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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豪華遊輪燈光閃耀,眾多賓客來到瞭這裡,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都在同一個圈子裡。男女老少有說有笑,紛紛向中央大廳走去。畢竟是徐振凱的大婚,這註定是一個難眠的喜慶之夜。

  中央大廳內,除瞭那些專門用十分名貴的金絲楠木打造的桌椅外,還有著更多讓賓客大開眼界的奢華事物。這些人都是有著異於常人的見識,眼界也非常的高,可眼前的這些事物,讓他們嘖嘖稱奇,甚至有不少東西就連他們都沒有見過。這也正是徐振凱為什麼贊同兒子在這艘遊輪內舉辦婚禮,賓客的連聲贊嘆與目瞪口呆的神情,確實給他的臉上貼瞭不少光。

  「裡面請裡面請,隨便坐啊!婚禮馬上就要開始瞭。」

  「歡迎歡迎,招呼不周。茶水什麼的都已經擺上瞭,大傢請隨便用。」

  在大廳門口的位置,徐俊銘和妍妍分別立於左右兩側,非常熱情地招呼著各位來賓。

  而位於遊輪另一側的一間豪華臥房內,俞清霜正認真翻閱著報紙,至於外面張燈結彩,喜慶熱鬧的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安靜的心緒。

  這時,敲門聲響瞭起來,在俞清霜應聲後,卻見幾名助手走瞭進來。

  「俞姐,您不去參加婚禮嗎?難得看到這種大場面,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不如放松一下。」

  俞清霜微笑道:「你們去吧,我不太適應那種人多的環境,一會兒也該休息瞭。」

  「那……」幾名助手一時面面相覷,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俞清霜彷佛洞察到瞭幾個人的心思,笑道:「行瞭,你們也不用感到為難,這段時間也確實太過忙碌瞭,辛苦你們幾位瞭。給你們放幾天假,允許你們今晚都喝個痛快。」

  「謝謝俞姐!」幾名助手聞言,臉上頓時充滿瞭喜色,紛紛道謝離去。

  而就在這幾人剛離開幾秒鐘後,一個人影閃進瞭房間。

  「以前不都是研究那些資料的嗎,怎麼今天有心情看起報紙來瞭?」

  俞清霜急忙扭過頭去,卻見肖勇一臉微笑著走瞭過來。

  「我也不能整天研究醫學啊。」說著,俞清霜順手捋瞭捋發絲,一根頭發順勢落瞭下來。

  「這段時間頭發掉的厲害,我必須放松一下心情,也給下面的人放瞭幾天假,休息休息。」

  肖勇見狀,伸出手指拈起落在桌上的那根頭發,再看俞清霜的眼神隱隱有些心疼。

  「我那兒還有以前進來的何首烏,要不要試一試?」肖勇問道。

  「是藥三分毒,試一下還是可以的,但也不能長期服用。不用擔心,休息一下就可以瞭。」

  肖勇看著對方,認真道:「就算為瞭你,我也一定要把另外兩份資料都搞到手,說不定那裡面也有著可以治療脫發的研究。」

  俞清霜搖瞭搖頭:「不會的,這些手稿的撰寫人何等身份,又怎麼會研究那些小花樣。其實,根據之前掌握的信息,我差不多能想到這三份資料各代表著什麼用途。」

  「哦?不妨說說看。」肖勇也來瞭幾分興致,拉過一把椅子坐瞭下來。

  「先說你給我的這份資料吧。經過我的研究,應該主要針對的是生理機能方面的,就比如根據你們之前的研究,我又完善後的能量藥物,可以讓人的力量出現增幅效果,還有就是我研究出來的必生丸瞭。對瞭,最近我又提取出瞭一部分有用的信息。」

  「是什麼?」看著俞清霜有些興奮的神情,肖勇有些好奇道。

  「這個……」俞清霜美眸一閃,「暫時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瞭。」

  「你還跟我賣關子……」肖勇無奈地笑瞭笑,「也罷,反正你喜歡就好,我對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要不是之前為瞭謀生,這些東西早在箱子裡壓爛瞭。」

  「謀生?」俞清霜不禁有些動容,「我一直認為你應該出生於大傢族,怎麼也會落魄?」

  「大傢族?」肖勇自嘲一笑,他起身倒瞭杯水遞給瞭俞清霜。

  「或許跟大傢族也算有些關系吧……」肖勇似乎有些悵然道。

  「能跟我說說嗎?」俞清霜捧著水杯問道。

  肖勇看著俞清霜,略微組織瞭一下語言:「我算是半個孤兒,父親是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至於我的母親……」

  「你母親,她怎麼瞭?」俞清霜見對方欲言又止,臉色也十分復雜。

  「她是個妓女……」肖勇似乎有些不敢直視俞清霜的面容,微微低下頭道。

  「什麼?妓……妓女?!」俞清霜很是驚訝道,「怎麼可能呢?你一表人才,她……」

  「沒什麼不可能的。正因為她是妓女,所以才會離開我,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才八歲,不得已才外出謀生。我之前跟你講過,小時候跟在我身邊的隻有小兔一個人,全部傢當隻有兩個箱子,裡面除瞭我們各自的衣物外,就是那些手稿文件瞭,可惜資料還都是殘缺的。」

