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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坐在飛機上,想著猴子這傢夥還真可以,直接把之前跟在妻子身邊的助理護士給拿下瞭。據猴子說,他和許婧是在市西機場認識的,這傢夥定期去那邊看美女空姐,正好遇到瞭許婧,不過許婧當時正被幾個小流氓調戲,猴子來瞭場英雄救美,兩人這就勾搭到一起瞭。

  不過我對這一對情侶隱隱感到有些不安,猴子也是看過許婧色情視頻的,難道他就一點兒印象也沒瞭嗎?也有可能是剛剛認識交往的原因,猴子現在沉浸在愛河之後還來不及反應,不知等他想到那個視頻,再和許婧對上號的那一刻,兩人會怎麼樣。

  想想這事有些頭疼,其實我很想提醒他一句,但又怕傷瞭他的心,這小子單身二十幾年,好不容易脫單。再說這種事該如何提醒?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把關系搞僵,猴子臉上掛不住尚且不談,許婧一個姑娘傢的以後又如何處,一旦鬧將開來,這臉面該往哪兒擱?

  坐在一旁的孫揚打瞭個哈欠,道:「小趙,昨天晚上,那個張琪琪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還好,人倒是挺乖的,吃完飯沒多久就睡瞭,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我回答道。

  「估計這小丫頭這回也是被嚇住瞭吧,之前來警局就跟個大爺一樣,目中無人。」

  「知錯能改也是件好事,就怕她這種性格,還有受從小長大的環境的影響,以後改不瞭。」

  我想著昨天晚上張琪琪的表現,還有她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真的是性情大轉變。尤其是早上臨走時,她對著妻子深深鞠瞭一躬,差點兒沒驚掉我的下巴,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竟然這麼有禮貌。也許真的被妻子對她的關系所打動瞭,畢竟妻子爲她切斷瞭毒癮發作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位空姐走瞭過來,手裡還拿著兩條毛毯。

  「兩位先生,如果困瞭需要休息的話,就蓋上這個吧,小心著涼。」

  說著,空姐把毛毯遞到瞭我們手上,不得不說,這服務還挺到位。

  不過,當我的手接觸到毛毯的時候,隻覺得有一張紙條順勢落在瞭我的掌心裡。

  我擡頭看向那空姐,隻是她並沒有再看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瞭。

  我攤開掌心看去,隻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開會請立即答應領導交代的任務。

  一旁的孫揚已經睡著瞭,我趕忙把這個紙條收瞭起來,大腦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這句話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讓我立即答應領導交代的任務,難道我們參與秘密行動這件事已經泄露出去瞭?剛才那位空姐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她又是如何知曉等下要開會,而不是直接行動?還有即便要是開會,她又怎麼知道領導要交代任務?

  一連串的想法在我腦海裡不斷翻騰起來,我望著空姐離去的方向,心裡直犯嘀咕。

  中途,我去瞭一趟洗手間。因爲我看到那位空姐佇立在那裡,好像暫時沒有要忙的事情瞭。

  「你好。」我走到她身邊打瞭聲招呼。

  「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她對我點瞭點頭道。

  「請問你剛才給我的紙條是什麼意思?」我直截瞭當道。

  「先生,紙條是頭等艙的一位乘客讓我用這種方法交給您的,而且對方不讓我告訴你他是誰,還請您原諒。」她沖我微微彎腰道。

  頭等艙的乘客?我頓時愣住瞭,那又會是誰呢?

  飛機降落到安天市機場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瞭。我和孫揚出瞭機場,就看到瞭那輛指定車牌的黑色轎車。上車後,戴著墨鏡的司機和我們對瞭暗號後,就不再說話。三人一路沉默不語,最後直接來到上面說的那個秘密據點,一傢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咖啡館。

  司機帶著我們進入裡面,便和前臺一個漂亮女招待打瞭聲招呼,女招待對我們點瞭點頭,便帶著我們來到經理辦公室,裡面正坐著一個瘦高男人,應該就是這傢咖啡廳的經理瞭。

  「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還有,除瞭身上的衣服,其他東西留下。」經理面無表情道。

  我和孫揚對視瞭一下,便按照對方的吩咐出示證件後,把手槍手機等物品放在瞭桌上。

  「可以瞭,你們請進吧。」經理點瞭點頭,便轉瞭一下手上戴的戒指。

  眼尖的人可以看到,這枚戒指發射出一道暗紅色光線,至於光線的盡頭照在瞭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瞭。很快,房間中央的地板上凹陷出一個正方形,一道暗門出現在我們眼前。

  「請進!」女招待站在暗門旁,對我們做瞭一個招手的動作。

  我和孫揚順著臺階向下走去,左右倒是十分寬敞明亮,不用擔心磕絆。

  「剛才那三個人身手應該都不錯。」孫揚邊走邊小聲道。

  孫揚說的三個人指的就是接我們來這兒的司機,女招待,還有那位經理。

  「都是我們刑警隊伍中的嗎?」我問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軍方的人,那個女招待十分不一般,應該是三人中最厲害的。」

