著玻璃,看不到車內的情景。

  望著一路絕塵而去的奧迪,我的心頓時充滿瞭說不出的惆悵與悲傷。

  我面向汽車遠去的方向佇立瞭許久,才慢慢地轉過身機械地往回走去。

  真不知道我蹲在監獄的那段時間,她到底經歷瞭哪些事情,怎麼會變得不認識我呢?

  說到底,她還真不能算是我的妻子,隻是曾經陰差陽錯,才成瞭我的枕邊人。但就是做我枕邊人的日子裡,她真的帶給瞭我很多歡樂,雖然時間也確實短暫瞭些,最後兩人還是以悲傷的結局分離的。尤其是在我生日的那天晚上,衣著單薄的她跑到外面找我,還有翌日服下安眠藥發生的一幕幕,更帶給我極大的震撼。或許正是從那天開始,我再也不願失去她。

  回到傢裡,我呆坐在沙發上想瞭許久。之前我也分析過,她可能是某一方勢力派到我身邊的臥底,尤其是現在發生瞭這種奇葩的事情,她似乎更是具備瞭這種嫌疑。但仔細想來又覺得有些荒謬,在超市兩次和她強行照面的時候,包括第二次照面的短暫答話,她的神情,包括眼神都沒有任何問題。就像之前她在我身邊的時候,一切表現得都十分自然,如果不是後來在安天市出瞭事故,我都不敢想象現在是不是還會跟她生活在一起。她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的一切根本不像是演出來的,仿佛真的失憶瞭一樣。這是最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不由地回憶瞭一下,在自己進入監獄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自我從安天市回來揭穿她冒牌的身份後,她在傢裡的一舉一動也都沒什麼異常,直到我生日的那天晚上……

  她跑到公園找我,給我拿來厚厚的衣服,勸說我回傢吃飯,她不僅煮瞭我最愛吃的水餃,甚至還專門給我準備瞭生日蛋糕。記得我在讓她一起吃蛋糕的時候,她卻跑進瞭洗手間,偷偷地在裡面哭瞭起來。這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她絕不是因為被我感動才哭的。

  半夜時分,她因為受到風寒而患上瞭重感冒,我拿來醫藥箱,她是自己配的藥,很是熟練,甚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該服用什麼藥物。這便是第二個疑點,加上之前她幫張琪琪消滅毒癮,在醫學方面的記憶始終是個解不開的謎。她到底有沒有醫學記憶?或者說她有這方面的記憶,可為什麼時隱時現呢?難道是之前發生過什麼意外,就像賀偉說的那樣,由於受到瞭某種刺激,關於醫學的記憶被她選擇性遺忘,或者說是被其他人強行抹滅的呢?

  而她偶爾冒出來的醫學手段,可能是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景,從而激發瞭她深埋著的記憶。

  這也是一個很大的疑問,或許是解開她真實身份的關鍵!她和真正妻子擁有相同的相貌,就連身材都是那麼的一致,如果我不是熟悉妻子的胴體,記著她雪白肌膚上的細微瑕疵,或許真的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不僅如此,她竟還有著妻子過往的記憶,每件事情她都記得十分清楚。如果說相貌身材可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麼對她來說,就連靈魂也被生生刻出來瞭。我相信,就是真正心靈相通的雙胞胎也很難達到這一點。

  如果硬要說哪裡不同,可能就是醫學方面瞭,雖然她和真正的俞清霜都有著淵博的醫學學識,可兩人的側重點並不相同,這一點從她幫助張琪琪的時候就能看出來。真正的俞清霜是絕對無法做到這些的,也就是說在醫學領域方面,她要比真正的妻子更加高明。

  我記得在監獄的時候,邵傑在聽我說瞭妻子的事情之後,也曾表示出嚴重的懷疑。

  對於妻子的傢庭,我是十分瞭解的,她就是傢裡的獨生子女,根本沒有雙胞胎姐妹。邵傑卻說這裡面可能存在著某些我並不瞭解的情況,比如在認識妻子之前,她經歷過那些事情,中學畢業各奔東西後,妻子又經歷過那些事情,這一切我都沒有細問過。

  懷疑真正的妻子,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且妻子向來也很坦白。記得結婚以後,我曾經問過她,我是不是她的初戀,婚前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這些她都一一回答瞭我。

  我是她的初戀,也從未在婚前發生過性行為。她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表情十分自然,根本不是裝出來的。連這樣的問題她都能坦白交代,那還有什麼問題是她無法開口的呢?