  肖勇在講述這些的事情,臉上一直很平靜,但俞清霜看得出來,他內心應該波瀾萬千。

  「你母親她去哪兒瞭?你有找過她嗎?」俞清霜小心翼翼道。

  「沒有。」肖勇十分乾脆地搖瞭搖頭,「雖然後來聽說她去世瞭,但我已經無所謂瞭。」

  「這麼說,那些手稿資料,也是她撰寫的?」

  肖勇點頭道:「對。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個妓女為什麼有著這樣高的醫學水平?」

  他話鋒一轉,滿是嘲諷道:「畢竟是高級妓女,對她來說很正常。可能你覺得我這麼說自己的母親很是過分,但事實的確如此,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而她的行為更令我感到不齒!為瞭醫學研究,她可以不擇手段。你也是醫生,應該很清楚你們行業裡面有一句名言,叫做『為瞭醫學而奉獻』或者叫『獻身』?哼,她在這一點上,很是偉大!」

  俞清霜頓時愣住瞭,她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是說她……」

  肖勇自知有些失言,趕忙道:「對不起,我不是在針對你,隻是剛才實在有些激動瞭。」

  俞清霜搖頭一笑:「沒關系,我不介意的,我理解你的心情。隻是,那些資料為什麼是殘缺的?難道其餘的部分是被別人搶走瞭嗎?」

  「不是,是她在做妓女的時候,撰寫的其它部分留在別人那兒的。」肖勇淡淡地解釋道。

  「如果是三份的話,她……」俞清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卻見肖勇十分淡然道:「沒關系,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瞭,她就是那麼一個人。」

  俞清霜咬瞭咬下唇,道:「那你恨她嗎?」

  肖勇沉默瞭一下,眼神透出一絲茫然:「不知道……」

  「她也是個醫生嗎?能夠撰寫出這種醫學資料,絕對是這方面的天才。」俞清霜問道。

  「對,是個醫生,天才的話……或許吧,但也並非她一個人的功勞。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或者你可能會害怕。那些資料雖然是白紙黑字,但其中不知道沾著多少人的鮮血。」

  俞清霜頓時愣住瞭:「什麼意思?」

  「那些資料都是用人命換來的……」

  「什麼!」我呆呆地看著喬夫人,「人……人命?」

  「對,人命。」喬夫人點頭道。

  就連一旁的邵傑也被她這番話給震住瞭,隨即便連連搖起頭來,默然無語。

  我咽瞭咽喉嚨,強行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麼證據?」

  「你應該知道我丈夫因公殉職的事吧?」喬夫人突然莫名地問道。

  我點瞭點頭:「我知道,難道這件事跟他也有關系嗎?」

  「我丈夫就是因為掌握著這裡面的證據,才被人暗害的。」喬夫人回答道。

  「那天我正在傢裡打掃衛生,孩子也在上學,醫院裡打來電話說我丈夫被人用匕首臉捅瞭好幾刀,傷勢過重,怕不是不行瞭……」

  在回憶並述說起往事的時候,她的神情有些激動,眼眶裡也隱隱有淚花閃現,畢竟失去親人,尤其是枕邊人這種傷心事,任誰都會是這種反應。可我沒料到,她還是強忍著把淚水憋瞭回去,繼續搜索著回憶講述起來。我和邵傑不禁感嘆,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我急匆匆地趕往醫院,心想哪怕是能跟他見上最後一面,能聽聽他的聲音,讓他再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瞭。可當我來到搶救室的時候,他已經咽氣瞭。兇手逃之夭夭,至今沒有找到……」

  說到這兒,喬夫人嘲諷地笑瞭笑:「我也沒指望那些警察能抓到兇手。」

  「至於那些物證,還是在我搬傢的時候發現的,他藏得很是嚴密,當初整理他的遺物我都沒能發現。」說著,她從身邊的皮包中取出瞭幾個厚厚的檔案袋遞給瞭我。

  檔案袋內,是一疊泛黃的卷宗。可見這些東西,確實有一定年頭瞭。

  「全部在這兒瞭。」喬夫人看著這些文件,眼眶又開始泛紅起來。

  「請容我再問一句,你丈夫怎麼會有這些資料的?」我問她道。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別人給他的,這些資料我也看過,很是觸目驚心,又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我丈夫隻是一個獄警而已,說實話,也沒有很大的能力,唯一的優點就是非常的憨厚老實,十分負責,自然是保存這些資料的最佳人選……」

  隨之,喬夫人又苦笑道:「當然這也是他最大的缺點,我想他當時肯定跟我一樣,在遇刺以前都接到瞭神秘的電話,威脅他把掌握的資料交出來,如果沒有答應就是這種下場。」

  說完,喬夫人嘆瞭口氣:「東西都在這兒瞭,你拿去吧,我也算是卸下瞭一個沉重的包袱,這地方我也不想再呆下去瞭。當初呆在這兒也是迫不得已,一則傢裡沒有瞭收入,我的兩個孩子還要上學;二來也是為瞭繼承我丈夫的遺願。」

  「謝謝!真是太感謝您瞭!」我起身對她鞠瞭一躬,更是對她的愛人。

  如果說出於私心,有瞭它們我就可以從這裡走出去,去尋找解救我的妻子;於公,我終於可以把背後那些混蛋一一揪出來,替那些無辜死者們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