  孫揚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我的感覺是那位經理很厲害,主要是氣勢看起來很強。

  「越是這樣,這次行動我們就越要小心謹慎。小趙,哥哥我說句不好聽的,一旦行動中出現什麼危險情況,第一要做的就是保命,懂瞭嗎?」孫揚低聲囑咐道。

  「這……這不太好吧。」我有些不贊同道,「再怎麼說大傢都是自己人,怎麼能……」

  「小趙,聽哥哥一句勸。這次行動絕非以往可比,我總覺得這種行動讓那些武警出動都不爲過,可偏偏要派咱們出馬,你說這是爲什麼?」

  炮灰?想到這兩個字眼,我不由感到後背一陣發涼,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

  孫揚似乎看出瞭我的心思,道:「總之一旦有危險,別管其他人,自己保命要緊!」

  很快,我們便來到瞭密道的底層,隻見左右兩邊各有一戴著墨鏡的便衣,一動不動地守在緊閉著的房門口,在門的四周,還有監控視聽、危險物品檢測等設備。

  「在這裡輸入之前錄的指紋,系統確認通過,你們就可以進去瞭。」一個便衣指著旁邊的屏幕,解釋道,「還有,以後再進來的時候不準交頭接耳!」

  我心中一驚,看來之前我和孫揚的悄聲談話,他們已經知道瞭,可能階梯左右也有監控。

  當我們進入房間後,發現裡面已經有很多警察正襟危坐,而且都是一言不發。

  一直等到最後一波人來到時,我默默數瞭一下房間的人數,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這時,隻見上次那個位看上去十分威嚴的領導走瞭進來,身後也還是跟著那兩個保鏢。看著這兩個保鏢,我突然想到瞭剛才的漂亮女招待,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非常像。

  領導開口道:「我剛才核對瞭一下在座的信息,人應該都到齊瞭,守時守規矩,非常好。我也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會做的更好!下面我說一下行動的具體內容和註意事項。」

  「這次行動原本計劃是,三個地市的犯罪窩點都由當地警局剿滅,但是經過上面的仔細考慮,決定成立三個地市警局聯合行動,完成此次任務。首先要剿滅的就是安天市的敵人。據我們在他們內部安插的臥底反映,他們計劃於三天後的晚上,在市郊的一傢倉庫進行交易。但具體是交易什麼東西,我們不得而知,但從以前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毒品。可我要說的重點並不是交易,而是他們後天晚上要進行交易的這個情報,究竟是不是準確的!」

  聽到領導這般說,一時間,房間裡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我和孫揚也是面面相覷。

  「大傢安靜一下!」領導嚴肅道,「我想我的意思,各位應該都是心中有數的。畢竟我們安插在對方中的臥底,時間也比較長瞭,有被敵人策反的可能。所以,對於他們反饋來的信息,我們實在不敢保證其準確性,萬一是圈套,不但會導致我們這次抓捕行動的失敗,人員也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傷亡,而且以後再要抓捕他們,會更加困難,這種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上面決定,派兩個人裝扮成交易者與他們接觸。這一點我來解釋一下,要裝扮的這兩個交易人,是他們以前的利益往來對象,前不久這個團夥已經被我們秘密抓捕,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至於他們之間的聯絡方式,暗號等等,我們都已經全部掌握。所以專門派兩個人裝扮成這個團夥中的人,和他們進行毒品交易,再從他們口中套出準確情報。」

  領導環顧瞭一下所有人,道:「有誰能夠踴躍擔當此任?請舉手示意!」

  我猛地愣住瞭,在飛機上,那位空姐塞給我紙條上的話,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開會請立刻答應領導交代的任務」。居然真的有交代任務!

  要立即答應嗎?可究竟是福是禍呢?甚至向我傳達這句話的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經常用直覺來判斷吉兇,但這一次,我竟然全無判斷意識!這一瞬間,對我而言,簡直長達一個世紀之久。

  「有沒有?」領導又問道。而房間裡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更沒有任何舉動。

  畢竟這可是攸關個人生死的大事,至於能否完成任務什麼的都成瞭次要事件。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不禁把手伸進口袋,緊緊地攥住瞭那張紙條。

  這時,領導又開口道:「我可以向大傢保證,如果有人能完成此任務,上面會給予嘉獎!」

  坐在一旁的孫揚不禁笑瞭一下,略帶一絲嘲諷之意。我明白他的意思,所謂嘉獎,無非就是升職,外帶豐厚的獎金。聽上去的確很誘人,但是到最後你有沒有命來享受這些,上天是否會眷顧你,才是問題的關鍵!

  不知是不是正義感的驅使,我把心一橫,緩緩地擡起瞭右手……