  而第三個疑點,就是她在我生日的第二天早晨,服下安眠藥的事情瞭。

  我嚴重懷疑可能正是她服下一整瓶安眠藥,才導致她現在認不出我的情況。

  如果從她服下安眠藥那天算起,一直到我進入監獄,在手機裡看到宋育良強行占有她的網絡直播,這中間她昏迷的時間也並不長。而且宋育良在奸淫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好像意識都是模糊的,像極瞭當初我把她解救回來後的情景。

  最後一次瞭解她的情況,就是在我第二次用手機看網絡直播的時候瞭。

  那一次是宋育良故意要拉孫揚下水,讓他也享用妻子的美味,方便以後結成統一戰線。

  隻是孫揚沒有答應,故意在床上演瞭一出戲,也導致他被宋育良暗害。

  我記得很清楚,孫揚在演戲的時候,妻子的反應也大大出乎瞭我的意料,她竟然不認識孫揚!那個時候的她應該恢復神智瞭,怎麼可能不認識孫揚呢?難道就是在她恢復神智後,記憶再次發生變化瞭嗎?好像之前的記憶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她現在也不記得我瞭。

  還記得我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曾含著眼淚對我說:「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可也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吃下一整瓶安眠藥,並且經過那麼長時間依舊存在著呼吸,這讓醫生都很驚訝。按照當時那個醫生的說法,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掛掉瞭,她能存活那麼長時間還真是個奇跡。

  難道說妻子故意服下安眠藥並非輕生,而是為瞭喚醒自己過往的記憶嗎?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或許她說的那句話也是這個意思吧。

  我不禁嘆瞭口氣,甚至開始幻想,如果她沒有吃下安眠藥那該多好,腦海中一直留有關於我的記憶。如此,她依舊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枕邊人,是一位合格的傢庭主婦。我也一定會好好地待她,至於之前發生的種種不愉快,我也早就翻篇瞭。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瞭起來。我看瞭一眼號碼,迅速接通瞭電話。

  「趙軍,你現在說話方便嗎?」對方問道。

  「我在傢,你說吧。」

  「你昨天讓我查的那個人,就是護士許婧的前男友,我這邊已經查清楚瞭。」

  對方稍稍頓瞭一下,似乎是在查看資料:「這個男孩的名字叫曉東,算是半個孤兒,他的父母是什麼人,我們並不掌握。隻知道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離開瞭他,具體是哪一年離開的,我們不清楚,而他的母親現在是死是活沒人知道。這個曉東也是靠著母親留下來的一筆財產,完成的學業。」

  「那他和許婧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問道。

  「他和許婧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曉東是念大二,許婧是大一新生。但奇怪的是,許婧並沒有讀完大學,大一的時候就突然輟學瞭,校方對許婧輟學這件事也沒有進行有關解釋,許婧輟學後去瞭什麼地方更是無人知曉,直到她在XX市市醫院以實習護士的身份再次出現。根據我們的調查,曉東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許婧,我手下的人跟當初熟悉許婧的大學舍友聯系瞭一下,她們都說這兩人的感情很深,並非是曉東單方面追求許婧。」

  我默默地記下來對方的回話,繼續問道:「他們念的哪所大學?」

  「酈源市大學。」對方回答道,「對瞭,這個曉東也是酈源市人,至少戶口上是這麼說明的。曉東大學畢業後,就留在瞭酈源市,在一傢貿易公司實習,後來也在這傢公司正式入職,他是一邊工作一邊打聽許婧的下落。」

  「你剛才說這個曉東是靠著他母親留下的財產完成的學業,這筆財產你們查過沒有?」

  「他母親給他留下瞭一棟別墅,現金似乎很少,大都是存在銀行裡的,現在也都轉存到瞭曉東的名下。我們查瞭一下銀行曾登記的賬戶信息記錄,發現登記的用戶資料似乎與曉東沒有任何關系,那個身份證號碼還是一代的,可我們調換出二代信息庫經比對後,竟查無此人。可以肯定他母親留用的是化名,或者說當時銀行的登記信息是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